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心琪從廚房來到客廳,看到兩個男人坐在那裡大眼瞪著小眼,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怪異,忍不住問道:“你們倆在聊什麼呢?”
“沒聊什麼。”宋雲旗伸出一隻手,意思是讓韓心琪來他身邊。
胡杰心裡頭的小惡魔跑了出來,裝出一副委屈樣,“小琪琪,咱們總裁不讓我吃草莓……”
之前在廚房門口偷看時,他就聽到韓心琪讓宋雲旗端草莓給他吃,端是端出來了,但胡杰在他們公司最高領導人面前,完全不敢享受這樣的待遇。
如果不是剛纔宋雲旗說那些不同意他做他孩子乾爹的話,胡杰也不會想要小小的‘報復’他一下,雖然宋雲旗的原話是‘他孩子的乾爹得他說了算。’就是這句話,讓胡杰認爲宋雲旗在否定他乾爹的身份。
在胡杰心目中,他在知道韓心琪和宋雲旗是情侶後,就已經把他們倆捆綁在一起了,自己內定的乾兒子也是他們倆的孩子,別人他都覺得配不上韓心琪,執著的就想要他們倆的孩子。
韓心琪正在朝宋雲旗走去的步伐一頓,轉了個方向就朝胡杰走了過去。
宋雲旗的手掌還停在半空中,看到女人和他再有一步路的距離,他就可以把她拉到自己懷中坐下了,卻因爲胡杰的一句話偏離了方向,臉色開始一點點的沉了下來,手掌握成拳頭收了回來,一臉陰鬱的看著和他不在同一個方向的兩人。
韓心琪端著果盤坐在了胡杰身邊,還順手把電視打開來增加一些熱鬧的聲音。
“吃吧,這些都給你。”韓心琪雙手奉獻草莓。
胡杰一眼就看到韓心琪脖子上的那些痕跡,不著痕跡的看了宋雲旗一眼,又看了韓心琪一眼,很顯然這個傻女孩還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這些痕跡,一臉淡定的接過盤子放在自己腿上吃了起來。
韓心琪拿著遙控器在找自己喜歡的節目或者電視劇,和旁邊的胡杰說道:“胡杰,我剛纔在廚房做了些粥,你把阿珂哥哥叫上來,咱們一會吃點飯再走吧,讓他一個人在下面挺無聊的。”
胡杰又是先去看了眼宋雲旗,畢竟在這裡他纔是主人,看到男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他現在有點後悔剛纔自己那個幼稚的反擊了,嚥了下口水,把抱著的草莓放到韓心琪腿上,決定重新討好宋雲旗,笑瞇瞇的說道:“你不要問一問咱們宋總嗎?畢竟阿珂和咱們宋總還不太熟悉。”
韓心琪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起,就已經把男人這裡當做了自己家一樣隨意,也忘記了她並不是這裡的主人,轉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宋雲旗,臉頰微紅的問道:“雲,阿珂可以上來嗎?晚上外面很冷的。”
說完還故意朝宋雲旗眨了幾下眼睛,有著故意討好他的嫌疑,這小表情看的宋雲旗心裡一軟,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嗓音一如既往的沉靜好聽,語氣十分的柔和,“讓他上來吧,這種事情以後你不用再問我。”
韓心琪聽完宋雲旗的話,視線沒有在他臉上多停留一秒,立馬又轉回到了電視屏幕上,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胡杰,“你快打電話讓阿珂哥哥上來,我們可以玩一會鬥地主。”
胡杰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一分鐘後收回了電話,擡頭又不自覺的看了眼宋雲旗,看他還是一臉不爽的表情看著自己,胡杰特別識趣的拍了拍韓心琪的肩膀,又從她手中搶過遙控器,開始準備彌補自己剛纔犯的錯,對這個單純的女孩說道:“小琪琪,其實我並不太喜歡吃草莓,要不你端去給咱們宋總吃吧。”
韓心琪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什麼好看的節目,遙控器被搶後,點頭對胡杰說道:“要不你找個電影咱們先看著吧。”
看到胡杰點頭,韓心琪端著果盤站起了身,朝宋雲旗走去,在距離宋雲旗還有一步遠的距離停下了腳步,“雲,你要吃草莓嗎?”
宋雲旗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沒有吭聲,意思是讓韓心琪自己坐下,韓心琪害怕宋雲旗再親她,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如果坐在她身邊是不是羊入虎口。
兩人就那樣靜靜的看了對方有幾秒鐘,後還是韓心琪先服軟,小聲的說道:“你不親我,我就坐你身邊。”
宋雲旗當然不是吃素的,雕塑般的五官上雲淡風輕,“你不坐下我又怎麼吃草莓呢?”
這句話說的是那麼的有深意……
韓心琪不滿的瞪了男人一眼,從玻璃碗中捏出一顆草莓在男人眼前,強調道:“是這個草莓!”
宋雲旗幽深的黑眸裡帶著無限的寵溺,嗓音低沉溫潤,帶著性感的笑,“我說的也是這個草莓,難道你想讓我吃我自己種的草莓嗎?”
宋雲旗的視線緩緩落在了女人修長的脖頸上,笑意越發的深了幾分。
胡杰坐在那裡跟個和尚在念經一樣,不停的在心裡告訴自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默默的告訴自己,他什麼都沒有想,他們倆只是在說著平常的話,他什麼都沒有亂想……
韓心琪最後帶著我只給你一次相信你的機會,你最好不要騙我的眼神在宋雲旗身邊坐下,然後快速的朝男人口裡塞了一個草莓,並暗自下定決心,如果他敢再親自己,她就用草莓把他餵飽。
宋雲旗這次沒有讓韓心琪失望,沒有那麼光明正大的當著外人的面一個勁的親她,只是把她摟在自己懷中安安靜靜的坐著,宛如結婚幾十年的老夫妻一樣。
聽到門鈴響起的時候,韓心琪噌的一下從宋雲旗懷中站起了身,然後朝門口跑去打開房門,帶著阿珂來到了客廳,然後有些興奮的問道:“阿珂哥哥你帶撲克牌了嗎?”
阿珂正準備把兜裡裝的兩副牌拿出來,看到胡杰在韓心琪身後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秒懂是什麼意思,搖頭說道:“周圍沒有找到商店,就沒有買到撲克牌,要不我下去開車,再去遠一點的地方買?”
韓心琪雖然對沒有買到撲克牌有點小小的遺憾,但也不會爲了玩鬥地主讓別人再下去跑一趟,急忙說道:“不了,外面挺冷的,阿珂哥哥你別下去了,再有一會咱們就可以吃宵夜了,你來坐這裡先休息一下,我再去給你洗點水果。”
韓心琪讓阿珂坐在了沙發上,轉身就朝廚房跑了過去,草莓的個頭太大,雖然她剛纔是洗了一碗,可也沒有很多個,現在那些東西已經差不多全部進了她的肚子裡。阿珂跟著胡宸見過宋雲旗幾次,雖然他們之前沒有說過話,今天進了人家的家門,還是禮貌的給他打了個招呼,宋雲旗也客氣的讓他隨意坐。
胡杰在韓心琪進了廚房後,開始對著宋雲旗頻頻搖尾巴,一臉狗腿相的說道:“宋總,您對我剛纔的做法是否滿意?”
宋雲旗似有若無的“嗯”了一聲,後又一臉輕鬆的說道:“算你識趣,我就原諒你剛纔對我的污衊,不把你分配到其它地方了,就這樣呆在心琪身邊,以後有眼力就行。”
阿珂這才知道爲什麼剛纔他家小哥不讓他掏出撲克牌,原來是爲了抱大腿……
胡杰沒有想到自己只是一念之差,差點給自己作死,更加狗腿的說道:“您放心,以後我會保護好小琪琪的,絕對不會讓她多看別的男人一眼,我永遠都是您最忠心的下屬!”
阿珂看著他家小哥的狗腿樣,真後悔剛纔沒有把那段話錄下來,然後帶回去讓他們大哥看一看,說不準他們大哥一激動,也開個公司玩玩。
韓心琪端著車釐子和草莓,在胡杰表達完忠心後從廚房走了出來,把水果放在阿珂面前後,交代了一句讓阿珂多吃一點,就特別主動的回到宋雲旗身邊坐下,然後仰著腦袋,看著男人微挑的嘴角,一臉笑意的輕聲問道:“你好像突然又高興了起來,剛纔你們有說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宋雲旗把韓心琪摟在懷中,捏著女孩似是柔軟無骨的手掌把玩,他高興是韓心琪終於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在哪裡,能這麼乖巧的回到他身邊坐下,他的心底就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目光寵溺而溫柔的在女人耳邊輕聲說道:“我好像有點餓了。”
或許是心情變好的原因,宋雲旗這會是真的感覺到了飢餓。
韓心琪小臉突然紅了起來,把自己的手從男人手中抽走,伸出一根手指推著男人的額頭,讓他的腦袋和嘴巴都離自己耳朵和脖子遠一點,心裡有點慌的說道:“再、在等十分鐘飯就好了,現在你和我保持一點距離。”
宋雲旗握著女人那正在推著自己的手指,放在嘴邊落下一吻,看著女人突然變紅的臉頰和耳朵,語氣曖昧的說道:“你這是在害羞?”
攬著女人肩膀的胳膊輕輕一用力,想要和他保持距離的女人就回到了他的懷中,宋雲旗貼著韓心琪的耳朵又緩緩的說道:“還是突然想到了其他方面上,你害怕我把你吃了?”
韓心琪一不小心就又被男人猜中了心事,嘴硬的說道:“我沒有那樣想,你好好說話,不要和我挨的這麼近,太熱了!”
“熱嗎?爲什麼我感覺不到熱呢?看來你剛纔果然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現在你要我幫你脫衣服嗎?”宋雲旗一臉的壞笑,並作勢要幫韓心琪脫衣服。
韓心琪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惱羞成怒的說道:“我現在已經不熱了……”
胡杰眼睛盯著電視屏幕,餘光和耳朵看的和聽的都是那對小情侶的對話,一臉淡定的對旁邊坐著的母胎單身狗說道:“跟著我們宋總好好學一學怎麼談戀愛,以後遇見喜歡的女人也就按照他的這一套來,懂嗎?”
阿珂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並不代表身邊沒有女人,只是在有需求的時候拿出來用一用,混跡娛樂場所的他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或清純或妖媚,甚至連人妖他也見過。
以前幫派比較混亂的時候他不敢找女朋友,也沒那個心思交女朋友,唯恐害了別人,也擔心自己哪天就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這是他之前一直單身的理由。
可這生活慢慢安穩了下來,他和自己哥哥看著他們老大和小哥有了正常的生活,心裡也就開始羨慕了起來,他們也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家,找一個溫柔善良的老婆,再生幾個孩子,過一些正常人的生活。
可在道上混久了,身上的戾氣和殺氣總是比較重,一不小心就被女孩子當做了壞人,在外面看到有眼緣的女孩都不敢搭訕,這就變成了他現在一直單身的原因了……
反正說多了都是淚,阿珂看著宋雲旗和韓心琪相處的畫面,決定以後試一試,並對胡杰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會好好學習的。”
韓心琪熬的粥很快就好了,冰箱裡還有之前她送給宋雲旗的小菜,拿了幾個小碟子分別盛了幾道小菜,幾人就著小菜在客廳和諧的吃著飯。
飯後韓心琪看了眼時間,發現時間已經快到九點半了。
他們是七點離開的醫院,所有時間加起來,韓心琪已經在宋雲旗這裡停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不知道時間爲什麼過的這麼快,韓心琪就算不想離開也不行了,她離開醫院的時間已經夠長的了。
韓心琪臨走時,宋雲旗把她送到了樓下,胡杰和阿珂上車之後,宋雲旗又是對韓心琪親親抱抱個不停,再次提出想要讓韓心琪今晚留下來陪他睡覺的要求,說他懷裡少個東西抱著會睡不著。
韓心琪讓男人今晚先自己抱著被子或者枕頭睡覺,等她有空了給他買一個和人一般大的娃娃,讓他每天晚上抱著睡覺,後又似安慰,又似不捨的主動親了男人一下,然後飛快的逃到了車上。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陳楚對韓心琪的偏執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車子在回醫院的途中路過韓心琪家前面的一條街,韓心琪突然想到廚房裡堆著的東西,看了看胡杰,就讓胡杰和阿珂跟著她回了趟家,讓兩個男人抱走了兩箱酸奶和兩箱紅酒,並告訴他們喝完了再來她家拿。
到醫院的時候,胡杰說要把韓心琪送回病房,韓心琪說自己不是三歲孩子,拿著東西在胡杰的目送下朝住院部走去。
住院部在門診樓後面,夜晚的門診樓不像白天那樣鬧哄哄的顯得格外寂靜。
韓心琪透過玻璃大門朝裡面望去,沒有在大廳裡看到什麼人,也就沒有選擇直接穿過大廳回到住院部,而是選擇繞過門診樓走到後面。
門診樓和住院部的中間還有一個小公園這樣的休息處,有幾個人正在圍著什麼人說話,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韓心琪聽不到他們都在說些什麼。
只是看著那個被圍著的背影,韓心琪覺得很像陳楚,打著確認一下的心思,韓心琪腳步一轉就朝小公園走了過去。
越走越近,只是聽到一個聲音,韓心琪就已經確定此時正被圍著的就是陳楚,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也知道這幾個人圍著陳楚正在做什麼了。
原來是陳楚剛做完手術,手術非常成功,病人家屬爲了感謝陳楚想要請他吃飯,陳楚正在推辭。
韓心琪剛走到他們身邊,正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時,突然被人從後面拽住了後衣領,還沒轉身就被帶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陳楚用胳膊圈著韓心琪的脖子,讓她站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擋著衆人的熱情圍攻,逃一般的說道:“我女朋友來了,謝謝各位的好意了,不過醫院是真的有規定,我真的不能接受你們的好意,而且救治病人也是我的職責,你們這兩天先好好照顧病人,看看他有沒有術後或者用藥的不良反應,在這點上留心一點,有什麼問題及時告訴護士,護士會轉告當值大夫和我,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陳楚說完在病人家屬還沒反應過來前,就攬著韓心琪的肩膀朝門診樓走去,隨後身後再次傳來感謝陳楚的話語,嚇的陳楚腳步更加快速的離開。
看到陳楚這幅害怕的模樣,韓心琪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進了門診大樓後,陳楚帶著韓心琪直接朝電梯走去,走廊裡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一點動靜都顯得格外清晰,整個走廊都在迴響著兩人的腳步聲。
這樣的場面,韓心琪的腦中不自覺的就出現了某些電影場面,還唯恐身後會突然出現什麼東西,感覺有點瘮得慌。
韓心琪嚥了一下口水,身子緊緊挨著陳楚,爲了不讓自己再想到那些恐怖畫面,隨意的問道:“哥哥,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
“去我辦公室的休息室換一身衣服,這麼晚了,你剛纔怎麼會從外面回來,去哪了嗎?”陳楚瞥了眼韓心琪提著的小行李袋。
他其實剛纔之所以會出現在小公園,就是一直在等韓心琪,做完手術後,他有讓護士去祁若的病房一趟,值班的護士當時就告訴他,病人有一位家屬回家取東西了,陳楚就知道離開的是韓心琪,爲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刻意,他纔出現在那個小公園裡,然後又遇上了病人那幾位家屬……
“呃——,我先回了趟家拿了些換洗的衣服,然後又去了趟我那位朋友家裡,就是昨天晚上我對你說的那位朋友,他原本是說今天要去我家的,可他突然失去了聯繫,我有點擔心他,就讓胡杰陪我又去了趟他家,之後我又回了趟家裡,然後就回到了醫院。”
韓心琪突然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好像很忙的樣子,而且時間還過的非常快,可仔細一想想,她好像又沒做什麼事。
陳楚帶著韓心琪進了電梯,聽著她像是流水賬一樣的行程點了點頭,狹小密閉的空間內,陳楚在韓心琪身上聞到了一股不屬於她的氣味,極淡,但還是被他察覺到了。
低頭朝身邊女孩看去,脖子上顯眼的痕跡立馬映入陳楚的視線中,讓他瞳孔猛地一縮,渾身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樣,大腦有短暫的空白和失神。
“哥哥,電梯門開了。”韓心琪擡頭看向陳楚,不知道爲什麼,陳楚在電梯門打開後仍舊站著不動。
陳楚回神後,心中逐漸升起一股憤怒的情緒,眸中的溫度越來越低,閉了閉眼,努力壓抑著心中那股想要衝出來的火氣,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攬著韓心琪的肩膀走出了電梯門。
還是一片安靜的走廊中,陳楚眸光微斂,眼底凝聚著暗涌,他沒有辦法忍受讓自己不去計較出現在韓心琪脖子上的那些痕跡,那些吻痕讓他覺得異常扎眼,讓他想要把那些痕跡毀滅掉。
韓心琪突然打了一個冷戰,感覺有點冷,拽了一下陳楚的衣服,小聲問道:“哥哥,醫院裡有沒有鬧過鬼啊?”
陳楚英俊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心裡就算有天大的火氣,還是沒有辦法忽略聽到的話語,沉著嗓音回了兩個字,“沒有。”
韓心琪隱隱的察覺到了陳楚的不對勁,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哥哥,你心情不好嗎?”
陳楚正在開門沒有吭聲,打開房門後拉著韓心琪走進了屋內。
“嘭”的一聲,房門便被用力的關上了,嚇的韓心琪渾身一顫,手上提著的東西直接掉在了地上。
房間內黑漆漆的沒有開燈,韓心琪處於一片黑暗當中,看不見任何事物的她,就這麼被陳楚拉著一直朝前走著,這次讓她清楚的感覺到了陳楚的怒火。
她的身體有些排斥在這樣的黑暗當中前進,生氣的陳楚讓韓心琪心裡有些不安和害怕,想要掙脫陳楚拉著自己的胳膊,反而加重了陳楚鉗制著她手腕上的力量。
“哥哥,你走慢一點,我什麼都看不到。”韓心琪皺著一張小臉,忍受著陳楚給她帶來的疼痛,生氣當中的陳楚讓韓心琪覺得格外陌生。
陳楚不顧韓心琪的要求,黑眸深處帶著化不開的冰冷,他不想嚇到牽著的女孩,可他現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韓心琪脖子上的吻痕一直在陳楚腦中不忘,那些痕跡無疑就像是一捆炸藥,能迅速毀滅他的理智。
宋雲旗今天和韓心琪失約,在他的意料之內,甚至他都覺得他們倆今天不會見面,因爲宋雲旗會迫不及待的去見那幅畫的主人,畢竟那個人纔是他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存在。
但他好像算錯了,宋雲旗今天沒有去找韓雅芙,還有現在韓心琪身上被他留下的痕跡,他知道這代表了什麼,代表了宋雲旗現在並沒有按照他的計劃在走,甚至以後也都不會按照他的計劃和韓雅芙在一起!
不行!
誰都不能把韓心琪從他身邊搶走,任何人都不行!
韓心琪只能是屬於他的!
陳楚對韓心琪的偏執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陳楚一直把韓心琪帶到裡面的休息室,然後再次重重的關上門,方纔打開屋內的燈。
屋子裡有了亮光,讓韓心琪有了些安慰,還沒擡頭去看陳楚,肩膀上就多了一雙手一直推著她往後退,直到她的後背撞在了牆壁上再也無路可退。
“哥哥,你怎麼了?”韓心琪彷彿在陳楚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烈火,一顆心頓時緊繃了起來。
陳楚仍舊一言不發,雙手從韓心琪的肩膀移到她修長並帶著一道道青紫吻痕的脖子上,用指腹不停的在那原本白皙、乾淨的脖子上擦拭著,沒一會手指下細膩白嫩的肌膚就因爲他的動作紅了一大片。
在韓心琪看來自己則是被陳楚掐著脖子,把她的脖子弄的很疼,韓心琪抓著陳楚的手腕,眼中噙著淚水,“哥哥,你弄疼我了。”
陳楚停下了手指上的動作,漆黑的眸子落在韓心琪的臉上,深沉的眸底滲出幾分暗色,嗓音低沉遲緩,“你和他都做了什麼。”
韓心琪不明白陳楚問的是什麼,搖頭說道:“誰?我沒有和誰做過什麼事。”
陳楚看著韓心琪的眼睛,眼中充斥著揮散不去的陰霾,“你脖子上的痕跡是怎麼一回事!”
韓心琪先是一愣,想到自己的脖子只有宋雲旗親過,她不知道上面被留下了什麼痕跡,也沒人告訴她,心當即就慌了,眼神躲閃,聲音細小的說道:“雲親的……”
陳楚擡起韓心琪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以後不能再和他見面。”
韓心琪著急的搖頭道:“不、不行,我喜歡他。”
陳楚聽到韓心琪反駁的話,很想動動手指把手掌下這個細弱的脖子掐斷,全身凝聚著一股駭人的寒意,“那我就把你的腿打斷,把你關在家裡。”
韓心琪渾身顫抖了一下,眼底再次瀰漫上一層霧氣,她拼命的強忍著,生怕自己落下眼淚,倔強的說道:“哥哥你不能這樣做,昨天你明明說過不會阻止我們在一起的,你說話不算話。”
陳楚面色驟冷,對著韓心琪語氣有些重的開口,“我是說過同意你們交往的話,但是我沒有同意你們有身體上的接觸!”
韓心琪咬了咬脣慢慢垂下了腦袋,想到韓碩明昨天對她也說過這些相似的話,低聲說道:“我錯了,我以後不讓他再親我了……”
陳楚對主動道歉,並且一副軟綿綿樣的韓心琪,只覺得自己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無從發泄,當他收回拳頭後,棉花又恢復了本來原樣。
對韓心琪他又不忍心傷害到她,現在也只能自己和自己生氣了。
屋內安靜了有一分鐘,陳楚緩緩鬆開了放在韓心琪脖子上的雙手,扒著她的衣領檢查了一下衣服下面還有沒有那些痕跡,宋雲旗都親了她什麼地方,有沒有對她做別的事情。
沒有在衣服下面看到那些痕跡,陳楚還是鬆了一口氣,把韓心琪拉到沙發上,居高臨下的問道:“他都對你做過什麼事!”
韓心琪知道只要自己主動開口道歉什麼事都管用,看陳楚不生氣了,一直緊繃的心也跟著鬆了下來,對於陳楚的這個問題,讓她的耳朵先紅了起來。
低著腦袋,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們沒有做過什麼事,就親親了。”
韓心琪的臉色越來越紅,後面幾個字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陳楚蹙了蹙眉,後知後覺這個問題問的很沒有水平,就算給韓心琪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和宋雲旗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
語氣仍舊不悅的說道:“以後你不能再去他家,兩個人也不能單獨呆在一個房間太長時間,他不能親你,最多隻能牽你的手,你如果能夠做到這些,我就讓你們繼續見面。”
韓心琪攪動著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覺得這些條件和不能再和宋雲旗見面,簡直不值一提,點了點頭回了聲,“我可以做到。”
“那你要是做不到呢?或者被我發現了什麼該怎麼辦?”陳楚是相信韓心琪的,但是他不相信宋雲旗。
他和宋雲旗認識近十年,雖然不是那麼清楚的瞭解他,但是他也知道那個男人對自己看中的東西,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
他沒有和什麼女人走的太近過,私生活那是相當的乾淨,但對韓心琪,那個男人已經做過太多平時自己不會去做的事情,陳楚對宋雲旗,那是一百個不放心。
韓心琪盯著地面想了一會,過了幾秒後,小聲嘟囔道:“我會做到了,我們以後會保持距離的。”
韓心琪自己心裡也沒有太多的底氣和把握,她不知道宋雲旗會不會聽自己的話,但還是覺得應該和他保持一點距離。
陳楚看在韓心琪這裡得不到什麼保證也就放棄了,大不了他以後把她看嚴一點就行,轉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韓心琪聽到陳楚離開的腳步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跑到鏡子前盯著自己的脖子看了起來,看到脖子上那些顯眼的痕跡,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也總算是知道陳楚爲什麼那麼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