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再下江南
“師伯,吳滸已經(jīng)招供了,他是江南煙雨盟的人,很早就打入我們神劍門了。他承認(rèn)劍譜是林雅南指使人偷的。”林羽從吳滸那出來后直奔楊既明那里,向他稟報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哼!”楊既明聽完林羽的話拍案而起,“我神劍門的人向來不參與江湖恩怨,煙雨盟的人莫不是就以為我們怕他了,他張英要是不把紅塵劍訣還給我,我定要他好看。”
“師伯,請你息怒,我覺得這事未必是煙雨盟的意思。”面對楊既明的怒火,他身邊的幾位神劍門弟子都噤若寒蟬,也只有林羽才敢出聲勸解。
“嗯?怎么說?”楊既明不覺一愣。
“神劍門絕學(xué)甚多,吳滸在門中潛伏這么久都沒下手,偏偏這時候下手,說明他要的是紅塵劍訣的劍譜,而不是為了我神劍門的絕學(xué)。即使要偷,也可以從長計議,但煙雨盟不惜暴露自己花大力氣才插進(jìn)神劍門的探子也要得到紅塵劍訣,意味著他們沒時間等,這本劍譜馬上就會派上用場。最后一點,煙雨盟派人來參加您的壽宴的時候,并不知道我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紅塵劍訣的事,所以這事定然是林雅南擅自做主的,不一定代表煙雨盟的意思。綜合以上幾點,劍譜應(yīng)該是林雅南要的,而且她并不是為了修煉才偷的,她的真實意圖,恕弟子愚鈍,一時也是想不出來。”
“哈哈哈!”楊既明捋著胡子大笑起來,“師侄果然是足智多謀,只用一天就抓住了門內(nèi)的奸細(xì),還將這背后之事看得如此透徹,你切莫自謙了,你說說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吧。”
“弟子之前和煙雨盟有點聯(lián)系,若是師伯信得過的話,不若派幾名干練之人協(xié)助于我,將此事全全交付于弟子去辦。”
“好,謝子衿、沐靈韻,你倆是我們神劍門最出色的弟子,你倆隨林羽去一趟江南,凡事聽林羽吩咐。”楊既明轉(zhuǎn)過頭又對林羽說道:“師侄,那萬事就拜托你了。”
這時一個弟子急匆匆地跑進(jìn)來,大聲說道:“師祖,不好了,吳堂主他服毒自盡了。”
“什么?”楊既明又驚又怒,“這廝以為死了就能逃脫懲罰嗎,把他家里人都抓起來,我要讓他死也不安生。”
“且慢!”林羽叫住了要去抓人的弟子,“師伯,我之前答應(yīng)了吳滸放過他的家人,這是和他交換的條件,您這樣豈不讓弟子成了無信之人。”
楊既明點點頭道:“既然師侄開口了,那就便宜他了。按你說的辦吧。”
“多謝師伯,若是師伯再無其他吩咐,我這就去收拾一下,準(zhǔn)備去江南了。”林羽說完,向楊既明拜辭而去。
神劍門距離燕城千山萬水,要橫穿黃州、荊州才能到達(dá),謝子衿和沐靈韻都是頭一次去這么遠(yuǎn)的地方,一路上顯得十分興奮。特別是年紀(jì)較輕的沐靈韻,坐在馬車上對著剛剛大出風(fēng)頭的林羽嘰嘰喳喳地不斷說話,她對這位剛剛大出風(fēng)頭的年輕師叔甚是好奇。林羽被她問煩了,沒聲好氣地說道:“你當(dāng)神劍門上下就沒聰明的人嗎,你師兄心里明白著呢,只是他不想做那出頭鳥罷了。你師傅、師祖他們哪個不是人精,都拿我當(dāng)槍使。”
“啊?”沐靈韻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又看看裝作睡覺的謝子衿,不解地向林羽問道:“那師叔你怎么還自己往上湊呢?”
林羽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劍譜是我?guī)煾诞吷膭Ψň杷冢也荒茏曀@么流落在師門之外,這是我的責(zé)任。”他這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讓謝子衿和沐靈韻聽了都不禁肅然起敬。當(dāng)然林羽沒有他自己說的這么高大全,他不過是想著借這個機(jī)會敲林雅南一筆,順便讓神劍門欠下自己一個人情,到時候他招親兵也好從神劍門拉幾個劍法好的弟子過去。
臨行的時候,徐晚風(fēng)給了林羽一百兩銀子充作去揚(yáng)州的盤纏,但對見慣了大錢的林羽來說一百兩還不夠塞牙縫的。林羽接過銀子心想這神劍門也夠窮的啊,本以為史家莊就夠窮了,但人家上個學(xué)還拿了三千兩呢,自己去給神劍門找回門派秘籍居然只給一百兩的活動經(jīng)費,這紅塵劍訣也太不值錢了。
謝子衿和沐靈韻身上都沒有什么錢,平時門中給的月錢本來就很少,這回是公事出門,自然不可能讓他們自己花錢,而且沐靈韻好不容易出趟門,看見這也要買,看見那也想買。一旁的謝子衿在門中已有操持事務(wù)的經(jīng)驗了,他給林羽算了算賬,一行四人到燕城來回的只需花費幾十兩能搞定。
節(jié)約不是林羽的風(fēng)格,他大手一揮否決了謝子衿的建議,但也沒允許沐靈韻大肆采購:“現(xiàn)在買東西拿著多累啊,等我們把劍譜拿回來了,回蓬山的時候,你倆一人發(fā)一筆錢,想買什么自己買。”說罷,帶著一行人好吃好喝好玩一路磨磨蹭蹭地走向了燕城。
這是林羽第二次來到燕城,見過了京城的雄偉之后,燕城給他的震撼感已經(jīng)沒第一次那么強(qiáng)烈了,但是謝子衿和沐靈韻都是第一次來到燕城,這個江南第一城強(qiáng)烈地刺激了他們的感官,說明白點就是山炮進(jìn)了城。
溫文爾雅的謝子衿來到大都市以后明顯有些束手束腳的感覺,太多新鮮的事物讓缺少歷練的他感到陌生和茫然;而氣質(zhì)出眾曾讓林羽驚為天人的沐靈韻這時候成了普通的鄰家小女孩,在一個個小吃攤、雜貨攤邊上流連忘返。
林羽將二位師侄的表現(xiàn)看在眼里,不禁連連搖頭,神劍門不問世事的行事風(fēng)格讓門下的弟子都缺乏歷練和見識,即使是做為重點培養(yǎng)對象謝子衿也只是看起來文武雙全,實際上沒有經(jīng)過風(fēng)浪的洗禮,連謝子衿都這樣,其他弟子的水平可想而知。
神劍門和史家莊有點相似,都是以武立門,但都很少與外界交流,一個以農(nóng)為本,一個授藝為生;不同的是這一代的史家莊莊主已經(jīng)認(rèn)識到了固步自封的壞處,已經(jīng)開始謀求新的經(jīng)營方式,而神劍門仍固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不知道還能撐到什么時候。
到了燕城以后,林羽沒有帶著謝子衿他們貿(mào)然前往煙雨盟,而是找了間客棧安頓下來,叮囑蘇成看好大家,獨自前往煙雨盟求見林雅南。
這回林羽沒有像上次一樣很快就見到林雅南,等了大半天,他才被帶到張府的會客廳,林雅南正在偏廳一邊處理幫務(wù),一邊等著他。由于翠煙門都是女子,偶爾出入的男性也都是入贅的,所以來找林雅南的大多是女的,她們看著進(jìn)來的林羽都指指點點,掩嘴偷笑,以為這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又是來入贅的。
林雅南進(jìn)林羽進(jìn)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笑著問道林羽:“怎么,你想通了,準(zhǔn)備加入煙雨盟了么?”
“大家都是聰明人,就別兜圈子了,”林羽不打算和林雅南扯皮,看門見山說道:“把我的劍譜還給我。”
“什么劍譜?”林雅南一臉不解之色。
“林副盟主,我敬你是如雪的長輩,才叫你一聲姨,你非要大家撕破臉皮才好嗎?吳滸已經(jīng)招供了,你還想抵賴不成?”林雅南的態(tài)度林羽有些不悅,語氣也生硬起來。
林雅南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真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查到他身上了,你們把他怎么了?”
“自然是死了,我肯放過他,門主也不肯放過他的。不過他的家人都平安無事。”林羽并不打算對林雅南隱瞞事實,反正她遲早會知道的,不如自己說出來得了。
“他是神劍門的老人了,你是怎么懷疑到他的?”林雅南對林羽能這么快就查到她這里還是很好奇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做了就有痕跡。”林羽不想和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馬上把話題轉(zhuǎn)了過來:“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馬上把劍譜還給我,我當(dāng)這事沒發(fā)生過,神劍門以后也絕不會為難煙雨盟的弟子。”
“我也想給你啊,但是劍譜不在我手上。”林雅南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道。
“什么意思?不在你手里那在誰手里?”
“劍譜是小明王要的,他拿走了。我要你的劍譜干什么,我翠煙門難道就沒武功了,偷偷摸摸拿人家的東西。”林雅南語氣更加無奈。
“他為什么要偷劍譜,他怎么知道我有的?”林羽明顯是不信林雅南的話,認(rèn)為她在敷衍自己。
林雅南用一種白癡的眼光看著他,說道:“他當(dāng)然是和我一起去的神劍門,吳滸告訴了我,他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也在蓬山?我怎么沒看見他?”
“他要偷你的東西,自然心虛躲著你了。”林雅南的眼神分明流露出一種“你笨死了”的意思,“再過五天就是明親王的四十六歲的壽辰,小明王把紅塵劍訣當(dāng)作了賀禮。”
“我有點不太明白,一定要送紅塵劍訣當(dāng)賀禮嗎?他是小明王,應(yīng)該很容易弄到別好的武功秘籍或者其它更珍貴的禮物吧。”林羽對突然對榮佖晏有些反感,就為了自己的一點私欲,他就害死了一個人,而且可能會害死更多人,可他明明就可以不這么做的。
沉默了半晌,林雅南才說道:“半年前,明親王得到了一把寶劍,他一直想找到配得上這把寶劍的劍法。”又遲疑了一下,她才接著說道:“這把劍以前是步紅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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