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馨以為被無薪停職,就當是放長假好了。可是,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時,這個消息就被易馨馨不小心透露給了她的媽媽,然后易馨馨的媽媽又不小心輾轉的透露給了易籬的媽媽。總之,易媽媽脆弱的小心靈就受了打擊了,一顆心變的七零八落的,眼淚嘩嘩的,絕對有孟姜女哭倒長城之陣勢。就算易籬是一堅固勝過長城的碉堡,也經受不起她這個老媽的眼淚炮彈的摧毀。
電話那邊易媽媽傷心的跟個淚人似的,就像她的女兒被判了死刑,明兒就要被拉上斷頭臺一樣。
“阿籬啊,你說我跟你爸爸把你拉扯大容易嗎?從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再到大學,我跟你爸操了多少心啊,你怎么就不爭氣啊,工作說沒了就沒了,你這不是故意氣我們嗎……”易媽媽一句一個埋怨,越說越傷心,眼淚也不停的掉在她身邊的易爸爸的肩上,易爸爸只是擔憂的嘆氣,一邊又安慰著傷心的易媽媽,“老太婆啊,女兒大了,甭瞎操心了。”
易媽媽不高興的回了老公一句,“大什么啊?這不都還沒嫁出去呢!這不瞅著都讓我愁白頭發了,你看人家馨馨都嫁出去了,我們家阿籬怎么就嫁不出去呢?”……易籬在電話那邊就聽到爸媽繁瑣的說了起來,心情變的更糟了,想掛掉電話,不愿再繼續聽下去。
“媽,我累了,先掛電話了。”
“累什么累啊!我今天得好好給你上上課,不然還真以為沒人管你了,你真就無法無天了!”易媽媽兇起來,對著電話恨鐵不成鋼的要教訓那個缺根筋的女兒了。“不是被放長假了嗎?你明天給我回來相親!在今年非把你嫁出去不可!”易媽媽一想到女兒都快26了,連個對象都沒有,甚至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心里就氣的慌,急的慌。現在得趕著還年輕嫁出去,要是再過兩年,這女兒擺在家里就成一笑話了。
易籬聽到媽媽這樣說,還想爭辯什么,可是那邊媽媽已經掛了電話,只剩下冰冷的嘟聲。放下電話,易籬回想了下這幾年的奮斗史。
16歲,在別人開始談著戀愛,成雙入對的,享受著物質與精神上暫時的滿足感,而她只是在努力的學習,嘔心瀝血,廢寢忘食,攻破著一道又一道數學難題,終于,17歲考上了國內數一數二的名牌大學。
大學后,以為可以像別人一樣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愛情、面包可以獲得雙收,可她早早的獲得了面包就是那愛情遲遲不來。緣分不來,只好靜待,她就學習期間風風火火的投入到了工作中。
畢業后,在社會上摸滾翻爬一番,見慣了被利益權衡下的愛情,更懂得了人情世故,可就是沒有學會處世的圓滑。工作是風生水起,可對于愛情,也不再信任。沒有面包的愛情,怎么能恒久?所以,愛情的前提是面包。
易籬并沒有打算一直單身,只是,沒有對的時間,沒遇上對的人。寧缺毋濫,這便是易籬的警言,就像她對工作的態度一樣,不是好稿子,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一想到工作,易籬又開始頭疼了,她怎么就捧出了如夢這個社會敗類?
翻箱倒柜,從冰箱里拿出幾瓶啤酒灌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喝著,想把自己灌醉,這樣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不用想工作的事,不用去明天她將會像一供人觀賞的動物一樣被老媽牽去讓人評頭論足一番。嗆入喉嚨的液體刺激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酒精麻木了心臟,麻木了疼的厲害的腦袋……終于,易籬喝醉了就重重的大字型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下去,終于,腦袋沉重的什么事都不用去想了,也無力想起了……
早上醒來,頭真的疼起來了,易籬意識到,這是昨晚喝酒太多而引起的并發癥。敲敲沉重如石的頭,想起床上班,換衣服的動作持續到一半,易籬就清醒了,記起她已經被社長放了無期限的長假。動作停下,易籬的身子直直的倒在了床上,一個翻身,又睡了起來。
手機鈴聲一陣,一陣,響的有些急促,吵醒了易籬的好夢,不悅的看著那不安分的手機,易籬楞是不去接,就讓它響,那討厭的聲音總是會停的。可是手機真的不消停了,聲音剛停下就又響起了,更加的急促,跟催命符似的,真的擾的易籬不能繼續睡了。
無奈,只好接了電話,易籬還沒有開口,阿純的聲音就急促的響起了,“妞啊,大事不妙了!你今天可千萬不要出門啊!”
易籬一聽,一個頭兩個大,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怎么回事?是不是外面在下著嘩嘩的鈔票啊?”
阿純沒有好口氣,沖著電話吼了句,“你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啊,丫的我在你眼里就是這德行的人啊!”易籬本是開玩笑,竟沒成想阿純就生氣了,本想解釋,還不待她開口,電話那邊阿純又說了句話,“你趕緊上網去看看!”
從阿純的口氣里,易籬知道事情嚴重了,丟下電話,迅速打開了電腦。果然是出大事了!關于如夢在簽書會上對書迷大打出手的案子結下來了,易籬怎么想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被打至殘廢的書迷居然在最后的關頭當了如夢的證人,說一切都與如夢無關,在法庭上大聲的呼喊著“我愛如夢”的口號……看到這里,易籬想直接從窗戶跳下去的心都有了,再看到論壇里的帖子基本都是如夢的書迷發起了,都一致要求易籬公開向如夢道歉,還有更過分的直接罵上了,什么難聽的、不入眼的詞都有,越往下看,易籬就越氣憤,就越覺得這世道不公,壞人反倒被人擁護,而揭發壞人的人卻受到打壓和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