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說,他們在死亡谷的日子還算清閑,死亡谷的鬼頭目是生前是個紅小兵,除了沒事讓大家聚在一塊念念‘毛’主席語錄外,其他啥都不管。還有個頭目負責接收鬼魂,新來的魂魄,都被安置在一塊,不許到處走動,過個三五個月,也就自由了,可以隨意在谷中游‘蕩’。不管,只是限于谷內,誰都不能走出死亡谷半步。
自從一個叫梅若奇的‘女’鬼來到這里接掌了頭目位子后,他們閑散的生活就結束了。每晚都要集中在一塊訓練鬼術,老爸因為生前有道家基礎,學鬼術比較快,學的也比較透徹,沒過多長時間,就脫穎而出,受到梅若奇賞識,提拔做了小頭目。可是后來一查,是習家鬼事傳人,立馬免職,發配到谷口當哨兵,并且經常讓他當眾受辱。
他不知道跟姓梅的‘女’鬼有啥仇恨,也不知道她的來歷,糊里糊涂的遭到排擠和打壓,很郁悶了一段時間。
我笑道:“她是湘西梅家傳人。”
老爸立馬明白咋回事了,點頭道:“難怪,梅家是你爺爺給消滅的,跟我們習家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她這么整我,說起來那就沒啥奇怪的了。”
我心說不光如此,她還是你兒子給整死的,她沒打散你的魂魄,已經是燒高香了。但這話沒敢再說,唯恐老爸以為我又得瑟,再遭一頓臭罵。不過想到梅若奇怎么不殺老爸呢?按說她對我們習家仇深似海,怎么容得下老爸?她沒那么大‘胸’襟吧,‘胸’部倒是‘挺’大的。
老爸接下來的話,讓我破解了這個疑問。原來,在死亡谷的頭目不止她一個,并且權力平衡,雖然以她為主,但不由她獨裁。其中有個頭目是行政長官親自安‘插’到死亡谷中的,就是監視其他頭目的所作所為,如果濫殺無辜,會被打小報告,那就是濫殺鬼魂,鏟除異己的不良舉動,會遭行政長官處罰的。
但被強制送進死亡谷這件事,那頭目就不管了,每年有很多要逃出山谷時被打散了魂魄。山谷四面及谷口被南山‘陰’陽人布下一個“殺風局”,但凡沒有令牌出入的鬼魂,必死無疑。后來這個頭目離開死亡谷,梅若奇就變得殘暴起來,鏟除了不少異己,連接收鬼魂的頭目都給殺了,換上她的心腹,一時整個死亡谷變成了她的天下。
老爸經常被揪出來,被痛打折磨,過著非常慘痛的日子。顧老板也好不了哪去,兩個時常一塊遭到酷刑伺候,有時自己都想自裁了。好在過了一段日子后,梅若奇突然離開死亡谷,才讓他們結束了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可是,骷髏煞進入死亡谷,大批殘殺鬼魂,讓這些‘陰’兵們個個自危,都想辦法逃出去。
他和顧老板一起研究殺風局三年,終于找到了一絲破綻。再厲害的風水局,那也離不‘陰’陽八卦、奇‘門’遁甲的范疇,他跟顧老板可是內行,再加上茅山通覺師兄弟幫忙,在死、休、傷三‘門’打鬼樁,將風水局打開一條通道,跟顧老板一塊逃出去。結果遭到‘陰’兵追襲,老爸斷后拼死將顧老板送出去,他被捉了回來。
本來是要被處死的,但此刻骷髏煞發瘋,到處殺‘陰’兵,老爸算是‘陰’兵中鬼術佼佼者,所以被新來的頭目看中,就讓他戴罪立功,帶‘陰’兵抵擋骷髏煞。可是那玩意能擋得住嗎?連行政長官都頭疼的天下最為邪惡的煞鬼,他們一伙兒小嘍啰連炮灰資格都算不上。老爸算是比較‘精’明的,本來身上有傷,趁‘混’‘亂’之際溜走。
在四散逃竄的鬼魂中,遇到了雅雪。雅雪啥時候到的死亡谷,他也不知道,因為后來被發配到谷口當哨兵后,閑散時間少了,歇班時又常被梅若奇揪去折磨,所以很少有機會見到新來報道的鬼魂。他臨死前我曾帶雅雪回家,他還認得,而雅雪也認得他老人家,于是他們倆相互照應一塊逃向谷外。
上次通覺師兄弟幫忙打鬼樁,還被關押在地下暗河內,不打鬼樁,是打不開通道的。逃到谷口正在發愁時,恰逢又有一批新鬼被送進來,他們倆就奪了兩塊令牌殺出一條血路出去了。正因為此,老爸傷上加傷,魂魄差點散了,被雅雪一路背著逃到格爾木商場內。
他們能成功逃出死亡谷,其實還沾了骷髏煞的光。要不是谷中大‘亂’,也不可能奪到令牌,還有追兵也少,并且都是鬼術不咋滴的小嘍啰,否則,是根本沒機會的。
聽完老爸的敘述,看到他左眼角至鬢角的一條傷疤,應該是被折磨時留下的。我不由眼圈一紅,想著他老人家吃了那么多苦頭,心里非常不好受。
老爸講完后,瞇著眼睛說:“你這幾年怎么樣,說給我聽聽吧。”
這個老爸就是不問,我也會主動匯報的。當下從他老人家死后,怎么專心開店,三年后遇上沈冰,卷入活養尸事件到現在,簡明扼要的跟他老人家說了一遍。他聽到驚心處不由睜大眼珠,雙手都緊緊攥住,看樣子是為我捏了把冷汗。
我匯報完畢,老爸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盯著我,似乎不太相信憑我這兩下狗爬法術,能干出這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來。他又轉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玄真,玄真一笑道:“小風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沒半點水分。我們雖然沒相處過,但你應該清楚貧道為人,絕不說謊。”
老爸這才信了,點頭道:“沒想到梅若奇都是你整死的,了不起。還有龍樓組織,我和顧老板曾經費了很大力氣都無處下嘴,也被你小子給鏟除。而真正可怕的生死‘門’,居然也敗在你手上,看來你青出于藍勝于藍,比我強的多啊。”
頭一次聽到老爸夸獎,語氣還真么誠懇,心里一‘激’動就得意忘形了,跟老爸笑道:“太祖爺爺都夸獎是習家最聰明的一個……”
“又來了,你再聰明,還聰明得過太祖爺爺?沒他老人家傳下來的鬼事絕活兒,你再聰明能除的了鬼邪嗎?”老爸沒好氣的打斷我。
呃,老爸你是故意打壓我,跟太祖爺爺一樣都不肯讓我尾巴翹一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