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辦法?”白錦勾著周越的脖子,無奈的問道。
“暖兒難道,不喜歡嗎?”
白錦:“……”
怎么可能不喜歡,她最喜歡的就是這樣了。
想想在她故意封閉自己的那段時間,唯一沒有變化的喜好就是這個了吧。
周越的足尖在樹枝上微點,提起一股力道,朝著林葉深處飛去。
“你不累嗎?”
“有些。”
周越吸了口氣,但腳步卻沒有停下來。他當(dāng)然是累,但并非因為氣力不足。
只是,任誰抱著自己心尖上最為寶貝的都難免會精神緊張吧。
好在再往前周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利器。
白錦看著橫穿在銀杏樹一條條麻繩,心中不禁暗嘆一聲:合著這家伙早就有準(zhǔn)備啊。
“啊!”白錦突然驚聲尖叫。
不知周越方才踩到了什么,她的腰間猛地被一條寬大的綢繩捆綁住。整個人天旋地轉(zhuǎn)間翻轉(zhuǎn)了了過來。
白錦努力抑制住自己心跳的狂跳,勾著周越的脖頸把自己完全貼在了周越身上,緊緊的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暖兒,別怕,聽我的,睜開眼睛。”
耳邊傳來周越的溫聲軟語,像是來自遠(yuǎn)古的呼喚。
白錦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然后臉上瞬間就掛上了欣喜而驚訝的笑意。
“你怎么想到的?!”
周越一副早有預(yù)料的表情,“一個人的時候,就掛著自己,好讓我不那么想你。”
白錦:“……”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越郡王你來之前是剛剛飲了一壇子的蜂蜜嗎?
翻轉(zhuǎn)的視角中,頭頂都變成了無盡的金黃,密密麻麻的鋪開著。而腳下卻像是被肆意精雕過一樣,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錯感的美意。
“你竟然在這里建了小屋?!”白錦被周越摟著腰,星眸中滿是光芒。
太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建一座小屋并非難事,可若是想在完全不破壞楓林之景的情況下建造好,至少也得在初夏就開始動工。這么說來……
“我們從江州回來的時候,我就開始著手準(zhǔn)備了。本來是想帶你過來避暑的,誰知……”周越的聲音中有一股遺憾,但更多的是慶幸。
還好,今日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白錦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提步往
小屋中走去。
這林中小屋雖然不大,但白錦一眼望過去,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設(shè)計的十分的合理,看起來莫名的讓她舒心。
能不舒心嗎,周越可就是完全按照他家暖兒的心意就準(zhǔn)備的。不然怎么會有何白家煙瓏閣一樣寬大而舒適的軟榻和搖椅。甚至還有一副已經(jīng)開了局的棋盤……
要說不是為了白錦而建造的,白錦自己都沒有辦法相信。
“越郡王這是打算送給我?”
白錦難得的對著周越笑的愉悅,便是沖著這一笑,周越也得答應(yīng)。
“當(dāng)然。”周越負(fù)手而立,氣宇軒昂的樣子好像已經(jīng)美人在懷了一樣。
“哦,那就好。我非常喜歡。”白錦滿意的結(jié)果周越遞過來的地契,收入懷中。然后話鋒突然一轉(zhuǎn):“可是,越郡王,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貫最是喜歡拿了好處不辦事的。”
換言之,禮物她收下了。但是你的小心思,她可就不一定成全了。
周越聽了倒是沒有多大反應(yīng),一副你開心就好的神情。
他才不著急呢,周越在心底暗暗想到,要是真的這樣就可以把暖兒你騙回家,那我才是要真的擔(dān)心。如此,豈不是誰都有可能輕松的把你娶回去。
不急,他一點都不急。
一路上,他收獲的已經(jīng)比預(yù)想的多了很多了。
但是,還是好想再抱抱她怎么辦……
白錦站在行宮的后門,前后打量了一下,輕聲說道:“告辭。”接著就連忙轉(zhuǎn)身推門。
周越笑著看著白錦做賊心虛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他既然敢在這里堵她,怎么可能不把周圍的一切危險清理干凈呢。別說是一時半會,這里十天半個月之內(nèi)都不會有任何的人跡出現(xiàn)。
嗯,除了他們倆。
周越眼中光芒閃過,他立刻上前跟上了白錦。
“喂,你跟著干嘛!”白錦退了一步,躲開身前的周越。
“暖兒,我想跟著你。”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被你跟著啊……言御史們要是看見,我就真的要常伴青燈古佛了。
白錦閉了閉眼,她就知道沒有這么簡單。
“越郡王,你搞清楚,我們好像并不適合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吧。”
“嗯,我知道。”周越一臉淡定的答道。他當(dāng)然知道,在外人眼中他們是和離過的夫妻,自然也是不共戴
天的仇敵。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沒有天大的怨恨也沒有哪對夫妻會輕易和離。“但,與我何干?”
聽聽,這口氣,和她多像啊……白錦實在是對周越無語了。這人太過了解她了,對上他,她根本就沒有輕易躲開的能力。
可是,白錦轉(zhuǎn)念一想,她不也是同樣了解他嗎……
“既然越郡王不著急離開,那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
周越暗道不好,逼得有些著急了。他的暖兒要回?fù)袅恕?
不過,若是能多說幾句話,被盤問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嗯?”
“十五日,是什么意思?”
周越神情有一瞬間的滯愣,但片刻就舒了一口氣,這個容易回答。“大皇子手中的暗樁,一天拔去一個,十五天剛好拔完。”
“暗樁?”白錦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大皇子還有這么多不為人知的暗樁在?!
周越輕笑一聲,上前一步用拇指指腹拂上白錦的額前,輕輕的滑過:“你放心,都拔干凈了。”
白錦怎么會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這分明就是在說她的身邊也有大皇子的人。
“是誰?”白錦話音未落,心中便已經(jīng)有了答案。一直以來幫她養(yǎng)著白影的那個丫鬟,不久前就不知因何突然暴斃身亡,白錦還特意吩咐木丹將她好好安葬了。
可那個丫鬟到她身邊至少也有五年了吧。
“這就是大皇子的優(yōu)勢,他年長又有丞相的勢力。不過,暖兒是怎么知道十五日這個的?”
白錦白了他一眼,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我還能從哪里兒知道。”
“哦,晚娘告訴你的。”
白錦踮起腳尖,靜靜的凝視著周越的眼睛。眼神堅定毫無飄忽。所以,他沒有撒謊,他是真的不知道晚娘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
所以,晚娘真的不是他派在自己身邊作為監(jiān)視的?
周越看白錦的神情,笑了笑。最好的細(xì)作并非掩藏的天衣無縫,而是細(xì)作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細(xì)作。只有這樣,才最真實而不會被發(fā)現(xiàn)。滿江樓嘛,的確是留給她用的。但誰也擋不住他用一些辦法從晚娘口中套出她的消息來不是嗎?
“還有一個問題。”白錦不著痕跡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淡聲問道。
周越嘴角揚起笑意,“你是想問,我去漠北干什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