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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見到陰樂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突然起了一種想要把陰樂拍到墻上去的念頭,這個號稱是她弟弟的男人實在是礙眼。
陰樂見林素面色難看,倒是起了一絲戲弄的念頭。這個所謂的陰家長女此時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環,他才是主宰這葉家鎮的人,他才是這葉家鎮的王者,若不是她中間還隔了個陽祭寧。陽祭寧——陰樂瞇了瞇眼睛,臉色一正,對著林素道:“姐姐,還請去沐浴更衣,儀式就要開始舉行了。”
林素心里百味雜呈,她想起了棺老兒對她說的話,將所有的情緒都收起。去后院,更衣,焚香,參加儀式。
陰家的繼任儀式,就在陰木紳的靈柩前舉行。
歷任家主的交接儀式都是如此,但是,今日又有點不一樣。
就在林素接過陰家家主之印之時,燕正英被幾人押了上來,燕正英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甚好,身上的衣服整潔干凈,陰樂似乎對他很是禮遇。
林素在燕正英出現的那一刻,就坐立不安,雖然燕正英看起來并沒有受傷,也沒有受苦,但是,林素還是覺得燕正英哪里不對勁,臉上那種無所謂的態度,嘴角還彎著一抹弧度,他在她父親的葬禮上,他是不是太刻意了一點。
燕正英故作無所謂,是的,他無所謂,哪怕是以后再也使用不了道法,哪怕是從此以后只能做一個廢人。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流露出他狼狽的一面。
“好了,姐姐,只要在父親靈位前獻上殺人兇手的鮮血作為獻祭,你就能繼任陰家家主之位。”陰樂表情凝重,眼里卻盡是邪惡。他所期待的一幕終于上演了,這一刻,不知道,面前的陰靈素心里是怎樣的想法?
林素不曾想到,陰樂會在繼任儀式上讓她殺了燕正英。用燕正英的鮮血來祭祀父親,她的臉色蒼白,就連放在背后的手都是抖得不像話。原來陰樂之所以會讓她當陰家家主,是知道她根本就當不成。她欠著燕正英的命還沒有還,不曾想今日卻是要面臨著殺他的窘境。
“燕正英,為了避免日后陰家和茅山為了你再起紛爭,今日陰家繼任大典,我們特別邀請了茅山掌門人姚真人,你若是覺得冤屈,盡可大聲辯訴。”戴著的面具上掛著黑色流蘇的長老在燕正英面前一晃而過,燕正英的額頭上沁出密密麻麻的細汗,嘴角卻還是保持著彎著的弧度。他道:“我沒什么可說的。”
“這么說你是承認人是你殺的?”面具人咄咄相問,這燕正英早就被定下了死刑,只是程序還是要走的,要不然日后張天師找陰家要人,那可就糟糕了。
“要殺就殺,哪那么多廢話,只不過還希望能夠干脆一點,要不然的話,半死不活的我可是不樂意了。”
林素抬起一雙明眸,她的神情復雜。
“陰靈素,你還在看什么?來往這里一刀,干脆點。死在這里不知道能不能去地府報道,但是還是希望能夠讓我死得痛快點。”燕正英表情戲謔,他用手比劃了下,歪了脖子等著林素來砍。
林素的明眸上蒙上了一層薄霧,這燕正英是在責怪她不能去救他嗎?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好像是在求死一般。他殺了她的的父親,卻是一句解釋都沒有。
面具上掛著紫色流蘇的長老雙手用金色托盤奉上一把散發著黑色之氣的長刀。
林素接過了長刀,緩緩走向燕正英,這是陰家的碎魂刀,經過此刀斬殺的人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靈魂便會被困在刀中。
“啊哎哎。”棺老兒和度厄一行人總算是趕了來。
棺老兒和度厄重明原本是不得進入靈堂,但是度厄硬是打開了一條血路。幾句佛門獅子吼便將所有擋在他們面前的人給震飛,看得棺老兒連連伸出大拇指,大聲稱贊道:“給力,簡直就是太給力,大師就是大師啊。”
重明也很是得意,畢竟師父是他家的師父,師父長面子就是他長面子。
棺老兒大老遠就看見燕正英坐在地上,一副無所謂的狀態,突然就覺得燕正英哪里怪怪的。這臭小子今日是怎么回事?
“小子,小子。”棺老兒內心激動,他與燕正英可是忘年之交,這個時候見到燕正英不知為何心里總是有著一份心虛之感,卻又是不知為何心虛,他總覺得燕正英會落得這番下場跟千葉怕是也脫不了關系。棺老兒的眼睛瞄了瞄四周,發現氣氛十分不對頭,他趕忙正了正臉色,道:“燕天師,我今日術特地來找燕天師的,張天師有一份口諭要我傳達給你。”
周圍的人呢聽到這一聲不輕不重的張天師,表情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這張天師可謂是陰陽界的傳說了。現在他身平所收唯一的愛徒此書卻成了殺了陰家家主的兇手,這樣的反差,讓他們這些外人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只能道,這是爛泥扶不上墻,再高明的師父也教不了一個滿身都是缺點的廢材弟子。
燕正英一聽師父有口諭,心里面突然就是一酸,他現在淪為階下囚,不知該怎樣面對師父,師父他神通廣大莫不是知道他闖禍了,特地帶個口諭來訓斥他一頓吧?
“燕天師啊。”棺老兒趕忙上前,他的手剛一碰到燕正英的肩膀,就收到了燕正英詭異的眼神。
棺老兒暗暗吃驚,燕正英怎么身上被器物所封,元氣無法凝聚,此時就形同廢人一般,他的手必定是連正常的行動都做不了,這是被廢了嗎?只他現在的表情是那樣冷淡,棺老兒震驚的摸了下他的四肢,道:“這是為何?誰干的?”
這人為免是太為兇殘了,這比讓燕正英死還要嚴重,元氣對于一個天師來說,就是一切。雖然燕正英平日里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他心里是很介意師父的看法,這下子燕正英元氣被封印,該怎么面對他的師父?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