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鬼蟲除非尖頭鬼才能吞下去,我們看來是在劫難逃。正要拉著沈冰轉(zhuǎn)身往回跑的時候,驀地老族長悶哼一聲,往前一個踉蹌,跟著這片密密麻麻的鬼蟲又倒飛回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跟倒帶,鬼蟲從來沒出來過一樣。
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身材較為臃腫的黑影,我一看就猜出是顧老板來了,這次又被他救了一次,不然都不知道能否逃過這一難。
老族長似乎中了他的暗算,反手摸在背上,往墻上一靠,做好了兩面對敵的準備。
我心想從剛才老族長話里聽出,老黑已經(jīng)死了,跟守竹族的仇怨結(jié)的更深,恐怕不易解開。現(xiàn)在趁著他受傷,先把老家伙拿下再說。于是手里攥了幾枚銅錢疾奔過去,顧老板也與此同時動手了,飛身撲向老族長。
“吥”地一聲響,眼前猛然冒起一團黑霧,將我們?nèi)齻€全都籠罩其中,立刻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心里吃了一驚,守竹族老族長豈是那么容易對付的,趕緊叫道:“我們撤!”
叫聲同時,聽到了顧老板一聲悶哼,可能中了老族長的襲擊。黑霧非常濃密,眼不見物,我只能順著他的聲音奔過去,剛向前跑了兩步,感覺腳下一絆,我急忙收腳往上一跳,跟著閃到一邊。
沒想到一腳踩在一個人身上,讓我立足不定,差點沒摔倒,又往旁邊跳了一下。管太平“呃”地shenyin一聲,剛才踩他身上了。
“土包子,你在哪兒……啊……”沈冰忽然發(fā)出驚叫。
我心說不好,肯定給老族長擒住了。那還打個毛,于是大聲叫道:“老族長,有話好說。”
老族長在黑霧中冷哼一聲后,便沒了聲息。我此刻往后退了半步,靠在墻壁上,以免背后受到攻擊。豎起耳朵靜聽,只聽到地上微弱的喘息聲,那是管太平發(fā)出的,其他什么動靜都聽不到。連沈冰都不再出聲,讓我感覺情形有點詭異。
黑霧逐漸散盡,眼前又恢復了明亮,走廊內(nèi)除了躺在地上管太平之外,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不但沈冰和顧老板失蹤,連白欣語的無頭尸都不見了。我慌忙跑到經(jīng)理辦公室,里面三具尸體也沒了,讓我感到一種從所未有的恐慌。
跑回走廊,我勒個去的,管太平也是去了蹤影,剛才還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誰把他弄走了?
“沈冰……沈冰……顧老板……”我大叫幾聲,聲音在走廊里回蕩不止,卻沒人應聲,感覺這偌大的一個KtV似乎變成了一座鬼蜮,充斥著無窮的詭異。
我又挨著將包廂門踢開,全都是空的,這才意識到,他們出了大門。可是我有些想不通,我剛才就站在門口一側(cè),就算老族長能夠悄無聲息的從我身前溜走,沈冰不能吧,她再傻也會故意發(fā)出什么動靜來提醒我的。
跑出門口想著這個問題,加上黑漆漆的夜色里,看不到一絲蹤影,讓我不知所措。正在這時,一條黑影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并且?guī)е还申幒畾狻N倚念^一凜,才要甩出銅錢,不過馬上察覺出這股氣息非常熟悉,是曲陌回來了。
“習風,我在管太平家地窖找到了孩子尸體!”曲陌風一樣的速度奔到跟前站定。
我心頭一震,差點忘了還有個孩子沒復活呢。急忙抬手看看表,剛好是夜里三點,過一會兒就要雞叫了。于是讓曲陌帶著孩子到店鋪,先把孩子蒸熱,再打開貨架上的那個玻璃瓶放出宿魂鬼,將他推到孩子身上就行了。
曲陌點點頭,但臨走時往走時又問了句:“是不是又遇到了麻煩?”
我跟她揮揮手說:“先救孩子要緊,這兒不用你擔心,我一個人搞的定。”看著曲陌離去的背影,我心說自己能搞定嗎,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還在死要面子。但畢竟救孩子是當務之急,我沒能親自回店鋪,已經(jīng)是不對了。
摸著鼻子想了想后,低頭在地上仔細查看,KtV門前肯定腳印紛雜,但老族長受傷,走廊上留有他的血跡,如果從門口逃走,也應該有血跡可循的。門口地面上干干凈凈,讓我猜出躺在門口的管太平都不是從這兒出去的。
對,一定還在里面。我面對KtV大門往后退了幾步,看看這座建筑外形,終于看出了問題。外形很寬闊,可是在里面感覺兩側(cè)房屋加起來,也只有這大半的寬度。明白了,里面還有屋子,只不過我沒找到。起碼該有陪唱小姐的宿舍,據(jù)印子叔說,這兒的生意很紅火,小姐多達二十幾個,剛才卻一個都沒看見。
想到這兒,又急忙跑進大門,先把門關起來。然后把大廳所能打開的燈全部打開,一下就看到廁所門口一側(cè),有扇小門。走到跟前推了一下,結(jié)果沒推開,似乎里面上了鎖。于是一咬牙,飛腳踹過去,“喀喇”一聲,這扇門就給踹的粉碎。
里面是一條黑漆漆的走廊,依稀看得見靠左側(cè)是一排房屋,伸手在墻壁上一摸就摸到開關,把燈打開了。一個個屋門出現(xiàn)在視線內(nèi),我謹慎的走到第一個房間門口,用桃木劍捅了一下,“呀”門扇往內(nèi)打開。
借著走廊燈光,看到里面有兩張床,兩個略有姿色的女人分別蜷縮在床上,用特別恐懼的眼神盯著我,一看就是陪唱小姐。
“剛才見到有人進來嗎?”我放松表情問,以免把她們嚇著。
兩個女人先是搖頭,跟著又是點頭。草,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一聲微弱的響聲,是從前面一間屋子發(fā)出的,很像打火機打火聲音。我旋即往前跑過去,按照大概方位,踢開一扇門,然后閃身一邊,以防遭到攻擊。
屋子里響起女人的驚呼,我探頭往內(nèi)張望,只見里面同樣有兩張床,上面蜷縮著兩個女人,俱都驚恐的捂著嘴巴。床頭前地上橫躺著一個男人,一動不動,眼下不知死活。
依稀看清這男人是鄭宇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