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五十年后流月城
“初七。”偌大的宮殿中, 負手而立的沈夜忽然開口道。
話音剛落,他的身后便忽然出現了一個戴著眼罩的身影。那人垂首單膝跪地,做出最忠誠的姿態答道:“是, 主人。”
沈夜轉身, 伸出手摘去他臉上的眼罩, 托起他的臉, 俯下身子慢慢湊近。“你是為了什么而存在的。”
被稱為初七的男人專注的看著眼前的人, 開口道:“為了成為主人的利器,為主人做到任何想做的事,用生命保護好主人。”
“保護……我?”沈夜放開抬著初七下巴的手, 背在身后,聲音喜怒莫辯, “我記得我并沒有教你保護主人這一條。”他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也……并不需要這個人用他的生命來做這種無意義的事。
“屬下逾越了, 請主人責罰。”初七的頭更低了。
沈夜沉默了一下,揮揮手, “你退下吧。”
初七就仿佛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在那處。沈夜看了一眼不知何時飄到旁邊的幽藍色霧狀物體,“瞳,你真的確定他已經忘記了以前的事,并且再也不會想起來?”
那團幽藍色的霧狀體正是瞳用來代替自己的東西, 因為他腿腳不便常年不愛出自己的地盤, 因此就研究出這個, 當成自己的眼睛, 看一些東西傳一些消息。此時聽到沈夜的話, 那團霧中就傳出了瞳的話:“你莫非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他可是我親手, 花費了無數心力制造出來的傀儡,對待大祭司的愛徒我自然是多有慎重。”
沈夜習慣的忽略瞳那好像是嘲諷他的話,開口道:“我自是相信你的能力,只是瞳你覺不覺得初七近來越來越像以前的謝衣,雖然還是那無欲無求的樣子……但是有時候我有種他變得越來越像很久以前的謝衣的感覺……”沈夜說著皺起了眉毛。
“我說呢,大祭司整日說是事務繁忙,原來都用在觀察初七身上了,連近來他有什么細微改變都察覺的出來……我看,不是初七越來越像他以前的樣子,而是你自己太想念以前的謝衣所以出現了錯覺……既然這么舍不得當初又為何要把他調.教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完全可以讓他變成第二個謝衣。”
“瞳!”沈夜沉聲喊了一聲,“我絕不會再教出一個叛師弟子,而今的初七,我只是把他當成一柄利劍。”
幽藍色的霧狀靜了靜,隨后又傳出瞳淡然的聲音,細聽似乎還帶著看好戲般的幸災樂禍,“既然大祭司不想聽屬下自然是不會再說了。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既然初七是當成利劍來培養,那這么些年大祭司也當調.教好了吧,怎么不見大祭司派他做什么事,就這么整日養在身邊看著,著實浪費。”
沈夜挑挑眉,語氣里帶上了些警告之色:“只不過是還沒到他該出手的時候罷了,怎么,對于我的決定你有意見?”
“呵呵,每每說到這里你總要做出這幅樣子。”
不等瞳說完,沈夜便哼道:“你來只是想說些這個?既如此你可以走了。”
“大祭司的耐心可是越發不好了,我來自然是還有其他的事。”
…………
初七站在一個無人的角落,看著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他聽到腳步聲,眉頭一皺側身看過去,只見一個年輕女子笑著朝他走過來。初七表情松了一下,張了幾次口還是喚道:“阿姐。”
“教了那么多次,總算能聽到你主動叫我聲姐了,不容易啊!”來人,也就是長生一臉感動的用力拍了拍初七的肩膀,上下看了看他說:“上次來看你還是五年前吧,怎么一點都沒變的樣子。”說著拉著初七到一邊石臺上坐下來,坐下來之前還拉著初七的下擺擦了擦石臺上的灰。
對于這個幾十年前被迫認下,而且每隔幾年都會來看他幾天的干姐姐如此行為,初七已經習慣了,因此并沒有其他動作,反而微微笑了笑說:“阿姐也一點都不顯老。”
“哎呀~真的呀~你這孩子真會說話~”長生露出一口白牙,“不過,你姐夫也是這么說的~你們都只知道夸我真是的~”
聽到姐夫這個詞,初七抽了抽嘴角,恐怕這世界上也只有他一人是給自己做了個姐夫的= =他當初絕對沒想到,為了傳承自己的偃術做出的偃甲人有一日會變成自己的姐夫……
“看你的臉色,這都幾十年了還沒緩過勁來呢?少年你的承受能力還不行啊。”長生笑瞇瞇的說:“對了,上次來的時候你已經回想起來了制造靜水胡居所的事了吧,那現在剩下的事也該想起來了吧。”
初七收起了笑容,露出些苦惱的神色看著天嘆氣,臉上的表情憂傷而明媚。
“你看你這孩子,事情都過去了還在這里憂傷個什么勁,都跟你說過都少次了珍惜眼前明白自己現在想要的是什么才是最好的,你看你這又是鉆進陳年舊事的牛角尖了吧,這不是浪費我這么多年的諄諄教導嗎。”長生又不可避免的開始嘮嘮叨叨。
自從她用了五年攻略下了男神謝伯伯之后就過上了美味……哦不是,是美妙的為人.妻生活,其實和以前也沒什么太大的區別,但是終于不用偷偷換被子,因為可以和男神同蓋一床被子~
雖然她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用在為男神做一個好妻子好徒兒,并且和男神甜甜蜜蜜過小日子上面了,但是想到她自己最開始設置的那一條條拯救古劍二悲劇眾人達成全員HE的支線,她不得不早早就開始為日后做準備。于是第一站就是去流月城拐到了當時還沒被沈夜教壞的小天使初七,就是謝衣,然后后面的幾十年中每隔一段時間就悄悄來看看這個認的弟弟,順便像教壞軟妹子那樣教壞他,黑化了才不會被人欺負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她設定的長生救了他一命,也沒有讓他完全失去記憶而是會漸漸想起來的原因,這個初七并不像原版初七那樣像個機器一樣不茍言笑,至少在她看到的時候這孩子還是有些她記憶中那個最開始的熊孩子謝衣的樣子的。
“對了,沈夜有為難你嗎?你恢復記憶的事應該沒有讓他察覺吧?”長生想起自己原來的設定,這個謝衣熊孩子和初七忠犬合體版是和沈夜在一起的,可是真到了這個世界當了他的便宜姐姐之后,她忽然就覺得這樣是不是不好……
算了,她現在也不是說什么就算的,路還是要靠他自己來走。
“我覺得我裝的挺好的,和當初的時候沒什么不同,師尊應該發現不了才是……唉,師尊怎么會為難我,我倒是寧愿他責罵我,可是我現在連謝衣都不是,師尊都……”哭喪著臉的初七撓撓頭沮喪的樣子讓長樂看的腦仁一跳。
穿越過來幾十年,好在她有一副神仙的身體記憶力還不錯,還是記得當初玩的古劍二主要人物的,那時候的初七……再看看現在這個,一不在沈夜面前就原形畢露,盡顯熊孩子謝衣本色的人……這貨是誰啊喂好違和的感覺……按說就算他記起當初的事,可是經歷了這么多事這么多年變成原版那個冷冷冰冰的初七還是很可能的。但是面前這個,變成了在不同人面前變成不同樣子的初七謝衣合體版。
長生看著這樣的初七,心里也不知道是欣慰還是其他感覺。她還記得她當初很心疼初七,也為那個再也回不來的熊孩子謝衣感到難過……但是魚與熊掌總是不能兼得的,或許這樣也好,現在他這樣也等于重來一次,以后等到劇情開始他就能按照自己的本心做出選擇。當然不管他怎么選擇,讓他達成HE結局是一定的。
說起來,她現在難道就是“用一個作者的親身經歷來告訴讀者該怎么達成HE結局”?已經不是借用筆下的人物而是自己上,頁面網游和全息網游的區別嗎……這么想想真是覺得有些高端啊。
“那個,謝小七啊,沈夜有沒有對你做什么奇怪的事?”長生忽然問道。
“師尊怎么會對我做什么奇怪的事。”聽到謝小七這個名字,初七也沒說什么,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長生。
看到他的純潔眼神,長生咳嗽了一下。難道她想的不對,沈夜對自己的徒弟沒有其他想法?看來是她的思想太不純潔了,沈夜雖說心狠手辣但是也沒喪心病狂到對自己□□出來失憶徒弟出手,畢竟現實生活中的男男相戀還是比較艱難的。綜上所述是她自己想的太多了,長生有些微遺憾的同時大大松了口氣,她現在還真怕她家乖乖的小七弟弟被沈夜那個摸臉狂魔欺負。
“姐這次來幾天。”
“兩天吧,你姐夫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上次我回去之后看到他給小虎做吃的,把養的小虎吃暈了……他的廚藝最近又長進了不少,現在恐怕除了已經吃習慣的我,其他人都接受不了了。”長生笑吟吟的看初七。
初七抬頭看天。
“好了,我知道你自己的手藝也糟糕的不得了,也難怪把你姐夫的手藝做的那么差,我不會怪你的。你要有事就先走吧,萬一你那個師尊叫你就麻煩了。”長生看了看天色擔憂的說。
“無事,師尊除了每天早上叫我出去一趟挨著我的臉,問我為了而什么存在或是對著我念叨一些聽不懂的話,晚上偶爾讓我去試試衣服,其余時間都不叫我的。”初七托著下巴愁苦的嘆了口氣。
“什么!你不是說沈夜沒有對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嗎?挨著臉什么的試衣服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長生也不知道自己是看到奸.情激動的還是對于自家弟弟被人調戲的憤慨,總之心情復雜……糟糕,腦補出來的那些基情場面簡直都擋不住。
初七想了想說:“這是奇怪的事嗎?挨得近說不定是師尊年紀不小了看不清我的表情所以湊近一些呢,我以前小的時候師尊也總是抱著我,讓我坐在他的膝頭的。衣服,我的衣服從小就是師尊給我做的啊。那時候當了師尊的弟子,因為我總是到處跑做偃甲什么的衣服很容易壞,又……沒人給我做新的,師尊看到了就自己動手給我做了新衣,一直到現在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
初七自己說著愣了幾愣,又低下頭看自己的手:“其實師尊一直對我很好,他還想讓我當下一任的大祭司,可是我辜負了他的希望……”
她現在該先告訴這孩子離沈夜那個似乎有戀徒癖的家伙遠一點,還是先開解他堅持自己的信念和道路?糾結了一下,長生還是開口說:
“既然你如此迷茫,那就在他身邊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吧,然后等你看清了他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最后勇敢的和他說吧。如果那時候你覺得自己有錯就好好的和他道歉,如果你覺得他有錯就狠狠教訓他一頓,就這么簡單的事,不用想的太復雜,什么事都是可以解決的,但是如果你不說清楚,就有可能變成永遠解不開的誤解和遺憾。”
那些煩心的不能解決的事就都交給她這個苦逼的作者來就行了,你們就談談戀愛吵吵架什么的,清掃障礙什么的就是身為稱職的作者應盡的義務。后面這句話長生默默的在心里說。
初七的表情終于松了松:“我知道了。”
他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時間差不多了,姐想問的事我明天告訴你吧,現在我該回去為師尊暖被窩了,否則他晚上睡不好。”
等初七轉頭離開,長生才驀然反應過來,驚得跳起來:“暖被窩!謝小七你給老娘回來!”
最后被初七不解而純潔的眼神打敗的長生,拖著一張糾結的囧臉照例去了古劍二最終BOSS礪罌處,因為礪罌是依附著矩木的。所以她其實是去矩木那里,礪罌是順帶的,渾身黑漆漆的連張臉都沒有的BOSS有什么好看的,就是那游戲結尾的時候存在感也很低啊這BOSS做的真是失敗……好在礪罌那家伙沒她厲害壓根就看不到她,她可以自由的做些小動作。這些小動作就是決定著以后勝利的關鍵之處。
到達矩木那邊的時候,長生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流月城的廉貞祭司華月,沈夜的左膀右臂站在那里,她正在看著矩木上閉著眼睛的滄溟城主。滄溟城主她玩游戲的時候就感嘆過好一個睡美人,而且衣服穿得也很清涼,養眼是非常不錯的,所以華月對著個同為女子的臉看了這么多年也很正常,對吧。每次她來都剛好能看到華月這姑娘在看著滄溟發呆呢。說起滄溟,是這流月城的城主,只可惜患上了流月城很多人都會患上的病,命不久矣,只好被送進矩木沉睡了這么多年……說到這里她只想問站著睡真的舒服嗎。
等華月終于走了,長生也欣賞了一陣子的美人滄溟城主,覺得這流月城的廉貞祭司華月眼光真好。
欣賞完,長生認命的開始做事。找到在矩木上飄啊飄像個幽靈一樣的黑影礪罌,然后拿出自己的凰來琴,當初為了讓女主能解決這大大小小的事,她可是為女主設定了個很牛逼的武力值的,雖然這么些年她也沒動用什么,但畢竟底子好上手快,這幾十年她已經是完全掌握了她的能力。長生身為上古火神祝融所制三琴之一的琴靈,她的本體凰來自然是有其特色的。
這凰來琴不是用來彈奏的,因為它不能發出聲音,但是卻可以用來控制人或者做些其他的事,用來陰人非常順手。長生輕車熟路的撥動琴弦,然后她滿意的看到礪罌身上分出了一絲黑氣被帶來了自己身邊,而礪罌對此毫無所覺。
如果不是礪罌這家伙狡猾的依附在矩木上,牽一發而動全身,流月城現在還要靠著矩木維持,她還沒有做好讓流月城民眾現在就去下界生活的準備……她就直接出手干掉這個武力值不如她的家伙了,還至于要用這么迂回的辦法嗎。
帶著那絲黑氣,長生苦逼的捶捶腰繼續跑到沈夜的妹妹沈曦房中。沈夜和沈曦兄妹兩小時候曾經被當做試驗品送進了矩木,沈夜得到了神血庇護,而沈曦卻變成了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并且每隔三天就會失憶,記憶一直停留在小時候,樣子也是個蘿莉。因此沈夜那家伙對這個妹妹很是疼愛。
床上睡著的小蘿莉抱著個兔子玩偶,皺著眉,據說這個孩子總是做噩夢。長生憐惜的摸摸她的頭,把那絲從礪罌身上拿下來的黑氣放進了她的手里進入她的掌心,隨即幫她把前幾次放進去的黑氣合成一股壓制在一處。
原著里這個無辜的小姑娘就是因為礪罌的控制被他奪去了身體的控制權,最后導致了她的死亡。這次她不僅要幫這個孩子避免那種悲劇的命運還要讓她親手報報仇,如果她的設想能成功,礪罌最后想要控制沈曦小蘿莉的身體的時候,就會弄巧成拙的被小蘿莉壓制定下終身的魔契。
就是那種主從的魔契,生死完全掌握在沈曦手里,然后礪罌這家伙就準備一輩子被沈曦小蘿莉虐吧。養個反派當寵物多拉風,應該能補償沈曦小蘿莉原著里慘死的份了。說不定到時候因為這個契約還能治好沈曦的病,就算再不濟礪罌至少還是個魔,身為與魔簽訂契約的沈曦會因此得益也說不一定。
等忙完這些事,長生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瞇了一會兒就天亮了。想起昨天謝小七弟弟說的事,長生又去了老地方等著他。沒一會兒初七就來了,也沒廢話什么直接就說:
“姐想知道的是,我當初是怎么制作出……姐夫的吧。”好奇怪的感覺,初七扯了扯嘴角,“我當初是想制造出能使大家健康活著的身體,但是后來,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我雖說能做出來偃甲人,但是他根本不能繁衍后代,那就算流月城現在這一代靠著偃甲身體活下來,就沒有了下一代,也沒有了希望,這和我當初的愿望背道而馳,所以這個想法不了了之。后來我又想著讓這個偃甲人代替我好好活下去,把我愛的偃甲發揚光大,就算不能發揚光大至少也好好的存在這世上,或許哪一天能幫到更多的人。”
初七說完一段話,好像不知道該怎么說了,長生也沒催他,坐在一邊聽著。這些事她都知道,玩游戲的時候有介紹,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偃甲謝伯伯,她愛的偃甲謝伯伯是不是化靈了。穿越前她就看過很多猜測,但是終究沒有一個定論,她不愿意相信自己愛著的人不知道愛是什么,只是個偃甲做出的死物,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這個……
“我,制造他的時候……是用冥思盒存下了我的記憶,再使用秘術進行修整,聚天地五行之力,仿造三魂七魄一同置于冥思盒,然后置于偃甲人顱內。失敗了無數次我才能讓偃甲人如常的行走,只是言語木訥,似乎反應不太靈敏。我本以為成功了,但是一個月后偃甲人徹底損壞了,再不能動彈。那時候我想著即使是那些遠古之神也不能妄造生命,可笑我竟然妄圖逆天而為,也便暫時放下了這件事,把不能動彈的偃甲人閑置在一邊。”
“后來,我去了巫山,在那里遇見了阿阮,并把她帶了回去。在遇見阿阮的時候,我在巫山還帶回了一樣東西。那物沉在水中,長相似草,沒有形成意識卻有著濃濃的生命之力,我當時心中一動就一并帶了回去。后來我把這物放置在冥思盒中,那偃甲人便日漸的像個正常人……我一直沒弄清那到底是什么……也不能確定他是否真的有靈,畢竟我離開的時候還看不出什么,這么多年沒見……不過若是像阿姐說的,他能發自自己想法說喜歡阿姐,那應該是有靈…但是究竟是何物化靈…”
一直到快回到紀山的居所,長生還在想著初七說的那些話。聽他的話,問題應該就出在他從巫山帶回來的那個東西上面。剛剛聽到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露草,就是阿阮一樣的,可是她記得神女墓中都是神女一個樣子的……難道謝伯伯其實是昭明劍靈的一個碎片?沒有變成神女然后剛好被那時候的謝衣帶了回去,又因為他的秘術慢慢變成了一個獨立的靈?
亂糟糟的想了很久,長生忽然一抬眼就看到了山林中隱約出現的房屋,想到里面的謝伯伯頓時放松下來。她總是喜歡庸人自擾,既然喜歡都喜歡了,而且和謝伯伯都在一起幾十年了,還管這個干什么。現在終于一直有些在意的事有了眉目,也該高興才是。
兩天沒見,她還真的很想念很想念自家親愛的師父謝伯伯。加快步子往前走,長生不意外的在通向房子的路口上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頓時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就撲過去。
“師父~”
謝衣早在她出現在路口的時候就看到了,因此笑著張開手接住了撲過來的長生。“這次回來的倒是早。”
“嗯,太想師父了就早點回來,師父你怎么每次在路口等著,我都說好幾次你在家等就好了。”抱著謝伯伯不撒手,長生的笑就一直沒有消失,腦袋在他胸前蹭來蹭去的。
“今日左右也無事,便早些來等你,可巧你今日不也提早回來了。”謝衣摸摸懷里的頭,眼神溫潤:“阿生這次采藥可順利?”
“當然順利,又不是第一次,師父你不要擔心。”長生一點其他表情都沒有,神色自然無比。這么多年她每隔幾年都會去流月城做些事,因此就找了理由瞞住了謝伯伯,她不想讓謝伯伯知道她在做的這些事,他永遠也不需要為了這些事擔心,只要他能做自己喜歡的事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她不介意為他做任何事,反正不管如何,她都要護在愛人的身前不讓他有任何煩惱。
她找的理由就是為阿阮,回去她的族人當年居住的圣地采摘草藥。在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年,阿阮就因為身上的靈力耗盡出事了,原著里阿阮是一顆露草,若是身上的靈力流失殆盡就會變回露草。
所以她的設定是長生能通過凰來琴把自己的靈力傳給阿阮,即便都是物事化靈,但因為本體不同,而向對方轉輸靈力一般都很耗費自身靈力,所以她十倍靈力才能補充阿阮的一成。就算這樣,阿阮補充完靈力之后還要在靈力充沛的桃源仙居圖中用秘術封印修養一年。而且每隔大約十年長生就要幫阿阮補充一次靈力,算下來這已經是第五次了。
其實每次她除了靈力大損之外也沒什么事,但是想到要找出時間瞞過謝伯伯去流月城,長生就干脆說她能控制阿阮的病情原因是,他們一族圣地里長著的某種草藥。然后以采摘草藥為名離開這里半途去流月城,雖然謝伯伯也想著跟她一起去,但是在她苦惱而愧疚的解釋圣地只有她的族人才能進入的時候,善解人意的謝伯伯也就不再多做強求的表示在家里等著她回來。
“阿阮三天后就能從桃源仙居圖里出來了吧,封印了這么久也該難受極了,明天就去給她準備些食材。”長生想到阿阮貪吃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說。
“封印在桃源仙居圖中,再長的時間對于阿阮姑娘來說也不過只是一瞬,阿生不必擔憂。說起來,阿生對阿阮姑娘一向周到。”
聽到謝衣的話,長生抬起頭看他的臉色,忽然笑嘻嘻的說:“師父,你莫不是在吃阿阮的醋~”
謝衣并沒有回答,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笑,拉著她的手不疾不徐的走回去。
長生一路被牽著手,笑怎么都止不住。她撓撓拉著自己的大手,在謝伯伯看過來的時候說:“師父,今天我幫你擦背吧~”
說到擦背,謝衣好似想到了什么,頓時失笑說:“阿生確定要為我擦背?”
“這次一定不會把鼻血滴在你的浴桶里,放心吧。”長生一點都不尷尬,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到。上次她幫謝伯伯擦背的時候,看著那美背就聯想起和謝伯伯做某種運動的時候,于是很沒有面子的把鼻血滴在了浴桶里。
“滴在浴桶里倒是不礙事,只是流鼻血總不是什么好事。”謝衣想起自己那次還很是擔憂的以為既是徒弟又是妻子的阿生得了什么病,于是緊張的從浴桶里站起來,結果看到他那樣子的阿生鼻血流的更厲害了,她還結結巴巴的解釋是因為面前的景色太香.艷所以才流鼻血的,簡直讓他哭笑不得。
“你啊……”謝衣又嘆了一聲。
“那師父讓我給你擦背嘛~”順便今天晚上可以做些羞羞的事情,不都說小別勝新婚嗎~
“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