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澤濤在‘火紅’酒吧里找到王子剛時,已是第二天的事了。看到喝得酩酊大醉的王子剛,想起躺在監護室里一直不醒的關蕊,再想到自己和張旭從昨晚開始為了找他一直沒有停息,他倒好,一個躲在這里喝酒,寧澤濤不由地火冒三丈,可不管他如何黑著一張茄子似的臉,眼前的王子剛像是沒看見似的,依舊一杯接著一杯的往嘴里灌,眼前男人一副墜落相真是狠狠地刺激了游走在暴怒邊緣的寧澤濤,只見他揮起拳頭以不及迅雷掩耳之勢朝眼前醉得分不清南北的王子剛狠狠掄去。
“啊!”
臉上真實的痛感喚醒了沉醉中的王子剛,努力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瞄見是寧澤濤一張火氣臉,
便一臉不悅,嘟呶著嘴,含糊不清的說道:“寧……澤濤,……你抽什么風啊?老子……心情不好,……千萬別惹我。”
天殺的,居然敢湊我?小心爺爺我打扁你。哼~落井下石的家伙!
醉漢——王子剛踉蹌的站了起來,不過也是東倒西歪,伸出手準備朝寧澤濤扇去。
不過手還沒挨到寧澤濤,就被寧澤濤反手握住,口氣不善的呵斥道:“怎么?還想打我?別以為打了你,覺得委屈。我告訴你,我今天打的就是你,你心情不好,我心情更不好。我找了你一天一夜,還以為你死了呢!沒想到跑到這里買醉,害得我和張旭白白擔心。”
這家伙既然還沒醒。看來打一拳頭還不夠,隨即又毫不留情的朝王子剛湊去。
王子剛被寧澤濤又突如其來的一拳頭湊得一屁股又坐回在沙發上,前后兩拳徹底把王子剛給湊醒了,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心里暗暗的想,這個家伙今天怎么了,抽風了?下手夠狠的。
帶著疑惑,抬眸,看著站在眼前怒氣依舊未消的寧澤濤,一臉極其委屈的說道:“你怎么這么咒我?其實昨晚我是想死,想要用死來解脫,可我又狠不下心來。你知道嗎?我不能和關蕊成為夫妻了,她是我的親妹妹,你說這個世界上為什么這么荒謬的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為什么老天爺要對我和關蕊這么殘冷?我不要妹妹,我只要她做我一輩子的女人。你說老天爺是不是想報復我?可是我,王子剛平時潔身自好,從不玩弄女人,為什么老天爺連我唯一愛的女人都給剝奪了?我不甘呀!可是這樣的殘酷現實,使我不得不放手,不得不接受命運的安排。幸好關蕊思想傳統,她說沒結婚之前不能做夫妻之事,不然的話,真是**了。”
一番凄涼的話像是說給寧澤濤聽,但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寧澤濤沉默了許久,憤怒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了,知道兄弟心里難受,自己也是過來人,深知道愛之深痛之切。這一切不怪他,要怪只能怪命運。從認識他到現在,關蕊是他唯一交往的女孩,雖然他家家財萬貫,但從不像有些豪門公子經常在花叢中流連忘返。追了四年才將博學多識,能說會道的關蕊追到手,這四年期間他沒少受關蕊的白眼和打擊,但他依舊不放棄,越挫越勇。這場馬拉松式的追愛之路最終以他的一片癡情和對關蕊四年如一日的關心終究還是贏得了眼光極高的關蕊。真是應了那句,只要堅持,一切皆有可能。之后兩人戀愛了三年,對王子剛來說,他花在關蕊身上的感情是整整七年的時間。七年啊!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愛?
毫無疑問,那是一種深入骨髓,傾盡所有心血和用盡一生的愛。
可惜上天給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它殘冷的毀滅了這份炙熱而偉大的愛情。
半響之后,望著王子剛一臉悲痛欲絕,想起生死未卜的關蕊,寧澤濤一籌莫展,無奈之下只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開口崩出一句,“關蕊出車禍了,醫生說很嚴重。”
聞言,王子剛一驚,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臉慌亂的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傍晚,大概五點多。”寧澤濤仰起頭,痛心疾首的說道。如果時間能倒回,他真希望自己昨天也跟過去,妹妹要見公婆了,哥哥也去幫著參謀一下也不為過。這樣有自己看著關蕊也不會出現車禍一事。
唉!如果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那該多好。
五點多?那不正是……?天哪!我昨天究竟干什么去了?居然連關蕊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我怎么能在那種情況下讓關蕊一個人離開?
“走,去醫院!”王子剛一刻也等不了,想要馬上見到關蕊,確定她的現狀。
……
一路上,王子剛不知道催了多少遍,叫寧澤濤開快點,生怕晚一點就見不到關蕊了。此時的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禱,關蕊呀,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一定要等著我!
王子剛的心里沒有去想那層不愿接受但不得不接受的關系,此刻他只要關蕊能順利渡過危險性。
王子剛在耳邊催促的聲音令寧澤濤不由地煩燥起來,于是狠狠地鄙視他一番,“已經是最快了!不是我說你,昨天干嘛去了?打了幾十個電話都不接,如果我今天不找到你,你是不是還沒有想到關蕊?”
“我……”王子剛突然噎住了,寧澤濤好像說中了自己的心思,與此同時,他也在反問自己,如果關蕊不是出了這檔事,他還會像以前那樣關心她,牽掛她嗎?
王子剛不禁搖了搖頭,說實話,他也不知道。
很快,一輛普通的上海大眾極速狂飆的開到了醫院門前,車剛停穩,王子剛就急急的推開車門,猛的向醫院里沖去。
透過玻璃窗,看著躺在潔白病床上的關蕊,雙眼緊閉,煞白的臉上罩著呼吸機,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身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如果不是儀器上還顯示著心臟的跳動,王子剛真的會認為關蕊已經永遠的離開人世了。
“蕊蕊,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王子剛雙目緊緊盯著床上的人兒,完全沒想到昔日活潑可愛的關蕊如今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只有借助呼吸機才能看到儀器上顯示著她還有點微薄生命力的跡象。
“距離她動完手術已有23個小時了,醫生說一個小時之后,如果她還不醒來,就永遠醒不過來了。”寧澤濤沉重地說道。
王子剛雙手合一,望著關蕊,祈求道:“關蕊呀,你快點醒來吧!我求你了。就算以后我們做不成夫妻,我也會做最愛你,最照顧你的哥哥。現在我求求你,快快醒來吧!”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了,轉眼間,半個小時過去了,寧澤濤抬手看一眼時間,此刻的他是多么的希望時間過得再慢一點,再等等關蕊,她一定會醒來的,一定會!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祈求,關蕊依舊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時間依舊在向前走,絲毫不會為了病床上的女孩而停留。
關之芳從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后,就急匆匆地朝重癥監護室走來了。看到玻璃窗前站著的王子剛,腳步不由地一頓,他來了?那王樸民知道關蕊的事嗎?
聽到腳步聲,王子剛不禁用眼角余光瞥去,看到是一臉悲傷的關之芳,便轉過頭朝關之芳點了點頭,“阿姨!”
關之芳輕輕地嗯了一聲,說道:“你來了。”
說完,帶著期盼的眼光望向監護室里的關蕊,醫生的說一直在耳邊回響著,如果今天還是沒醒來,有可能就是植物人了,也有可能拔開呼吸機心臟就會停止。24小時一過,我們就會拔掉呼吸機,看她能不能自己呼吸,如果可以,那就算是好的結果了。
現在就差最后十分鐘了,關之芳依舊抱著能醒來的希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關蕊,生怕錯過。
隨著離24小時的時間越來越近了,王子剛恐懼的心急劇升高,帶著一臉的緊張,害怕和不自信向關之芳問道:“阿姨,關蕊會醒來吧?”
“會的,一定會,我們要相信她!她一直都是很堅強的,相信這次也不例外。”關之芳信誓旦旦的說道。
其實她的內心里也在緊張和害怕,但她依舊不相信她的女兒永遠醒不過來。
聽到關之芳這樣說,王子剛似乎又有了堅持下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