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到我面前,盯了我半晌,然後對視了一眼,他們自然看的出我並非是鬼。
“你是?”
“我是來找人的。”此刻,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這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壓力,我看著他們,說:“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我知道你們是鬼差。”自從上次我見到鬼差,就再也無法忘掉,我自然記得他們的氣機。
他們怔了一下,疑惑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們,還有你到底是誰?你不是鬼?怎麼會闖進這裡?”
唉,我嘆息,都說了是來找人的,非得讓我說第二遍,我說:“前段時間我有個朋友失蹤在這家醫(yī)院,有人告訴我這醫(yī)院還有第十三層……就是這樣。”
兩人沉默了一下,一個鬼差說:“你是幽泉會的人?”
“算是吧。”我心中大喜,果然,那傢伙真的闖進了這裡,若是找到這位高手,或許可以應(yīng)付一下六荒門。
“跟我來。”鬼差對圍觀的鬼們打了個招呼,然後帶著我向裡面走,走進了一個房間,並解釋說:“這裡是通往陰間的一條陰陽路,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就算是你們擁有道家修爲(wèi)的人,也不容易發(fā)現(xiàn),想不到你第一次來就能找到。”鬼差心中震驚,最近是什麼日子,上次兩人就已經(jīng)很嚇人了,卻想不到還有人來。
“巧合。”的確是巧合,我都要放棄了,想不到最後一刻真的進來了,這或許就是冥冥中註定的吧。
這房間空無一人,一個鬼差微微一笑,拍了一下手,兩個人走了出來。這兩個人都很年輕,樣子俊朗。我看著兩人,我能感覺到生氣,他們是人。
鬼差說:“他說他是幽泉會的人,來找你們的。”
兩人看我,問:“你是幽泉會的人?”
“不,還不算,我是方青的弟子,受到李江山前輩所託,來處理這件事。”實話實說,我如今還不算幽泉會的人,不過有師父這層關(guān)係,也算半個吧。
“方青?”兩人睜大了眼,十分吃驚,“你就是餘暉。”
那兩個鬼差亦是呆住了,不敢相信地看著我,連忙退了兩步,似乎對我相當(dāng)懼怕。
我茫然:“什麼情況?”
“你們聊,有什麼事可以叫我們。”兩個鬼差飛快退了出去。
我莫名其妙,剛剛還沒什麼,怎麼一聽師父就嚇個半死,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他們是懼怕你師父的威名,好了,自我介紹下,我叫朱子澤,這位是張寧,既然你能找到這裡,外面的事應(yīng)該都知道了吧。”那叫朱子澤的年輕人,擺手示意我隨便坐。
“嗯。”我打量了房間一眼,問:“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很奇怪,如果說是通向陰間的陰陽路,那麼我在地下遇到的鬼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兩個鬼差,難道冥府鬼差都國際化了?”
“呵呵!”朱子澤笑了笑,解釋說:“這裡只是一箇中轉(zhuǎn)站,鬼在這裡接受檢查,覈實後辦妥相關(guān)程序,就可以進去陰間……至於你說的其他鬼,不要忘了,有許多鬼是進不了陰間的。”
“那他們的語言?”
“時代是需要進步的。”那個叫張寧的笑著補充。
我點了點頭,不想追問這個問題,錯開話題說:“你們呢?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裡?既然沒事,爲(wèi)什麼不離開?”
兩人對視了一眼,無力的搖頭,朱子澤解釋:“當(dāng)初我發(fā)現(xiàn)這裡不對,偶然闖了進來,可誰知道進來了就很難再出去,我們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張寧苦笑說:“我是直接被打暈扔進來的。”
“不是吧。”
我瞪大了眼,只進不去?有沒有搞錯,我問:“不是有會鬼差嗎?讓他們帶路將我們送下去啊。”
“如果鬼差有辦法,我們就不會呆在這裡了。”
“有道理。”我點點頭,忽然發(fā)現(xiàn)不對,既然李江山說朱子澤是幽泉會高手,那麼應(yīng)該不會這麼弱,更不會呆在這裡坐以待斃,我眼角斜看兩人,卻又看不出哪裡不對。我沉默了片刻,說:“我們能上來,就一定有辦法出去,坐在這裡不是辦法,我出去看看。”
也不管他們,獨自走了出去。
我掃視著周圍飄蕩的鬼,這裡好像是一個醫(yī)療站,不過,是爲(wèi)鬼而設(shè)立的。我重新回到出現(xiàn)的地方,看著頭頂上寫著的十三,手探出,按在門上,稍稍用力。
嗡!
一絲絲氣流如漣漪般盪漾開來,且兇猛涌入自己手掌,我心驚之下,立刻退了兩步。
不會吧,難道真的出去不?
我轉(zhuǎn)身看著電梯,按了幾下,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別白費力氣了,我們用盡了各種辦法,若是能出去,我們早就出去了。”朱子澤與張寧站在了不遠處看著我,他們雖然這麼說,但語氣沒有絲毫嘲弄,因爲(wèi),在他們眼中,現(xiàn)在的我,與他們剛來時沒有任何區(qū)別。
朱子澤說:“我問過鬼差,這個地方憑我們是出不去的,除非李前輩或方青等高手親自來。”
我慢慢退後,盤坐在地上,閉上了雙眼,淡淡說:“不管怎樣,我都要出去,如果我們出不去,韓春會死,外面的丁遠會死,幽泉會被封在畫內(nèi)的五名兄弟也會死,到時幽泉會將聲名掃地。”最重要的,我將輸給裴興明,我恍然想起咖啡店裴興明臨走時說過的一句話:如果你能從醫(yī)院第十三層樓出來……
這句話說明了什麼?要麼裴興明進來過,不然他不可能那麼清楚,要麼這一切就都是他搞的鬼。
兩人對視了一眼,這些他們何嘗不知,他們沒有說什麼,走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朱子澤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默然良久,嘆了口氣,說:“其實,要想出去,只有一個辦法。”
也就在這時,我睜開了雙眼,緩緩站起身,盯著電梯,吐出一口氣,說:“我也有一個辦法。”
朱子澤一愣,忙問:“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