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瞬間變了顏色,黑夜也降落得很快,慕杏詩揮手一道利刃直直的劈向月影,月影側身躲開,但身上的衣服卻被慕杏詩突然伸來的尖爪抓破。
速度好快……月影咬了咬牙,在天界的牢獄中磨練了這么久,竟是斗不過她的真身!他除了閃避以外,根本無力還擊!
希文從棺材中覺醒,血魄的強烈感應在召喚著他!希文走到存放血魄之地,血魄泛著鮮艷的紅光,并且里面的鮮血像是沸騰般的翻滾,他瞬間變了臉色,“杏詩……”
月影身上的衣服幾乎已經被抓爛,胸口上泛著血的抓痕更是清晰可見……
“該死!”他咬牙切齒的低咒,不停的向山林深處逃亡。可慕杏詩竟是緊追不舍,奔跑間依然能發出最迅猛的攻擊。
慕杏詩手腕上的信物突然散發出強烈的藍光,伸手遮擋間,希文已經出現緊緊的禁錮住她的手腕!
希文瞇了瞇眼,看著紅色長發的慕杏詩,她怎么變成這樣了……
慕杏詩毫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是誰!”
“你的丈夫,希文。”希文平靜的回道,特意強調了你的丈夫四個字。
發現身后的人已經被人制住,月影停下腳步,微微喘著氣,她的丈夫,呵,他幾乎都忘了慕杏詩已經成過親了!沒有多做停留,飛身離去。
慕杏詩猶豫了一會,接著又回復兇狠的表情,紅色的眼眸閃過一道冷光,“放開我!不然我就殺了你!”
希文抿了抿唇,將慕杏詩摟入懷中,也不顧她的掙扎緊緊的將她的頭按壓在自己的胸膛。
慕杏詩不斷用爪子在希文背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傷痕,連著皮肉一起抓下。
希文一聲不吭,任慕杏詩像一只發狂的小貓般將他的背抓傷,她的身子幾乎比他還要冷。纖長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后腦。
“不要怕,詩兒……”希文溫言軟語,想讓慕杏詩平靜下來,開始緩緩復述她曾對他說過的話,每一句都能夠觸動人心,他很少說這樣溫情的句子,說起來倒是有點別扭。
慕杏詩停止了抓人的動作,慢慢的垂下雙手,如蚊子般細小的低喃自她口中傳出,她在哭泣。
希文手下的動作一頓,慕杏詩已經抬眸看著他,漆黑的眼中布滿淚水,“那一天本是我五歲的生辰,當時有很多人、很多人闖入我家,爹娘讓我躲進角落,我不敢出聲,他們發現了我,我看到了,我父母身上都是血!都是血!……”
“我知道、我知道……”希文心中的苦澀更甚,當年血族與魔族一同攻入她的家中,她的父母慘死在魔族手中,而當時正是宗教裁判所的長老們救走了她。
“希文,是不是你殺了他們……”慕杏詩抬手撫上希文的臉,接著雙眼一閉便倒在了希文的懷中。
希文的吻落在慕杏詩的發際,復雜的情緒在心中絮亂,接著便攔腰抱起昏迷的慕杏詩離去。
小粽躺在荒涼的草地上,緊閉著雙眼,被月影鉆破的胸膛還在不斷的流著鮮血。
“我當是誰呢?”戲謔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小粽動了動指尖,在無意識的邊緣掙扎。
庇蔭蹲下身子,將小粽染血的發撥到一邊,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尋著血味到這,遇到我,你說你是幸呢,還是不幸?”
“杏、杏詩……”小粽閉著眼,口中喃喃,像是無意識的呼喊。
“你說什么?”庇蔭俯下身子,想將他的話聽清。
“杏詩,不要怕,沒有血,杏詩……”虛弱的聲音,被庇蔭毫無遺漏的聽進耳中。
“你說杏詩怎么了!”庇蔭突然揪住小粽的衣領,將他拽起,“你說啊!!!”
小粽一聲悶哼,胸膛流出更多的鮮血,庇蔭的鼻尖觸到濃重的鮮血味,他終于忍不住伸出了獠牙,頭移到小粽的頸邊,他口中的杏詩二字更加清晰的傳入庇蔭的耳中,他硬生生的撇開頭,到嘴的獵物卻動不得!該死!
“哼,這份恩情你是要還的!”庇蔭拽拽的一哼氣,設下一道結界 ,開始幫小粽療傷。
半個時辰以后,小粽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他咳了一聲,才緩緩張開眼睛,胸口處的疼痛很清晰的提醒著他,暫時還不能用力!
可是胸口處除了鮮血的粘腥以外,根本沒有受傷的痕跡。
“你終于醒了。”幽幽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小粽回頭看了一眼,才緩緩道,“是你救的我?”
庇蔭磨了磨自己的獠牙,“身為血族,我竟然沒有吃了滿身是血的你。”說罷,竟是自嘲的一笑。
小粽抿了抿唇,勉強站起身,“這份情我遲早會還。”
“杏詩到底怎么了?”庇蔭斜睨了一眼,似乎沒有要跟他廢話下去的打算。
“這件事,與你無關。”小粽瀟灑的拋下一句話,舉步離去。
庇蔭攔下他的去路,氣憤的揪住小粽的衣襟,咬牙切齒,似乎是很艱難的吐出這些字眼,“告訴我,她怎么了!”
小粽皺了皺眉,“月影你知道么?”
“月影是誰?”
“希文和杏詩大婚當日,和我一起攻入血族救走慕杏詩的人。”
“你說他!”庇蔭危險的瞇了瞇眼,“我聽說他只是被囚禁了十八年,有名無實的銀月族王子。”
“他當初被宗教裁判所的祭司囚入天牢,如今不知如何逃出了牢獄。他告訴了杏詩一件事……”小粽頓住,臉色有些難看。
“他說了什么?”
“他說喝了杏詩的血,可以得到某種力量,而且杏詩的父母就是為了保護她才被血族所殺。杏詩聽后突然變的有些異常,那時我被月影所傷,倒地之后,只看到一片模糊的血色。”
庇蔭緩緩松開了手,“我去找她。”
小粽跟上他,疑惑的開口,“你為何對杏詩之事如此上心?”
“為何么?”庇蔭詭異一笑,“我喜歡她吧。”
雖是輕佻不認真的語調,卻是讓小粽心中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情緒……當初月影也曾問過他……
“她對你來說有多重要?”
“她救過我,我會永生守護她。”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真的只是想永生守護她?只能永遠站在她的身后么?小粽不由得眉宇緊皺。
看著小粽的表情,庇蔭笑了笑,“傷口雖然愈合,但內傷還在,疼痛是難免的。”
“或許吧。”小粽莫名其妙的答了一句,突然勾上庇蔭的肩。又開口道,“你打算怎么找到她?”
庇蔭皺了皺眉似乎不太喜歡別人的自來熟,但他還是回道,“憑著血族靈敏的嗅覺,找人簡直易如反掌。”
小粽放下手,本想飛起身,卻硬生生的掉了下來。
庇蔭看著他掉落,幸災樂禍的笑著。
小粽瞪了他一眼,胸口的疼讓他使不上半分法力,連飛行都有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