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磊子蜷縮的躺在地上,臉上、身上全是鮮血,筆挺的西裝也褶皺的不成樣子了,占滿了鮮血和泥土的混合物。
那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把我拽了起來,尖刀抵在我的胸口處,歪著頭,一臉冷笑的看著我。
“操你媽的,你還牛逼不了?”邊說著,邊撇著嘴,用那雙粗糙的大手“啪啪”的拍打著我的臉。
我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睛看著蜷縮著身體的磊子,滿是心疼。
磊子渾身上下已經被鮮血染透,面色慘白,腿上還有著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躺在那里緊緊地抿著嘴唇,狠狠地盯著面前的這幾個人。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一臉橫肉的壯漢,又看了看那個小二逼,聲音陰沉的說道:“放了我弟弟!想怎么樣,沖我來!”
那個小二逼看著我,一口痰吐在了我的臉上,面目露出極端的殘忍。
“崔迪,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的,現在,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嗎?”
這個小二逼用極其標準的普通話,把每個字都說的很清晰,唯恐我聽不見一樣。
我冷冷的笑了笑,根本沒有看這個小傻逼,我的眼睛里只有受傷的磊子,我的兄弟!
我想,此時的我,可能對情同手足這句話可能有著更深的體會,我表面上平靜的看著他們,心里卻在發誓,如果今天我們能活著,我一定會弄殘他!
可是,小二逼他今天沒打算讓我活著出去。
他見我沒有理他,罵了句“草”,一把奪過那把剔骨尖刀,向我的心臟扎來,我瞬間驚出一聲冷汗,急忙翻身一滾,刀貼著我的胸膛過去的,在胸口處擦出一條細細的傷口。
我有點不相信的看著他,沒想到這個小二逼真的有殺人的膽子,如果剛才我不躲閃,那么我現在一定被扎個對穿。這傻逼不知道殺人會犯法嗎?
磊子在旁邊真的怒了,雙目血紅,大吼一句:“我操你媽!”
拿著刀的那個小二逼竟然被磊子的一聲怒吼震住了,刀從手上掉了下,。旁邊那個一臉橫肉的男子也怔怔的看著我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
磊子望著他,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用手指著他的臉,慢慢的環視周圍的每一個人,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誰他媽再碰我哥一下,我于磊保證,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
這句話,像一道來自地獄的聲音一樣,讓所有人心里一驚,包括我在內。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很清楚地感覺到磊子強烈的殺氣,那是一種只想把人置于死地的瘋狂殺意。
那滿臉橫肉的男子,罵了句“草!”揮了揮手,打算帶著眾人要離開,我們打也被打了,他們的氣也出了,再留在這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磊子看都沒看他們,只是俯下身,將我緊緊地抱在懷里,試圖扶著我站起來。
此時,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已經被磊子嚇破膽的小二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撿起了地上的尖刀,一聲嗚嗷怪叫,直接向磊子的后心扎去!
這就是我為什么叫他小二逼的原因之一,都他媽完事了,這傻逼又來挑事。
我估計他應該是覺得剛才被磊子嚇破膽子,在這么多人面前很沒面子,所以他打算瘋狂一把,不過他似乎真的不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要償命!
這時候,他們的人想攔著已經來不及了,而磊子背對著他們抱著我,根本看不到背后的人。
刀子過來的時候,我想都沒想,拼勁最后一點力氣,躍起,抱著了磊子。
雪亮的尖刀,直接扎在了我的肩膀上,一陣巨大的痛感向我襲來,就算再堅強的我,也忍不住叫出了聲。
磊子猛地一回頭,看到了小傻逼拿刀扎在了我的肩頭,鮮血向外涌了出來,沾的我倆一身的鮮血。
那個小傻逼看到這一幕,一下子就慌了。這就是這個小傻逼第二個傻逼之處,他根本沒有殺人的膽子,卻傻逼車車的拿刀想要殺人。
他慌忙的抓住滿臉橫肉壯漢的手:“二大爺,怎么辦,我是不是殺人啦啊?”
他二大爺看著這個傻逼大侄子,都快氣瘋了,大聲的罵了他傻逼大侄子一句:“你他媽二逼啊!”忙拽了一眼愣在那里的小二逼。
這時候,磊子把我輕輕的放在地上,撿起尖刀,踉踉蹌蹌的站起來了,那時候的磊子反而平靜下來看著他了。
那個滿臉橫肉的男子,慌忙的喊道:“大家快跑,快跑!”說完拽起那個小二逼,發了瘋似的,向外跑去。
磊子追了幾步,終于因為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磊子咬著牙,對著他們的背影歇斯底里喊道:“你們給我他媽等著,草!”
每一字,都喊得撕心裂肺!
我躺在地上,眼睛逐漸昏沉,我看著肩膀上露著白骨的傷口,看著地上流出大片大片的鮮血,看著摔倒后,仍努力向這里爬的磊子,我只是覺得很冷。
磊子掙扎的爬到了我的身邊,抱著我的肩膀,哭著說道:“哥,你別睡……別睡啊……哥。”邊說著便慌忙的從地上尋找我倆的電話。
磊子好不容易撿起摔的不成模樣的電話,哆哆嗦嗦的按著手機鍵,可是電話在剛才的打斗中,已經被打碎了,磊子撥了半天沒撥出去,磊子憤怒的把電話摔在墻上,抱著我,眼睛里一行淚水,劃過沾著鮮血的臉龐。
我努力的笑了笑,試圖幫磊子擦去臉上的鮮血,可是手卻怎么也抬不起來。
漸漸地,我也聽不到磊子說什么了,磊子的身影也逐漸的模糊起來。
就在我快昏倒的時候,面前突然閃出一個瘦瘦黑黑的身影,穿著一件并不合身的迷彩服,身上臟兮兮的,旁邊還停著一個裝著著煤的推車子。
我覺得眼前這個歌男人很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此時,我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就連磊子的哭喊這的聲音,也模糊不清了。
忽然,我想起了這個男人是我們剛來S市,和王建偉火拼,最后和我單挑的那個硬漢。
我閉著眼眼,感覺被人背了起來,向著一個方向,跑了過去,我不知道他要被我去哪里?去醫院,還是要去把我帶給誰?我應經沒有力氣去想這些,我只是覺得這個肩膀好溫暖,我也好想睡覺。
我頭一靠,神經一下松懈了下來,趴在這個瘦弱,但是很溫暖的肩膀上,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