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四夫手記
什麼叫破罐子破摔?
水笙現在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白家兄弟似乎都達成了默契,柳臻更加和諧的加入了這個家庭裡面去,他這個鐵公雞甚至將自己的家財地契都交給了她,徹底的變成了她的丈夫。
她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但事實上就是這樣,白瑾玉更是暗地裡提醒她,若是有了柳臻的孩子,其實可以過給他姓柳。
後院呆得久了,很是無聊,水笙爲了躲避這些男人永無休止的糾纏歡 1愛,每日都跟著瑾衣去養生堂做事。
她做的更多的是幫那些難以受孕的女子配藥,家中的男人們十分不滿,可她更不滿,每天都會有人來糾纏做 1愛估計哪個女人也會受不了,她第一次強勢的一把,告訴他們晚上都呆在自己屋裡,她想找誰就去誰那!
當然,她也會盡量做到公平。
除了柳臻,別人都是以糾纏她歡 1愛爲目的,只有他是爲了生孩子,所以她很少去他屋裡。不過他好像不大在意,也不知是不是想消磨時間,竟還每日騰出時間學習做菜。
這人一旦想做什麼事情都十分認真,很多時候,大家都看得見他在竈房當中忙碌的身影,當然,他仔細研究了菜譜,是特地做給兩個孩子吃的。
很多都是小糕點小玩意,造型也十分可愛,特別受小佳音和小蓓蘿的喜愛。
水笙偶爾去他屋裡時候,他都是很疲憊的樣子,很少碰她,睡覺的時候跟往常一樣,一動不動的老實得很。
長久以此,她逐漸去的多了,多半是爲了好好的能睡個好覺。
不過,柳臻也不是全然不知的。
他不過忍著不說也不動。
等她放下了戒心,他還是對她的身體好奇,逐漸的,從能木著臉摸一摸,到抱一抱,竟然發現她的身體是那麼的溫暖!
從此以後不能自拔,柳臻好像找到了能睡好覺的方法,那就是抱著水笙一起睡。
偶爾抱著抱著也會擦槍走火,按著她弄上一回。
他問了大夫才知道不是做一次就能有孕的,便是更加的勤快。這樣一來,水笙更是疲乏,對後院的幾個男人是三令五申,誰也不許再勉強她。
她開始在自己屋裡過夜,可儘管明著說暗著說,總有人爬窗子來偷吃,她只好輪番去幾人屋裡住,這樣一來,總算消停了一些。
可讓白家兄弟頭疼的就是柳臻,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往往睡不著的時候就來尋水笙,他對幾個屋子還總記不清,一到半夜總攪得大家都睡不好。
比如水笙去白瑾玉屋裡時候,白老大平日隱忍,一到他那去總要纏著做上兩次的,這方戰事剛歇,二人交頸而眠,外面轉了一圈的柳臻便到了。
房門對於他來說,即使是插上了也完全沒有問題,闖進屋內就在門口站著。
只讓二人以爲招了賊,這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他就用平板無波的聲音自顧著說:“我睡不著了?!?
白瑾玉呵斥一番,他也只說睡不著,過來就抱水笙,二人因此曾大打出手,結果自然是柳臻勝,水笙十分無語的被他打包抱回房裡。
再比如說,水笙去了白瑾衣的屋裡,二人睡得正香,在院裡逐個屋子找了一圈的柳臻來了,他若睡不好就直接來尋她,進門之後也站在門口,先用淡淡的聲音提醒著她們他是可以商量的:“我頭疼,水笙跟我去?!?
當然,有時候他也說渾身疼,總之是告訴你你若不去,他也有辦法給你弄去。
或者說,水笙去了白瑾塘那裡,正趕上柳臻又失眠,那他也是一定要將人搶了回來的,白老三與他的感情自然是深厚一些,對此也不以爲意,有一次還讓他一起住,柳臻信以爲真,真的要爬上牀去,嚇得水笙連踢帶打的將白瑾塘趕了出去纔算了事。
她能接受多夫,但是卻不能接受大於一個男人的數目一起睡。
白家的後院開始雞飛狗跳起來,白家兄弟開始了防偷防火防柳臻的日子。
白瑾玉爲此聯合了老二老三非要將柳臻攆了出去,經過了一系列的警告防範再警告再防範的措施之後,柳臻開始有了新的目標,幫嬤嬤帶孩子。
白家總算是能消停了,很多時候,水笙回家的時候,都能看見他帶著小蓓蘿在院裡玩,他高高的個子蹲著馱孩子蹦著跳。
小傢伙有時候扯著他的頭髮尖叫,他臉上淡淡的笑容十分顯眼。
她怔怔看著,總想起他對她的要求,說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也曾和他說過,其實按照他的條件可以去找一個好姑娘成親生子,可他不願離開白家,只說白家有人氣,自從做了真夫妻之後更是從不喜她再提此事。
有的時候,習慣真是可怕。
又過二年,白瑾米在京裡落了戶,他官運亨通自然有自己的精彩,小兩口十分的美滿,不時傳了信回來,白家都十分高興。
柳臻每年都去京中走動,他一離開白家,白家兄弟都暗暗地舒心。只水笙偶爾想起他來唏噓不已,別人都是熱情如火的,她忽然習慣了身邊多這麼個可憐又可惱,可恨又可愛的,一分開時間長不見了,還真是不習慣。
有些事情,你能猜得到開頭,你總也猜不到結局,就在白家人習慣了柳臻的神出鬼沒之後,他再一次去了戰場。
並且,整整消失了一年。
那年夏天,當他再有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凱旋歸來時刻,皇帝的嘉獎自不必說,聽說已成了護國大將軍。
白家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可水笙心裡總像少了什麼似的,剛好白瑾米傳來消息說柳意有了身孕,讓她過去幫忙配點藥膳。
她婉拒了別個的陪伴隻身上京。
彼時,柳臻回京已經三月,一直住在王府,傳言說王妃生產時候差點難產身子羸弱不堪,這護國大將軍幫助小王爺處理公務才一直沒有回家。
水笙不想聽別人說,她去了白瑾米的宅院,送去了藥膳的方子,柳意拉著她說了很多的話,柳臻突然的再次出征,是爲了小王爺的請命,柳臻的這次凱旋歸來也是重傷差點不治等等等等。
她默默聽了,只覺得不值。
爲柳臻不值。
小米二人極力勸說她去王爺接柳臻回白家,支支吾吾的總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個事,水笙表面上是答應了,心思卻早飛遠了。
黃昏的時候,她心裡憋悶,獨自上了街。
京城當中布坊都相比較大一些,裡面樣式也齊全,水笙轉了轉,又買了幾尺薄紗想回去給柳意做件孕婦穿的睡衣。因爲極其柔軟只折了拿在手中。
她沒想過會在大街上遇見柳臻,只一出了布坊,一眼瞥見了他。
花錦瑟在前面走,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走過布坊的時候,柳臻略一偏頭就看見了她。
水笙沒有出聲,花錦瑟也沒看見她,水笙的目光一直隨著他的腳步移動,柳臻走過去一段才又頓住回過頭來看她。
二人目光交錯,繼而被人羣隔斷。
她捏緊薄紗,心想,四夫的故事就這麼結束了,白家終於,能得以最終的平靜……
柳臻一停步,花錦瑟頓時扭過頭來瞪他:“怎麼了?不是答應我要在大街上走一大圈嗎?”
他依舊偏著頭看著後面,可是水笙再沒有了影子。
“水笙?!?
花錦瑟急忙四處張望:“哪裡?我怎麼沒看見?”
他垂目不語。
氣得她使勁捶他:“你個不爭氣的彆扭個什麼勁!怎麼不叫她?你們是夫妻又不是過家家,就算她真的嫌棄你那也得行算!”
柳臻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臉,那一邊上面有一條長長的疤痕是在戰場上面留下來的。花錦瑟更是急道:“你說你肋骨斷了腿折了全身都是傷都治好了都不曾這般,就是臉上落個疤而已,怎麼就還賴在王府不走了怎麼的?你怕的是什麼啊?嗯?”
他像個犯錯的孩子,一動不動任她大罵,一聲也不吭。
直到花錦瑟氣得哭了也未言語一聲。
知道水笙來了京城,柳臻的第一個反應是別叫她看見他這個模樣,他知道他自己很傻很卑微,心裡想著最後一次爲了姑奶奶上戰場,殺敵時候也曾想過就這麼死掉算了,可臨死又不捨得了,他想念水笙,想念孩子,想念妹妹,想念自己擁有的一切。
拼死撿回一條性命,他整日又不開口,心裡想著水笙知道他這般一定十分可憐他,可憐他癡傻。
他不想的,其實他更想做的,是衝回白家,抱著他人生的最後一絲溫暖再也不鬆手,可惜他不敢。臉上的長疤彷彿是一把利劍,將他的面具劃開一點也未保留……
沒有他,白家只會更加的幸福。
水笙立刻僱了一輛馬車,連柳意的薄紗睡衣都沒心情做,只說家裡人記掛,急匆匆的上了回家的路。
經過一番顛簸,她的心情已經逐漸平復,回到省裡時候,已經想好了怎麼和白家兄弟解釋柳臻的事情。
他執迷不悟,他也只是個可憐人,或許現在能在花姑奶奶身邊呆著也是屬於他真正的幸福了……吧。
她先去了佈局,一年前柳臻走的時候又將這攤子交給了她,水笙很快處理了遺留下來的事務,柳少謙一直催促著她,出門這麼久還是先回家看看。
她也說不清這種感覺是爲什麼,在佈局坐了一會,才覺得柳臻這個人曾經真的存在。黃昏時候,水笙從佈局回到白家,還未走到家門口,忽然看見一個傾長的人影站了門前。
這個身影如此的熟悉又陌生,她呆呆地站了他身後,看見他背後一手還牽著繮繩,白馬喘著粗氣跪在地上……
走上前去,剛好聽見他捏住圓環的敲門聲音。
“柳臻……”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番外,其實妖還想仔細的寫,但是一動筆發現自己永遠也寫不出那種帶有著的小惆悵的愛情,我想柳臻就是這樣的。
寫不出自己心裡的精彩很是遺憾,也想給讀者留有想象的餘地,若你們有意猶未盡的感覺那也許是另外一種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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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