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沒什么感覺,就算打起來,光是自己一個人就能全都收拾了,況且這邊還有兩個人呢。
嗯。
任山不算。
這會兒的任山,抓著青花瓷碟中的花生米吃著,時而舉起一次性杯子,喝著大麥茶,一個人逍遙快活,這邊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
最委屈的還是徐孫棟梁了。
“健哥,我朋友說著玩呢,呵呵,你別生氣哈。”他站了起來說道。
孫健的虛榮心一下子就得到小小的滿足。
嗯,不錯。
還算有人認識我。
他身后的六個學生也是不怕事兒的主,在育才路哪有孫少擺不平的事兒?
“你倒是個明白人,看著有些眼熟啊,哪里的?”孫健仰著腦袋,俯視著徐孫棟梁問。
“我職高的,健哥。”徐孫棟梁賠著笑說道。
周昊不爽了,趙武年說得也沒錯啊,自己又不靠他養活,有什么好怕他的。
“哦……職高的……”
“啪!”
孫健一個大耳光抽在徐孫棟梁臉上。
“那就是不把我孫健當回事了對吧?”
他身后的幾個人露出邪惡的笑容。
收拾新生這種事情。
最爽了。
其他客人也一陣嘩然。
“嚯,真動手了。”
“那可不,年輕氣盛嘛,我以前也這樣。”
“有點意思,不知道能不能打起來。”
“肯定能,沒聽說嗎?前兩天杰克酒吧門口,學生打架,還出人命了呢。”
幾名服務員相互對視一眼,紛紛跑去找領班了。
有客人在店里打架,弄到最后不管他們誰贏了,最慘的肯定還是自己。
趙武年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碗筷都彈了起來,乒鈴乓啷的,道:“你他媽什么意思!”
周昊盯著徐孫棟梁,看著他的表情。
還手。
還手啊!
你若是反抗。
我保證幫你揍得他喊你爹!
你若是認慫。
那我就得看看情況了……
任山這才看了孫健一眼。
嗯,也就是看了一眼。
繼續吃著花生米,一小碟花生都快被他一個人吃光了。
孫健沒有理趙武年,拍著徐孫棟梁的肩膀,道:“是不是這樣子的?”
徐孫棟梁鐵青著臉。
我喊你聲健哥,你卻這么待我。
既然如此。
對不起了。
其實我不姓徐,而是復姓“徐孫”。
你就不知道,在蘇洲,最不能惹的幾個家族里。
其中一個便是徐孫家么?
你當我一身的耐克都是假的啊!?
他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周昊的目光一直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看他這個架勢,是要反擊了,自己也開始提息運氣。
等等。
孫健好像不認識我啊……
“我叫徐孫棟梁。”他一字一句道。
“啪!”
又是一個耳光過去。
“我管你東梁西梁的,嚇唬我么?”
沒等徐孫棟梁動手,趙武年忍不住了,一把抓過孫健的領子,怒道:“你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也在這時,一名身穿白色襯衫、黑色西褲,戴著金絲眼睛的中年人小跑著過來了。
“孫少,這是干什么?怎么還動上手了呢?”他客客氣氣道。
孫健笑了笑,道:“睜大你的眼睛看看,誰欺負誰呢?”他指著自己的領子說道。
這是德莊火鍋的老板,叫周陽,服務員和領班匯報后,領班直接去找了老板。
周陽一聽是孫健這小霸王,下意識就認為是他在找別人麻煩。
定睛一看。
好像不是嘛……
“這位朋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周陽正色道。
趙武年瞪大了眼睛,道:“是他剛才先打人的!不信你調監控!”
周陽考慮都沒考慮,脫口而出道:“監控壞了,我只看到你現在想要打別人,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把你們抓進去?尋釁滋事,聚眾斗毆,判你幾年都是輕的!”
學生嘛,嚇唬嚇唬他也無妨。
趙武年一愣,心想絕對不能這樣,不然打架的事情讓家里人知道了,那就不得了了。
自己剛出來開學頭一天,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被老爹打殘才怪。
他猛地一把地松開孫健的領子,瞪著他說道:“下次別讓我看到你!”
孫健陰陽怪氣道:“喲,他這是想殺人呢,哈哈哈,走,去杰克。”
周陽松了口氣,這瘟神好在是走了,還好他今天心情不錯,不然這生意可沒法做了。
“慢著。”
徐孫棟梁開口道。
周昊眼看事態有變,散了的氣再次運了起來。
孫健一愣,回過頭,道:“怎么的?還想動手是吧?”隨后看著周陽道:“周老板,別說我不給你面子了啊,有事兒你找我爸說去吧。”
周陽一看又得干起來,正要開口。
“你真的不認識我嗎?我叫徐孫棟梁。”他急得面紅耳赤,也有可能是被那巴掌扇的緣故。
“哪兒來的屌毛?你想認干爹呢?不收你,哈哈,走!”他大手一揮說道。
徐孫棟梁嘆了口氣,他既然不認識我,那我要是用家里的能量去收拾他就是欺負他了。
算了吧,兩巴掌也沒啥。
畢竟我爸教我,吃虧是福,很多人還吃不到呢,到了最后因為沒吃過虧而死得很慘。
圍觀的客人一看打不起來了,算了,吃飯吃飯,沒勁,脖子都酸了。
周昊泄了氣,媽的孬種,你慫什么?
但他也不能就這么算了,將一絲真氣聚于指尖,對著孫健的后腿彎彈了出去。
悄無聲息間,他走得好好的忽然跪了下去。
“我操。”他失聲喊出。
隨行的學生趕緊把他扶了起來,問怎么回事,他也說不知道,直呼倒霉。
周昊心里同樣“我操”了一聲。
因為他彈的是他右腿彎,而他卻是雙膝同時跪地。
難道這里還有高人?
任山將空的花生碟推到一邊,拿起海帶結吃了起來。
周陽則是震驚萬分,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孫健突然跪了,因為……
徐孫!
四個字的名字,在蘇洲,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也是沒有辦法,那個孫健家里有些能量,我就是個生意人,實在得罪不起。這樣,今天的消費我請了,行嗎?”他客客氣氣道。
徐孫棟梁一樂。
你看,我說什么來著。
吃虧是福吧?
趙武年沒啥好臉色,畢竟之前也慫了,心有愧疚,點了點頭。
周昊就更沒表情了,他也注意到棟梁一直在強調自己的名字,難道他家里來頭很大?
應該不至于,有錢的個個飛揚跋扈,哪里像他這么好說話,估計身上的耐克啥的也是假的。
任山。
吃海帶。
一頓飯吃得不是很愉快,周昊知道這里有一位能夠真氣外放的高手,心里挺不舒服的,還以為到了化勁就能橫著走了,他媽的短短大半個月的時間就遇到了兩位。
徐孫棟梁雖然臉上沒什么,但是誰挨打的心里不難受呀?
最自在的還是任山,仿似除了桌子上的火鍋,其他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
趙武年心中愧疚萬分,筷子都沒動幾下,他也心里也抱怨周昊和任山為啥動都不動,但自己慫了,也沒好意思說。
臨走的時候周陽跑來給徐孫棟梁遞了一張名片,說是以后來,統一打五折。
把這小子樂的,看來多聽老爸的話就是沒錯!
回了宿舍后,四人也沒繼續一起開黑了,周昊坐在上鋪打著坐,背對著眾人,也沒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徐孫棟梁則是打排位。
趙武年拿出帶來的啞鈴,一下一下地舉著,滿頭大汗。
任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第二天六點半,所有新生都安排了連隊,周昊和徐孫棟梁在三連,任山和趙武年因為三連人滿了,被安排到了四連。
也在這時,周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容。
還真有這么巧的事。
李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