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曲湘婷望著鏡中蒼白的臉色,這讓她一向愛美的心,瞬間跌至谷底。
胡亂的洗了把臉。滿腹委屈的給楚天發(fā)了一條信息,第一條主動的信息。
楚天正陪楚媽媽在花園中,打理著。
看見信息的那一刻,心,雀躍了。
甚至拿手機的手指都在顫抖。她終于主動給自己發(fā)信息了,他想。
楚媽媽看著兒子那初戀般的羞澀而又難掩激動的表情,一切都了然了。
知子莫如母。楚媽媽想著,是不是留楚天在家時間太長了,可是他們才在家呆了兩天。
楚媽媽,舍不得楚天。但是又不想讓兒子處于左右為難的境地。
楚天打開短信,“小天,我那個來了。可以幫我去主管那請個假么?或者拜托段宇幫個忙。能早點回來嗎?我自己在家害怕。”
讀前部分,心情跌落一尺,后一半,卻讓他的心回漲一丈。
還真是此起彼伏。
楚天想要打電話,礙于母親在場,只好匆匆回復(fù)條。
“寶貝,放心。一切有我在。等我。”
楚天將手機放回口袋中。吆喝段宇。
“媽,我找段子幫忙辦點事,一會回來幫您。”說完,楚天急忙奔去客廳。
楚媽媽無奈的搖搖頭,兒大不中留了。
楚天看著客廳正廝殺的火熱的兩個人,站在旁邊叫是不能,退也不可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
這真是急事啊,可耽誤不得。
“好棋。殺,馬后炮。哈哈哈,小子,你死定了。”
“大意失荊州啊,楊叔,我一車看死你老巢,您再看看后面,馬在上,對臉啊。”
“哎呀,小子。這招實在是高啊!哈哈哈,叔老了,不服輸不行啊。哈哈哈……”
“誠恐啊,楊叔,您是寶刀未老。刀下留人罷了。承讓、承讓啊。”段宇謙虛的應(yīng)著。
“哈哈哈……后生可畏啊!”楚爸爸也不推辭。
楚天在對面使了好多眼色,可是人家段宇仍是看都不看一眼。
段宇故意的,就知道楚天這么著急的來找自己肯定有事,而且一定是關(guān)于那個女人的,要不然不至于亂了分寸。
段宇也不忍心再逗楚天,于是慢悠悠的抬起頭,故作驚訝狀。
“咦?楚霸王,你怎么進來也不吭聲啊。你不是和青姨在花園……嗎?”楚天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天一把拽起來。
“段子,跟我出來一下。趕緊的,都火燒眉毛了。”楚天拽著段宇就往外走。
楚爸爸急了。
“小天,你小子想把小宇帶去哪?我這棋,還下不下了啊?”楚爸爸那個委屈啊。好不容易棋逢對手。
“說吧,那女人,讓你找我干什么?”楚天悠閑的倚在門邊。
“幫她請假。”
“就為這事?小天啊,你是閑現(xiàn)在的生活過于安靜了吧?想來點作料?用不用加點湯?”楚天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
“段子,幫個忙,和她們組的主管說聲,曲湘婷最近身體狀況不大好,需要靜養(yǎng)。成不?”楚天略顯的有點低三下氣。
段宇不忍心自己的好兄弟為難,但是剛才的話,想他也該明白
什么意思。哎,好人做到底吧。
“好吧。這事情交給我了。剩下的你看著辦吧。”段宇說完,去打電話了。
楚天,怎么不知道呢,段宇是讓他悠著點處理和爸媽之間的磨合。
曲湘婷的存在想來他二老,早已知曉,要不然,也沒有必要七夕讓自己回家吃團圓飯的道理啊。
楚天捋了捋額前的碎發(fā),心想著,還是先從老媽著手吧。
楚天走進花園時,恰巧看見段宇和楚媽媽,正對著一盆花有說有笑的。
“哎,小天來了啊。來,快過來。”楚媽媽招呼著站在入口處的楚天。
“段子……”
“東風(fēng)已經(jīng)吹過了,不用等了。安心的干該干的事就行了。”段宇在楚天走近時,附在耳朵輕輕的說著。
“謝謝!”
“屁!再說這種話,以后就自己解決。”
兩人相視而笑,他懂,他亦懂。
楚媽媽看著兩人,轉(zhuǎn)頭繼續(xù)修理著未修剪完的花花草草。
“媽,我來幫你。”
“青姨,我也來幫你。”
“好啦,我還沒老呢,自己來就成。你們啊,有事就去忙吧。”
“媽……”
“好了。小天,小宇。回去陪我們吃頓飯再走吧。記得常回來看看。”楚媽媽拿著“伊人忘憂”,愛不釋手。
“老太婆,你看你,又舍不得這花了吧?”聞聲出來的楚爸爸心疼的看著老伴。
“舍不得又能怎么樣,終究是無與倫比。‘伊人忘憂’就這么一棵。”弦外之音很濃烈。
“放著吧,還不到時候。一切隨緣吧。你不是最講究緣分的么?”
“好吧。”楚媽媽說著將花遞到楚爸爸的手中。
楚天和段宇在旁邊干站著,大眼瞪小眼。這是怎么回事?
“小子,這次就放過你。下次,敢有下次,就別回來了。”楚爸爸說著。
扶著老伴的肩膀往客廳走去。
“段子,謝……啊,不是。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不謝了。”楚天伸出手握成拳頭狀。
段宇看來看楚天伸出的手,自己也手握成拳頭狀。不是對著楚天的手,而是胸口,猛的一錘。
楚天想著,段宇也不會這么輕易放過自己,還是中招了。
但是兩人都心情愉快的往回走。
現(xiàn)實版的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楚家客廳。
幾天前楚天他們聚在一起,現(xiàn)在還是一起,吃的卻不是“團圓飯”,而是“散伙飯”。
“趕緊吃,吃完趕緊走。”楚爸爸端著陳年的老白干,一飲而盡。
“只許三杯!”楚媽媽下死命令了。
“好吧,三杯總比一杯不能喝來的好。小子,陪叔喝一杯。”其實楚楊是想說兒子,咱爺倆喝一杯。
話到嘴邊,被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好。楊叔,干了。改天還得請您手下留情啊。”段宇舉杯,一飲而盡。
“成。有空常來。當(dāng)成自己家一樣,不用拘束。想什么時間來,就什么時間來。”
“爸,您這最后一杯酒,做兒子的敬您。兒子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
就別和我計較了。好好注意身體。”楚天說完也一口氣干出來了。
“小天啊,老爸不求別的,只求你別委屈了自己。有事沒事,常回家看看就成。”楚楊三杯酒下肚,就有點暈。
“你呀。喝點醒酒茶。再不吃飯,飯菜都涼了。”楚媽媽嗔怪。
“吃菜,吃菜。”
和樂融融的祥和。
吃完飯后,楚天和段宇也與楚爸爸楚媽媽告別,離開楚家。
段宇開著從爺爺那“借”來的車子,調(diào)轉(zhuǎn)車頭,想著楚天還在為那女的擔(dān)心著呢,便驅(qū)車送他回靜海。
“不用把車子給爺爺送回去?”楚天看著段宇忽然調(diào)轉(zhuǎn)的車頭,心里感激。
“瞧你那著急的樣。就差點沒讓我飛車回去了。”段宇調(diào)侃著。
“有那么明顯么?”楚天白了段宇一眼。
“你自己看去。”
隨手將車中的小鏡子,丟到楚天身上。
“雙目猩紅,眉頭緊鎖,唇部曲線僵硬。臉部線條猙獰……”
“得了吧哈。好好開你的車。怎么說的好像我跟鬼一樣。”
“不像么?見不到女人的思春鬼。”
“德行。別拿我開玩笑了。告訴你不好笑。”
“哈哈哈……有種你別笑啊。”段宇就不信他楚天沉得住氣。
“呵……你小子,還真是能耐。”
“不是小的能耐,而是您楚大公子給面子不是?”
“哈哈哈……”
“哈哈哈……”
車子飛速行駛在無人的濱海大道上,兩旁的風(fēng)景迷人,可是車內(nèi)的兩人,卻無心欣賞這誘人的美景。
曲湘婷看著信息,說是已經(jīng)請假了,楚天馬上就會回來。
她笑了,笑的那么明媚。
她就知道,只要她有事,楚天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會幫自己去干的。
楚天就是這樣的人。舍不得她受一丁點委屈的人。
曲湘婷心情格外雀躍,仿佛昨晚的夢境早已與自己無關(guān)了。
對于他對她的好,她接受著,理所當(dāng)然。他對于她的無所謂,心甘情愿。
這也是所謂的,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怨不得天,怨不得地。
是誰說的:女人,永遠是一部難以讀懂的天書;男人,永遠是一盤難以重復(fù)的棋局。
男人和女人的戀愛,就是天書上的棋局。讀懂的不多,解開的更少。
曲湘婷繼續(xù)躺在床上,等著楚天回來。
心想,只要楚天回來,自己就可以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也可以耍著小性子,不洗衣服,不上班。
楚天哪里知道曲湘婷的想法,只是想快點見到想念的人兒,心疼她,想要照顧她。
段宇車子還未停穩(wěn),楚天就猴急的帶上東西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草,楚霸王,咱能矜持點?”段宇在后面喊著。
“有你矜持就行了,不差我一個。”楚天遠遠的回應(yīng)著。腳步卻絲毫不懈怠。
留下段宇一個人唉聲嘆氣的。
楚天一口氣奔上樓。汗,順著兩頰往下滴答,楚天絲毫不覺察,他的滿腹心思都掛在屋內(nèi)的可人兒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