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人間的索命鬼之一,其實不然,真正負責索命的是黑無常,而白無常向來城府、智謀極深,老謀深算,正因為這個原因,此人深得閻羅王的重用,在陰司類似于丞相,畢竟閻羅王也不是萬能的,很多事情不能親力親為。
如此一來,白無常就擁有了極大的權(quán)利,甚至很多事情一手遮天,因為此人精通算計,而且修為極深,擅長下毒、下魔種等一類陰毒的玩意,很多大神即便是知道也敢怒不敢言。
而秦廣王也因為對他的信任導致了大部分神將離心,同時被這小人所蒙蔽,導致眾叛親離,最后連自己也被算計了。
這家伙更陰險的是,自己名為背后的操縱者,卻推出個韓文正做吊死鬼,不得不說上君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與修為的,但他堂堂上君卻為白無常所控制,這其中自然是有貓膩。
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菜花嘴唇微動,用秘語告知我道:“秦哥,我看應龍這次會栽在這,咱哥倆待會想辦法帶他離開,你負責云夢,我?guī)垼灰@次逃出南王都,咱倆自然能得天意,若是走不出,咱哥倆也是天命已盡。”
我明白菜花的意思,一旦能把應龍救出去,他必然會與我們?yōu)橛眩吲e反對上君的旗幟,相反,若是今天逃不出南王都,這么多高手,卻也是必死無疑。
想到這,我心頭一陣發(fā)麻,仔細的琢磨著離開之道,突然我想到了剛剛給我送紙條的舞姬,上次在南勾城李逵就曾說過,有小主助我,此番去南王都完全可以風風光光的。
這個神秘的小主是誰呢?難道與上君有關(guān)?
想到這,我往大廳里面望了過去,有權(quán)的神將倒是不少,但完全沒有一個認識的,上君則因為白無常突發(fā)施令,以及云夢、應龍的事情鬧得很不痛快,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倒是讓我一下迷糊了,怎么樣才能聯(lián)系這個小主呢?
我額頭上滲出一層微汗,萬幸我現(xiàn)在是魔體,外人很難看出我的表情,最多以為我是個妖類什么的,妖與魔相貌很難分辨,我隨應龍而來,自然是被人當做是妖族。
就在我困惑的時候,那舞姬旋轉(zhuǎn)而來,用絲巾在我頭上一拂,順便把酒壺還了回來,曖昧、風情讓人很難察覺她私下給我的聯(lián)系。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舞姬是怎么能把紙條送到我手上的,再次攤開手掌,手心里面又多了一張紙條,我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往西五百米開外,有一老宅,后門入可逃生。”
雖然不知道這張紙條到底是不是小主讓傳的,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了選擇,南王都那是唯一逃生之路了。
唧唧!
隨著兩聲哀婉的啼鳴,幾個守衛(wèi)抬著一個巨大的籠子進入了大廳,但見那籠子高約丈許,籠子外圍全都是用雕刻著符文的精鐵打造的圍欄,里面困著一只羽翼盡皆青色,毛色發(fā)亮,姿態(tài)優(yōu)美的大青鳥。
那青鳥一見應龍,急促的想要沖出牢籠,然而每次碰到圍欄,都會被狠狠的撞回去,口中發(fā)出急促的哀鳴。
應龍一看,雙眼血紅,瞬間發(fā)出一聲狂暴的龍嘯,隱約有現(xiàn)出原形真身的沖動。
我暗叫不好,應龍本是性情中人,首先他從云夢那得知,守護自己千萬年的青鳥,就是自己悔恨一生的女魃,心中已然內(nèi)疚無比,又見上君果然對他玩手段,頓時怒不可遏。
“韓文正,本君令你快放了青兒,否則莫怪我應龍不講情面。”應龍手在桌椅上一拍,頓時椅桌爆碎,酒水撒了一地。
上君面有駭色,他是知道應龍的手段與實力的,“龍君,急什么?這青鳥乃是顯道真君游黃泉,知道是龍君愛鳥,所以特意請來的,而且,我還曾聽說,此鳥乃是龍君你的故人所化,原來想是傳聞,不過現(xiàn)在看來倒是八成是真的了。”白無常皮笑肉不笑的開腔道。
應龍沖下宴席,直往牢籠邊而去,剛要接觸牢籠,吱嘎一聲,籠子突然被吊了起來,懸于半空,那籠子四周頓時火焰四起,青鳥在里面發(fā)出痛苦的大叫。
場景慘烈,讓人瞠目欲裂,痛不可當。
我和菜花暗中蘊含元氣,準備做生死一搏,我兄弟二人屢屢配合,絕處逢生,是以心靈很有默契。
“菜花,城西五百米,有一棟老宅,待會咱哥倆往那方向殺去。”我用秘語知會他,菜花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多說。
“韓文正,快放了青兒。”應龍此刻完全明白,云夢并非是騙他,上君果真用青鳥威脅。
白無常長身而起,輕搖折扇道:“龍君,稍安勿躁,萬勿動怒,既然此鳥果真是君上的,還于你便是,只是現(xiàn)在南北戰(zhàn)局吃緊,上君大人有意請你這個做兄長助一臂之力,你看如何?”
應龍一揚披風,冷峻的臉寒氣頓生,“應龍肝膽一生,最恨無恥小人,你們這些下作之人,怎配應龍為伍,若不放青兒,我必讓大殿內(nèi)神魔俱滅。”
應龍絕對不是放大話,他乃是上古軒轅帝手下的大神,又曾隨大禹治水有功,乃獲上古之神女媧親授功勛,更是天下萬妖之皇,即便是三清也對他敬意有加,奉為妖圣。
他這一發(fā)威,在場的神將盡皆駭然,誰都知道應龍之威,沒有人愿意得罪這個可怕的家伙。
“應龍神威,天下何人不知,只是莫怪謝某沒提醒你,這籠子內(nèi)的青鳥卻無君上神威,卻也不知道能熬得住多久。”白無常冷笑道。
“卑鄙小人,韓文正,你果真要如此做絕嗎?”應龍猛的回頭,沖上君怒吼道。
上君張了張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尷尬、無奈之意,目光卻投向了白無常,表示自己的身不由己。
應龍頓時明白,沖著白無常怒指道:“原來是你這個無恥小人,本君就先殺你。”
應龍霸氣十足,周身金光大神,一道道金色的符文繞體,手中持著一把血色長槍,頭帶沖天冠,腳踏紫云靴,昔日軒轅帝手下第一戰(zhàn)神之威重現(xiàn)。
大廳內(nèi)其余眾神官,紛紛退讓,只有白無常傲然冷笑,輕扇羽扇,沒有絲毫的慌亂。
“那就讓謝某領(lǐng)教下應龍神君的,神龍之威!”白無常冷傲笑道。
應龍爆喝一聲,手中長槍陡然金光暴漲,長槍化作游龍,高速旋轉(zhuǎn)九萬八千一百轉(zhuǎn),直往白無常而去。
大廳內(nèi)所有的陰氣、殺氣似乎全都被這一槍給收斂走了,霸殺、兇狠,讓人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
“哎,我自問戰(zhàn)力除菩薩外,乃是第一人,卻不曾想應龍一槍之威便有九萬八千一百轉(zhuǎn),是我的兩倍之力,神龍果真名不虛傳,可惜啊……”菜花低聲暗道,眼中滿是贊許之意。
應龍一出招,其余的人也就只能傻看著了,這一擊哪怕是昔日的天魔蚩尤也不敢隨意而接,但觀白無常卻像沒事人一樣,就在眾人都以為白無常要魂飛魄散之際。
應龍的長槍剛刺到白無常的胸口,突然停了下來,臉色大變,有如紫金,疾退了兩步,張嘴噗的一聲,口中鮮血狂噴。
不好,毒發(fā)作了!菜花大叫不好。
你,你個無恥小人……應龍以長槍駐地,喘息不已,口中狂噴鮮血,憤然不平的同時,依然剛勇愈沖。
白無常欣然大笑,“應龍,早知道龍君天下無敵,是以特意給你備下了薄酒,酒中之毒乃叫斷腸滅元煞,乃是由黃泉底最怨毒的魔氣而孕育的斷腸草所煉制的,我勸龍君最好不要再運功,否則只會加速毒性。”
菜花一聽,臉都黑了,要知道斷腸草乃是劇毒之物,昔日華夏之祖,與軒轅帝齊名的神農(nóng)氏,修為齊天,也擋不住此毒,險些被毒死,現(xiàn)在這毒乃是用黃泉魔氣孕育的,毒性更霸烈,勿怪連應龍這種上古大神也頂不住。
“這是契約,只要你簽下,我就給你解藥,同時放了這青鳥,不知龍君如何?”白無常從袖口摸出一份黑色的契約,遞給應龍。
應龍掃了一眼,眼眶滴血,怒罵道:“想要我妖族為你所用,你做夢。”
“哼,看來龍君非但不顧惜自己,連自己愧疚萬年的愛人也不念惜。”白無常一見應龍不允,冷笑道,手中羽扇一扇,那籠子上的烈火竄入內(nèi),青鳥那漂亮的羽毛頓時被燒焦,慘叫不已。
畜生!我暗自咬牙恨道。
青兒!應龍大叫一聲,猛的踉蹌?chuàng)涞交\子邊,白無常抬手冷哼一聲,籠子的火頓時熄滅。
應龍雙手握著鐵籠柱,用力的搖晃著,看著籠子中奄奄一息的青鳥,心痛不已,“青兒,青兒你沒事吧,罪夫應龍無能!讓你受苦了。”
那青鳥睜開眼,慢慢的伸出頭,摩挲著應龍的臉,眼中清淚直流,它等待萬年,日夜看著應龍因為悔恨而心痛,然應龍一直不到它就是女魃所化,日夜相伴,卻不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