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木靈之氣讓我的身體正在迅速的恢復著,自從顯道真局奪了我一魄后,我對攝魂、氣場震懾一類的術法,抵抗力反而增強了不少。
曹光耀的劍氣固然是掌控虛空,以我、金太保的修為難與其匹敵,然而當看到太保倒在血泊中,那猙獰、痛楚的疤臉上,無奈、痛恨的掙扎表情,我體內的元氣愈發(fā)的澎湃。
在木靈之氣的配合下,元氣在經(jīng)脈中運行越來越快,如同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足夠毀滅一切。
當然我不會表現(xiàn)出任何一點,這是殺曹光耀的絕佳機會,當他自以為是的時候,就是他殞命之時。
這老家伙玄功告絕,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甚至遠在楊烈之上。
玄門江湖歷來不分家,然而我多是與玄門中人打交道,妖魔、鬼畜會過不少,真正對于江湖上的武修高手知之卻少,是以在一定程度上小看了曹光耀,尤其是忽略了他帝王龍氣。
龍氣與劍氣的完美結合,讓我和金太保毫無還手之力,我一旦錯失這個機會,今晚必死無疑。
曹光耀似乎并不急著動手殺我,“秦劍,這半年來,你在江東處處壓制孤,孤恨不得抽你的筋,拔你的皮,讓你活到今日,是孤低估了你。”
“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個人才,可惜了這么好的人才,卻不能為孤所用,卻偏與孤為敵。”
曹光耀說到這,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之情,轉而他又看著我冷笑道:“不管怎樣,你還是敗在了孤之手,小子你認命吧。”
說著,他就要動手,我意識到動手的機會到了,此刻他要殺我之時,正是防衛(wèi)最松懈的時候。
“該認命的是你!”
我牙縫中冷冷吐出幾個字,手指從腰際夾著最后一支神箭猛的刺入曹光耀的胸口!
這支神箭,我原本藏著準備用來對付楊烈、劍圣之流的,誰料楊烈沒趕上,竟然讓曹光耀趕上了。
鋒利的神箭,在我元氣的催動下,破掉曹光耀的護體龍氣,刺入了他的心臟。
“你,你!”曹光耀怎么也沒想到我竟然會有還手的機會,滿臉的驚詫,很是不可思議。
“與天道為敵,自作孽不可活,曹光耀你雙手沾滿血腥,與賊為伍,屠殺普通民眾,天必誅之,我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我冷冷道。
曹光耀頹然的低下頭,神劍一沒入他的胸口,蘊含的金剛神力瞬間摧殘、破壞了曹光耀的心脈,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咳血。
我見他臉色紫灰,神態(tài)頹然,知道他的五臟六腑已然被神箭重創(chuàng),這支神箭雖然是吉祥金剛留下的一支射殺朗達瑪魔魂之箭,歷經(jīng)了千百年,然而其本身蘊含的神力卻是不能小覷的。
咳了咳,曹光耀口中痛喝:“恨,恨蒼天不助我曹魏!”
連呼三聲過后,曹光耀頭一垂,再無動靜。
知道這老賊狡詐,我沒敢近前,元氣直透他的魂海,但見魂海一片死寂,周身氣息全無,心中不由的暗想:“難道這老賊果真是命喪黃泉?”
我心里慢慢放松警惕,想走到曹光耀身邊一探究竟。
就在我剛走到曹光耀的瞬間,他口中陡然噴出一股血劍,直沖我胸口。
我猝不及防,只能是本能的一偏,肩頭一辣,下一秒我的肩膀已經(jīng)被洞穿了巨大的血洞,巨大的震力將我轟飛。
沒想到這老賊居然是詐死的,曹光耀滿嘴鮮血的狂笑起來,飛快的往主座跑去,拿起那把黃金酒壺瘋狂的灌了起來。
我突然意識到,老賊并不是耍酷要面子不偷襲我,而是趁著大廳搏斗之時,在消化那酒壺里藥酒的效力。
不用想那酒壺里的藥酒必然是上等藥水,能夠最大程度的催發(fā)人的潛能與實力,要不然以曹光耀的實力怎么會比楊烈還要高出那么多,肯定跟這藥酒有關。
“秦劍,孤不陪你玩了,你慢慢享受吧。”曹光耀捂著胸口咳了兩口血,右手在大椅上用力拍了一掌。
“嘩啦啦!”一絲火星從椅子上迅速的蔓延著,緊接著,整個墻壁上的龍紋一個火點迅速的移動著,而曹光耀身形一閃,已經(jīng)從主座后消失。
我暗道不好,難道老賊是要點燃什么東西,是什么,炸彈嗎?
“寶兒,快帶太保走,我去追曹賊。”
我沖還在發(fā)愣的曹寶兒大吼道,到了這一刻,曹寶兒完全傷心透頂了,她很清楚那扇龍墻的意義。
一旦那個火星點到達龍眼位置,整個大廳就會被炸成粉碎。
這是歷代帝王守護陵寢類用的辦法,曹光耀甚至連看都沒看曹寶兒一眼就啟用了爆爆裝置,這讓曹寶兒心中痛如刀絞,這意味著曹光耀徹底放棄了這個女兒,完全無視她的生死。
眼看那火星就要游到大廳最左側的龍首上,我往那主座追剿曹光耀,一旦讓他逃脫,日后將會多一個寢食難安的死敵。
“老賊!”
我剛要跳入主座后的機關洞眼,見曹寶兒還在發(fā)愣,怒吼道:“公主,要爆炸了,快帶太保走啊。”
曹寶兒這才回過神來,眼看著快要爆炸,身形一閃,卷起金太保的身軀。
咔嚓一聲,就在火星落入龍眼的一瞬間,整個大廳猛烈爆炸,于此同時,曹寶兒挾著金太保,速度快若閃電,破門而出。
而我則往那機關洞追了過去。
里面是一條甬道,我連封了肩膀附近的幾處要穴,用力捂著,往前追了過去。
這是一條逃生的密道,里面的很是干爽,沿途都是透亮的寶珠照亮,整個甬道洞若白晝。
地上的血跡殷虹,很明顯曹光耀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那一箭雖然沒能要了他的命,卻已經(jīng)毀壞了他的五臟六腑,他現(xiàn)在還能活著全靠那酒壺里的藥水續(xù)著一口氣。
慢慢的,我聽到強烈的呼吸聲,只到曹光耀已經(jīng)不遠了。
耳際突然傳來巨大的水流嘩嘩聲,穿過甬道,是一條地下陰河,水流還算湍急。
我追到陰河邊時,曹光耀正在岸邊,見我追過來,他沖我嘿嘿干笑了兩聲,“秦,秦劍,你不配殺孤,想要取孤性命,下輩子吧。”
說完翻身跳入了陰河,我忍痛追到河邊,剛要下水,只見水面波濤翻涌,曹光耀騎著一條黑色的類似巨蛇類的長角玩意,逆著水流,掀起驚天巨濤,飛速而上。
“曹賊!”
我痛喝一聲,跳入了水下,用水神召喚者水中巨魚,哪里有游魚的影子,估計早被這困養(yǎng)于地下的巨蛇給吃了個精光。
我雖然水性精熟,卻無奈手臂巨疼,又元氣枯竭,逆水而追,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無奈之下,不得不含恨回到了岸邊。
“草!”我怒吼著拍打著水面。
曹光耀的影子很快消失在視線內,我頹然的洗了把臉,平息內心的沮喪與疲憊,長吸了一口氣,回到了曹府。
整個曹府大半與大廳的住宅全都被夷為了平地,真沒想到曹光耀竟然這么狠,我琢磨著,就算那些殺手不被殺,也得被這王八蛋給活活炸死了。
我心中擔憂金太保的安慰,在林子間尋找,很快,在一處隱蔽處,曹寶兒抱著金太保,神情黯然、呆滯。
很明顯,這丫頭還沒從這巨大的震蕩中回過神來。
“太保,他,他不行了。”曹寶兒看了我一眼,輕輕的撫摸著躺在腿上的金太保臉上疤痕。
金太保此刻因為流血,已經(jīng)動彈不得,但卻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見到我,他擠出一絲苦笑,眼中滑落幾滴血淚。
“太保,萬勿心灰,總有一天,咱們定可以將曹……”我看了曹寶兒一眼,把后面的話給吞下了。
金太保的血淚,讓我心中如刀剜一般,他吃了這么多的苦頭,帶著仇恨而殘活著,就是為了報仇,卻不曾想到頭來,敗的如此之慘。
金太保的眼神逐漸黯淡,慢慢的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曹寶兒身上的香氣,喃喃道:“寶兒,真,真難為你了,我死后,你自便,這,這場婚禮算不得數(shù)。”
曹寶兒眼神平靜的看著金太保,捧著他的臉,“金太保,我曹寶兒既然嫁給了你,就一生無悔,終身不改。”
“你若死,我必隨你!曹家欠你太多了……”
我心中酸酸的,同時快速的思考著怎么樣才能留住金太保的性命,金太保是我的兄弟,同時更是我現(xiàn)在最不可或缺的戰(zhàn)友。
突然,我想到了那顆木脈靈晶煉化的丹藥,雖然不知道它的具體品級,但由整個武夷山的木脈之靈,又用八卦神爐煉化出來的丹藥,至少藥效不錯。
木脈精元本身就主生,主活!
“有,有救了。”想到這,我從八卦爐中快速的摸出那顆綠的透亮的丹藥,想也沒想就塞入了金太保的口中。
金太保與曹寶兒都是識貨之人,一見那丹藥現(xiàn)世,四周彩蝶聞香紛至沓來,就知道絕非凡品。
“嗚嗚!”金太保睜大眼睛看著我,意思是我別浪費了,想要勉力吐出來。
我一拍他的下巴,扶起他的身子,讓藥滑入他的喉嚨,同時盤腿坐在他的身后,源源不斷的注入木元之氣與溫潤的水元助他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