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藍斯打了電話過來,詢問關于麗莎女士的事情。”
霍夫先生臉上呈現(xiàn)著一股潮紅,他現(xiàn)在興奮極了!
他一直都很喜歡麗莎這個女孩,以前是因為她很懂事。
大多數(shù)人會對真善美帶有善意,他們會希望真善美能夠保存下來,并且陪伴在自己身邊左右。
但是人群中有一小撮和主流呈現(xiàn)相反情況的人,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破壞真善美。
麗莎越懂事,霍夫先生越是喜歡看見她痛苦。
她的懂事,忍耐,被他親手破壞時,能夠讓他從這里獲得更多的快感!
不單單是因為性,或者其他什么。
霍夫先生的呼吸很粗重,管家隱約的還能夠聽見麗莎承受痛苦時的聲音。
他的目光停留在麗莎的身上,“上一次,就是他救的你吧?”
“那么這一次,他還能救你嗎?”
他用手中的小針在麗莎身上戳了一下,這讓麗莎的身體很敏感的抖了一下,疼痛,隱約的快感,還有一些復雜的情緒混雜在了一起。
她輕呼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是痛苦,還是其他什么。
“就說我不在……”
霍夫先生不接電話這在藍斯的預料之中,畢竟那是地區(qū)意見領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地位比市政議員要高得多!
別看他好像沒有什么“實際的權力”,但是在他黨內(nèi),在金港城的社會黨成員中,有很大的影響力。
能夠決定這些黨內(nèi)人士在選擇上的傾向,所以才會被冠以“意見領袖”的稱呼。
這也是他肆意妄為的底氣所在,整個灣區(qū)有可能不是一塊鐵板,卻也不是誰都能撕開這里。
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這座城市中最繁華的地方隱藏著最多的罪惡,但是他們又能怎么樣?
這就是這座城市的根基,是這里的一切!
市政廳中有一個試圖挑戰(zhàn)他們的人,現(xiàn)在頹廢得和一個廢物一樣,只要是不符合灣區(qū)利益的行政命令,連市長的辦公室都出不來。
一個藍斯,又或者一個危險品管理局沒有聽說過的特工,他們并不在霍夫先生的“危險名單”之中。
藍斯掛了電話,微微搖著頭,“他沒有接聽電話。”
龐達紅著眼眶坐在藍斯的對面,他已經(jīng)用盡了他所有的能力,都沒有找到任何與麗莎有關系的線索,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藍斯身上。
畢竟,對于他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來說,藍斯能夠調(diào)動的力量更大,更多!
可依舊沒有任何的好消息傳來,都已經(jīng)好幾個小時了,她就像是人間突然蒸發(fā)了那樣!
甚至于,他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金港城每年都會失蹤很多人,本地人,移民。
對于普通人來說他們其實并不知道這件事,聯(lián)邦政府也不愿意向民眾們公布這些數(shù)據(jù)。
他們總不能說,聯(lián)邦每年加起來有三五十萬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消失不見。
他們做不到這一點,所以對于普通人來說,只要他們的家庭環(huán)境中沒有人走失,他們就不會太在乎。
可作為執(zhí)法者,龐達是知道這一些的,他甚至知道一些人最終去了什么地方——
黑工廠,地下室,或者人體實驗和手術臺。
孕婦,是眾多商品中較為特殊,價格也較高的一種。
永遠不要低估人性中的惡,也不要低估這些惡為了讓惡散發(fā)出來,他們愿意付出多少!
藍斯看著龐達,他沉默了一會之后說道,“我有一個不一定準確的消息,麗莎很有可能在霍夫先生的別墅里。”
“霍夫先生?”。龐達重復了這個名字,“我所知道的霍夫先生只有一個。”
藍斯點著頭說道,“就是你想的那個,利卡萊州社會黨意見領袖,灣區(qū)的大人物。”
龐達的眼睛有些失神,因為這位霍夫先生,的確算得上是大人物,而他,只是一個小人物。
他看著藍斯的表情有些復雜,有些茫然,“我不懂,為什么是她。”
藍斯抿了抿嘴,“因為你不夠強大。”
“你保護不了你的妻子,她成為了別人的獵物,僅此而已!”
“如果你現(xiàn)在是高級特工,甚至是危險品管理局的局長,你覺得他們敢這么對麗莎嗎?”
“不,沒有人會那么做,因為他們承受不起觸怒你的后果,他們做這些事情之前會思考。
但你只是一名普通的特工,雖然他們稱呼你是特別特工,但你和普通特工沒有什么區(qū)別。”
“對于他們來說你和路邊的流浪漢,乞丐,或者對生活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底層家庭一樣,不值得他們?nèi)ブ匾暎 ?
“他們就是如此正大光明的踐踏你和你家庭的尊嚴,因為他們知道,你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他沒有提及之前麗莎的工作,在龐達自己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之前,藍斯不會說。
藍斯的話就像是一根根尖刺扎進了龐達的心里,之前他可能會有一些不服氣,不舒服,覺得空降的那個年輕人阻擋了自己的升遷之路。
但沒有過分的憤怒,還保持著一個相對平常的心態(tài)去對待這件事。
可現(xiàn)在,他不那么想了!
第一次,他對獲得更大的權力,更高的地位,有一種渴望!
同時,他也有一些懷疑,不過沒有說出來。
藍斯看出了他的懷疑,把電話交給了他,并幫他撥通了霍夫先生別墅的電話,“來,你試試,也許情況沒有那么糟糕。”
龐達提著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這里是灣區(qū)……號。”
那是別墅的地址,知道這個地址的人自然知道這個別墅里住著誰,而不知道這個地址的人,也很大概率不會知道這個電話。
龐達盡量讓自己放松一些,“我是龐達,危險品管理局的特工,我正在尋找我失蹤的妻子,有消息稱她可能在你們那……”
管家的聲音里透著高高在上的冰冷,“如果你有證據(jù),那么你讓警察帶著搜查令和逮捕令過來,我們會配合執(zhí)法部門的執(zhí)法。”
“可如果你沒有證據(jù),只是在外面聽到了一些不那么友好的言論,那么你最好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誹謗,也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這里沒有什么麗莎,不要再打電話來了。”
“回去睡一覺,說不定明天早上你說的那個人就會回到你身邊。”
很快電話就被掛斷了,龐達從管家的話里,聽出了一絲端倪,他在警告自己,別追查這件事!
還在告訴他,等這一夜過去,麗莎就會回去。
此時此刻,他終于相信了藍斯說的話,麗莎,就在霍夫先生的別墅里。
他緊緊攥著的拳頭正在向外宣示他內(nèi)心強烈的憤怒情緒,他緊緊咬著牙關看著藍斯,一個個音節(jié)從他的口中擠了出來,“幫幫我!”
藍斯看著他,表情很從容,淡定,“如果你是一名高級特工,或者你是危險品管理局的局長,我現(xiàn)在就會幫你。”
“幫助你能夠帶給我足夠的利益,可你只是一名普通的特工,龐達,而你需要我去做的,是得罪一名灣區(qū)的大人物。”
“你覺得,你值這個價嗎?”
此時內(nèi)心已經(jīng)陷入了絕對煎熬的龐達腦子很亂,過去的他,現(xiàn)在的他,未來的他,還有麗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生活,未來,家庭,一切!
在這一刻都亂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麗莎在那正在遭受什么,他盡可能的阻止自己往壞的地方想,但他是一個正常的人,是一個思維邏輯正常的成年人。
他不會覺得……那位霍夫先生把麗莎綁架過去之后,就是為了讓她吃得好住得好,然后逗她開心!
她一定正在遭受痛苦的折磨和對待!
每多過一秒,她都會更痛苦一分!
現(xiàn)在,他似乎已經(jīng)走進了絕境當中,沒有人能夠幫助他了,在他所認識的那些人中!
龐達從沙發(fā)上滑了下來,他跪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按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上,低垂著頭,“幫幫我,我保證,我會讓你覺得物有所值!”
幾秒鐘,十幾秒,二三十秒,就在龐達絕望得不知道該怎么做的時候,藍斯站了起來,“走吧,我們?nèi)ソ踊啬愕钠拮印!?
一瞬間,支撐著龐達的力氣突然就消失了,但是緊接著一股新生的力量開始從心底升起。
他扶著茶幾站了起來,堅定的站在藍斯的身后,離開了房間。
一整個車隊快速的駛向灣區(qū),很快車隊就抵達在了霍夫先生的別墅外,藍斯按了按門鈴,很快管家就出來了。
他臉色不悅的看著藍斯,還有藍斯身后的那些人,那些車,“有什么事嗎?”
“現(xiàn)在是休息時間,霍夫先生不見任何人。”
藍斯站在鐵門外,他看著管家,“去和霍夫先生說,我們是來帶麗莎離開的。”
管家皺了皺眉,“我說了,這里沒有什么麗莎,或者沙莉。”
藍斯注視著這名管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灣區(qū)這些大人物們都相似的一面。
冷漠,蔑視,高高在上!
“你好像沒搞清楚情況!”
“沒有搞清楚情況的是你,藍斯先生,這里是灣區(qū)……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管家很正面的反擊了回去,從他來到這里的那一天開始,不管是灣區(qū)的那些黑幫,警察,警察局長,還是五大家族,都沒有被他放在眼里。
有些力量,是凌駕于這些力量之上的,他保持著他一貫以來的傲慢,即便他只是一名管家,不是這個別墅的主人。
藍斯向后退了幾步,就在管家以為藍斯選擇了退讓,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時。
耳邊傳來的輪胎打滑的聲音讓他莫名的心中一緊,大門外突然亮起的車燈也使他下意識的撲向了一邊的矮灌木。
下一秒,巨大的撞擊聲傳來,鐵門被一輛車直接撞開。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藍斯那伙人,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中瞪出來,連風度都忘記了維持,“你們他媽的瘋了嗎?”
“這里是霍夫先生的別墅!”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什么?!”
藍斯走到他的身邊,俯視著狼狽的管家,“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
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很快就被霍夫先生所知道,他很快就從地下室中出來,表情難看的看著已經(jīng)坐在了客廳沙發(fā)上的藍斯。
被打擾了自己的享樂讓霍夫先生很惱火,更重要的是,他感覺到自己被威脅了!
“你們到底要做什么?”,他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問道。
藍斯看著他,一點也不害怕他的身份所帶來的那些東西,“讓我和霍夫先生單獨待一會。”
房間里的人都有序的離開,龐達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離開了。
整個大廳里,就只剩下藍斯和霍夫先生。
外面已經(jīng)來了不少別墅區(qū)的警衛(wèi),聽得出外面有些吵鬧,遠處也響起了警笛聲,似乎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我們都知道麗莎就在這,在一切都鬧到無法挽回之前,讓我?guī)ё咚!?
霍夫先生臉色有些發(fā)紅,有憤怒的原因,也有其他原因,“我說了,她不在這!”
藍斯笑說道,“你不是小孩子了,霍夫先生。”
“耍賴是小孩子的把戲,而不是成年人的。”
“我留下一個人,然后帶著其他人離開,過會你讓我的人帶著麗莎回去,我們都保住了體面,你說呢?”
他掏出煙盒,拿出了一支香煙并點著,“嘶”的吸了一口大后徐徐吐出,“別讓我們彼此難堪,好嗎?”
兩人對視了片刻,最終霍夫先生還是敗下陣來,他沒有說好,或者說不好,只是哼了一聲。
藍斯頓時笑著起身,他走了過去,伸出手似乎想要和霍夫先生握一握,但霍夫先生沒有搭理他,反倒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為了一個妓女,值得嗎?”
藍斯沒有計較霍夫先生拒絕自己好意,“首先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是妓女了,她結(jié)了婚,有了家庭。”
“其次,值不值是我的事情,不是你的,對嗎?”
他又吸了一口煙,對著霍夫先生略微抬手,手掌在額角碰了一下,“回頭見,大人物!”
龐達很快就迎了上來,他擔心的看著藍斯,藍斯微微頷首,然后他讓埃爾文留了下來,還有一輛車。
其他人則都退出去。
在別墅的門口,藍斯看到了趕過來的亨特,兩人都愣了一下。
之前他們關系還算過得去,但是隨著一些事情的發(fā)生,顯然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糟糕。
不過表面上的體面雙方還是要維持的,亨特主動走了過來,還伸出了手,“怎么玩笑開得這么大?”
藍斯回頭看了一眼被撞得報廢了的鐵門,他不置可否的點著頭,“是有些大。”
“看起來問題解決了?”
藍斯再次點頭,“是的,談好了,讓你白跑一趟。”
他說著看向了周圍,大批的警察已經(jīng)包圍了這里,不過他臉上看不出有什么害怕的表情。
“我第一次知道警察出警的速度能有這么快。”
亨特就像是聽不出藍斯的嘲諷那樣保持著他局長的風度,“為市民提供有力的安全保障,是我們金港警察的首要任務。”
藍斯露出了一副“你聽聽你他媽在說什么”的表情,“好了,玩笑結(jié)束了,我們得離開了。”
亨特沒有說話,周圍那些警察也沒有動作,警車堵住了離開的道路,藍斯笑問道,“怎么,想把我們留下來?”
亨特其實在權衡利弊,而此時恰好管家從別墅中走出來,他看到藍斯的時候腳步一頓,怒哼了一聲,然后走到了一旁。
他對亨特使了一個眼色,后者連忙說了一句“我先離開一下”,然后走到了管家身邊。
兩人耳語了一會后,亨特示意周圍的警察讓開一條路,“你們可以走了。”
藍斯點了一下頭,“謝了……”,車隊很快就完成了掉頭。
就在他乘坐的車快要經(jīng)過亨特的時候,藍斯讓司機稍微停了一下。
他在后座上看著亨特,亨特也以為藍斯有什么話要和自己說,還主動向前走了兩步。
但是讓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是,藍斯突然對著他“汪汪”喊了兩句。
然后他哈哈大笑著拍了拍司機的座椅,車隊重新發(fā)動起來離開了這里。
一開始亨特沒有反應過來,但逐漸的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也變得格外的難看!
“這個婊子養(yǎng)的!”,他轉(zhuǎn)過身,臉上的表情又變得謙遜起來,因為霍夫先生要見他。
十分鐘后,一輛車出現(xiàn)在了通往星光區(qū)的道路上,跟上了停靠在路邊的車隊,朝著市中心駛?cè)ァ?
麗莎需要一些醫(yī)療援助,醫(yī)生看到麗莎的時候差點選擇了報警。
她身上有很多細小的傷口,甚至在敏感部位,醫(yī)生認為她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好消息是這些傷口雖然多,但都不是那種特別深或者特別嚴重的,最多兩周時間就能復原。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至少醫(yī)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她被要求住在醫(yī)院里觀察幾天才能離開。
藍斯等到結(jié)果出來后就帶著人離開了,只留下龐達和麗莎。
病房里很安靜,麗莎早就哭紅哭腫了眼睛,她扭著頭不看龐達,輕聲說道,“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