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明白寒荷爲(wèi)什麼不跟我解釋,但我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一些端倪。
就說鬼門等各大組織,天機閣雖消滅一些圈內(nèi)的人,卻沒有傷其根基,真正將所有組織連根拔起的人是幽靈客棧,是神君。
因爲(wèi)什麼?
因爲(wèi)各大組織的老大,不說別人就說陰陽協(xié)會老大,那當(dāng)年可是與展揚比肩的人物,雖然天機閣強大,但絕對奈何不了他。
何況還有鬼門鬼神,門主葉浪,幽泉會老大端木鴻,第一編輯所老大雷玨與高森寬等衆(zhòng)多高人,隨便挑出一個來都不是天機閣能應(yīng)付的。
但爲(wèi)什麼成爲(wèi)今天模樣?
憑藉他們這些人縱然是面對傳承久遠的道門大派,縱然是仙神,他們也有絕對壓倒性的戰(zhàn)力。所以,綜合所有,除了神君還能有誰有這個本事。
不錯,就是神君。
隔著船艙我看向外面海水,看蓬萊仙島的方向,腦海中思索著點點滴滴、那一絲絲線索。我想不明白寒荷爲(wèi)什麼會聽命於神君?想不明白神君這麼做究竟要幹什麼。
更不懂爲(wèi)什麼要瞞著我。
如果真的非做不可,只要如實相告,手染鮮血又如何,天誅地滅我也無怨無悔。
令狐星看著我,沉默片刻,很快明白了我心中想些什麼,嘆息說:“我會聯(lián)繫看看,至於見與不見,就看神君的意思了。”
“我明白。”
“既然你猜到了,爲(wèi)何不當(dāng)面詢問寒荷,以她對你的敬意,一定會如實告訴你的。”
“我不想讓她爲(wèi)難。”
“說的也對,寒荷因想再見你,竟然真的熬過了兩千年,兩千年啊,真不知道人家怎麼熬過來的,要是我啊,早不知道你是誰了呢。”
“說實話,我倒是真的希望她不認識我,如果我知道會有今天,當(dāng)年我就不會教她們。”
“你啊……”令狐星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眼前這傢伙有了林瓊還不算,還拈花惹草惹了慕月等女,今天又增添了兩個,麻煩啊。
令狐星想了想說:“接下來我們?nèi)ツ模俊?
“此間事了,回去吧。”
這邊事了,留下無意,不妨回去再做長久打算,也好給林瓊、齊飛報平安,最主要的是,苦太清需要安撫。
船上了岸,我聯(lián)繫委託人,告訴他已經(jīng)搞定,接著與令狐星一起帶苦太清回鎮(zhèn)上酒店。
房間內(nèi)。
我以黑色小旗佈下了結(jié)界,坐在一邊等著他醒來。
令狐星說:“這裡有我就行,要不你先去休息吧。”
我想了想點頭:“也好。”
我起身正欲離去,忽然感到了一絲絲異樣,猛然轉(zhuǎn)身看去,苦太清竟然睜開了雙眼,坐起身來,面無表情看著我們。這讓我打消了去休息的念頭,連忙站在了牀邊說:“你醒了,有沒有感覺怎樣?”
“你們是?”苦太清眨了眨眼問。
“……”我和令狐星對視了一眼,這什麼情況?不會睡了很久睡失憶了吧。
我認真的問:“你不認識我?”
苦太清仔仔細細看了我半晌,捏著下巴說:“有點印象。”
我臉一黑,咬牙切齒說:“敢裝傻我就砍了你。”
“……”苦太清連忙縮了縮身子,一副很害怕的樣子。這個樣子讓我又氣又急,我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坐在牀上說:“別裝了,我檢查過你的身體與腦子,沒有任何問題。”
苦太清深深看了我一眼,放鬆了身子,冷著臉說:“你想怎樣?”
“不是我想怎樣,是你想怎樣。”我反問,心中奇怪,這傢伙認識我纔對,且那時雖然爲(wèi)天機傘爭執(zhí)過,但走時關(guān)係有所緩解,老子救他一命,怎麼露出這幅表情?
苦太清說:“不怕告訴你,我雖然昏迷,但意識仍在,知曉發(fā)生的一切,包括你們在船上說的話。”
令狐星點頭:“原來如此,所以你要裝傻,企圖騙過我們,藉機再上蓬萊報仇對吧?”
“沒錯,你們是說的不錯。”苦太清身軀一轉(zhuǎn),下了牀,便要衝出窗外逃跑,不過,卻被我設(shè)下的結(jié)界擋了回來,苦太清被巨大的衝擊力跌倒在地,有些不敢相信,怔怔發(fā)愣。
我坐在了一邊,看著他說:“苦太清,我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的我,我的結(jié)界你是破不開的,何況是以法器佈下的結(jié)界。”
令狐星呵呵笑了起來:“既然知道一切,就應(yīng)該明白這傢伙連龍宮都不放在眼裡……”
苦太清回過神來,知道落在我們手中只有認命,無奈起身坐在一邊,說:“茅山大仇,不可不報,就算你們阻攔,我也要找機會去蓬萊復(fù)仇,除非你們殺了我。”
我笑了笑說:“我們爲(wèi)什麼要殺你?”
“哼!何必裝,你們不是與那個島主認識了兩千年嗎?”
“對,你說得對。”我說著扭頭看桌上的啤酒,虛空一抓,三罐啤酒被吸入手中,我扔給令狐星一罐,拋給苦太清一罐,我自己打開喝了幾口,組織了一下語言說:“不怕告訴你,我不止認識,而且你的仇人蓬萊島主,天機閣閣主寒荷,還是我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
苦太清陡然擡頭,目光清冷泛著殺意,身軀隱隱發(fā)抖,似強忍著出手的衝動。
我喝酒翻白眼看他說:“她雖然是我弟子,可她在蓬萊兩千年,她的修爲(wèi)比我這個當(dāng)師父的還要強大,你連我對付不了,何況是擁有天機閣,擁有整個蓬萊島的天機閣閣主。”
砰!
苦太清實在受不了我的話,忍不住捏爆了手裡的啤酒罐,猛地直立起身子,怒視著我:“縱然是死,也絕對不會茍活於世。”
我不屑:“你死了,茅山的仇怎麼辦?”
苦太清默然。
我想了想說:“我在北京開了一家餘暉事務(wù)所,如果想要知道來龍去脈,就跟我回去吧,等我查清後會給你一個交代。”
苦太清愕然:“什麼意思?”
“在茅山被滅後,緊接著鬼門、六荒門、幽泉會、第一編輯所、陰陽協(xié)會等等組織接連被剷除。”我說著慢慢站起身來,走到苦太清面前,緩緩逼近,直視他雙眼:“你被抓之後,發(fā)生了很多事,揹負深仇大恨的不止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