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色聖誕節

聖誕節，不知爲何這個西方的節日在東方的國家也如此受歡迎。在樂晨所在的城市，中心廣場中有一顆5米高的聖誕樹，用霓虹燈裝點的五彩斑斕，樹上掛滿了閃閃發亮的錫紙包裝的禮物……全部的東西都好像發著光，好刺眼啊，連稠稠的血液都從眼裡流出來了。

天，下起了晶瑩的白雪，這個聖誕節，是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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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穎望著窗邊的雪，不禁一起了前幾日和萬俟老師的談話，那也是在一個雪天。

雪，在那天也下著，非常大，非常冷，偌穎在走廊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會長~”那俏皮的音調，讓偌穎想起某個人，轉頭看去，萬俟老師端著冒著熱氣的咖啡，“來坐坐？”

萬俟和，剛從師範大學畢業的老師，目前在心理輔導辦公室，教三、四班的英語，我們三個也經常到她辦公室去聊天，她有一頭很漂亮的櫻發，仿若天空般湛藍的眸子，一直都上揚的嘴角，顯得格外溫柔。

“嗯。”點點頭，走進辦公室，坐在紫色的手指椅子上。

“老樣子，不加糖吧。”

“麻煩了。”

“哪有，我纔要感謝你打發我的空閒時間呢。”和把咖啡放到偌穎面前的小桌上。

偌穎把被子捧在手裡，靜靜看著倒映在黑色液體中的自己。

“感情不順利嗎？”

“是。”偌穎抿了口咖啡，“那個，和，你愛過一個人嗎？”

和望了望偌穎，勾了勾嘴角，“誰，知道呢。或許，說不定有那個人哦。”

wωw ¤тTk Λn ¤￠o “如果，和你交往的一個人，明明喜歡另一個人，確要和你繼續下去，你會放手嗎？”

“我的話，不，偌穎的話，一定會尊重那個人的選擇，一個人承受吧。”和摸了摸偌穎的頭，仍是淺淺地笑著，柔和的眸子好像能溢出水來，“因爲，偌穎是好孩子嘛。”

對，她是好孩子，學不會用壞來讓自己少受一點傷，好得讓人心疼。

“但是，會受傷的吶。”和沉下了臉色，分外認真道。

“沒事的。”偌穎回以一個讓安心的微笑，“謝謝，和。”

“別那麼客氣嘛~想哭的時候可以盡情依靠我哦。”和調笑著，一臉輕佻道。

偌穎回過神來，拾回暴走的思緒，“我，不想放手。”口中不自覺地喃喃，突然看不清了紛紛落下的雪花，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才知道，有股炙熱從臉上滑落。

她拿出手機，瞳仁裡映出正在編輯的短信，上面寫了兩個字——“樂晨”。

幾分鐘後，響起開門的聲響。

樂晨的腳步聲迴盪在這略顯空蕩的房子，給坐在沙發上的偌穎圍上了一條藍色的精緻針織圍巾，“抱歉，家裡有些事，來晚了。偌穎，聖誕節快樂。”

偌穎想擦掉自己的淚，卻不料這淚又不爭氣地掉下來。

樂晨雙手捧住她的臉，用拇指爲她擦掉眼淚，“遲到是我的不對啦，偌穎，別亂想了，看，現在才七點，我們出去玩吧，吶？”

“樂晨。”偌穎用手緊緊抓住了脖子上的樂晨一點點編織起的禮物，再看了看貼了好幾個創可貼的手，顫抖地開口了，“你，覺得累的話，那…分開…”

不等偌穎說完，樂晨便狠狠吻上了她的脣，不顧她的抵抗，強硬地撬開那道防線，莫名的鐵鏽味在口中肆意漫散，混在晶瑩的液體中。

鹹溼的吻。

“你這個笨蛋，這個聖誕節你要是再這麼想，我就要生氣了。”樂晨皺了皺眉，雙手握住了偌穎的手，嘴角扯起了個牽強的笑，“偌穎，一起過聖誕節吧。”

偌穎打開桌子上的一個盒子，取出一個在夜裡閃閃發光的東西，戴在了樂晨的無名指上，另一束銀色的光芒在偌穎的手指上閃爍，“我愛你。”

“我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不是四個字的回答，因爲，她只是在做我理想的戀人而已，什麼都順應我的想法，從來，都沒給我說過關於她自己的事。

相執之手，在她的出現後，變得再感受不到溫暖，如果她不出現，至少能讓人在一瞬間產生一種錯覺，樂晨是愛著偌穎的。

繁華的城市，燦爛的燈火映照著一隊隊璧人。

“亦羽，聽過嗎？摩天輪的傳說。”思宇拉著亦羽，看著那巨大華麗的摩天輪。

“那個是什麼？”

“你一定聽說過的。”思宇拉著亦羽，走進了摩天輪的一個座位，“馬上你就會知道了。”

“亦羽，我一直在想象，作爲戀人的聖誕節是什麼樣子的。我卻發現，無論那種想法，都讓我無比的心動。”摩天輪慢慢地運轉，月光混著燈光映照在小小的這個空間。

不知何時，已快要到了最高點，“亦羽。”思宇叫著亦羽的名字，受傷的左手握著她的手，一手轉過她的臉，一點點靠近，彼此的心跳也聽得一清二楚，最後輕輕貼上了粉色的脣瓣。

嗅到她的髮香，空氣變得難以呼吸。只是一點點的接觸，也如此心跳不已，不想分開，再一會，再多一會兒就好，想吻著你。

“傳說，當戀人一起坐摩天輪的時候，到了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如果接吻的話，就會，一生一世都不分開。這個禮物，亦羽，喜歡嗎？”思宇深情地望著亦羽的臉，臉上殘留的潮紅未退。

亦羽的眼眶溢出了點點晶瑩，鼻尖突然涌起一股酸澀，一行清淚掉落了下來，重重地點了點頭，“喜歡！”

思宇還記得，那一天，在人羣裡，不小心鬆開了亦羽的手，那一瞬，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已經發現離不開了，對亦羽已經，離不開了。喜歡她的臉紅的樣子，喜歡她依偎在自己懷裡，喜歡她柔軟的嘴脣，喜歡她的一切，瘋狂地，無法抑制的。

夜，漸漸深了，樂晨從夢中驚醒，看見旁邊的偌穎，才恍然知道知道自己是在偌穎的家裡。她把手插入發中，嘆了口氣，總覺得，有一絲不好的感覺。

“樂晨？”似是察覺到身邊的響動，偌穎帶著睡意綿綿地說。

“對不起，吵醒了你。”樂晨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睡吧。”

偌穎點了點頭，手搭上樂晨的肩，將頭靠在樂晨的胸口，那片柔軟，讓人安心。

雪，還在不知疲憊地下著，下了一夜，直到一絲光亮照亮了世界，它還下著。樂晨小心地從牀裡爬出來，給偌穎蓋好被子，躊躇再三，還是熱了杯牛奶，旁邊放好吐司，在杯子下壓了一張紙條便匆匆地走了。

樂晨緩步走上樓梯，看到了粉色的一角，近了，靠近了。亞汐坐在地上，靠著自家的門睡著了，手裡還拿著一個精美的盒子。

怎麼回事？一邊這麼疑問著，一邊憐愛地撫上了她的頭，這麼冷的天，她怎麼這樣睡在外面。

亞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人，開心地輕叫了起來，像極了夢話的語調，“啊~樂晨~聖誕快樂~”說著遞上了盒子，然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剛走一步就險些摔倒。

樂晨擁住了她，額頭貼上了她的額頭，“笨蛋，發燒了都不好好呆在家。”

她邊說著，邊打開了門。

“回來了麼。”宇文棘問道，平靜的語氣不知爲何讓樂晨生起一股怒火。

“她怎麼回事。”樂晨問道。

“那孩子麼，她從昨天晚上就在這兒了，她敲門的時候，我看見她的樣子，放在門柄上的手就停下來了，我便睡覺去了。”

“像極了昫，是吧。”樂晨輕笑一聲，似嘲諷，便不再言語，把亞汐抱進了自己的臥室。

恍然之間，聽到亞汐的夢囈。

“無論……也想……親手……不明白。”

瞳孔縮了縮，打開了盒子，一條琥珀色的絲巾，像極了……自己的眼眸。

【更新到啦~~有些晚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會用這麼長時間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