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愛你的。”葉夫人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顏涵君身形一怔。
“若非愛你,我,我不會做出那些事情來,我真的不會……你,你原諒我好不好?”葉夫人這時候上前,然后一把就拉著顏涵君的手,哭著道,“涵君,你,你原諒我?”
顏涵君喉中長嘆,他轉頭看她,良久,才吐出一句話,“所以,我才不會殺你。”
葉夫人聽著心中頓時欣喜萬分,只要自己不死,一切都有可能!
“但是你的余生,就是在這里。”顏涵君看了一下這里,“這里,會封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只留你一個膳食進出的口子。”
“什么?不,不能這樣對我!”葉夫人大聲喊道,她拉著顏涵君的手,“涵君,涵君!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這樣對我!”
“都懺悔吧!”顏涵君甩脫了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不,不!”葉夫人哭喊著,撲過來要拉著顏涵君,可是,顏涵君已經(jīng)一手甩開她。
“孝棠,瑜兒!我要見他們,我要見他們!”葉夫人攤坐在那地上,沖著顏涵君的背影尖叫道。
“你是永遠都見不了他們了。”顏涵君薄唇微動,然后離開。
“啊,啊!”葉夫人聽著大叫起來,猛地用拳頭捶地,“顏涵君,顏涵君!”
“魏淑云!你這個賤人!”葉夫人又是一聲大叫。
顏涵君已經(jīng)走出了房屋,頓了頓,“死不悔改。”他說著走進夜色里。
……
葉夫人被永遠禁足,而顏孝棠也被一直關押著,聽聞的慢慢得了什么抑郁癥,一直臥榻不起,而顏茹瑜則當真的因為顏筱晴下毒而躺在床榻上,醒來的時候,聽聞什么都不懂,跟個孩童差不多,而且因為身子不好,也一直還在床榻上躺著。
顏筱晴被禁足無法再走動半分。
這乃是后話,暫時不提。
顏廣軒的計劃之下,顏鳳華因為風紀廉的醫(yī)術而起死回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顏大將軍府。眾人驚訝的同時,但是也更加守規(guī)矩,不敢有絲毫的逾矩。
風華園的靈堂很快就撤了,顏鳳華與滇木恪共同坐在風華園的涼亭里。
顏鳳華坐在那凳子上,手中正是拿著一封信。
那正是當初在族譜上發(fā)現(xiàn)的那封信,那封顏鳳華的生母魏淑云寫給顏鳳華的書信,那時候顏鳳華想讓滇木恪讀給自己聽,可是,那時候卻因為一些事情而中斷,而滇木恪也特意將信收了起來,也沒有再提這件事情。
現(xiàn)如今,滇木恪重新將信交給了顏鳳華。
正是因為這封信,所以滇木恪才了解到更多關于魏淑云的信息,才得以在給葉夫人制造夢的時候,“制造”出了魏淑云。
滇木恪上前將顏鳳華擁進自己的懷里,“阿華,若是難過,你就靠在我的胸口,聽我的心跳動的感覺。”
“為什么要聽?”顏鳳華倒是怔怔問道。
“因為它每每跳動一下,就在說,我愛你。”滇木恪低沉一聲,笑道。
顏鳳華身形一愣,抬頭看他。
“也許沒有什么人會陪在你身邊,但是,會始終有我。”滇木恪這時候說著低眸看向顏鳳華,笑了一下,道,“所以,你不要難過,因為,你還有我。”
顏鳳華心中哽咽,上前一把直接就撲在他的懷中,然后緊緊地抱著他,“恪,恪……謝謝,謝謝你……”她說著,眼淚還是忍不住地落下來。
不僅僅是傷心,而且還是感動。
自己這個外人,為在這個世界里的人所感動。
顏廣軒對自己的兄妹之情,顏涵君對自己父女之情,魏淑云對自己的母女之情,還有,魏蘭初改正了之后的姐妹之情,還有魏明琨對自己的兄妹之情,很多很多,自己都能夠感受到了他們的愛。
在這個世界里,自己不是孤獨的。
顏鳳華緊緊地與滇木恪相擁。
不遠處,顏廣軒看著松了松肩膀,轉頭看向站在那里的風紀廉,“看夠了?我們走吧?”
“嗯。”風紀廉算是嗯了一聲,帶著幾分酸澀轉身,跟顏廣軒離開。
“太子的情況怎么樣,能夠好轉嗎?”顏廣軒一邊走一邊道。
“好多了,明日,讓大小姐進宮看看。”風紀廉低沉聲音,道,“這方面,她比較在行。”
“這個我明白,我一定轉告給她。”顏廣軒點頭。
“那就好。”風紀廉的話看不出情緒,但是,總是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哎,怎么發(fā)現(xiàn)你今日不太高興的樣子?怎么樣?不如與我下棋,如何?”顏廣軒笑道,伸手拍了拍風紀廉的肩膀。
“好。”風紀廉不冷不淡地笑了一下。
“笑得比哭還難看,風大少爺,麻煩你就別笑了好嗎?”顏廣軒喊道。
“不笑不行。”風紀廉這時候嘴角一笑,扭頭看了一下夜色。
“古古怪怪。”顏廣軒不理會他,“不管了,趕緊下棋!”
“你若是輸了,裸著身子在庭院中跑三圈再回來。”風紀廉低沉一聲,道。
“哎,不是吧?又來?”
“玩不玩?”風紀廉的聲音依舊低沉。
“若是你輸了,你也得這般跑三圈!”顏廣軒冷哼道。
“五局三勝為最后勝出!”
“一言為定!”顏廣軒緊握拳頭,這一次,自己絕對不會輸!
“呵呵,滇木恪都輸給我,你以為你不會贏?”風紀廉似是看出顏廣軒的心理,冷笑。
“什么?”顏廣軒大吃一驚,“滇西王世子都輸給你?”
“那個白癡,怎么可能不輸!”風紀廉冷哼,轉頭看向顏鳳華和滇木恪所在涼亭的方向。只是,滇木恪是輸了棋局,可是,卻贏了人生。
而自己……
也罷。
顏廣軒依舊在那喋喋不休,搔著自己的頭,“不會吧?那個啊,風大少爺,能不能不要跑三圈這么多?”
風紀廉笑了一下,緩緩翹起薄唇,“是誰說一言為定的?”
“額,那個……那個啊……規(guī)矩死的嘛,人活的,風大少爺,你看……”
……
幾日之后,太子滕伯瑋的病情穩(wěn)定,滕伯瑋親自在滕隆帝上朝的時候出現(xiàn)在朝中,告訴眾人自己的身子已經(jīng)無礙,可以繼續(xù)學習政事。
同時,滕伯瑋當即在朝廷上面對著滇西王然后道歉,說很抱歉自己的病情拖著滇木恪和顏鳳華的婚禮,所以,這一次,不僅因為站在這朝上告訴大家,他太子滕伯瑋的身子已經(jīng)好了,而且還請求滕隆帝賜婚滇木恪和顏鳳華成婚。
眾人瞬間驚訝,同時都看向龍座上的滕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