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樂資收到樂毅不打算救他而是直接攻城的消息,并沒有多驚訝,這就是樂毅的風(fēng)格,永遠不會受制于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才是樂毅。
“所以你現(xiàn)在打算殺了我嗎?”姬樂資問田單,綁架他的正是齊國大將軍田單。
田單笑了,“怎么可能?”不但不能殺還必須完好無損的送回去,“你的樂毅將軍干的好事!”
“哦?”姬樂資挑眉,“他又干了什么?”
“他劫走了我們的王上。”田單想樂毅這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只是不知道你們營中還有這樣的高手,樂毅不可能親自來了吧。”田單早就把燕國軍營中的人手摸透了,確定除了樂毅沒有人能做到在幾萬大軍團團保護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齊王,他才出此下策親自去綁走了姬樂資。
姬樂資想應(yīng)該是夏醉生和張乾坤干的吧,樂毅難道早就打的這個主意?
樂毅的確讓夏醉生和張乾坤去帶回了齊王。目前知道樂毅被綁走的就只有余善和隋魏琿,樂毅也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在午夜攻下兩座城池之前將姬樂資救出來就可以了。
之所以五年不攻下即墨和莒,不是樂毅不能,是不想。首先要考慮全部打下來燕國到底能不能消化,其次其他幾國也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fā)生。而且在樂毅想來全國為上,最好兵不血刃地收復(fù)他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是最糟糕的戰(zhàn)術(shù)。
可是現(xiàn)在樂毅不想給他們這個機會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逆鱗,而姬樂資就是樂毅的死穴,觸之必死。
樂毅把他的心腹猛將們?nèi)空{(diào)來即墨和莒,如若午夜前沒能打下,他們就不用回來復(fù)命了,這已經(jīng)是樂毅難得嚴(yán)肅的語氣了,每個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立下軍令狀。
余善和隋魏琿被樂毅派去后方負責(zé)后勤,樂毅命令他倆不準(zhǔn)透露一絲一毫姬樂資失蹤的消息。他們心中不安,容易瞻前顧后,這時候不適合上戰(zhàn)場,誤了自己是小
,影響了其他人就不好了。
至于齊王,樂毅找人傳信給田單,傍晚在郊外換人,樂毅答應(yīng)他,只要姬樂資平安回來,可以放他們兩隱姓埋名活下去。
話是這么說,田單還是小心翼翼,他可是和樂毅對峙了五年之久的人。他太清楚樂毅是何等的恐怖。
“田單,好久不見。”樂毅落落大方的和他打招呼,不像是交換人質(zhì)的敵人,倒像是許久未見的好友。
“樂毅,”田單卻不像他那么輕松,“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必再見到你了。”
他在影射前段時間樂毅出逃趙國的事,“畢竟騎卻比你好對付的多。”
樂毅笑一笑并不接話。
姬樂資是醒著的,齊王卻被樂毅弄暈了。
田單不放心的問:“王上他怎么了?”
樂毅將齊王的臉轉(zhuǎn)向田單示意他只是暈過去了。
“我怎么確定你是不是對王上做了什么?”
樂毅不甚在意的說:“那你可以回來找我報仇。”完全囂張的態(tài)度。
田單對此心里有氣卻毫無辦法,現(xiàn)在他是沒有任何優(yōu)勢的。
“那我們交換吧。”他只想速戰(zhàn)速決。
“好啊。”樂毅說話的同時將齊王放在身后的石凳上,然后向右退開。
田單會意,解開姬樂資的繩索,將他推向樂毅的同時疾步走到他的齊王身邊。仔細檢查過確認齊王只是暈過去了,田單朝樂毅點點頭,算是道謝,就抱著齊王施展輕功離開了。
樂毅和姬樂資看著田單離開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慢慢走回燕國軍營。
“他不算壞人。”快到營地時,姬樂資說了一句,也不知是對樂毅說的還是自言自語。
“對。”樂毅應(yīng)和一句,“立場不同罷了。”田單本可以以姬樂資為要挾要求樂毅做很多事情,他卻什么都不要,只要換回他的王。
“你對齊王做了什么?”姬樂資問樂毅,如果什么都沒做
,他不必打暈齊王。
“你說齊王失憶了,田單會怎么辦?”
失憶?對齊王來說應(yīng)該是不錯的結(jié)局吧。“田單會感謝你吧。”田單只是盡心盡力守護他的君王、他的國家,最后卻什么都護不住,只能委曲求全。
姬樂資想問樂毅若他是田單,他會怎么做,齊王也曾是一代霸主,何等威風(fēng)。如今落得這種下場,也只是靠一個臣子換來茍活于世。
“我不會讓你落得如此境地。”樂毅搖頭。
姬樂資聽到他的話,恍悟自己想的太入神不自覺問出來了。
“你不必如此,”樂毅覺得姬樂資看的世俗百態(tài)還是太少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成王敗寇,沒什么好同情的。若是覺得凄涼,守好自己的地位不落到那樣的地步就好了。”
姬樂資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于多愁善感了,只是看著如今的齊王和田單不僅想到自己和樂毅,同是君臣,他們又有什么不一樣呢。
張順隨軍已經(jīng)有幾個月了,可是一次大的戰(zhàn)役也沒能參加,他不小心進了偵查營。他只是能力測試的時候不小心暴露了輕功。雖然每次打仗前都會先由他們?nèi)刹閿城椋墒遣荒苌蠄鰵场⒃⊙獖^戰(zhàn)真的很不爽啊。他仿佛能夠想象到他家小少爺嘲笑他的嘴臉了。
他已經(jīng)見過騎卻了,當(dāng)然只是遠遠地看到過。在軍中也聽說了一些關(guān)于騎卻的事情,據(jù)說他剛剛接替樂毅時,非常不得軍心,士兵們沒有人愿意聽從他的命令。由于樂毅治軍嚴(yán)整,頂撞、鬧事都不可能發(fā)生,士兵們只是忽視他,當(dāng)他不存在,也不承認他。
后來樂毅的幾個親信或許是受了樂毅的指示,慢慢的才與他有所接觸,人們發(fā)現(xiàn)騎卻也不像想象中那么糟糕。這一次樂毅回來指揮作戰(zhàn)更是直接將他命為主帥,多次采納他的建議,底下的士兵們也漸漸接受他,敬重他。
張順很心疼,以騎卻那樣的性格即使受了委屈也不會告訴他,若不是來這一趟軍營,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