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是用來干什么的?背叛?或者是利用?還是用來拿命守護著?
“現在在哪?”花有澤盯著手機屏幕顯示的電話號碼好久,才慢吞吞的將電話撥打過去。
“哈,真是奇了怪了,連這個電話你也知道?”段宇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摸樣。
“你知道我是誰?”花有澤有些想笑,要知道當初還不知道是誰,鬧得沸沸揚揚。說什么如果做不到,達不到自己的追求,那么寧愿這輩子永遠不出門。
“我說老兄,你不要來這一套啦,你就是化成鬼,我也能記得你的聲音。怎么想我了?”段宇不得不承認,當接到的電話是花有澤的時候,還真是吃驚不小。
“你這話說的……”花有澤無奈的翻白眼,什么叫就算是化成鬼也記得,難不成他們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輕輕咳嗽了一下,然后說:“你最近的生活看起來不錯。”
段宇哼著小調,想著真是稀客。他說:“澤,你是太閑了呢?還是太閑了?還是太閑了?怎么感覺你這狀態不大對勁啊?”
“你小子信不信,你再挪耶幾句,我讓你最近幾天都吃不上飯?”花有澤知道段宇不怕別的就怕吃不到飯,俗話說“一頓不吃,餓得慌。”用在段宇身上簡直相得益彰。
“哈,信信信。我說兄弟啊,沒事別嚇唬我哈,我這小心臟啊,萬一受了重創,估計我家那個是不會放過你的。”段宇正了正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笑呵呵的說,哪有一點害怕的樣子,想來也是找到靠山了。
“想死哪去,去哪。我沒那個美國時間替你瞎擔心。”夜傾城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在段宇的身邊響起。
段宇那個郁悶了就。像夜傾城這樣的御姐型女人,冷酷無情,外加腹黑。段宇在心底狠狠的抹了把冷汗。訕訕的說:“喲,我家城城回來了啊?嘿嘿,真早。”
對面的花有澤嘴角牽起似有似無的笑。他清了清嗓子問道:“段子,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最近幾天抽個時間出來聚聚。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談。”
“什么事情不能現在說?”段宇有些不滿的嘟囔,其實是說給旁邊的人聽,因為自己已經在家閉關很長時間了,正愁沒人能將自己解脫出去呢,段宇在心底暗笑。
“方便就出來吧,到時候給我打電話,因為最近,或許是長期的不會在羅馬呆著。很重要的事情,等你來了,再詳細跟你說。替我像大小姐問個好。”花有澤說。
“哦。很重要的事情?那好吧。等我看看,只怕某人不準許我出去。”段宇瞥了眼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夜傾城撇撇嘴說。轉而又對著夜傾城說:“城,花有澤向你問好。問你最近我是不是有時間可以出去?”
花有澤一口氣差點憋在胸腔內,什么叫他問,他不就是讓段宇替自己問個好嗎?這都是怎么回事?不是古語有言“妻管嚴”,難道這就是?花有澤無奈的笑了。
段宇把手機舉得老高,等著夜傾城說話。果然,夜傾城在聽說花有澤的電話,馬上睜開了眼睛。“你是自由身,問我做什么?想什么時候出去,就什么時候出去。你又不是活在古羅馬時代。”
這話實在太明顯了,段宇很受傷的說。古羅馬帝國統治下,都是只有主人和奴隸的區別。現在什么年代了。夜傾城接過段宇的電話說:“澤?”
“嗯,是我。”花有澤就知道夜傾城肯定心中有所疑慮,所以一直沒有將電話掛斷,等著電話再次響起。
“澤什么時候動身?”夜傾城前幾天不在家就是去見了花有澤,還記得當時花有澤跟自己說的話,歷歷在目。
花有澤說:“快了。等有些話和段宇說完就動身。”
夜傾城點了點頭說:“嗯。有時間就來家里吧。需要回避的話,我可以回避。你們也好久沒見過面了不是?”
花有澤知道夜傾城所指的“你們”是自己和段宇。說起來,他們真的是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想想也有快兩年了吧?當時還是在段家,有他、有楚天、有段宇。
“是怕有些不方便,怕打擾到大小姐。再說,大小姐那不是也有客人在嗎?”花有澤不是真的推脫,是真心覺得怕是打擾。
“不是真的怕我在家不方便的話,就過來吧。再說了,都是自己人,也沒有外人,正好如玉也想要去你去的地方,到時候做個伴,我也更加放心一些。”夜傾城說。
“嗯……好。”
“鬼他……還有澤你……”夜傾城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不管這次會是什么樣的結局,我都不想要就這么輕易的放棄。鬼去了香港,如果因為時間的差,我還是錯過了,只能說明,我們之間還是有緣無分。”
“是啊。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一切隨緣吧,天意若是真的那樣,誰也強求不得。”
“是啊。呵呵,月兒還在夜場,我去一下。”花有澤看了一下時間說。
夜傾城知道最近他們再查些什么事情,但是既然他們沒說,就說明不想動用“暗夜”的關系,她也不好說什么。
“你們到底再說些神馬?怎么我都聽不懂?”段宇像個受傷的小媳婦,將腦袋探過來。
“你知道阿澤和鬼魅曾經,同時喜歡上同一個女人嗎?”夜傾城嘆了口氣,轉頭看著段宇有些目瞪口呆的樣子說。
“那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好像從來沒聽他說起過。”段宇扒拉了一下頭發說。
“嗯。是以前在香港的那段時間發生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感覺有些對不住他們,作為他們最親的人,我竟然最近才知道。”夜傾城說。
段宇攬著夜傾城的肩膀說:“沒事,不是你的錯,不用怪自己。不用說他們,夜冷俊,你親親哥哥,你又能看透他幾分?”
楚天說的話有道理,夜傾城靠在段宇的肩膀上,淡淡的說:“是啊,他們都是善于將情緒埋藏的高手。宇,比起阿澤,我更加擔心的是鬼。”
“恩恩,來羅馬這么長時間,我甚至連他的正臉都沒
看清楚,冷淡的有些可怕,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和你哥相比,就像是一個娘生出來的。”段宇回想著去年剛見到鬼魅的情形。
“是啊。宇,你知道,原來鬼曾經將面具摘下來過。”
“啊?真的?難不成是因為那個女人?”
夜傾城嗯了聲說:“真的很想見一見那個能讓‘暗夜’兩大頂級高手都垂青的是什么樣的女人。”
“呵呵,那肯定沒有你漂亮。”段宇說笑是一回事,但是還是覺得這樣的女人還是有她最值得讓人珍惜的地方,不然也不能那么輕易讓鬼魅那號人物,那么輕易的將心交出去。
“少來。”雖然嘴上這樣說,擔心傾城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這么多年,他們兩個人沒有去找那個心愛的人嗎?”段宇有些想不明白。
“找過,甚至動用過很多關系,可惜都一無所獲。”
“那個女人叫什么名字?是哪人?”
“和我們是一個地方的人。叫……肖晴沐。”夜傾城說。
“什么?她也是瀛洲人?瀛洲市就那么大,怎么都聚到一起了。”段宇喊著:“哈哈哈,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你認識那個女孩子嗎?”
“誰?你說的那個……肖、晴、沐?”段宇搖晃著腦袋,總覺得在哪里聽說過,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覺得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是在哪里聽說過。但是想不起來。”
夜傾城一聽段宇說耳熟,立馬坐起來。“你再想想。是不是你家以前的鄰居或者是小學同學,再或者是高中同學?還是大學同學?”
段宇糾結啊,這到底是誰要找人啊,哎,看在自家城城的份上,還是努力的想想吧。“我還是想不起來。或許可以查查當地的戶籍,那樣沒準能找到。”
段宇一言驚醒夢中人。夜傾城一拍手說:“對呀,我怎么沒想到,可以讓舅舅幫忙查一下。”
看著夜傾城那樣的開心,段宇也覺得心情舒暢。“不過,連我都能想到的辦法,我不信像鬼魅和阿澤他們倆高智商的人會想不到?”不是段宇想要潑冷水,事實是這樣。
夜傾城白了段宇一眼。“就像我們家,以前不是也在瀛洲?只要找到姓肖的就不難找到吧?不過,這個問題真的有些復雜,瀛洲上百萬的人口,該怎么查?”
段宇說:“就算是查不出來姓肖的姓又能怎么辦?挨家挨戶的拜訪?指不定像你們家一樣早就搬走了,幸運的話或許能找到祖籍,運氣不好的話,或許連祖宗都找不到。”
“哈哈哈,真是好笑,妞,像你這么高智商的人也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言如玉不知道做什么時候出現的,此時正端著一碗面吃的正香。
“比不上你智商高,說,什么時候回來的?你可以說說你更高明的招數。”夜傾城白了言如玉一眼。
“哈哈哈……不多不少,正好你們開始的時候我就不巧的回來了。這要說高明的招數嘛,還真是無能為力。你家那倆頂級的帥哥都想不出來,我哪能想到呀。”言如玉呼嚕呼嚕的吃著面。
“拜托,注意些形象成不?這又不是日本,不需要這么大的聲音。”段宇有些聽不下去了。
“喲,這是欺負我就自己一個人嗎?哼,你倆給我等著,等我去瀛洲也抓個小帥帥回來,哼哼哼。”言如玉哼哼唧唧的,轉眼一大碗面已經吃的底朝天。
“怕是你這樣的個性會嚇著人家,誰還敢娶你。”
“喲黑,不怕他不娶,只要他肯嫁,我娶又何妨捏?”言如玉簡直大言不慚,但是話說回來,誰娶誰嫁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最終還是一家人。
“好吧。如玉姑奶奶啊,為了你偉大的夢想,是不是能也給我們兩個來一碗面?”段宇極力的控制著,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上前與言如玉大戰一場。
“哈哈,餓嗎?我還以為你們是鐵打的,只要愛情,不需要面包了。”一句話說的夜傾城的臉蛋都有些紅了。
段宇偷偷瞥了眼旁邊的佳人,很帥氣的美了美。“我們就是愛,怎么了?你這是羨慕嫉妒恨。”
“我呸。還羨慕嫉妒恨。我那是寂寞空虛冷。哎呀,一身的雞皮疙瘩。等弄下來給你拌涼菜吃,天熱。哈哈哈……”言如玉看著段宇和夜傾城瞬間鐵青的臉,笑的更加張狂。
要知道她言如玉可不像自己的哥哥那么溫柔,她可是有仇必報的。特別是面前的這兩個,時不時就在自己面前,上演“夫妻恩愛”的戲碼的兩個人。
言如玉將刀具拿的矼啷矼啷的響,意大利面可是言如玉的拿手飯,再就是煎著吃的小牛排和煎蛋。
要知道他們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什么飯菜不會做啊,或許連肖晴沐都不知道的是,其實鬼魅是會做飯的,不僅會做,而且做的非常好。花有澤在她的魔抓下一直飽受腸胃的折磨,她更不知道,花有澤更是會做飯。
若不是花有澤似有似無的指點,肖晴沐哪有那么神速就學會做那么多好吃的?肖晴沐還以為自己是真的天生的有那個天分,但是自從離開鬼魅之后,獨自帶著孩子生活的那段時間,她才知道,其實自己天分真的不怎么樣。
言歸正傳。言如玉將做好的飯菜端上飯桌。“開始吃。”
段宇盯著血淋淋摸樣的牛排,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顫抖著手指指著盤中半生不熟的牛排說:“這是什么?不是讓我這一樣吃吧?”
夜傾城早知道會是這樣,早就見怪不怪,所以無動于衷的拿起刀叉就吃起來。言如玉自己的卻是八成熟的,一看明顯的差別。
“小玉兒,是不是可以……”段宇瞇著眼睛,含情脈脈似的看著言如玉,手卻已經伸到言如玉面前的牛排那里。
言如玉笑瞇瞇的應著:“小宇宇呀,姑奶奶我今天心情好,就勉強接受了吧。”話是這么說,但是手下卻毫不留情,拿起叉子,用叉子的另一端敲在段宇伸過來的手
上。
“啊,你的謀殺啊?”
“有嗎?你這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言如玉一副完全不解的樣子。
段宇說:“是啊。”說話的檔又將手伸過去,可惜結果是被言如玉用叉子的尖端,差點扎到手。“你……”
“你什么你?”言如玉說話的檔,牛排早已經被夜傾城掉包了。等言如玉發現的時候,段宇已經一口咬在牛排上。
“夜、傾、城……”言如玉大呼,咬得牙齒都咯吱作響。“你們……你們……你們狼狽為奸。哼。”說完,言如玉端著盤子又重新回到廚房。
等她重新出來的時候,原本坐在餐桌旁邊的兩個人早就不見蹤影了,連帶自己的那份還沒來得及動的煎蛋還有濃湯。
言如玉的氣壓蹭蹭的網上升,然后又深呼出一口氣,拍著自己的胸脯安慰自己。“放松心情,放松,再放松。哼,此仇不報,非女子。”說完還是要繼續吃飯的。
雖然都說西方國家和東方國家不同的是,晚飯一般都是清淡,少主打,可是像夜傾城、段宇還有言如玉他們都是有著東方血統的人,所以只要能吃飽,只要自己喜歡,能積攢體力,還是有些隨意的。但是大多數的情況下會營養搭配。
現在只是偶爾的放縱一下,很顯然,夜傾城吃的比較少,大部分都是段宇在吃。言如玉幻想著,等到瀛洲之后的生活,是不是能遇見一個自己鐘情的人?
段宇卻在想花有澤找自己究竟是所為何事,為什么自己總是感覺有種不大好的預感,眼皮跳的厲害。段宇不相信妖魔鬼怪,神邪一類,但是此時內心強烈的沖擊,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壓抑。
“想什么呢?”
“沒什么,就是覺得……反正說不上來什么感覺。眼皮總是不停的跳。”
“為了澤今天沒說的事情?”
“嗯。”段宇點了點頭,或許只有這時候的段宇感覺正經一些。
“別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或許會是好事也說不準。”
“但愿吧。這種感覺總是不自覺地在我身體內晃動。”楚天說:“我真的很希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這樣的心態淡定一些,可是那種感覺就像是甩都甩不掉。”
“放心吧,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陪你一起面對。”夜傾城握著段宇的手說。
段宇笑了笑說:“有你在身邊真好。”
兩人或許都有那樣的感覺,夜傾城心里想的是前幾日在“暗夜”和花有澤的談話。
“你相信你的外婆是意外身亡?”
“不相信又能怎么樣?爹地和媽咪都沒打算再調查下去。”
“可是你不覺的奇怪嗎?為什么當時明明已經有線索了,卻要放棄繼續追查下去?”
當時夜傾城越聽越覺得糊涂。她說:“我不明白。”
“我們‘暗夜’的勢力所及之處,不可能會查不出來。俊最近回普瓦捷了,有些事情不方便現在跟他說,我和鬼已經商量過了,先跟大小姐說一下。想問一下你的意見。”
“如果能查出來真正的兇手固然好,可是有時候真相并不一定就會是大家所想要看到的。特別是爹地和媽咪,他們或許會知道些什么,或者是為了保護什么人。”
“嗯。所以,如果我們查到的一些訊息正好是關于那個人的,我們會守口如瓶,可是如果是和段宇有關,你會袖手旁觀嗎?”
夜傾城知道,她辦不到。如果有人想要傷害段宇,她一定不會放過他。但是以前的事情,她就真的不想去追究,畢竟那是上上一代的恩怨了。“如果是關于段宇?那是什么意思?”
“等見到段宇再詳細和你們說。”花有澤看了下手表,看起來好像有什么事情很著急。
“在等時間?”
“不是。”
“澤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老爺和夫人都不在羅馬,我想我只能跟您說一下。近幾年再沒有等到她,我想我是不會再回羅馬了。”
“澤……你這話什么意思?”夜傾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究竟是什么樣的事情,能讓花有澤想要金盆洗手。雖然花有澤沒有明說,但是言外之意不就是嗎?
“在我心里,一直有一個未了的心愿。多年前,鬼曾經愿意為了她摘下面具,多年后,他仍然愿意等候著她。可是我卻不想失去這次可以爭取的機會。”
“那個她,就是你們多年前共同愛上的女人?”夜傾城的話語中又驚訝,也有淡然。那樣的事情他們是知道一些,可是后來頹廢的只有鬼魅,鬼魅長時間的強迫自己很多活動都親自出馬,又一次據說是因為恍惚,而被敵人傷到后背。
在夜傾城和夜冷俊他們看來,似乎并不是那樣。像鬼魅,一如鬼影一般的神出鬼沒,怎么可能因為體力的原因而被別人誤傷。現在想來,夜傾城是明白了。
當時聽暗夜的人說,那個人說了一句話,然后鬼魅就停下來手中的動作。那句話自己還親自去調查過。“失去什么對你來說都不重要嗎?”那人不過是試探的一句話,沒想到會一下擊中鬼魅的心底。
“我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出現,或許這輩子都會躲得遠遠的,可是我只想在那座她曾經生活的城市住下,一直等到她回來。不過大小姐你可以放心,‘不夜城’我會替您好好照看好。”
夜傾城知道在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兩年前花有澤一直呆在瀛洲,為的也是這個吧,所以,她說:“好。不夜城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去吧。”
“嗯。”花有澤九十度的低頭,算是感謝。
夜傾城從來都知道,縱使她不同意花有澤也還是會義無反顧。鬼魅已經出發去香港了吧。她想,應該會是在陳啟楠那里。
現在回想起來,夜傾城都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那么簡單,不然鬼魅和花有澤不可能都回羅馬,而且連月姬也回來,因為月姬現在應該是處于休息的狀態。
這樣的直覺,讓夜傾城也有些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