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禺緩過神來,從地上站起,匆匆的跟了上去,渾然適應了空氣中原來的戀愛酸臭味,并融入了進去。
“這算成功了!”
事情發展過快,從開始到結束僅僅幾分鐘,但仔細想想感覺很不錯。
眼中的天更藍,空氣格外的清新,連原先覺得面目可憎的慫貨白巖都可愛了幾分。
一男一女,一人走在后,一人走在前,距離不遠不近,動作相似,空氣有著若有若無的韻味。
靜靜地漫步了幾分鐘,風在吹,人在笑,樹葉有軌跡的飄落。
“想多了,木頭就是木頭,怎么可能會開竅”,地獄吹雪輕搖頭自顧喃喃。
眼角無語掃視落后的人,拍了拍手中白巖的腦袋,其實她也沒想到能走到這一步。
從最開始的溫暖的羽翼,到章魚小丸子,發生了很多事有生氣也有開心,直至溫泉旅行,印象也越來越深刻。
她可不認為自己輸了,先開口的先輸,對于結果還是很滿意。
地獄吹雪略有笑意,白蔥的指尖指著白巖,輕聲:“你的主人就是個千年古木,又朽又僵”。
“嘰~”,慫鼠發表自己的意見,似乎很贊成。
而走在后的木禺有些拘束,也沒有料到事情的走向,在沉頓片刻后,學習先人的智慧,幾步間便又是并肩而走。
主動的羽翼搭在其肩膀上,沉頓了片刻,欲言而止,最后緩緩說:“今天……,今天的天氣不錯,天朗氣清,是一個好日子”。
說完臉色當時就黑了,心中瘋狂打鼓,腦中開著宴會,暗自忖道:“我TM在說什么,明明想說的是今天的你很漂亮,像藍天一樣清澈,白云一樣純凈,最后再模仿來一個霸氣眼神,虎軀一震”。
現在他可以確定自己不是霸道總裁那塊料,內心苦悶,一個人的性格不是短短的時間就能改變。
地獄吹雪笑而不答,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摸著白巖向前走,仿佛已經習慣了。
兩人身影又慢慢的向前走了,木禺羽翼沒有收回,繼續搭在上面。
這時,眼前的人群突變,開始慢慢向四周散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一絲退避,一絲害怕,更多的是厭惡。
“怎么了”
木禺很疑惑眼前的一幕。
為什么人群的臉上是這種表情,如果是怪人,人群不應該恐懼的逃離嗎。
沒有尖叫聲,也沒有破壞聲,一切都很正常,不是怪人的話,又是什么東西讓人們這樣。
走,看看!
地獄吹雪拉著木禺的手就往前快步踱去,臉上同樣是不解。
英雄協會論正義感,琦玉第一,無證騎士第二,龍卷第三,主要是因為爆破。
地獄吹雪受姐姐的影響和小時候的記憶,心中的正義其實也不遑多讓。
幾步間,穿過人群就來到前方,找到了讓人們露出這種表情的緣由,三個面露兇悍,臉上都是傷疤,散發著殺氣的男子,看上去不是好人,很肆意的笑。
不遠處,一隊警衛正牢牢注視三人,頭上青筋暴起,卻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隊長,我們不動手嗎,就干看著?”焦慮的聲音從小個子警衛口中冒出。
為首的高大男子,深吸口氣,沉聲:“不動手,別忘了命令,我們是軍人!”。
他有何嘗不想動手,這不是因為膽小,這是命令,上級和英雄協會有過約定,凡是前往A市的罪犯,無論犯多大罪過,只要過程中沒再行罪責,就不允許率先動手。
他也能感覺到周圍人們看他們眼光都有些鄙夷,也不怪人們看不起警署。
他都看不起自己,明明罪犯就在眼前,但是除了干看著等待,別無他法。
“唉!,還不如去當個英雄!”,小個子警衛恨恨的說,咬牙切齒的死盯著三人。
整個警隊也都無地自容,恨不得縮到土里去,每一個人當初懷著熱忱的心加入警署,有著自己的信念,否則也不會成為軍人。
署長常常告誡他們,這是一個有怪人的世界,但這也是個有法律的世界,穿上這身衣服,就要背起這份責任。
對的起身上的徽紋,人們放棄了我們,我們不能放棄人們,如今卻這樣,和自己當初的理念完全相反。
三個懸賞犯依靠在護欄上,沒做出什么出格的動作,他們也知道底線在哪,只是淡淡笑,這樣感覺很舒爽。
關于英雄協會消息,地下世界傳遍了,他們級別不夠高,消息不算靈通。
只是知道傳聞的那樣,只要不主動不做出格的事,就沒有什么問題,也不清楚英雄協會的用意。
“對不起隊長,我不干了”,小個子警衛忍受不了低吼,面色赤紅,就要沖上前。
以前抓不了怪人還能抓罪犯,讓他覺得自己對得起身上的衣服,現在羞愧難當,身上像壓著沉重一座大山,喘不過來氣。
“混小子回來,辭職也給我回去之后,現在你是一名軍人,服從命令!”
隊長抓住對方,面潮如紅,將其按在原地,內心也壓抑著怒火。
一邊是命令職責,一邊是理念是——跳動的心!。
“沒有歲月靜好,只是有人負重而行!!”,木禺低聲念道,超乎常人的聽力大致知曉了一切。
也終于知道人群的表情,怕的是惡人,是罪犯,是無視法律的人,是劊子手。
厭的是警署,是毫無作為的軍人,在這里軍人地位遠遠不如一個英雄。
做的再多也抵不過一次英雄事跡,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悲哀吧。
“一個B級,兩個C級,應該是去A市的”,地獄吹雪在一旁輕聲念叨,眉宇之間埋著猶豫。
她沒有依靠姐姐龍卷,吹雪組日常開銷都是靠抓懸賞犯,所以一眼就認出了三人級別。
又知道A市協會總部的情況所有一直也沒動手,是抓還是不抓,很想知道如果是姐姐龍卷在這,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木禺又淡淡問道:“他們殺過人嗎?”
地獄吹雪肯定回答:“殺過,不止一人”。
“那足夠了!”
木禺語氣低沉了些,臉上爬滿陰影,雙腿一步一步的走近,氣浪激蕩,毫不掩飾自己。
規則?
算了,淡笑了一聲,這次他準備掀桌子了,這些人遠遠比不上餓狼,那些軍人的話讓他很是觸動。
世界已經有怪人這個大問題,這些人比怪人還令人厭惡,還是盡快消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