十六棟,三零六,這是楊笑林的宿舍號。
新華大學師生數(shù)萬,面積和一個小城鎮(zhèn)差不多,再加上建校時,就留有的校后林園,說是一座大學城,也絕對不為過。
這么大的面積,這么多的人數(shù),使得新華大學分成了幾大塊。
隨著學校一步步的發(fā)展擴大,最終形成了東西兩院的格局。
楊笑林所在的心理學系處于東院,住處自然也就在東院的宿舍區(qū)。
謝過送他來到宿舍的以為學長,楊笑林拿出鑰匙,打開門,宿舍里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除了床桌之外,別無他物,看來他是本宿舍第一個到達的。
想想也是,今天是新華大學新生報名的第一天,他一大早就從海原小區(qū)趕到學校,應該算是第一批報名的新生。
一間宿舍,四個床位,是那種上床下柜和書桌的結(jié)構(gòu);每個宿舍都有獨立的陽臺和衛(wèi)生間。
此外宿舍還裝有空調(diào),這樣的住宿條件,對于自小就在城市里成長的小孩來說,只能算是非常一般,甚至嬌氣一些的孩子還會覺得條件惡劣,難以適應。
但是對于楊笑林來說,這種條件,已經(jīng)讓他非常滿意了。
楊笑林將他簡單異常的行李往書桌下一擱,看了看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
今天報完名之后,學校并沒有什么安排,只是告訴他,明天下午一定要到學校體育館,參加新華大學今年新生的開學典禮。
也就是說,從現(xiàn)在開始到明天下午,這段時間他完全可以自由支配。
送他來宿舍的學長,也特意交代他好好享受著一天的自由時光。
楊笑林聞言時,還覺得奇怪,早就聽說大學是人生最美好的時間之一,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相比高中的壓抑辛苦,大學簡直就是自由天堂。
可聽學長這話說得,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難道之前聽的都是謠傳。
好在學長幫他解了惑,原來新生開學典禮之后,緊接著的就是軍訓。
對于大多數(shù)大學新生來說,軍訓絕對不輕松,甚至很可能是他們這一身,第一次經(jīng)受如此艱苦磨礪。
不過對楊笑林來說,區(qū)區(qū)軍訓,估計就和平時喝水吃飯沒什么兩樣,對此他絲毫都不會憂慮擔心。
放好行李,楊笑林開始琢磨著這個自由的下午,該怎么渡過。
雖說來浦海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不過自從踏上浦海土地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開始為自己今后的生活費,以及學費在奔波勞碌。
如現(xiàn)在這般半天徹底放松的時間,還真是少見;楊笑林忍不住冒出一句:“偷得浮生半日閑。”
話才出口,宿舍門就被推開,一人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站在宿舍門口。
“嘿,居然還有人比我早。”來人聲音大咧咧的,身材也是高大魁梧,長相雖然算不上粗礦,不過和精致帥氣也不大挨著邊,最容易給人留下深刻映像的,就是他長長的額頭。
他向楊笑林伸出手,語氣舉止都相當豪氣的自我介紹道:“哥們你好,我叫方儒文。以后就是一個宿舍的兄弟,有用得到我方儒文的地方,你盡管說。”
楊笑林微微一笑,他對這個室友身上透露出的幾分江湖氣,倒是頗有幾分好感。
伸出手和方儒文握了握,立刻就能感受到對方手上的不小的力道。
力道雖不小,不過并非惡意,顯然是方儒文平日習慣與人大力握手。
楊笑林和對方握完手,開著玩笑說道:“哥們,你這舉止可是豪氣十足,和你的名字好像相去甚遠。”
“哈哈,我就喜歡別人說我豪爽。”方儒文老實不客氣的自夸道:“我這人沒有別的優(yōu)點,只有豪氣大方這一點,勉強拿得出手;嘿嘿,從小學開始,和我要好的同學兄弟,都叫我豪氣方或者方大俠。”
“至于方儒文這個名字,我從下就不喜歡。初中的時候,本打算去改名的,結(jié)果我父親怎么都不肯,為此還狠揍了我兩頓。”
方儒文說到這里,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看來那兩頓板子挨得著實不輕,讓他現(xiàn)在想起來,依然覺得肉痛。
方儒文隨意選了一個床位,將行李放好,方儒文便非常熟絡(luò)的拍了拍楊笑林的肩膀,說道:“走,吃飯去。”
楊笑林點了點頭,現(xiàn)在剛好已經(jīng)到了飯點,他肚子也正餓著呢,說道:“只是上午才報道,還不知道學校的食堂在哪里。”
“吃什么學校食堂。以后有的是機會吃,今天我們哥兩個第一次見面,當然要出去好好吃喝一頓,我請客。”方儒文無論說話做事,都是那般灑脫和豪氣。
楊笑林倒也沒拒絕,他現(xiàn)在窮學生一個,身上還背著魚伯幾萬的債務(wù),沒必要硬為了面子和人搶著請客。
反正這同學一當,最少就是四年;等過幾個月,用房租將魚伯的債務(wù)還清了,到時候他的手頭也松動了,再請回來也就是了。
一想到欠魚伯的債務(wù),楊笑林立刻就想到了,除去魚伯提前租出去,以及靜雪和鄭月婷所住之外,似乎還有一套公寓空著。
也不知道魚伯幫他把房子租出去沒有,一會記得要給魚伯打個電話好好問問,順便也向告知魚伯一聲,自己已經(jīng)報名了。
在浦海,魚伯是唯一能算他長輩的人,雖然和老海擁有一樣的摳門性格,不過如果沒有魚伯幫忙,楊笑林自問肯定會更艱難。
兩人一邊走出宿舍,一邊聊著兩人的情況。
楊笑林得知方儒文也并非浦海人,他來自與華國北方的一個城市;和楊笑林一樣,他也是孤身來到浦海,來學校報名;不同的是,他是嫌父母跟著太不自在,千方百計推掉他們送他來報名的打算。
和楊笑林更大的不同就是,方儒文來浦海這幾天,一直都是住在高檔酒店里,并已經(jīng)將浦海最有名的幾個景點,都跑了一趟。
“嘿,早就聽說浦海是華國美女最云集的城市,這幾天看下來,果然名不虛傳。”一說到美女,方儒文立刻就沒有了那股子豪爽大氣,甚至還透露出那么幾分猥瑣的氣息。
嗯,這表情,這眼睛中冒出的蕩漾之光,倒是和老田每每說到那些極品美女時差不多,楊笑林暗自評價道。
楊笑林也大體和方儒文說了自己的大體情況,對于自己窮學生的狀況,他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該怎么樣就是怎么樣,楊笑林從來沒覺得窮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當然他沒有將一來浦海,就欠了一屁股債的情況說出來,那就不是展現(xiàn)真我,反而有哭窮的嫌疑了。
“我一看見笑林你這一身穿著,就知道你家庭情況不太好。你性格果然也和我一樣爽快,是啥說啥,不會為了好不值錢的面子,遮遮掩掩的。”
方儒文又拍了拍楊笑林的肩膀,他身高一米八多,拍起楊笑林的肩膀,倒是相當順手。
“一會吃完飯,去商場給你買幾件衣服。”方儒文說道:“這新華大學里可不都是咱老方這樣大氣豪爽之輩,狗眼看人低的可不少。”
楊笑林心覺奇怪,方儒文和他一樣,也是來新華大學第一天而已,怎么聽著好像對這里很熟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