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藝的手紅紅的,我還能看到紅色的**順著她的指縫滴落,時間就這麼靜止了,一秒、兩秒、三秒終於有人發現了我們這邊有點不對勁,一個女生高聲尖叫,引來了周圍吃飯的人。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有點困難,疼痛是在被刺傷幾秒鐘之後才傳遍了全身,
“對不起”我倒下去之前只說了這麼三個字。
曲藝冰冷的轉身離開,模糊的視線中,我看到曲藝的手在滴血
病房內。
我意外的見到了白雪,她的眼睛紅紅的趴在牀邊,另一邊是高長虹。我張嘴想要叫出聲,卻發現嘴巴里面乾涸的難受,嗓子都說不出話來,最主要的是。我臉上還扣著一個氧氣罩,我試著活動一下自己的胳膊,白雪終於發現我醒了,高興的對高長虹說道:“虹姐她醒了!醒了。”
高長虹趕緊按了病牀邊的呼叫鈴。來了幾個大夫給我檢查了一下,又問我幾個問題,讓我點頭搖頭就行,基本上都是這疼不疼?那疼不疼的?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之後,醫生宣佈我暫時脫離危險期了,還需要住一段時間。
後來我才知道,曲藝當時是真的想要一刀捅死我,醫生說刀刃距離我的心臟只有一釐米。如果偏那麼一釐米,可能我這條命就交代了。聽到這樣的消息,我也沒有絲毫怪罪曲藝的想法,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帶著氧氣罩那兩天很多人來看我,土匪、大成子、肥子他們都來了,我的病房就像開了水果超市一樣,江南來的時候遇見了白雪,白雪和江南只是向朋友一樣打個招呼,但是我看的出來,江南還是很喜歡白雪的。
一直到第四天,我才脫離了氧氣機,終於能和身邊的人說話交流了。第四天白雪的爸爸來了,他沒像其他人一樣給我提水果,而是給我拿了一萬塊錢,讓我自己想吃什麼就買點什麼,這錢我是真的不好意思要。但是他執意要給我,還囑咐白雪沒事的時候多陪陪我。
那天下午病房內只有我和白雪的時候,我努力的坐起來,對白雪說都:“謝謝你。還能在這個時候陪我。”
白雪低下了頭,對我說道:“我早就讓你離我表姐遠點,你還不相信我。”
“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什麼?所以你才故意和我說分手?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把我踢一邊去了!”
白雪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不提這些了好不好,明明就是你自己做的不夠好,表姐爲什麼突然對你這樣?你們的關係不是一直都挺好麼?而且我也知道,表姐是真的喜歡你,你們吵架也不至於動刀子吧?”
我怎麼和白雪說這些事呢?索性什麼都不解釋了,“這不怪她,怪我,你能幫我問問醫生,再過幾天能出院麼?”
白雪:“我去給你叫醫生吧。你自己問。”
醫生給出的建議是讓我在醫院住半個月,等傷口完全癒合了在離開,在第七天的時候我就躺不住了,感覺這麼躺下去我就成了一個廢人。第七天下午燕三少來了,這期間我一直沒見過他。三少走進病房坐在牀邊一句話都沒說,可能是因爲周圍有人吧,我讓高長虹他們都出去。有些事我想和三少單獨聊聊。
病房內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問三少:“你是不是都知道?”
“不知道。”三少說的很平靜,他看著我的眼睛,“那天我去找白四爺,和你一樣被白四爺的人囚禁了起來,後來發生的事已經出乎了我的預料,我以爲白四爺只是下個教訓‘瞎子’,結果”
“怎麼樣?”我心跳加速,雖然那天晚上小櫻和我說了,‘瞎子’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但是那只是可能,我更想聽到確切的消息。
三少低著頭說道:“‘瞎子’死了。昨天安葬的,就在元寶山的公墓裡面。”
聽到這個消息,我徹底絕望了,“瞎子”死了。因爲我“瞎子”死了!如果那天我不任性,如果我不想著三少的安危“瞎子”會死麼?那種悔恨的自責讓我感覺呼吸困難。
三少對我說道:“有些人、有些事我看明白了,但是我現在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
說到這,我看到了三少落寞的神情,我問道:“你是覺得蘇珊有問題對麼?那天是她在我脖子上刺了一針,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和我說,蘇珊到底是不是什麼來路?”
三少掏出煙叼在嘴裡,想要點燃的時候想起來這裡是病房,又把打火機收了起來,對我說道:“在你二叔進去之前,蘇珊和我們就在一起了,那時候她就表現出了驚人的經商天賦,在你二叔進去之後的第一年,我們還經常在一起,後來大家各自都找出路,屠夫去菜市場賣豬肉,我繼續瞎混,小櫻初中畢業之後就消失了兩年,後來我才知道她跟著一個老千學了賭術,蘇珊找了一家公司做策劃。後來我們的聯繫越來越少了,我只知道這些年她都沒出來混過,一隻是安安穩穩的在私企上班。”
“上次咱倆一起去看完你二叔從監獄出來,我帶你去召集曾經的團隊。蘇珊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回來了,因爲曾經我們關係那麼好,彼此都是交心的兄弟姐妹,我沒有多想什麼。你以前不是問我麼?那個純夜酒吧爲什麼會給你看著。因爲是蘇珊的提議”
我隱約能聽明白,蘇珊的提議,應該是白四爺的意思,只不過是三少沒說的那麼明顯。很多事稍微動動腦袋就能捋順的清楚,比如爲什麼身爲小混混的程野能罩得住東郊路商業街的迪廳,這也很好理解了。還有就是程野的主動示好,程野引誘我對“瞎子”的桑拿下手。這一切都是由白四爺在幕後安排操作,看來!程野和白四爺之間的關係,我可以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了。
三少肯定不知道此刻我再想什麼,還在那低著頭繼續說著。“這幾天我也查了一件事,蘇珊以前在一家廣告公司做法律顧問,咱們找到她之後,她就辭職跟回到到了我身邊。現在掌管著我們所有場子的財務清算,你知道麼?我不查還不知道,原來蘇珊以前工作的那家廣告公司,也是白四爺旗下的。”
“我懂了。”三少說這些無非就是想告訴我。蘇珊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個蘇珊了,她現在是白四爺安插在三少身邊的一個毒刺。
“你能懂就行了。”三少這句話中帶著無奈,“我現在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了,四爺的確給了我們太多了。”
“繼續吧。”我對三少說道:“我二叔說了。賺錢纔是最重要的,既然白四爺願意給,咱們就收著吧,我不是還收了他送的兩百臺電腦嘛!呵呵”
三少對我說道:“你能這麼想挺好的,我們現在沒有能力和白家做對,一切就裝作不知道吧,另外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除了小櫻以外,你不要相信蘇珊、浩睿、屠夫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小櫻單純沒有她們那麼複雜,以後我可能也不會和你有太多的聯繫了,有什麼事我會打電話告訴你,或者讓小櫻來找你,保護好自己。”
三少離開之後我而是感慨挺多的,出院之後我就住在了高長虹家裡,駱琦、金昌盛、唐磊、雷子他們倒是個隔幾天就組團來陪我,打打牌或者一起約著去網吧打打S,總之我的活動範圍都沒離開過一中附近這條街。
除夕那天,我買了一壺好酒和幾個小菜去了監獄,有些事我也想親口問問我二叔了,我總覺得很多事他清楚,就是不告訴我。
過完元宵節,我們也要開學了,我如何面對曲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