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血粼粼的五個大字像是在宣泄著什麼情緒一樣,把工人都嚇了一跳。
我走過去仔細的看了看,緩聲道:“看來李老頭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所以找人來刷的牆。”
“他怎麼不報警?”顧小竹一臉茫然的問道。
“估計以爲是惡作劇什麼的吧。”我聳了聳肩。
賀笠一臉沉思,他咳嗽了一聲,“李老頭是自殺還是他殺都不得而知,還是等……”
“你們等吧,我得先回醫(yī)院了,我爸還在那呢,我不放心。”我打斷了他的話。
賀笠點了點頭,讓我先回去,等有了什麼進展後再告訴我。
我說好,然後離開。
回到醫(yī)院的時候林秉已經(jīng)在那坐著了,父親聽到動靜後坐了起來,看著兩手空空的我,問道:“桂花糕呢?”
“李老頭不在家,我就回來了。”我找著藉口,沒敢說出李老頭死了,怕刺激到他。
老爸明顯失落了一下,重新躺了回去。
我看了林秉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垂眸沉思著,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睡著了。
我沒有熱臉貼冷屁股,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就上了牀,內(nèi)心卻是焦灼不安。
李老頭,究竟是被誰害死的呢?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給我爸買好飯後就接到了賀笠的電話,說讓我去一趟警察局。
我去警察局前打算先去看看李老頭,可還沒出病房門就被林秉攔住了。
“幹嘛去?”
“警察局那邊出了點事情,我得去看看。”我焦急的繞過他,朝外走。
他伸手拉住了我,眉宇間帶著濃濃的戾氣,眼裡滿是不悅之色,“爸還在病中,你能不能不亂跑,好好在這裡陪著他。”
“我是真有事情。”我甩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才走到昨天晚上的那條小巷子裡,就看見門外坐著不少的老頭老太太,他們在那裡叨叨來叨叨去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有一個年齡大概四十多歲的大媽衝了過來,不小心撞到了我,看起來十分焦急。
“哎呦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大步往裡頭走。
她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我,“妮子你做什麼去?”
“隨意看看。”
“哎呦看什麼看喏!昨天晚上這裡死人了啊!李老頭死了,李老頭你知道吧?”那大媽不停的跟我說著,臉上帶著悲傷的神情。
我應(yīng)了一聲說:“知道,我是來幫警察局辦案查看現(xiàn)場的。”
“這樣子嘍!那你快來快來!你可不知道,李老頭他兒子才叫個慘喏!沒娶到媳婦也沒了爹,命苦的娃哦!”
大媽說著就把我拉了進去,速度嗖嗖的。
才一進門,就看見裡面坐著一個身著白色襯衫的男人背對著我。
“玉娃子,別瞎難過嘍,你瞧張嬸給你帶來了誰?是警察的人!”
那男人渾身一顫,帶著憎恨的眸光橫掃過來,眸中怨氣濃烈。
男人有著一副好看的眉眼,樣貌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眸子卻格外的出彩,像是黑曜石似得耀眼奪目,睫毛纖長。只是看其身形,感覺十分弱不禁風。
“警察!要警察有什麼用!我父親死的冤枉!也沒見他們有什麼線索!”男人的聲音也很好聽,輕輕柔柔的,即便是在盛怒時,也仍舊聽著格外溫柔。
張嬸嘖了一聲,過去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爹他是昨晚上走的,走的蹊蹺,警察不得好好調(diào)查嗎?別說那些子混賬話!”
她說完還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有些討好的道:“女娃子你不要生氣,玉娃子不太懂事,你甭跟他一般見識。”
我淺淺一笑,“不會的。”
張嬸又低下頭安慰了李玉幾句,然後走過來將我拉出了門外連連賠不是。
“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哎,女娃子你是不知道啊,李老頭這孩子啊,算是老來得子,四十歲了纔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不過可惜啊,他娘在生下他後就撒手人寰了,李老頭在這段難受的日子裡一直自責。這好不容易娃娃也長大了,誰知道竟然攤上個這樣的事情!”張嬸掉了幾滴眼淚,“我啊,是這地方的媒婆,牽紅引線的。可惜李玉這娃娃長得實在是太……女娃子氣了,沒啥女娃子樂意跟他,耽誤來耽誤去的,也沒讓李老頭看著自己兒子成家立業(yè)。”
我瞧著她漸漸哭了起來,心頭也不怎麼舒服,於是忙道:“您放心吧張嬸,李老頭的案情,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
“那就好那就好。”
我離開這裡後去了趟警察局,顧小竹忙前忙後的不知道在幹嘛。
“沒事,就是今天抓到一個小偷,在做筆錄呢!你還是去賀笠那看看吧,我瞧著他爲了李老頭的事情忙活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啥進展。”顧小竹忙將我推了過去。
我走進去一看,發(fā)現(xiàn)賀笠正在奮筆疾書,連我進去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賀笠,怎麼樣了?”
他哆嗦了一下,擡起頭來對著我禮貌的笑了笑,才道:“事情有些複雜,因爲從李老頭的屍體上來看,他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外界攻擊,可以說是自殺。而且案發(fā)現(xiàn)場,也並沒有出現(xiàn)腳印等線索。”
我摸了摸下巴,“所以說,可能是鬼嘍?”
“不清楚,這張紙條上,除了李老頭以及我們?nèi)说闹讣y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的。難道說……這玩意該不會是……死亡的預言?”賀笠一副糾結(jié)的模樣。
我直接將紙條扯了過來看了兩眼,譏諷的笑了笑,“我說賀笠,你是警察,還信這些?再說了,什麼叫做死亡的預言啊,沒準是李老頭沾上鬼了,被報復了唄。”
“不對。”他面色頗爲凝重,修長的手指指著紙條上面的血色字體,一字一頓的道:“皖白,紙條上寫的是‘下一個死的,是你’,看來之前應(yīng)該也死過人才對,否則爲什麼會說下一個?”
我沉默了一下問:“你的意思是,難道說那片住處,發(fā)生過類似的案件?”
“很有可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