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我苦苦等了數萬年,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悠久古老的聲音,夾雜時間流逝的滄桑,在貧瘠的黑色土地流傳,在峻嶺峰牙之中來回游蕩,陣陣寒風從黑暗的峽谷里呼出,宛若巨獸蘇醒,呼嘯的聲音傳遍大地。
“哈~,哈哈哈~”
滄桑癲狂笑里,飽含了心愿得以補償的滿足,灰色煙霧在星光下漫溢,那是占卜師的笑聲引起的聲浪。
一波又一波無形的氣浪席卷大地,撕開土地表面裸露的焦黑土地,大地漸漸顫抖起來,山峰間的沙礫無規則的跳動。
不遠處的山落之間,奇特的外星生物相互依在一起,感覺著這宛若天怒般災難。
“是占卜師大人”
“是他的聲音”
“占卜師大人果然很強~”
亂糟糟的討論聲,試圖壓下心中的恐懼,在他們的印象里,占卜師是指引者,規則的制定者,古老的存在。
就在此時笑聲停下,大地也不再顫抖,占卜師似乎宣泄完心中的情緒,低著頭,努力平靜下,嘴角卻控制不住的咧開,掩飾不住的內心笑意。
這一刻他等了太久,久到在宇宙中促生了新的生命種族才等到最好的契機。
不僅僅是這顆星球,這片星域上的所有生命都是他一手促生了,這么多年來,為了挽回失敗者的尊嚴。
克制不住心中的難耐,花了這么多年,他暗中培養了波羅斯,又刻意波羅斯這個超脫者引了回去,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步棋。
占卜師收斂心中情緒,深邃的眼神望向璀璨的星空,低語:“海涅,你這個懦夫,你永遠得不到它”。
腦海里想起了以前記憶,臉色更是陰沉了很多,一切都是因為海涅這個膽小鬼。
他的沉眠打破了所有的平衡,秩序在一瞬間倒塌,才被迫在星空流浪,想著想著眼珠里仿佛印出蔚藍色的星球。
所有的一切都很順利,在地球布下的后手均已激發,石板應該已經被新物種發掘,塵封的歷史將再一次重出于世。
海龍王那個老家伙也應該已經喚醒海涅,新一輪的清洗將再次開始,新的機會來臨了。
“祈禱吧,新物種,偉大先知又要回來了”,占卜師緩緩站了起來,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肉眼不見的速度,縮地成寸般,緩步走向峽谷。
頃刻間,來到了一個陰暗的山洞,里面有數十個黑色的繭,鐘乳石眾星拱月般捧著,地下的能量纏繞表層流動,添上了幾分神秘。
占卜師掃視洞內一切,胸口起伏,雙手張開向上擁抱,沉聲高呼:“都醒來,我們要回去了”。
“砰~”
“砰~”
“砰砰砰~”
占卜師的聲音仿佛是一種訊號,劇烈的心臟跳動聲在洞窟內回蕩,空氣近乎扭曲,尖長鐘乳石塊破碎。
嘶拉~
所有的黑色繭破開,一個又一個奇怪的生物從里面走了出來,有類似深海王形態的生物,有類似戈留干修普一樣的生物,無論形態如何,都十分兇悍,氣息壓著整個洞窟。
所有生物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占卜師,眼神里充滿了尊敬,就像是拜訟的狂信徒。
“先知大人,感謝您復活我等”,沉寂的洞窟內,一道聲音主動響起。
所有的生物紛紛主動避開,讓出一條道路,說話的生物顯露出真身,和地底王有幾分相似,身上的氣息格外的強大,周圍形成真空地段。
“地王,認識你這么久,還學會客氣了”,先知輕搖頭,看著老熟人,眼神里都是滿意之色。
眼前的可是與海涅同等實力的生物,給以尊敬是應該。陸地能鎮守海洋也是因為至強者平衡。
地王一步一步走近,注視著先知的眼神:“死過一次才知道命有多珍貴,我欠你的”。
先知笑了笑,沒在說話,只是很親切的看著所有的一切,這些都是資本。
“空,死了?”,地王暗紅的眼睛倒勾著,詫異的開口問道,他沒有感受到熟悉的氣息。
先知點著頭,輕聲的感嘆道:“輸了,他應該也死了,我們都是失敗者”。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死~”,地王往后退了兩步,雙手抱著腦袋,無法接受這件事。
周圍也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論實力,空是也許不是最強,但論生存,沒有任何生物能比的上他,他是不死不滅的不死鳥,浴火重生,游蕩生死之間,怎么會死。
先知望著地王,微頓了一會,沉吟:“海涅還活著”。
話音剛落,一種某名威壓鎮在所有生物身上,高等物種散發的氣息,讓他們呼吸都有些急促,有的撐不住半跪了下來。
“他怎么還活著!”
“他憑什么還活著!”
“他去死!”
地王有些癲狂的咆哮,好友的死讓他控制不住自己,聲波在洞窟里回轉。
溢散的威壓再一次如潮水侵蝕,這一次所有的生物都跪倒下來,大口的喘著氣,卻沒有任何人抱怨一句。
“地王!”
先知大聲的吼道,聲音透過腦袋傳出對方的思緒中,將其又拉回清醒之中。
他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會如此強烈,這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再這樣下去,整座山峰都因此倒塌。
威壓又悄然的散去,所有的生物又再次站了起來,只是很恭敬的站立。
“他會死的,我保證”,地王平復心情,一字一字的吐露,暗紅眼睛里蘊藏著無窮的怒火。
先知又一次說道:“壓抑不住怒火的話,這顆星球還有其他生物活著”。
自己等人都準備回去了,那星球上生物的死活也不用在意,能出波羅斯這一個超脫已經是極限,沒有價值就隨風逝去好了。
也好緩緩這隨時可能爆炸的炸藥桶,免得在回去的星空中出事故,最多一年,通過空間跳躍就可以回去了。
地王沉默不語,他需要這場廝殺,而所有生物也來了興致,在繭中待了這么多年,也該活動活動筋骨,抒發抒發心中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