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對周不二和山羊胡這兩個老頑童,我們極度無語。
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呢,這兩個老家伙又開始相互掐架撕逼,仿佛斗嘴是他們唯一的交流方式。
天空中的陰陽八卦再次射出一道光芒,筆直的射向躺在地上的方伯。
方伯之前遭受重創(chuàng),早已經(jīng)不能動彈,他的臉上掛著平靜的笑容:“小姐,不要再回來了,老方不能再服侍你了……”
倏!
方伯被籠罩在那道耀眼的光束里面,瞬間變成了灰燼,被收入陰陽八卦之中。
方伯被滅,蘇夏敗逃,其他鬼魂更加膽怯,一個個四散逃竄,忙于奔命。
周不二和山羊胡并沒有打算放過這些孤魂野鬼,這些家伙流落到外面去也是不小的禍害,既然今天到齊了,那就一網(wǎng)打盡吧,倒也省去了不少力氣。
陰陽八卦在老宅上空來回旋轉(zhuǎn),將那些孤魂野鬼全部打得灰飛煙滅,盡熟收入陰陽八卦之中。
那個陰陽八卦按照暴龍的形容,就像一個垃圾回收站。
不過片刻工夫,老宅里就被清理的干干凈凈,一個鬼魂都沒有留下。
老宅里的喧囂不見了,恢復(fù)了之前的死寂,那些燈籠、圓桌等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不見了,蘇夏布下的結(jié)界也被摧毀了,老宅回到了原本的世界里面。
清冷冷的月輝傾灑在院落中央,在屋檐的瓦片上跳躍。
抬頭望去,一彎銀鉤斜掛在西邊天際,再也不是之前那種血紅色的恐怖月亮。
微涼的夜風輕輕吹拂著,濃郁的鬼氣終于散去,空氣變得無比清新。
我們一個個望著天空深呼吸,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戰(zhàn)斗結(jié)束,周不二和山羊胡各自收起招魂幡,那個陰陽八卦也消失在空中。
看來要想施展那個陰陽八卦,必須周不二和山羊胡合二為一才行。
周不二手中的白色旗幟肯定是陽性招魂幡,而山羊胡手中的黑色旗幟便是陰性招魂幡,合稱在一起便是“陰陽招魂幡”。
這場戰(zhàn)斗以周不二和山羊胡的完勝而結(jié)束,不僅消滅了上百只孤魂野鬼,還滅掉了林宇和那個深藏不露的方伯,唯一的遺憾是放走了蘇夏,這是留下了后患,不知道蘇夏會采取怎樣的報復(fù)行動。
我在第一時間詢問周不二:“師父,蘇夏還會回來嗎?”
“會的!”周不二回答的很肯定。
“她還敢報仇?”我有些意外。
周不二吸了吸鼻子:“她是一個厲鬼,滿腦子都裝
著怨氣,她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下一次她肯定會主動出擊!”
說這話的時候,周不二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我的心里微微打了個突,我知道,周不二并沒有危言聳聽。
周不二看我面露憂色,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過沒關(guān)系的,我和你師伯一定會把蘇夏找出來消滅掉的!”
“師伯?!”我怔怔地看著周不二:“師伯是誰?”
周不二抬手指著不遠處的山羊胡:“他叫鐘半仙,是我的師兄,也就是你的師伯嘍!”
啊?!
我張了張嘴巴,驚詫地看向山羊胡,這個高高瘦瘦,法力高強,說話又很粗俗的老家伙,居然是周不二的師兄?!
原來顏暮凝的師父竟然是我的師伯,這也太有緣分了吧?!
難怪顏暮凝說他師父也是個大坑貨,原來跟周不二是同門師兄弟,怪不得都是坑貨。也難怪周不二和鐘半仙那么有配合默契,就是陰陽招魂幡也是一人一面,我一直還在琢磨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沒想到是同門師兄弟。真不知道他們的師父是誰,肯定是個超級坑貨,要不然怎么會培養(yǎng)出兩個坑貨徒弟呢?
“走!去見見你的師伯!”周不二帶著我朝鐘半仙走去。
“師父,師伯的名字好奇怪呀,為什么叫鐘半仙呢?”我好奇地問。
周不二說:“嘁!他年輕的時候啊,經(jīng)常在天橋上算卦測字、賣狗皮膏藥,每次旁邊都豎著一面旗,上面打著‘鐘半仙’三個字,搞得神神秘秘的,說白了就是忽悠人的!”
噗!
聽聞此言,我當場沒有笑噴。
過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鐘半仙這個名字其實不是這么回事,都是周不二“污蔑”他師兄的。鐘半仙這個稱號是因為師叔是個道法天才,三十幾歲的時候就修煉到半仙境界,但是后來卻遭遇瓶頸,始終無法突破,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鐘半仙”。當然,可不要以為“半仙”二字就能笑話師叔,修為能夠達到“仙”這個級別的,世上之人寥寥無幾。
同樣,后來的某天,顏暮凝也問過鐘半仙相同的問題:“師父,師叔為什么叫周不二呢?不二是什么意思?很奇怪的名字也!”
鐘半仙回答的有板有眼:“你師叔呀,慘呀,是個命苦的孩子!小時候腦袋有問題,爸媽都不要他。后來被師父撿到,師父看他可憐,收養(yǎng)了他,教他學(xué)習道法,還治好了他的腦袋問題,從此他就不犯二了,然后他很高興地告訴別人,我不二了!我真的不二了!久而久之,大家就叫他周不
二!”
我和顏暮凝當時笑得前俯后仰,眼淚都笑出來了,這兩個老家伙真的是無敵了,一輩子都在掐架,可以把對方損得一文不值。
再后來,這件事情不知怎么就傳開了,最后傳到了兩個老家伙的耳朵里。
于是,在某個寒冬臘月的清晨,兩個老家伙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
他們就像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站在被雪花覆蓋的屋檐上面,氣宇非凡。
當時周不二打著赤腳,雙腳被凍得跟泡饃一樣,他穿著一件叮當貓睡衣,里面只穿了條內(nèi)褲,雙臂環(huán)抱,對著鐘半仙怒目而視:“你為什么說我腦袋有問題?”
鐘半仙瞇著眼睛,氣定神閑,他穿著一雙白色的旅游鞋,紅襪子,一條短褲衩,上身打著赤膊,任由雪花跌落在他的肩膀上,眉毛上,頭發(fā)上。
鐘半仙背負著雙手,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四十多歲的人了,還穿葫蘆娃的睡衣,這不是腦袋有問題是什么?”
周不二八字胡一翹:“白癡!這是叮當貓!你真是個沒有童年的男人!”
“啊呸!”鐘半仙眉毛一橫:“你為什么說我在天橋上賣狗皮膏藥?”
“你那不是狗皮膏藥是什么?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周不二反擊道。
“少廢話!”鐘半仙手指周不二:“讓我們像男人一樣決斗吧!”
周不二抬手一甩睡衣,居然冒出一句外語:“Who怕Who?”
“虎?!我看你他娘的像只肥老鼠!”說著,鐘半仙就撲了上去。
“草!你這只死蟑螂!”周不二也撲了上去。
據(jù)說,這倆老家伙那天真是往死里掐架,而且精神好得要命。從早上一直打到中午,又從中午一直打到晚上。
等到星宿漫天的時候,我們終于忍不住了,在下面喊了句:“二位爺,要吃火鍋嗎?天冷,暖暖身子!”
“老東西,你不餓嗎?”周不二問,他在鐘半仙面前,總覺得自己是小年輕,張口閉口都稱鐘半仙為“老東西”。
“別他媽裝逼,你也餓了吧?”鐘半仙看穿了周不二的心思。
“我們先下去吃點東西,吃飽了再繼續(xù)打,反正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周不二說話很有技巧。
“好啊!大爺就怕你不打了!”鐘半仙從屋檐上跳了下去。
兩個老家伙圍著火爐吃火鍋,吃的比我們?nèi)魏稳硕家獛牛詈髢扇硕己雀吡耍嫔霞t霞飛,光著膀子摟在一起,兄弟兄弟的喊個不停,情到深處,還感動的痛哭流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