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請回吧！”約翰查理斯。賢毫不客氣的對馮明軒一行人說。
楊小曼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就這么不通情達理。肖小鬼看著賢的背影有些郁悶，他上前拽著他的衣角，昂著稚嫩的臉問：“叔叔為什么不肯替她醫治？”
賢沒想到這么小的孩子會突然這樣來問自己，他斜睨著眼瞪著肖小鬼的臉看了看，又看了看他捏著的自己的衣服，不禁微微蹙了蹙眉頭。他說：“你看起來并不像是華人。”說完之后就一直盯著肖小鬼看。
肖晴沐上前抱著肖小鬼說：“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你別介意。”
肖小鬼被肖晴沐抱在懷里，卻始終盯著賢看。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說自己身體留著的血液并不是全是……媽咪是華人這是百分之百的沒錯，只是自己的爹地……
他睜開媽咪的懷抱，拍著肖晴沐的肩膀說：“媽咪，不用擔心，我想和這位叔叔談談可以嗎？”
肖晴沐有些錯愕，談談？這像是一個四歲的孩子說出的話嗎？查理斯。賢也沒想到，這么小的孩子，從眼神里就能并發出讓人不能忽視的氣度。他有些感興趣了，還有面前這個女人。
“可以，想和我談什么？”難得的他會主動開口問，連賢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們借一步談可以嗎？如果我給出的理由你能接受，那么請您醫治這位女士如何？”肖小鬼表現出來的領導風范，讓馮明軒的眼底的驚愕化開，到底他的父親是誰，這不得不讓他也有些想要知道。
“呵……”賢笑的有些陰森森的感覺，肖晴沐不禁摸了摸胳膊，怎么都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指了指自己在湖間建起的那座小閣樓說：“去那里談如何？你要知道，如果你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我，那么你就要留下。”
肖晴沐是如何也不會答應的，她說：“鬼鬼，你有沒有把握？”
看著自己媽咪一臉的擔憂，肖小鬼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慰的說：“媽咪放心吧，既然他有興趣，那么我就有一分的勝算。”
查理斯。賢看著肖小鬼動了動唇角，說：“是一起？還是在這里等候？”
擺明著是對著其他的人說的。“媽咪，你們就在這里等著我，媽咪，你不是說從來沒有坐過這種小舟的嗎？你就安心的在這里玩會，乖，鬼鬼馬上就會回來。”
馮明軒走近肖小鬼，將他拉到一旁，對著他耳語：“不管你的把握是多少，我跟你說的訊息會成為你最后的籌碼，要記得運用得當。”不知道他對著肖小鬼說了些什么，讓肖小鬼不禁多看了查理斯。賢幾眼。
“照顧好我媽咪，我們走吧。”查理斯。賢和肖小鬼乘坐小船去了閣樓。在閣樓上有人將咖啡喝甜點早就準備好。查理斯。賢直截了當的問：“想和我談什么？”
肖小鬼，沒有回答，反問：“你的感受，我現在也感受著，雖然不能全部感受到，但是卻能明白那種感覺。”
“哦？”查理斯。賢饒有興趣的看著肖小鬼。
肖小鬼絲毫沒有害怕的神色，他說：“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就像你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否還活在這個世間一樣。”
賢握著杯子的手，有那么一瞬間的遲疑，是嗎？真的是這樣嗎？有誰被戳到痛處還能保持鎮靜？他有些氣憤有些懊惱答應和這個小鬼談，但是他忽然一轉語氣，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
他說：“即使是這樣那又如何？你以為憑借這個就可以讓我救那個女人？”
“我不敢說你一定會救她，但是我敢賭，賭你對我有興趣，你說我不是華人，言外之意不就是說如果是我出事，你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嗎？”
“哈哈哈，你們就會找些空子來鉆。是，只要你付錢，我就會醫治。”
“您說會醫治？”
“看到我的治病標準了？三不治。華人可以繞道而行，權貴不治，再有錢的人那也得看我的心情。我的規矩就是不多收錢，但是少一張也不行。”查理斯。賢端著杯子繼續喝，眼角的余光卻一直注視著肖小鬼。
肖晴沐著急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楊小曼道：“對不起晴，都是因為我，不然鬼鬼他……”
“沒關系，那小家伙……”肖晴沐著急，但是更想知道為什么賢會對肖小鬼說出那樣的話，并不是華人？也就是說他有可能會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還是……她不知道。
馮明軒攬過楊小曼的肩膀，安慰著：“沒事的，我相信小鬼會沒事的。”
肖晴沐不是擔心肖小鬼的安慰，只是她在深度的徘徊著，她既害怕，又憂心。
肖小鬼對著自己的媽咪比了個yes的手勢，讓她放心，安心。然后對著查理斯。賢說：“知道我為什么能明白你那種感受嗎？不是因為你是約翰查理斯。賢，而是因為你也是你母親十月懷胎生出來的。”
查理斯。賢有些驚訝，這么小的孩子，倒像是歷經了滄桑一樣。他有些好奇，他說：“像你這樣的年紀的孩子，不該有這樣的深沉。”
“
你像我這么大的時候應該也是這樣的吧？”肖小鬼看著查理斯。賢說。
“哈哈哈……我真是越來越不喜歡你了，真是個小鬼頭。那個是你的媽咪？”
肖小鬼汗顏，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賢，你想要知道什么？”
“哦？是不是該用敬語好些？”
“可是我把你當成是忘年之交了。”肖小鬼云淡風輕的說，這樣的話給查理斯。賢的打擊不小。
他緩緩地看向肖晴沐說：“你的媽咪一定很疼你吧？認識夜冷俊嗎？”
“不認識，但是我知道言如玉。”
“哦？言意簡的妹妹？”
“嗯。之前聽說的，好像是和我大伯父的好友在一起。”
“大伯父？”
“對呀，就是下面站著的那個。”
“那么你的父親是？”
“我不知道，媽咪也不知道我的爹地是誰，但是她心里始終藏著一個人，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呵呵，找到那個人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么你呢？你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和親人現在過得好嗎？”肖小鬼看著賢眼底的失落，就知道他們是同一類的人，只是所在的立場不一樣。
“我的母親？早在多年就去世了，我的父親也是。在這個世界上有些親人，不是我不認，是早就將我排除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望著賢有些落寂的憂傷的神情，肖小鬼猶豫了一下，然后才慢慢騰騰的開口說：“如果你能醫治我的大伯母的話，我想在大洋彼岸一直思念著你的那個人，會是最思念的歸宿。”
“小鬼頭，想以此來要挾我？還是作為交換？”賢一改剛才的態度，有些堅硬的冷冽。
“沒有。”肖小鬼捏起幾片點心吃起來。吃完幾片為自己倒了杯咖啡。“這個咖啡真是苦。”
“小鬼，你是在轉移話題嗎？要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
“我知道，等著找你看病的都能排滿整個威尼斯大橋了。但是那不是要看你的心情嗎？”肖小鬼摸著肚子瞅著別的地方說。
“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如果你答應醫治我的大伯母的話，我想我會兼職給你做個助理什么的，不過賢，下次再準備點心的時候，記得多弄些，只是這些點心做的真不怎么樣，改天我給你做。”肖小鬼笑呵呵的跟查理斯。賢說。
這讓原本有些孤僻和淡漠的查理斯。賢有些驚愕。這個小家伙竟然能這么輕易的將自己內心的堅固防線給沖破，究竟是什么樣母親能教出這樣的孩子？他有些想要去接觸，看了眼下面坐著發呆的肖晴沐他就笑了，笑容中不是不屑，而是饒有興致。
他說：“可以，只要你留下，我可以選擇破個例。”
“可以，前提是我不會留下？要知道，你的親哥哥正在被人追殺呢。”
查理斯。賢的臉色變了變。“我沒有親人。”雖是這么說，但是心底還是有些期待，原來他并不孤單，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哥哥。
“約翰查理斯家族那么大，怎么會沒有你的親人呢？賢，你的目前是約翰查理斯。麥利斯的女兒，也就是約翰查理斯。雅。我不知道你對她知道多少，但是她卻不像是外界說的那樣。她非常疼愛你，可惜她最后是被人害死的。”
肖小鬼仔細觀察著查理斯。賢的表情。他內心有一個聲音對自己說，不要相信他，因為他的目的不過就是想要讓他破例救那個女人罷了，但是另一個聲音又在對他說，相信他，因為他和你一樣，是個孤單的人，只是想要有個親人。
良久查理斯。賢都處于矛盾之中。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肖小鬼倒像個沒事人一樣斜歪在椅子上睡著了。等查理斯。賢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卻發現肖小鬼已經睡著了，果然自己的腦子今天有些不大正常。
自己怎么會相信一個小鬼呢？真是好笑。肖小鬼揉著睡得朦朧的眼睛迷糊的說：“賢，你不去幫他嗎？要知道他正在為了查你母親的死而處于那種狀態。”
“愛莫能助。”
肖小鬼將身體坐正。他說：“嗨，賢。那么你是想讓你的醫術百年之后失傳嗎？”
查理斯。賢覺得有些好笑，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何不找個接班人？看眼前這個小家伙應該是塊材料。“如果你答應跟我學的話，我想我會考慮你的建議。”
“哪個建議？是救人還是救人？還是救人？”肖小鬼說完，才發覺果然自己是被媽咪傳染了，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幼稚？
“你考慮好了，也就是我救人的時候。”
“這還用考慮嗎？當然是先救人啊。不過，我一個條件，可不可以收個女徒弟？”
“什么？”
肖小鬼看了看自己的媽咪說：“那個女人怎么樣？”
查理斯。賢嘴角抽噎，女徒弟？“你是說你的媽咪？”
“是啊，你不是說我的親生父親不能是華人嗎？那么如果有一天他是什么殺手一類的，是不是媽咪也能派上用場？”
這話說的查理斯。賢更加顫抖了，什么是派上用場？估計肖晴沐聽到之后一定抓狂，查理斯。賢不知道肖小鬼打得什么主意，但是他以為只要肖晴沐留下，那么隨便他們兩個人中誰學都可以，這樣自己的生活也不會很單調。
“成交。但是大洋彼岸的那個人的生死，就由著他們去拯救吧。我手無縛雞之力。”
“隨便你。暗夜的人是不是不會袖手旁觀？”
“這個你也知道？我入侵了他們的電腦。”
“什么？夜冷俊的？”
“貌似應該是。他的妹妹，喜歡的人恰恰就是你的親哥哥，同母異父。”肖小鬼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個成年人一般。
查理斯。賢再次在心底抓狂，怎么會有這樣的小孩子，真叫人郁悶了。“你知道的很多，就不怕我會殺人滅口？”
“你想的話，早在我剛才睡覺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肖小鬼無語，這是在考察自己的智商嗎？要知道自己的智商絕對不低。
查理斯。賢更加想要抓狂，什么孩子。“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切，自己明明就知道，卻還問我，賢老兄，總是這樣明知故問不好啊。”肖小鬼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摸樣，像是在教育。
查理斯。賢的眼角突突直跳，這個小孩子不是會傳說中的讀心術什么的吧？這個在現在這個年代不是更流行的嗎？他忍不住咳嗽了幾下，當作是掩飾。他說：“夜傾城喜歡的人就是那個人？”
“大概、或許是這樣。段宇，段宇的段，段宇的宇。”肖小鬼說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什么時候肖晴沐的話都成了自己的座上客了？他忍不住的想要笑。
“真是有意思，等哪天你找到親生父親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打擊一下。”
“指不定我的父親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呢，羨慕不？”
“羨慕嗎？我不是還有個哥哥嗎？”
“哈哈哈，你這是在承認嗎？”
“有嗎？”
“沒有嗎？如果你的家族中有人想要害你的哥哥，你會幫誰？”
“誰都不幫，跟我有什么關系嗎？不熟。”
“哈哈哈，賢，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要知道媽咪如果遇到一個比她還白癡的人，一定會開心的整晚上睡不著覺的。”肖小鬼興奮的手舞足蹈。
查理斯。賢恨得牙根癢癢。他又不是傻子，怎么會聽不懂話中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比他的媽咪更腦殘一些嗎？早些和夜冷俊同學那會，就見識過了，果真漢語言博大精深，這輩子自己算是機會渺茫了，怎么成為比他們更厲害的？算了，還是研究研究怎么把他們一個個弄死算了。
肖小鬼遠遠的朝著楊小曼的方向招手，因為肖晴沐背對著他看不到。查理斯。賢一臉的黑線。遇到這個能做自己兒子的小鬼，真是郁悶死了。“不下去？”他語氣不佳的對著肖小鬼喊道。
肖小鬼樂呵呵的跟在查理斯。賢的后面，屁跌屁跌的回到肖晴沐這邊。肖晴沐一看到鬼鬼就把他抱在懷里。“鬼鬼，讓媽咪看看。”
“媽咪，我沒事的，賢他又不是惡魔吃不了我的。”肖小鬼心里感嘆，是比不上惡魔，但是拿起手術刀的時候或許比惡魔還惡魔吧。心中竊笑。
查理斯。賢一臉的不自然，是被肖晴沐盯的。肖晴沐看了看肖小鬼，轉而又看了看查理斯。賢，目光在兩人之間流竄。
查理斯。賢內心一驚，原本還挺羨慕肖小鬼有個媽咪，甚至是嫉妒，現在突然覺得自己也是有親人的，心里就稍微平衡了一下。但是令他驚訝的是肖晴沐竟然一直這么看著自己，想必是誤會自己是肖小鬼的父親了吧？
他忙擺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還是……我還是處男。”話一經說出眾人倒地，這也太直白了吧？節操，注意還有沒結婚的女士在場呢。
肖小鬼摸了摸額頭的冷汗，是天氣太冷了，還是說的話太冷了？查理斯。賢有些別扭的滿臉通紅，他說：“治病的趕緊跟過來。”
肖小鬼捂著嘴竊笑。然后拉著楊小曼的手說：“大伯母，趕緊去吧，那家伙原來也會害羞那，真是個怪人中的腦殘，比媽咪檔次高了些。”
楊小曼沒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情況？馮明軒贊許的對著肖小鬼豎起了大拇指。然后溫柔的對著楊小曼說：“去吧，他會醫治好你的。”
楊小曼還處在愣神的狀態，于是肖晴沐和肖小鬼將楊小曼半拖半拽的拉著跟上查理斯。賢的步伐。要知道他們之前費勁了多少口舌，查理斯。賢就是閉門不出，甚至最后就是讓人將他們趕走，這一連著四五天，都是活在煎熬中，哪想到最后固執的查理斯。賢竟然敗下陣來，打敗他的竟然會是個四歲的孩子。
這如何不叫人抓狂，更加的匪夷所思。馮明軒守候在門外，他也在懷疑，是不是肖小鬼會是查理斯。賢的孩子，在聽到查理斯。賢的那句話，就徹底無語了。看來不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感同身受？是這樣的吧？他們同樣的渴求著找到自己的親人呢，卻裝作是不在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