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出了地牢,來到后山法陣結界處,剛要出手破陣,旁邊突然響起一個女子銀鈴般的爽朗笑聲,狗兒暗道不妙,轉頭看時,發現竟是那黑袍妖女,而且她身后還跟著一幫魔門教眾。只聽那女子說道:“這位朋友既然來了我魔門圣地,怎么不打聲招呼就要離開,傳出去豈不壞了我圣教的名聲。”
狗兒道:“多謝姑娘盛情,今日到此,實屬巧合,有緣改日再見。”說完便要走,那妖女輕哼一聲,突然手中射出一道寒光直奔狗兒而來,狗兒手中盤古劍輕輕一擋,只聽“當”的一聲脆響,便將其震飛,妖女揮手,將那道寒光收回,卻是一把寶劍,想來也是有些來歷的神兵利器。
就在雙方僵持之時,突然旁邊又沖出一行人,雙方看去,發現是剛才被救的天神宗眾人。天神宗一眾人等看見狗兒,知道狗兒應該是遇到了麻煩,于是一起來到狗兒身邊,然后王道長開口道:“多謝少俠出手相助,少俠如不嫌棄,請與我等一起破陣離開。”
妖女聞言,慍怒道:“真是想不到,居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好不容易將你們一網打盡,居然又冒出一個人,請問這位朋友是何方神圣,可與我魔門教有何仇怨,為何要來我魔門教救人。”
狗兒見問,也噎了一下,是啊,自己是來報仇的,誰成想居然發現自己的仇人是天神宗的人,不光如此,還傷了幾個魔門教的人,并且還從人家地牢里將人救出,自己本來可是與魔門教沒什么瓜葛的,這下算是惹上了麻煩。
狗兒道:“我與貴教無冤無仇,只是來此處理一點私事,至于救人,也是事出有因,不便多說,還請見諒。”妖女聽了,笑道:“既然與我圣教無冤無仇,我也不為難于你,請先到一邊歇息,等我們處理完這群人,再好好招待于你,你看可好?”
這時胡遮天插嘴道:“妖女,休要胡言亂語,挑撥離間。”然后又轉頭對狗兒說道:“這位兄弟,魔教之人陰險狡詐,切不可聽信他們,不管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先暫且放下,我天神宗和雷音寺眾人定護得少俠周全,請與我們一起離開。”
妖女冷笑道:“我魔門教向來信守承諾,我說不為難于你就決不會為難于你,只是想結交于你而已,朋友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離開,我絕不阻攔。”說完,便向狗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狗兒可以離開。
這時王道長開口道:“這位少俠不要上那妖女的當,你若單獨離開,說不定他們早已在外面布下天羅地網等候,不如和我們一起,互相也有個照應。”
狗兒聽了雙方你一言我一語,正猶豫要不要相信那妖女的話,這時卻聽妖女身邊一人對妖女說道:“圣女,不要再和他們廢話了,先將他們拿下再說。”妖女見說不動狗兒,也不再多費唇舌,于是點點頭。
然后妖女身后站出四人,這時天神宗趙道長說道:“早聽說魔門教四大長老兇名赫赫,今日我天神宗倒要領教領教。”說完,天神宗王道長、孫道長、那慘死年輕人的師父及被救的李嘯然道長便迎上四個黑袍人戰斗起來。這時,半空中忽然又飛來一個黑袍人,笑道:“這么熱鬧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呢?”
天神宗四位道長和魔門教四大長老一開戰,狗兒就發現天神宗李嘯然道長道法要遠勝其他三位一籌,魔門教四大長老修為與天神宗三位道長差不多,唯有和李嘯然道長對拼的那位稍厲害些。不過,看樣子李嘯然道長打得甚是灑脫,絲毫不將對方放在眼里,這也是對自己實力充滿了絕對信心,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李嘯然道長心境遠遠高于三位同門和魔門教四大長老,而心境的提升對一個修行者來說,要遠高于單純修煉功法,簡單地說,心境越高,創造力就越強,功法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創造力越強,就能不斷突破既有功法的限制,想別人不敢想,做別人不敢做。狗兒哪里知道,這李嘯然道長可是在百年前生了個曠世奇才李絕天,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子必有其父。
后來的那個黑袍人爽朗一笑,對了一大師說道:“久聞了一大師佛法高深,今日有緣,還請大師指點一二。”了一大師回道:“秦左使威名,老衲也是如雷貫耳,今日有幸,倒也想領教一番。”說完,了一大師便和那秦左使交上了手。
狗兒在旁邊看得真切,秦左使和了一大師一交手,便是簡簡單單的對拼一掌,雖然看似簡單,卻都蘊含了十足的內力,雙方誰也不敢大意,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就在一瞬之間。接著秦左使運起魔教獨門功法圣道大法,爐火純青,渾然天成,一記破天掌挾著排山倒海之勢向了一大師打出,一看就是到了大成境界,一個左使尚且如此,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個這般人物,更難以想象魔門教教主又是何等功力,幸虧只來了一個左使和四個長老。了一大師絲毫不弱,佛門功法也是高深莫測,更何況從秦左使口中可知,秦左使尚且還要敬了一大師三分,了一大師持經念咒,雙手在身前快速結起法印,一個蘊含無上佛力的阿耨多羅印迎著秦左使的破天掌打出,兩掌相交,爆發出驚天裂地的轟鳴之聲,仿佛天地都為之一震。
然后胡遮天和妖女交上了手,剩下的人則分別被一些教眾圍住開打。這時突然一個黑袍人趁狗兒不備偷襲而來,狗兒抽劍回擋,將那黑袍人逼開,定眼一看,竟然是張不倫,狗兒冷笑道:“怎么,這么快就想死了?”
那黑袍人一聽,愣了一下,只見狗兒將劍緩緩指向張不倫,張不倫看劍,心里一驚,沒想到自己偷襲的竟然是今晚挾持自己的那個黑衣人,不過張不倫也不傻,反應過來之后,對身邊的魔門教眾吩咐道:“上!”然后自己則抽身向胡遮天攻擊而去,張不倫此時也不知道狗兒是不是知道胡遮天就在這里,不過出于心虛還是朝胡遮天攻去。
胡遮天見又有一人向自己攻來,看時竟然發現是張不倫,于是大聲喊到:“張師弟,你這是為什么!”張不倫正愁該如何讓狗兒知道胡遮天就在這里,此時見胡遮天發問,于是故意大聲回道:“胡遮天!你這卑鄙下流,陰險毒辣的小人,我張不倫今日就要取你狗命。”
狗兒聽了,心里一聲冷笑,巴不得自己的兩個仇人狗咬狗。沒了張不倫,狗兒頓時感覺輕松了不少,可是沒過一會兒,胡遮天敵不過妖女和張不倫兩人的攻擊,竟然向狗兒這邊退來,張不倫見胡遮天退向狗兒,心中更喜,于是大聲喊道:“胡遮天!吃我一劍!”
狗兒見胡遮天過來,正猶豫要不要趁此機會先解決掉胡遮天,這時卻是一道寒光當頭劈來,狗兒趕緊避過,那妖女便迎了上來。這一劍其實是那妖女故意攻向狗兒的,就是想試探一下這個孤身潛入圣地還救了天神宗那幫人的家伙到底是個什么角色,哪里會想到此時張不倫和狗兒的心思。
張不倫見妖女和狗兒纏上,心里也是叫苦,狗兒見妖女纏上自己,心里也是郁悶,反而是胡遮天對付起張不倫輕松了不少,妖女對狗兒也打得興起,而且越打離的張不倫和胡遮天越遠。
妖女和狗兒,本就沒什么仇怨,所以兩人的戰斗也都是做做樣子,單純的劍法比試而已,并不曾運用功法。妖女邊打邊問狗兒道:“少俠身手不錯,可否報上尊姓大名?”狗兒道:“無名之輩,不勞圣女掛念。”妖女繼續道:“我看少俠為人不錯,不如加入我圣教,一起大展宏圖,豈不美哉?”狗兒道:“多謝圣女邀請,不過我并不是什么志存高遠之人,怕是要辜負了圣女一片好心。”妖女道:“少俠既與我圣教無仇,又胸無大志,不知來我圣教為何,可否告知一二,或許我能幫上少俠也說不定。”狗兒道:“區區小事,不敢勞圣女費心。”妖女見狗兒油鹽不進,一時氣惱,不覺加了幾分功力。
狗兒見妖女力道加重,也運起太極道法予以抵抗,不過打了一陣下來,妖女越打心中越奇,不自覺地問狗兒道:“不知少俠師承何人,怎么會我圣教大法?”狗兒聽了,想起老毒物師父曾經乃是魔門教的人,不過又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回答道:“什么圣教大法,我卻不知,只不過偶然所得一部功法,加以修煉而已。”妖女見狗兒不愿說,威脅狗兒道:“既然少俠不愿意說,那我也不客氣了,依我圣教規矩,只有本教之人才可修煉我教功法,否則,必然除之,現在就請少俠留在我圣教吧。”說完,便使出自己真正的修為來。
狗兒見妖女動起真格來,也不遲疑,三劍絕天劍法施展,與妖女打了個五五分。妖女見狀,冷冷說道:“少俠當真要與我圣教為敵?”狗兒道:“我并不想與任何人為敵,此次前來,確實有不得已的理由。”
“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不妨說與我聽聽,以免為此傷了你我之間的和氣”妖女追問道。狗兒見妖女與自己糾纏不清,于是心頭一動,緩緩舉劍朝張不倫一指,一臉殺氣地說道:“這就是理由。”妖女見了,眉頭微皺,又忽然大笑起來,對狗兒說道:“我以為什么大不了的事,少俠何不早說。”然后一個縱身朝張不倫飛去。
此時張不倫正被胡遮天壓著打,見妖女縱身飛來,只以為是來幫助自己,于是大聲向妖女求救道:“圣女救我。”胡遮天見妖女過來,一劍將張不倫擊退,然后抽身后撤。妖女來到張不倫身前,張不倫剛要開口,突然感覺腹部一緊,低頭看去,只見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深深插入自己體內,張不倫滿臉驚恐和不解,喃喃道:“為……為什么?”妖女也不和他廢話,一劍抽出,然后狠狠一腳將張不倫踢向狗兒。
一切發生的如此突然,不光張不倫不解,胡遮天此時也是駭然,狗兒原本只是希望停止和妖女的糾纏,卻沒有想到這妖女行事如此果決,不光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還心狠手辣的將背叛了師門投向自己的張不倫一劍擊殺,眼睛都不眨一下,絲毫不拖泥帶水,心里暗道魔教之人果然陰險毒辣,這妖女絕對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狗兒看看被踢到自己身邊還未斷氣的張不倫,此時狗兒腦海里響起老頭的聲音:“殺了吧,此人留之后患無窮,我且留他一絲魂魄,以備日后之用。”狗兒聽了,也不遲疑,緩緩舉起劍,張不倫看著狗兒,驚恐地問道:“為……為什么,為什么……”狗兒一劍斬下,就在狗兒揮劍之時,胡遮天大聲阻攔道:“不可!”不過為時已晚,張不倫的頭顱早已滾落在地。
這時妖女問狗兒道:“少俠可還滿意?”狗兒一臉凝重地看著妖女,問道:“為什么?”妖女道:“讓這種背信棄義之人進入我圣教,也是辱沒了我圣教威名,留他到此時,只不過是還有點利用價值而已,現在倒不如送少俠一個人情,還請少俠不要多想。”狗兒一時也不敢相信,不過還是回道:“多謝!”
這時胡遮天來到狗兒身旁,蹲下檢查了一下張不倫,然后起身嘆了一口氣,有點埋怨狗兒道:“少俠不該如此沖動,若是別人還好說,只是此人乃我天神宗的叛徒,理應將其帶回天神宗處理,罷了罷了,少俠也是好意,我代表天神宗在此謝過少俠。”說罷,向狗兒拱手一謝,狗兒則是冷哼一聲。
這時妖女又問狗兒道:“少俠可還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狗兒心里想到張不倫的下場,知道此妖女心機深沉,絕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這么簡單,不過又想到若是能借妖女之手將胡遮天解決在此,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于是緩緩轉頭看向胡遮天,胡遮天見狗兒滿眼殺氣地看向自己,不自覺地跳到一旁,舉劍提防著狗兒,妖女看了,頓時心里也是明白了七八分,哈哈笑道:“少俠果然夠爽快……”還沒說完,忽然轟隆一聲。
眾人連忙看去,發現是了一大師和那秦左使剛剛又全力對拼了一記,此時兩人都后退數步然后才站定,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將對手逼開,站到了一大師身后,胡遮天也趕緊與眾人匯合。這時王道長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趁魔門教高手還沒全部來到,不如殺出一條血路,一起沖出去。”眾人聽了,都點頭應是。
眾人主意已定,王道長看向狗兒,沖狗兒喊道:“少俠且隨我們一起!”說完,王道長運起天神宗天門功法,忽然周身氣息暴漲,接著向大陣打出猛烈一擊,硬生生在護山大陣上面打開一個豁口,然后對眾人道一聲:“走!”接著眾人紛紛縱身一躍翻出陣外,狗兒也不遲疑,緊隨其后出了護山大陣。魔教眾人見天神宗眾人逃跑,紛紛在后面發起攻擊,不過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眾人出了大陣,紛紛御起自己的法寶,向山外極速飛去,魔門教眾也追出大陣,在后面緊追不放。狗兒出了大陣,借助盤古劍,逃脫自然不再話下,于是也不與天神宗眾人告別,便自行飛去。妖女見狗兒一人飛去,微微一笑,也不讓人去追,只是讓追擊天神宗等眾人。
狗兒飛了一會兒,雖然發現沒有人跟來,不過也不敢放松,一路疾馳,趁著還未天亮,一個翻身從客店窗戶進入自己房間,然后蹲在窗前仔細聽了一陣,發現外面并沒有什么異常,然后趕快換下裝束,暫且在床上躺下。
瞇眼睡到天剛蒙蒙亮,狗兒就去瞎子房間叫起瞎子,小聲將昨夜之事給瞎子講了一遍,瞎子聽了,直呼過癮,也為狗兒查得真相并且手刃了一個仇人而高興,然后二人為避免麻煩,便簡單收拾了一下,趁早上路離去,往天神宗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