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章 還有一更 師傅,我們成親吧!
項陽和魅然面露尷尬又怪異的笑,一看就知道,是非常非常為了應(yīng)景才擠出來的,不得不笑的笑。
阮依依猜想,自己此刻一定非常象個瘋子。幸虧項陽和魅然待她好,能夠忍受她的種種怪異,和她的突發(fā)其想。
“真的,我真的見到了師傅。”阮依依知道他們心存疑惑,便把自己強(qiáng)行喂下忘情,以及老掌柜是天上神仙特地來渡顏卿的事,一一告訴了他們。
其實,項陽和魅然對顏卿的消失多少有些猜測,只是無人證明,也沒有親眼所見,所以心存疑慮。他們怕阮依依傷心,所以不敢去問細(xì)節(jié),只知道,顏卿在天譴之下,消失了,也不可能再出現(xiàn)。
如今,阮依依突然說有神仙渡他,還說得這樣信誓旦旦,他們兩人不得不相信,只是,對于服下忘情的顏卿還能記得阮依依,來她夢中相見的事,有所保留。
阮依依為了能說服他們,又將在夢里遇見顏卿的事,詳細(xì)的說了一遍。
項陽和魅然互相對看,許久,才憋出兩個字:“恭喜。”
“嗯,我想養(yǎng)幾天,等氣色好些,再去見師傅。”阮依依喜不自勝,壓根不在乎他們的臉有多難看,只管笑呵呵的說著:“我準(zhǔn)備跟師傅成親。”
“不行!”項陽和魅然異口同聲,項陽激動的站了起來,來回的在房間里走動,卻說不出為何不行。
阮依依直覺他們并不相信她,心里那點剛剛冒出來的喜悅很快就被打壓下去。不過,她并不介意,也不需要別人的支持,她只想穿著新娘的紅嫁衣,盤著發(fā)髻,再次進(jìn)入夢境,與顏卿成婚。
不管月老是否愿意,她都要親手的,將紅線綁在兩個人的腳上。
“你們出去吧,我休息休息。”阮依依無心再跟他們說話,她把他們趕走后,獨自半歪在床邊想了想心思,開心的傻乎乎的吃吃笑著,甜蜜蜜的睡了過去。
這幾日,阮依依都睡得很小心,只是慢悠悠的淺眠,適當(dāng)?shù)男菹ⅲ楆柡枉热坏乃幏剑约安袂榈恼疹櫍荚谧疃痰臅r間時,幫助阮依依恢復(fù)。
有了目標(biāo)之后,阮依依變得特別的積極,乖乖的吃飯,乖乖的喝藥,準(zhǔn)時下床小范圍的運(yùn)動,適當(dāng)?shù)男菹ⅲ袆帕司透袂榱奶煺f笑話,一點也看不出阮依依有什么別的不同。
“小情,怎么這些天,我都沒有看見你大哥和二哥?”柴情怕阮依依無聊,特地的拿了些賬本來,讀給她聽,順便跟她討論有關(guān)娛樂城的擴(kuò)建和經(jīng)營發(fā)展方向。
忽然聽見阮依依問她,柴情合上賬本,不情愿的說:“我大哥和二哥都住在娛樂城里了。現(xiàn)在樂安城四條街上的店鋪,幾乎都是我們柴家的,按照你的構(gòu)思,一條購物街,一條飲食街,一條娛樂街,一條休閑街,改造這些店鋪就足以把他們累趴下,更何況現(xiàn)在試營業(yè),不守在那里,怕沒人能鎮(zhèn)得住。”
“哦。”阮依依撓了撓頭,梳頭婆婆給她梳的髻已經(jīng)散了許多,但她就是不肯拆。總想著要保持這個髻,帶進(jìn)夢境里去見顏卿。1gst1。
項陽和魅然本來想請梳頭婆婆重新再為她梳一次,可是那梳頭婆婆不知何時又外出了,所以,阮依依總是小心翼翼的保持著髻的原樣,每天由柴情幫忙將散落的發(fā)絲重新夾回去,然后就象石像一樣,誰也不許再碰她的頭發(fā)。
懶洋洋的看完賬本,她昏睡的三個月來,柴智和柴俊很辛苦也很努力,不過,也有回報。試營業(yè)才一天,樂安城爆滿,阮依依瞅了瞅,最多一個月,就能回本了。
當(dāng)初她答應(yīng)過顏卿,會幫助柴家。如今三寶客棧這件事上,她已經(jīng)做到了,不管怎么說,娛樂城的主意是她出的,宏觀規(guī)劃在這里,有了她的指導(dǎo),柴家才有可能做得這樣紅紅火火。
阮依依決定,今晚見到顏卿的時候,把這事告訴他。他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
柴情走后,阮依依又拿著銅鏡照了兩回,覺得自己氣色好了許多。不好意思當(dāng)眾化妝,把老媽子全都支使出去后,自己拿著胭脂,笨手笨腳的涂著胭脂。從未化過妝的阮依依,將一張小臉涂得紅彤彤的,很是喜慶,換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紅嫁妝,樂呵呵的倒頭睡去。
有些日子沒有再進(jìn)入這個黑暗森林,突然回來,阮依依竟覺得有些不適應(yīng)。原本濕濕的地面,不知何時干了,以前伸手不見五指的森林里,竟有了淡淡月光,幽靜中,隱約能聽見風(fēng)聲。
原來,心情好了,這里的世界也會變得更美些。18700627
阮依依招了招手,大喊一聲:“亮!”
那月光,竟真得亮了幾分,將縱橫交錯的樹枝照亮,地上樹影婆娑,斑駁月光,帶著幾分詩情畫意。
“唔,原來這里這么荒涼……”這個時候,阮依依才注意到,樹枝之上,竟沒有樹葉,每一根樹枝都是這樣的干枯無力,在地上投下的影子,也仿佛鬼的利爪,很是難看。
等會顏卿就會來了,讓他看見,多煞風(fēng)景啊。
阮依依思忖著,這個世界是她的夢境,她應(yīng)該有自己的主導(dǎo)權(quán)。于是,她試著揮動雙手,天空立刻出現(xiàn)大紅燈籠,里面,都點著洞房時才用的龍鳳紅蠟,搖曳的燭光,仿佛黑幕中的螢火蟲,星星點點,很是漂亮。
阮依依在樹木間奔跑起來,夢境中,她的身體比平時更加輕盈,她的跑動,帶動了一陣微風(fēng),借著微風(fēng),她飄蕩在半空中,將那些大紅燈籠一個個的都掛在樹枝之上。
很快,這片黑暗森林不再黑暗,反而喜氣洋洋的,就好象拜堂前的府邸,張燈結(jié)彩,好不熱鬧。
忙碌了一陣子之后的阮依依覺得有些累,她飛到最高的一顆樹上,選了個大大的樹杈,坐在上面,四處張望,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圍的動靜,等待著那襲白袍
顏卿飄然而至,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這滿樹燈籠,紅彤彤的把每一個角度都照得很喜慶,愣了一下。樹下,站著殷切期待的阮依依,在看到那衣袂翩躚緩緩落下時,竟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顏卿站在離阮依依不過一丈遠(yuǎn)的地方,含情脈脈,千言萬語,都抵不過這樣近距離的對望。
阮依依再重新回到這思念森林時,幻想過無數(shù)次再見顏卿的場景。大部分,都是她激動的沖上前去抱著顏卿又哭又笑,或者是顏卿風(fēng)度翩翩的來到她面前親吻她。
總之,一定是有身體上的接觸。
可是,真正見了,才突然明白了近鄉(xiāng)情怯的道理。
就是因為太過思念,才不敢靠近,害怕是幻覺。就是因為太過想念,才會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擔(dān)心自己說錯了很糗。就是因為太過惦念,才會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喜極而泣的場景,往往是因為不夠太牽掛,所以會輕易的打破重逢后的平靜。
顏卿看著阮依依,輕輕的笑,他沒有出聲,但阮依依看得出來,他的眼睛也在笑,笑得很真心。
阮依依上前一步,顏卿忽然的退后一步。阮依依害怕他會跑掉,急忙奔跑,雙手做擁抱狀,向前沖去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抱了個空。
“師傅!”阮依依嚇出一身汗來,大聲的叫喊著,四周,只有掛著燈籠的樹枝,她的呼喚傳到了天邊,又傳了回來,回聲將她掩蓋。
阮依依全身發(fā)冷,她癡癡的盼到現(xiàn)在的顏卿,難道真得只是一個幻覺。
“阮阮別怕,師傅在這里。”顏卿不知從哪里又冒了出來,阮依依回頭一看,他竟坐在燈籠之上。紅紅的燭火,映襯著他的白袍,竟帶上了顏色。
陽就出突陽。只是,他的臉,因為角度的原因,深藏在燭火之后,忽明忽暗,看得并不真切。
阮依依見他還在,這才放下心來,嬌嗔道:“師傅是想和阮阮玩捉迷藏嗎?”
顏卿豎起一指,輕輕的放在唇上,示意她要安靜。阮依依聽話的抿著嘴,看著顏卿,癡癡傻笑。
“我是躲著來找你的,你這樣大聲叫,會驚動天庭的。”顏卿輕聲解釋。
阮依依卻不以為然,搖頭說道:“這是我的夢,我的世界,天庭怎么可能知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阮阮難道不想師傅多陪你一會?”顏卿并沒有責(zé)備她,只是這樣問她。
阮依依當(dāng)然希望顏卿能天天來陪她,聽他這么一說,立刻將嗓音壓低八度,急切的要顏卿快些從樹上飛下來,她想跟他好好說會話。
顏卿不肯,他仍然與阮依依保持一段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并開始跟她算賬:“師傅要你乖乖的,你乖了沒有?”
“乖了!”
“師傅不信,乖了,為何會瘦?”
阮依依無語。她就知道,顏卿看到她瘦了,就會知道她沒有聽話。以前他或許不會罰她,但現(xiàn)在,她糟蹋自己的身體,顏卿當(dāng)然不會放過她。
阮依依頓時釋然,顏卿不是不想她,他故意不肯跟她親近,是要罰她,罰她沒有聽話,沒有照顧好自己。
阮依依也沒有辯解,她只是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再消極再頹廢,當(dāng)她看到顏卿又重展笑容時,終于按捺不住的將自己這次的目的說了出來:“師傅!今晚,我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