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正英和某人倒是剛好碰到了急著出門的錢龍海,錢龍海一見燕正英和某人,便對著燕正英道拜托盯著棺鋪了。林素此時正對著那個鬼木發呆呢。那鬼木狀若棺板,通體漆黑,木上有著許許多多堆疊的人臉,似哭似笑,似喜似怒。那雕刻功法堪稱鬼斧神工,錢龍海所說這鬼臉是原來就生長在黑木上,只要取下一小塊鬼木,便能制造出木鬼。
鬼木上貼著許多的符咒,也是層層疊加,新符咒和舊符咒都擠在了一處。讓林素看著無端覺得礙眼。燕正英走入鋪中來,對著這傳聞中的鬼木那是看了又看終是贊嘆道:“果然是匯聚了天地至陰之氣的好東西啊。”
林素見他們又折返了回來便問道:“某些人怎么樣了?”
燕正英搖了搖頭表示事情不妙,林素見了也不好再問什么。
某人著急來回踱步,走出了棺鋪外,看了下天時地利,目光觸及青石龍坊,突然大喜過望,對著燕正英道:“我要借助這青石龍坊之力來尋找我些人的魂魄,燕天師可為我護法。”
“嗯。”燕正英忙答應了下來。
某人在青石龍坊處布下了法陣,用紅繩將冥事街街門口封了起來。
某人口中念念有詞,天上烏云翻滾,冥事街忽然狂風大作,一條小金龍和一條無頭青龍突然從某人寫得符咒上騰飛而出直直飛了出去,燕正英看直了眼睛,這某人還真是好生厲害,大白天都能召喚出青龍,真讓他好生羨慕。
圍觀的群眾忽然多了起來,似乎平日里不來冥事街的人全都來了。
燕正英頓覺不解,而那些路人不停增多,而后盡皆翻著白眼,張大著嘴,猶若喪尸般向著燕正英們圍攻了起來。
無頭青龍和金龍在天空中戲耍了番,金龍金光褪去變成了條黑龍往東城西南方向飛去。
燕正英看著失控路人頓時大驚失色,這些人都被人控制了。
門口出現那黑裙婦人,只見她身后跟著位帶著頭盔的獨臂男人。她對著燕正英冷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我原是找不到血洗冥街之理,不想你們卻召喚出了還未成型的冥龍,呵呵呵呵。你們可知冥龍失控,后果當是如何?”
某人大驚失色,這冥龍雖是正道之龍,但若是失控發狂,必會屠殺四方。今日,他為一己私事犯下了如此大的錯誤,簡直就是不可原諒。
燕正英對著郝夫人怒聲道:“同是修道之人,為了一己之私,而遷怒于眾人。你不知道會遭天譴么?”
燕正英這番話讓郝夫人笑了開來,“天大的笑話!我若是怕什么天譴還會來這里么?”郝夫人身后彌漫開了一陣黑霧。所有的人都翻起了白眼來,冥龍不知何故突然掉轉了方向沖著燕正英和某些人殺了過來。
“這是困龍陣。”只見郝夫人口出念念有詞,從地上就涌出了無數條黑莽,每條黑莽都纏繞在個血淋淋的人型器物身上。
“好惡毒的女人!”某人氣血翻滾,口中不停涌出鮮血。欲將冥龍請回龍柱之上。哪里想那冥龍猶若失去了方向,四處瘋狂亂撞。
冥龍所過之處,傷亡慘重。
眾人恢復了神智,四處呼叫哀嚎。燕正英在一片混亂中邊扶著重傷的某人,邊慌亂無比想祭出法器。
燕正英凝聚了所有的靈力,可是一想起穆太太死去的樣子,燕正英就覺得靈力全然失效。燕正英剛在著急間,冥龍便一個大掃尾將燕正英打飛了出去。
林素從棺鋪中走出來便見到一團煙霧將冥事街口包圍了起來。其中還不停傳出了燕正英的慘叫聲。
林素心下著急便沖了進去。
“對不起,連累了你了。”某人抱歉著對燕正英道。燕正英恨起了自己家的無能,所幸青龍無頭。只是盲目亂撞。
林素進入陣內,見到某人和燕正英狼狽不堪的樣子,便著急上前。冥龍降落到了林素面前竟然停了下來。林素駭然退了好幾步,但看到周圍的人悲呼慘嚎的樣子,林素心里暗道絕對不可以坐以待斃。
“燕正英,靈符。”林素對著燕正英喊道。
燕正英慌忙掏出了一大疊靈符,還未等著他將靈符遞給林素,蟒蛇便將林素包圍了起來。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冥龍竟護住林素。林素身上所佩戴的龍王儀發出猶若流螢般的光芒。那冥龍對著林素做俯首狀,林素大喜過望,這原是龍王儀的功勞。
郝夫人見情況有變,手做秘印,便又下了重咒,那冥龍越發暴烈了起來。
“燕正英,靈符。”燕正英原想遞給林素靈符,卻被地上蠕動的小蛇纏住了身體。
林素一見,顧不上許多,便打算將龍王儀解下,好使出鬼篆之力。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喝起。
“伏魔神針,聽我號令!”棺老兒的神針凌空而來刺入了郝夫人的手,郝夫人瞬間崩裂開來,原是郝夫人使用了異術分化出來的分身。此時不知從何處飛來可無數的冥紙人,冥紙人由小變大,和著滿街的蛇蟒搏斗了起來。漸漸的,那些蛇蟒竟處于了下風。消失不見。
冥事街黑霧漸漸散去。玄當門口出現了一對相互依偎的民國裝束的戀人,女子身著旗袍撐著青蓮冥傘,男子戴著禮帽,手持龍頭手杖。
兩人相視一笑。林素定睛一看,那男子不正是那要訂棺板的僵尸先生嗎?而那女子不就是那位在冥事街出現的女子?
這兩位怎會突然出手相救呢?林素心生困惑,卻還是被眼前的這一對璧人給吸引住了眼球。
僵尸先生和那女子對著林素笑了笑。滿是和善。
林素剛想細看,那兩人也猶若煙霧般消失不見了。
某人勉力將冥龍請回了石柱之上。
某人的金龍飛了回來身后跟著兩道金光,某人大喜過望是某些人的愛魄和懼魄。某人將靈魄逼入了某些人的身體。
金龍回到了某人的金龍菜刀之上,只是尾翼染上了血絲。龍身一半成了黑色,某人面上一沉。這金龍怕是傷了人了。
棺老兒摸著胸口,來到了某人旁邊,對著某人沉聲道:“哎呀,老某子啊,沒想到到最后還是我救了你啊。”
“一腳都踏進棺材的人,有什么可得意的。”某人并不領情,冷眼問道。
“咳咳咳咳!”棺老兒虛弱無比咳嗽開了。
“我和百里家倒是有一點交情,百里柔興許會賣我個人情來到這里來救你。”某人拍了拍棺老兒肩膀,“就當我還你個人情。”
“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我算計你似的。”棺老兒很是不滿,嘟囔開了。
“剛剛那兩人你看見了沒有?你有什么看法?”某人對著棺老兒問道。
“這僵尸是煉化出來的醒尸,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棺老兒對著某人道,突然他捂住了胸口,汗如雨下,某人一見,也就顧不得嫌隙了,就扶著棺老兒先坐在棺鋪里休息。棺老兒躺在了躺椅上。對著某人低語道:“我若是死了,你倒是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