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哪來的狗!”忽然,在大門門口從地面下竄出兩只手持長槍,站立著的狗,看這品種也是草狗。
葛洪一驚,沒想到犬牙山莊戒備還挺森嚴的。
“我是剛來的,不小心走錯路了,實在是對不住,我這就走。”葛洪說完后轉身就撤。
那兩個守衛眼見不過是剛來惡狗嶺的新狗,也沒有說什么,一個瞬間又再次遁入地下。
葛洪本以為這群低等生物沒什么講究,怎料大門還有守衛。
這回它聰明了,隱去了身形后,跨過了不高的圍墻,將神識散開后,閉上眼睛,默默尋找起三頭地獄犬的所在。
這神識就好似一段看不見摸不著的能量波動,將其蕩出去沒多久,整個犬牙山莊的立體地圖,就清清楚楚地呈現在它腦海中。
忽然,它看到了在犬牙山莊的深處,有一團黑色的迷霧,灰蒙蒙的,里面是怎么個情況也看不明白,只能感受到那里的陣陣冰冷,黑暗,還有血。
葛洪將所有的神識都匯聚到那團迷霧,猛地一沖,成功地將那團霧氣給沖破。
剛一沖破,葛洪嚇得都快縮了。
面前是三顆巨大的狗頭,每一顆都有一幢房子那么大,齜牙咧嘴,神情兇惡,鋒利的獠牙似是能摧毀萬物。
這一驚嚇,葛洪頓時覺得腦袋都快炸了,如此實力,怕是唯有師父可以與之一斗。
它趕緊丟下口中的那張紙,丟頭就跑,它相信,三頭地獄犬一定會追上來的,到時候當他發現這張紙后,肯定會瞧一瞧,看完之后,也就沒有心思來管自己了。
這會兒的狂屠正在練功房練功,忽然發現有人膽敢將神識肆無忌憚地在犬牙山莊探出,心里十分惱火。
和凡間一樣,你正洗澡拉屎呢,有人盯著你看,你能舒服嗎?
即便不在做這些事,那么暴露在別人的視線下,也是不允許的。
在地府,這是大不敬,在惡狗嶺,這是死罪!
狂屠直接親自出馬,化為一陣煙霧飛到葛洪之前呆的地方,雖然人不見了,但留下了一股氣味。
普通狗的鼻子就很厲害了,何況是狂屠?
他老人家可長著三個腦袋呢,之所以用“他”不用“它”,是因為狂屠已經修成了人身,若是放在妖界,那是相當牛逼的了。
除了味道,狂屠還看到留下的一張紙條,他頓時起了疑心。
犬牙山莊的少莊主剛失蹤,便出現這種事情,兩者一定有聯系。
因為但凡是惡狗嶺的狗,沒有一個不知道,在犬牙山莊釋放神識是死罪,所以來者一定是外人。
他撿起紙條看了起來,發現上面寫著一首詩。
“張目尋子望歸家,判明惡人在九泉。竊乃五戒數其二,子已孤苦落他鄉。”
狂屠看完后氣得想把這紙撕碎,但此時他早已不再年少輕狂。
他將這紙收好之后,再次化為一陣煙霧飛到了閻王殿。
“秦廣王何在?!”
狂屠在殿堂前一聲吼,整個閻王殿都充斥著他的怒吼聲。
這會兒的秦廣王正在斷案,堂下是一名殺了自己父母的凡人,這會兒秦廣王正準備將其打入地獄,便聽到了狂屠的叫喊。
“狂屠,你這是什么意思?”秦廣王不卑不亢地問道。
即便你牛逼,但我身為陰間天子,哪里能少了這一份從容不迫呢?這時候要是慫了,豈不讓其他閻王看了笑話?
要說其他的九個閻王,雖然論職位,和秦廣王是一樣大的,但權力卻遠遠不能與之相提并論,他們一般只是鎮守地獄而已,地府的大小事務,由張善元過濾了一遍之后,秦廣王需要再處理一遍。
“什么意思?我兒子丟了這事,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吧?我兒子是在地府丟的,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狂屠怒道。
他皮膚黑黑的,留著一抹黑胡子,雙眼像是兩個大大的燈籠,這會兒生氣得模樣,孩子見了估計能嚇哭。
秦廣王僅僅看了他一眼,道:“你沒有看到我在斷案嗎?有什么事等我斷完案再說。”
媽了逼,你當這是你家呢?跟誰倆呢?
狂屠怒不可遏,徑直向著那凡人的亡魂走去,他看向邊上的孽鏡臺,一看這家伙居然殺了自己爹娘。
“這種人還斷什么斷?!”旋即沒等那亡魂反應過來,拎起來就往自己嘴里塞,一秒鐘都要不了的工夫,那亡魂便灰飛煙滅了。
我擦,這狂屠是瘋了嗎?
兩邊的陰差雖然已經舉起殺威棒,但也就是裝裝樣子,一個個心里都怵得很。
“放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咆哮公堂,當我面殺人!”秦廣王猛地拍了一下驚堂木怒道。
就是,人家就是再有罪,也輪不到你來處決,這尼瑪叫做越俎代庖。
這種人,往地獄里一扔,比要他死更加折磨人。
狂屠卻是沒把這當一回事。
“這個事情咱們以后再算,還是先說說我兒子的事情,你知道我兒子丟了之后,為什么沒有在第一時間派兵搜查?”狂屠站得筆直問道。
在他看來,自己兒子是在地府丟的,那么照道理來說,秦廣王就有義務來幫自己,因為兩者是合作的關系,并非上下級。
秦廣王冷笑一聲,道:“我怎么知道?你兒子丟了,你有和我說過嗎?你不說?我怎么去幫你找呢?”
還真是,家里東西被小偷偷走了,你自己不報警,就別說警察不辦事,這是一個邏輯問題。
狂屠這還真讓秦廣王吃住了。
好像是這么個理兒啊……
“荒謬!你乃陰間天子,出了此等事情你就沒有收到消息嗎?這根本……”
他話沒說完,秦廣王便打斷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還真就沒有收到這個消息,你自己兒子,自己不看好,丟了你能怪誰?我現在在跟你講理,你要是不跟我講理,后果自負!”
真他媽當我是好欺負的嗎?
你乃惡狗嶺扛把子又何如?
整個地府都是我的!
“哼!你是在嚇唬我么?如果是我自己沒看好,那我誰都不怪,但如果有人故意來偷,那我怎么防備?問題是,這個人,居然是你們酆都的!”狂屠衣袖子一甩,說道。
秦廣王心道不好,看來這件事就是張善元做的,而且被人發現了。
媽了逼,你偷就偷唄,把屁股擦干凈了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秦廣王問道,語調也沒有前先強硬了。
畢竟是自己這里的人干的,他能硬的起來嗎?
狂屠將先前發現的那張紙扔了過去,秦廣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接過后看了看。
“這能說明什么呢?”
秦廣王看到了那首詩,頓時輕松了許多。
這算個屁啊?
“你把每句第一個字連起來讀一遍,這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秦廣王照著他說的又看了一遍。
“張判竊子。”
秦廣王二話沒說,直接把這紙頭給撕了。
“一派胡言!張判乃四大判官之首,平白無故,怎會偷你的兒子呢?難道這也算得上是個證據嗎?”
不管它真的假的,第一件事就是賴!
說上去這還是張善元教他的。
況且本來也是啊,僅僅憑借一首藏頭詩,就把罪名扣到張善元的身上這也太荒謬了。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為什么不說別人就說他張善元呢?如果不是他做的,這首詩干嘛要寫他呢?”狂屠理直氣壯道。
秦廣王說道:“笑話,以張判在地府的地位,保不齊有人想要坑害于他,正好你這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便想借你之手,除掉張判,這也在情理之中。還有,今天這詩上寫的是張判,你就要找他的麻煩,明天若是寫上我秦妞妞的大名,你是不是還想殺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