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六章 這回真得說不清楚了!
顏卿象觸電似的,快速縮回了手,退到門外,做賊似的,跑了。
阮依依傻兮兮的靠在床邊,看著他逃走的背影,哭笑不得。
他不是以前的他,她也不是以前的她。五年的時間并不長,但再見面后,一切都變得滑稽。
阮依依甚至覺得,自己連悲傷都談不上。他早就把她給忘了,還是她自己一手策劃的遺忘,又有什么好悲傷的。
重重的嘆了一聲,阮依依無力的闔上了眸子。她的身上都是血,很臟,可是她沒有力氣去清潔。就在阮依依糾結(jié)著要不要強(qiáng)撐起來,換件衣裳時,門,又被推開。
顏卿折回來了,不過這次,他用一塊白色布條,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阮依依下意識的去看他的衣角,那里,果然被撕下了一角。阮依依很想笑,顏卿該是有多倉皇,才會急得這樣亂了方寸,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布條蒙眼,撕自己身上的衣服來代替。
“師傅,你怎么回來了?”阮依依的聲音里帶了些戲謔,盡管兩個單獨(dú)相處也有半個時辰了,心里仍然五味雜陳。
只是,現(xiàn)在會比剛才更鎮(zhèn)靜,特別是看到顏卿蒙眼,阮依依覺得,還是有一絲歡樂在里面的。
顏卿尋著聲音來到床邊,拎起旁邊的竹椅,坐了下來。他能聽出阮依依的調(diào)侃味,并不理會,正襟危坐,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胸口的鐵針,移位了。”
“不可能。”阮依依不是不信顏卿的醫(yī)術(shù),而是剛才他確實沒有摸對地方。就算他摸對了,也只是那么一剎那的事,緊接著他的握住了不該握的地方。
當(dāng)時她心怦怦亂跳,顏卿也嚇得落荒而逃,突然的跑回來說她胸口的針移位了,如果不是因為太了解他,太相信他的為人,阮依依一定以為是好色之徒的說詞,想再次借機(jī)輕薄。
顏卿面不改色,但心里很不舒服。他竟然被人質(zhì)疑,還是被自己的徒弟質(zhì)疑,盡管他對她沒有任何的記憶,但按照師尊徒卑的規(guī)矩,徒弟是不能質(zhì)疑師傅的。
阮依依覺得有些累,平躺下去,雙手輕輕的按在胸口那。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因為見到顏卿而變得沒有規(guī)律,忽快忽慢,忽停忽起,這樣不好,平常人如果這樣心跳,怕是快要見閻王爺了,而她,仍然好好的,也許全靠那鐵針幫忙。
“魅然,你還記得嗎?他也是你徒弟,繼承了你的衣缽,成為了仙醫(yī)。”阮依依側(cè)過頭去,看著顏卿問他。
顏卿先是搖頭,后來又點(diǎn)頭。
剛下凡時,他確實不記得,到了水境,魚娘和老叟都是這么介紹的,慢慢的,顏卿對魅然和項陽他們多少有了點(diǎn)記憶,大多都是魚娘和老叟所說的那些,其它的,他并沒有完全的想起來。
“那項陽呢?他是你師弟……還有香瓜、小四、任雪、圓圓……”阮依依根本不象在看病,反而是在嘮嗑,如數(shù)家珍的把他們以前身邊的熟人的名字都念了一遍。
顏卿還是那個動作,先搖頭,后點(diǎn)頭。
阮依依主動投降,不想再試著喚起他的記憶。他現(xiàn)在所知道的,全都是魚娘和老叟告訴他的。他也僅僅是知道,并沒有感情,就象知道那顆樹上長的果子叫什么名字,但并沒有喜歡之情,也不想吃,只是知道而已。
“這鐵針,是項陽和魅然幫我固定住的。他們也很有本事,絕對不會因為我動了兩下就移位的,你放心吧。”阮依依說到最后一句時,有些晦澀。她心里暗自腹誹,顏卿只是本著醫(yī)者父母心的態(tài)度來關(guān)心她的傷勢,他又何曾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想法。
顏卿對她的說詞并不感興趣,一個凡人,能心藏鐵針五年有余也不死亡,這個案例,他很感興趣。
“不妨讓我再治治。”顏卿道出自己的想法。
阮依依也大方,將左手遞了出去,淡淡說道:“右手綁了繃帶,你就診左手吧。”
顏卿伸出手去,阮依依主動將左手放到他的手指之下。他的手,還是和以前一樣,如暖玉般,遇涼則溫,遇熱則涼。阮依依已經(jīng)平躺了一陣子,吐血太多,身體開始發(fā)冷,冰冰的手腕,在他的手指之下,感覺到絲絲溫暖。
顏卿蹙眉,他把了一會,放開手,好象在沉思,過了一會,又把了一次,停頓片刻,才問:“你不是人?”
阮依依吃吃笑了起來,帶動著胸口的傷,隱隱的痛。
“我是從別處穿越過來的,過來的時候,只是一縷完整的魂魄而已。機(jī)緣巧合之下,附身在你剪的紙片人身上,后來受傷,為了保命,求魚娘幫忙,解了你的附靈咒,成為了獨(dú)立的個體。”阮依依緩緩道來:“我現(xiàn)在,既不是人也不是鬼,算不上妖魔也跟神仙沒關(guān)系。我生存于六界之外,但我本身,與人最為相近。”
有了阮依依詳細(xì)的介紹,顏卿這才豁然開朗。阮依依見他把自己是忘得干干凈凈,連她是紙片人化身而來的經(jīng)歷都如此驚訝,象外人一樣,心里凄凄然的。
她縮回手,將衣袖遮住,然后問他:“診出什么不對的地方了嗎?”
“你動了血脈,影響了心臟里面血脈的流動。魅然雖然醫(yī)術(shù)高明,幫你固定住了鐵針,但是你自己沒有在意,鐵針已經(jīng)有所松動,至于松動了多少……需要進(jìn)一步的確診……”顏卿說到最后,自己已經(jīng)是紅了臉,聲音也小了許多。
阮依依知道,所謂的進(jìn)一步確診,便是要象剛才那樣,摸了才知道。
顏卿沒有雜念,阮依依有。她不指望這個時候能有他的擁抱,但哪怕只是手指尖的觸碰,都能令她有所安慰。
盼了五年,盼不回他的真心疼家,盼一回肌膚相親,也是值得的。
阮依依又瞟了一眼顏卿的臉,他蒙了眼,想必剛才進(jìn)來之前,他是真心實意的想替她看病。看就看吧,總比他去看別的姑娘的身體好,至少她的身體,一直是他的。
阮依依坐了起來,抱著絲被,盤在身邊,慢慢的脫去了衣裳,半luo上身,然后伸手,輕輕的拉著顏卿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之上。
這次,兩人都沒有慌張,他們都知道,只是看病而已。
盡管如此,阮依依還是心跳加速,身體也輕輕的跟著顫抖。
顏卿的手指,輕輕的按壓著周邊的肌膚。這里沒有傷痕,鐵針雖長,卻是細(xì)的,插進(jìn)去之后,表面的肌膚早就愈合,從外表看,是看不出傷痕的。
只有敏感的手指,在按壓時,才能感覺到,那劇烈的心跳之下,有一根細(xì)長的針,刺穿了她的胸口。
顏卿連按壓了好幾處,阮依依都沒有反應(yīng)。但當(dāng)他稍微用力按到另一個地方時,阮依依忍不住的哼了一聲。
“痛嗎?”顏卿問她。
阮依依點(diǎn)頭,忽然想起他蒙著眼,便輕輕的“嗯”了一聲。
顏卿挪到旁邊不過一寸的地方,又按了一下,還是痛。他又換了個位置,相隔也只有一寸遠(yuǎn),再按,還是痛。
“你現(xiàn)在看看,上面是否有淤青?”
阮依依低頭一看,剛才這里還好好的,不知為何,他按的幾個有痛感的位置,都出了手指頭大小的淤青。那淤青仿佛處在游離狀態(tài),顏卿的手指按向哪里,那淤青便移向哪里,左右不會離開原來傷口一寸遠(yuǎn)的地方。
顏卿擰眉,不悅的說道:“你還說沒有位移,這些淤青,就是那鐵針?biāo)斐傻模彩氰F針位移的地方。”
阮依依一聽,頗為詫異。如此說來,這鐵針在心臟里面油走得還挺過癮的,方圓一寸的位置都是它的地盤,難怪剛才會吐那么多血,想必是鐵針移位時傷了血管,那些血都流不出來,只能從嘴里吐出來。
“哦……”阮依依只是冷冷的應(yīng)著。位移了就位移了,無非是一條命,反正也見到你了,多活一天和少活一天,也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顏卿等了半晌,只聽到阮依依敷衍的聲音,他不禁惱了:“你就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的身體,不就是師傅你剪的紙片人?”阮依依一挑眉,無所謂的說道:“若真是被這鐵針害死了,大不了師傅你再剪個紙片人,把我的魂附在上面就行了。”
“你!”顏卿氣結(jié),覺得這女孩刁蠻得連命都不管不問,真不知道她身邊的人怎么受得了她。
阮依依見顏卿按在自己胸口處的雙手,氣得在發(fā)抖,忽然的心情大好,又想逗逗他。她假裝呼吸不暢,然后雙手摁在他的手背之上,哎喲一聲,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直接往前撲去。
顏卿就坐在她的正前面,她這么一撲,就撲倒在顏卿的懷里。
顏卿以為她又要昏厥過去,急忙扯下眼睛上的布條,將她抱住。可是,阮依依為了方便他看病,已經(jīng)褪了衣裳,全都堆集在腰上,當(dāng)他抱她時,她削減的肩膀,精致的鎖骨,豐滿的胸脯,柔軟的腰肢,白希的皮膚看似透明,隱約還能看見青色的血管,一頭烏發(fā)齊齊的散在腰間,不長不短,顏卿慌亂之中,還將幾縷發(fā)絲纏在手指上,怎么扯都扯不開。
“阮依依……你醒醒……”顏卿莫名其妙的焦急,這里沒有外人,他連找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只看見阮依依蒼白的小臉沒有一點(diǎn)血色,嘴角上還掛著剛剛吐血時留下的痕跡,雙眸緊閉,好象很痛苦的樣子。
他伸手按在她的頸側(cè)探脈,很微弱。
“你怎么突然暈了。”顏卿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他不敢用力,怕自己魯莽會令鐵針移位更厲害。他想把阮依依平放回床上去,但只要他一動,雙手就不得不在她光滑的皮膚上來回移動,看上去,哪里是在治病,分明是覷覦美色在做著色狼做的事。
阮依依悄悄的睜開一只眼,見他見愣頭青似的,束手無措。他的雙手輕輕的撐在她的腋下,將她半抱在懷里,然后就嚇得一動不動,既不能把她摟緊,又不能把她放回床上去,逗得阮依依真想哈哈大笑。
不等阮依依真正的笑出聲來,只覺得胸口一疼,阮依依突然睜大雙眼,哇的一聲,將血噴得顏卿一身都是。
顏卿只覺得手上一重,阮依依真正的昏厥過去。整個人,象被大風(fēng)刮斷了線的風(fēng)箏,無力的掛在他的手間。
顏卿顧不得清理這些血污,也不管她是不是luo著身體。他趕緊將阮依依平放在床上,自己則爬了上去,雙腿分別跪在她的身體兩側(cè),開始施法救人。
當(dāng)魚娘走進(jìn)房間時,她只看見顏卿正騎在阮依依的身上,雙手按在她的胸口之上,正在運(yùn)功施法。而阮依依,一身血污,半luo上身,象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任由顏卿擺布。
魚娘看見老叟大大咧咧的也要跟著進(jìn)來,趕緊的將他推了出去。
“你推我干什么?”老叟正要嚷嚷,魚娘急忙捂著他的嘴,低聲說道:“顏卿在救依依,你別吵他們。”
“救人我就更是要去了!我是他師傅,我手藝比他更好。”老叟見顏卿和阮依依在房間里單獨(dú)相處的時間很長,長得可以做很多事,總想來看看,魚娘說閨房男子不能隨便進(jìn),所以才把他攔在身后。現(xiàn)在又說在治病,還讓他這個祖師爺進(jìn)去,老叟便不依。
就在魚娘和老叟拉拉扯扯的時候,柴智突然閃身進(jìn)來。顏卿剛剛收工,突然聽到聲響,本能的拿起絲被將阮依依包裹住,然后抱在懷里。
柴智一沖進(jìn)去,就看見阮依依病怏怏的窩在顏卿的懷里,失去了知覺,床邊的茶幾上,放著一根帶血的鐵針。顏卿也是一身血污,正緊緊的抱著她。絲被不大,遮住了她上面的惷光,卻露出了她一雙玲瓏小腳,上面,還戴著一個小鈴鐺。
柴智特別的悲憤,可是,悲憤之后,他又覺得悲傷。他不是阮依依的任何人,他甚至不能怒斥顏卿,他只是瞥了眼阮依依小腳踝上的鈴鐺,沉默的站在原地。
老叟見柴智沖了進(jìn)去,拉著魚娘也進(jìn)來了。三個人象木樁似的站在原地,看見顏卿抱著阮依依坐在床上,正心虛的看著他們。
他們,則驚詫的看著顏卿。
老叟暗中腹誹,顏卿這徒弟實在是太悶騷了,在天庭上就裝得跟爺似的,連仙娥的衣袖都不碰一下,目不斜視,傲得鼻孔朝天。現(xiàn)在好了,才下凡幾天啊,一見到阮依依就頻頻犯忌,索性給摟到一起去了。
老叟小眼睛半瞇成一條縫,瞅了又瞅。他們兩人一身血污他看明白了,是阮依依的傷沒好,但大熱天的,顏卿拿被子把她裹這么緊干嘛,不怕捂出痱子來。
“他們兩個,在干嘛!”老叟小聲問魚娘。
魚娘早就發(fā)覺不對勁,特別是一看到柴智的臉,就更加確定。她見老叟問她,便說:“那是你的兩個徒弟,問我做什么?問他去啊!”
老叟還當(dāng)真屁顛屁顛的跑到床邊,問顏卿。
顏卿在柴智推門進(jìn)來的那一刻,就想過要把懷里的阮依依重新扔回床上去,但他不敢。
一來是阮依依的鐵針剛剛拔出來,這會子命懸一線的時候,不能亂動。二來,阮依依半luo著身體,真把她扔到床里去,萬一被子打開了,被他們看見了,那阮依依不是走光了。三來,阮依依走光后,顏卿他就是渾身長了嘴巴都說不清楚了。
這事,真得說不清楚。現(xiàn)在不管扔不扔,都說不清楚了。
顏卿見老叟不識趣,不但不帶人離開,還當(dāng)真跑來問,只能用下巴往茶幾上抬了抬,示意他去看那帶血的鐵針。
老叟看見了,拿了起來,遞給柴智看,問:“是這根針嗎?”
柴智也沒見過那鐵針的真面目,但聽項陽和魅然說過,知道大根的長短和樣子。他看見上面血淋淋的,血的顏色還很鮮艷,應(yīng)該是剛剛?cè)〕鰜淼摹?
柴智的臉色漸漸好看了些,不管怎么樣,顏卿還是幫阮依依把那心中之刺給拔了出來。
老叟見柴智點(diǎn)頭,獻(xiàn)寶似的捧著送到魚娘面前。
魚娘仔細(xì)看了看,心中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
在水境,項陽和魅然整天都擔(dān)心阮依依不好好愛護(hù)身體,鐵針移位會導(dǎo)致她香消玉殞,但畢竟不是神仙,誰也沒有把握幫她取出而不傷害她的身體。
如今看來,顏卿做到了。
只是,針都拔出來了,干嘛還抱著阮依依。顏卿分明是不記得她的,他怎么會抱著一個“陌生女孩”不放手呢。
魚娘喜歡往好處想,她拉著老叟輕聲問:“你說你徒弟,是不是恢復(fù)記憶了?”
老叟看看,搖搖頭,說:“看著不象……你不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沒有變嗎?”
魚娘想想覺得這話有道理,假如顏卿恢復(fù)了記憶,他應(yīng)該記得在水境的一切。如果這樣,他看自己時,應(yīng)該更加親切一點(diǎn),而不是這樣的防備。
顏卿見他們?nèi)齻€人六只眼睛瞪著他看,心急如焚。他不能開口趕他們走,否則還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他也不能放手讓阮依依就這樣軟綿綿的倒下去,他更不能當(dāng)著他們的面把阮依依抱走——他也不知道該把她抱去哪里。
顏卿從來沒有這樣尷尬和難堪過,他急得,額頭上開始冒汗。
一直立在原地的柴智,忽然的,想到了什么。
鐵針在胸口那個位置,顏卿徒手取針,沒有肌膚相親,怎么可能。
柴智越想越黯然,他見顏卿為難的表情,越發(fā)肯定自己心中所想。魚娘久在水境,無愛無恨,自然不知道男歡女愛。老叟久在天庭,只知嘴上調(diào)侃不懂實際行動,更加不知男女之間的那點(diǎn)事。只有柴智,身為凡人,七情六欲最為豐富,也只有他才能想到,并且體諒顏卿的尷尬。
“我們出去吧,阮姑娘要休息。”柴智轉(zhuǎn)過身,有意要拉老叟和魚娘離開。
老叟和魚娘見沒有他們什么事,正準(zhǔn)備和柴智一起離開,突然的,顏卿懷里的阮依依有了動靜。
阮依依吐了一口血徹底昏迷之后,只覺得有雙溫暖的手在她的身體上油走,然后胸口一痛,便沒了感覺,又昏了過去。顏卿在給她取針完畢后,剛給她喂了藥柴智就進(jìn)來,傷口還沒來得及上藥,就用被子裹著她。
失血過多的阮依依,體溫越來越低,她本能的往顏卿的懷里靠。半夢半醒之中,她又本能的雙手去摟顏卿的腰,被衣裳擋著,她就嘟嘟囔囔的去扯開,摸到了他腰間結(jié)實的人魚線后,才滿意的撅嘴笑笑,然后伸手進(jìn)去,環(huán)住,臉靠著他的胸脯甜甜的睡去。
這一切動作,都在被窩里完成的。當(dāng)時,老叟正站在床邊看鐵針,顏卿緊張得已經(jīng)石化,哪里還敢伸手去阻止阮依依。
阮依依被老叟的嘮叨吵醒,她下意識的將雙手伸出被窩要揉眼睛。這么一動,被子滑下來點(diǎn),露出她漂亮的香肩。
顏卿著急,想把被子拉上來,他一動,阮依依沒有靠舒服,便伸手去撓他的腰。
顏卿沒料到阮依依會來撓自己,腰上敏感,覺得癢,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他一笑,失了防備,阮依依便從被子里鉆了出來,整個上身都露出外面卻不自知。
阮依依隱約看見有三個人的背影,眼看他們就快要跨出門去,便叫了一聲:“魚娘,你找我嗎?”
魚娘回頭,驚見阮依依luo著上半身,正靠在顏卿懷里。而顏卿,因為被阮依依扯開了衣襟,半露胸脯。兩個人,金童玉女,正相依相偎在床上,雖說有些血污礙事,但看上去,還是很唯美。
當(dāng)然,除了唯美,還有曖昧。
魚娘眼疾手快,立刻將柴智和老叟推出門外,不讓他們看見阮依依的身體。電光石火之間,顏卿也反應(yīng)過來,把阮依依一把抓進(jìn)懷里來,重新用絲被將她裹住。
魚娘笑得很賊,關(guān)上門后,喜不自勝的站在門外笑。
老叟和柴智不明就里,看著魚娘獨(dú)自哈哈大笑完后,突然的又把門打開。
顏卿和阮依依剛剛分開,避開對方的目光,正準(zhǔn)備各自穿衣,突然的聽到門又被推開,嚇得又重新的光溜著身體抱在一起。
魚娘探頭進(jìn)來,見他們還抱在一起,笑道:“顏卿,神仙啊!這回你可說不清楚了!真得說不清楚了!”
注:因為晚上有事,所以拿不準(zhǔn)到底晚上能不能再加更一章!懶龜會爭取早點(diǎn)回來碼字的!謝謝訂閱,謝謝打賞!都是很有愛的內(nèi)容,慢慢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