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貂蟬的眼中,那些透明的音波就像是湖面的漣漪,迅速朝著自己蕩漾了過來。
她忽然閉上了眼睛,順著高漸離發(fā)出的噪音,居然找到了節(jié)奏,原地跳起了一段不知道是什么舞的舞蹈。
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時不時抬手,時不時搖頭,就跟中了邪似的。
然而看上去她這舉動像是一個被高漸離操縱的木偶。
可高漸離卻是知道,自己索命筑音的余威可以對周昊等人造成傷害,卻是奈何不了這千年鬼妖。
然而主要攻擊音波,卻又被這鬼妖悉數(shù)躲了開來。
就這樣,一個擊筑,一個跳舞,相差四百年時空的兩個名人,這會兒正上演著一場外人看不懂的鬧劇。
周昊從玲瓏齒中拿出一些洪富貴的菜,鐘偉榮控制著活閻王,將他送回地面下后,溜進屋子里抱了一壇酒和兩個大碗出來。
兩人當(dāng)場就喝上了。
周昊不會喝酒,但一身的修為擱這兒,剛喝下去,就能把酒精逼出體外,正好用來解解渴。
元元一看有東西,那別提多樂了,立馬縮小了身子,變成寵物貓大小,一塊吃了起來。
“呀,周昊,先前是我不對,我敬你一杯!”鐘偉榮用碗和周昊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周昊嘆了口氣,道:“算啦,你也不容易。”
雖然周昊自己沒做過父親,但小時耳濡目染,身邊同學(xué)的爸爸對同學(xué)都很好,要什么買什么的,而且他也見識到了王宏坤對王兵、任天成對任山是怎樣的。
地府的秦廣王看到這場面,道:“嘶~這周昊……怕是真有些不對勁啊,怎么還有心思喝酒呢……”
張善元臉上也掛不住,畢竟周昊干這事兒屬實有些沒心沒肺,人家高漸離再不濟,剛才也救了你一命,這會兒他跟貂蟬殊死搏斗呢,你擱這兒吃菜喝酒,說不過去啊……
但,誰讓周昊是張善元徒弟呢?
張善元不以為然道:“這,這有個什么?餓了不得吃么?渴了不得喝么?來,走一個。”
鐘偉榮放下酒杯,問道:“呀,周昊,你真的有辦法救我兒子嗎?”
周昊一邊吃著,一邊說道:“要別的什么妖魔鬼怪,我不好說,但這貂蟬,是鬼妖,偏偏她整的,我能治,放心吧,你兒子呢?應(yīng)該不是醫(yī)院那個吧?”
因為如果是醫(yī)院那個的話,周昊就頭疼了,十一顆醒神丹砸下去也每見到個水花上來。
“呀,那個不是我兒子,我不認得他,不過也是那個女的害的,等會兒,貂蟬?不是,怎么又是呂布,又是高漸離的,他們不是死了幾千年了嗎?”鐘偉榮懵逼道。
好端端的來了一幫歷史人物擱這兒打架。要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啊。
周昊自然不準(zhǔn)備和他詳細解釋,畢竟這屬于天機,泄露天機是要遭天譴的。
“他們啊,都是非主流,那些名字也就只是個代號而已。你不是也有?小閻王,你爹,活閻王,沒啥稀奇的。對了,還是說說你兒子吧,那他平時能動彈嗎?還是一直昏迷?”
根據(jù)周昊所了解到的,如果是真是吸了本命精氣神,那么用醒神丹是有救的,如果像醫(yī)院里那家伙,周昊也沒辦法了。
“可以,就是見不得光,一天只能醒過來一小段時間,吃也吃不了多少,我把國泰放在南邊房間里了。”
周昊想起之前的劉淑芬,她的房間里也是黑漆漆的,同樣一天要睡很久。
那就應(yīng)該沒問題了。
“好,這事兒就交給我,收拾了貂蟬我就去救你兒子。哦,還有,你家那個錦囊真是你爹留下的?沒那么玄乎吧?”
如果是真的話,那么貂蟬能找上鐘偉榮,那也真叫有本事了。
“是啊,真是我爹留下的。”
也罷,貂蟬身為鬼妖,能算出有鐘偉榮這號人物也沒啥值得奇怪的。
周昊低頭準(zhǔn)備撿菜,卻發(fā)現(xiàn)四個盤子里空空如也,元元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抽著四塊五一包的白沙香煙。
鐘偉榮一摸兜兒,香煙居然被它偷了。
周昊氣得掐著元元的脖子,怒道:“你他媽咋全吃了!你給我吐出來!我最后一盒啊!”
元元的眼珠子被周昊恰得直往上翻,四肢胡亂地揮舞著,連救命都喊不出來。
這里的動靜被高漸離聽到了,他轉(zhuǎn)身一看,露出一臉“我的法克”的表情。
“你們有沒有搞錯!?老子在幫你們打妖怪,你們居然在喝酒!要不要臉啊!?”
打了老半天了,自己也拿貂蟬沒轍,加上看到周昊他們這么愜意,脾氣再好的人也得發(fā)飆。
周昊能有現(xiàn)在這么舒服,全仗著高漸離這家伙,周昊自然不能反駁他,而是嘀咕道:“不是你讓我們往后稍一稍的嗎?”
是啊,是讓你稍一稍了,可你們往后稍了好幾稍啊!這誰能受得了???
憤怒的高漸離這會兒不能停頓太久,他又擊了幾下,隨后一個健步?jīng)_了上去,拿起手上的筑對著貂蟬砸了過去。
當(dāng)初自己砸秦始皇不成,如今砸貂蟬,不能再失手了,不然我索命門的面子往哪兒擱?
這筑里,同樣被灌了鉛,而且每年都會拿到干莫邪旗艦店里保養(yǎng),算是個神兵利器了,僅僅一個砸下去的動作,就能發(fā)出一陣刺耳的破空聲。
貂蟬這會兒還在跳著怪異的舞蹈,全然不顧高漸離那猶如大錐子的攻擊。
就在高漸離即將得手之際,貂蟬身子扭出一個詭異的角度,躲開了這一記,旋即一掌打在高漸離的肚子上。
可憐的高漸離身子往后平移了三四米,緊接著便往后滾了起來,一直滾到周昊等人身前才停了下來。
他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衣服上也沾了不少土,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周昊緩緩看向他,問:“那個……你沒事吧……”
“還不是你!要不是你們喝酒分散我注意力,我能被打嗎?!”高漸離憤怒地抱怨道。
我靠,你講不講理?這和我們喝酒有什么關(guān)系?
你看你被打了,我還關(guān)心你呢,你卻把責(zé)任都推到我的頭上!
地府走出來的人,怎么就沒有一個有正行的呢?!
廢話么,要你在地府憋個幾千年試試。
“這這這,這不能怪我啊……小心!”周昊提醒道。
不用周昊提醒,高漸離自然能感覺到,貂蟬這心機表又發(fā)動進攻了。
他也不看,反手便將筑甩到身后,貂蟬一個橫劈叉,整個人往地上一坐,旋即再次一掌打了出去。
這一掌她早有準(zhǔn)備,已經(jīng)醞釀了不少了妖氣了。
高漸離更屌,身子一閃直接繞到貂蟬身后,舉起筑,再次砸下。
貂蟬一看高漸離忽然不見了,心里輕笑一聲。
就你會么?
旋即,貂蟬身形同樣消失,出現(xiàn)在高漸離側(cè)面,一掌打去。
高漸離還以為貂蟬也會繞到自己身后,趕緊變招,將筑往后打去,人也不動。
卻中了貂蟬的這一掌,再次滾到一邊去。
同樣的干仗模式,周昊在張善元VS呂布時看到過。
當(dāng)時兩人的身體就是不斷地飛來飛去,跟他媽放電影似的。
周昊對類似這樣的戰(zhàn)斗都有陰影了,趕緊拉著鐘偉榮跑到一邊去。
你們打吧。
反正我打不過,我就看看。
別打到我就行。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嘛。
貂蟬知道,眼下周昊等人并不會來助陣,畢竟以自己和高漸離這速度,他如果隨隨便便就插手,很有可能就弄巧成拙,所以也不準(zhǔn)備去對付周昊。
只要先把高漸離收拾了,慢慢和周昊玩,畢竟女媧玉和刑天玉還沒有拿到呢。
高漸離左胳膊中了貂蟬的一掌,頓時麻木得筑都抓不穩(wěn)了。
賣媽批,你這是逼我開大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