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仙的話讓我和一水同時愣住了,不是一個平凡的人,這幾個字的分量可是重得很,特別是從胡白仙嘴里說出來,那分量比從我嘴里說出來要重起碼十倍。
在胡白仙的眼里,恐怕將她制服的一水也只是個普通人吧。
我和一水望了彼此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最終一水率先反映過來問道:“您說朱小麗不是普通人?”
胡白仙莞爾的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把手中的盒子全部打開,從里面把那個畫著畫的鐵盒子拿出來擺正。
“你們認識這個圖嗎?”胡白仙看看一水,又看看我。
我盯著是那個盒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倒是我身上的二鷹不斷的扭動,眼神中露出了希冀的光芒。
一水也盯著看了老半天,那鐵盒上面無非就是畫了一支有八個人的隊伍,第一個人看上去普普通通,后面七個人的手有些像尸煞,最前面的那個把手垂直平起,后面的幾人也做出同樣的動作,把手搭在前面那人的肩膀上。
除此之外,他們的額頭上好像還貼有符咒,從沒有符咒遮住的地方來看,那些個人一個個神情呆滯,倒有點像空有一個軀殼,卻丟失了靈魂。
最終我和一水同時看著胡白仙搖頭,異口同聲的道:“不認識……”
胡白仙有些高深的笑笑,接著又有些落寞的嘆口氣,搖搖頭說:“這幅圖有個名字,叫做趕尸圖。”
“趕尸圖?”我和一水同時露出疑惑的神色。
“對。”胡白仙一掃剛才落寞的語氣說,“就是趕尸圖。”
“這幅圖和小麗有什么關系嗎?”現在我才懶得管什么趕尸圖還是趕人圖,此刻我最關心的還是朱小麗。
“沒有關系我也不會叫你來了。”胡白仙對我說,“趕尸圖是根據趕尸家族畫出來的,這個盒子上面的紋路蘊含了一些道術,不是趕尸家族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我耐心的聽著胡白仙的話,隱隱中我似乎已經猜到了某種可能,只是現在需要胡白仙來證實。
“相信你們不管是在電視里,還是聽老人們說故事,肯定都聽過湘西趕尸吧。”胡白仙掃了我和一水一眼,直到我和一水同時點點頭之后,胡白仙才繼續說,“其實趕尸家族就是所謂的湘西趕尸。”
“湘西趕尸最開始的時候其實就叫趕尸家族,只是因為天底下會趕尸的人,只有一家,而這一家住在湘西地境,所以趕尸這一職業久而久之也被民間稱作湘西趕尸,這個家族是尸體的克星,對尸體的了解已經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胡白仙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才停下來。
一水說道:“我似乎聽我那些長輩說過,不過知道得很少,好像那個家族行蹤不定,很難找到。”
胡白仙點點頭:“確實,那家人的行蹤的確很難找,因為他們得罪的人太多。”
“得罪的人很多?小麗是那個家族的人?”我有些等不急了,急切的問出了朱小麗的問題。
“也不知道生在那個家族是她的幸運還是不幸。”胡白仙倒是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但這樣的話和默認沒什么兩樣,即使她不說,我也知道了。
朱小麗就是生自趕尸家族!
“趕尸家族,朱家,他們的本事只傳宗族中的人,并且一直以來是傳男不傳女,直到你要找的這個女娃出世為止。”胡白仙說道。
一水在旁細細聽著沒有說話,而我也沒有說話,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么好,胡白仙說的事情我聽都沒聽過,雖然心里急切,但卻不知道該從哪里插嘴,只能任由胡白仙說下去。
“朱小麗今年應該十七歲了吧,如果我沒記錯,上上個月就是她的十八歲生日。”胡白仙說,“記得她過第一個生日的時候,那可是驚動了不少人。”
由此,胡白仙給我們說了一段關于十六年前,也就是朱小麗一歲那年,所發生在這個世間,但卻不為人知的故事。
知道那件事的人,只有當時擁有民間術法的人,其中東北五仙自然會知道,胡白仙作為東北五仙之一的狐仙,自然會知道。
那段時間正好是她和李大明分開后不久,那年也是一個冬天,而且是寒冬,農歷的十一月。
那一天中國無數陰陽先生還有得以存活到這個年代的一些仙家,全都收到了一封請帖。
請帖是紅色的,胡白仙告訴我們,那上面只有兩行字,一行是趕尸家族孩子滿月,一行是請客吃酒的地址。
“那個地址很荒涼。”胡白仙說,“荒涼得我至今都記得一清二楚。”
當所有人接到請帖時,沒有一個不震驚的。
因為街道請帖的除了一些根深蒂固的家族,比如東北五仙之流外,其余的全都是頂尖的陰陽先生,他們都了解趕尸家族。
包括胡白仙也知道,趕尸家族千百年來吃著死人飯,結下了太多的仇,想除掉他們的人很多很多。
當然,也有受過趕尸家族恩惠的人,并且還不在少數,但是對趕尸家族來說,那些受過恩惠的人和結仇的人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趕尸家族的行蹤都特別的飄忽,要想讓趕尸家族趕尸,只能通過一種秘密的方法才能找到,并且趕尸家族的人趕尸到了客戶的人家之后,那些客戶也是見不到趕尸人的。
趕尸人,深夜行,來無影,去無蹤。
這四句短語就是形容當年的趕尸家族的神秘,沒有人知道他們身在何方,更沒有人見到過他們的行蹤。
見到他們最多的,恐怕也就是那些有可能產生尸變的僵尸了。
我越聽越是震驚,同時也逐漸明白了為什么胡白仙要講這么多趕尸家族很神秘的事情:“仙姨,既然趕尸家族這么神秘,那為什么十六年前他們要發請帖廣邀天下‘道士’?”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胡白仙說,“這個問題,等到了那個地方后,我才知道,原來只是因為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