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籬如往常一樣的生活著,沒有了工作,心里像是空落了些什么,每天漫無目的的晃蕩著,易馨馨每天都拉著易籬去逛街,超市、世貿大樓,樂此不疲的逛著,易籬甚至麻木的看到東西就買,根本沒想過需不需要。她現在需要發泄一下,拼命賺來的錢,必須要花出去她的心里才舒服。
逛街累了,易籬就和易馨馨去了旁邊的咖啡廳里歇歇,手里提著一大包的東西,什么都有:羽絨衣、太陽帽、手提包三個、一套昂貴的化妝品、一把精致的太陽傘……易籬看著這些東西,突然就傻眼了:我這都買了些什么啊?真是的!
喝咖啡的時候,易馨馨打電話給了她的老公——安小勇,結了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樣,不管身在何處,心里總是會有個牽掛,今天做了什么事情都會向另一半匯報,然后彰顯出幸福甜蜜的樣子。
易籬攪了攪咖啡,這天氣熱的讓人有點窒息,她想不通自己怎么在六月的烈陽里買了冬天的羽絨服?或許真的是天氣太熱,被熱婚了頭?咖啡廳里的空調溫度還算適中,不會熱,也不會覺得涼,可空氣卻異常的壓抑、沉悶。才喝了幾口咖啡,易籬就不想再呆著了。
“阿籬,小勇有個朋友不錯,條件也跟你挺適合的,去看看吧,或許他會是你的愛情。”易馨馨看易籬對咖啡失去興趣的時候,逮著時機向易籬問道。這段時間,她們姐妹幾個替易籬物色的對象沒十多個也有八九個了,可是易籬這個女人就像是一絕緣體一樣,對男人根本就不來電。
易籬聽著想推脫,沉思一會,便答應了,“好吧,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
才不消一會兒,安小勇的車子就停到了咖啡廳的停車位,一起來的還有易馨馨說的安小勇的朋友,易籬的眼睛瞟了瞟那個人,西裝筆挺,眼睛有神,臉的輪廓分明,看來是個很精明能干的人。易籬對他點頭笑笑,他也朝易籬客套的笑了笑。
安小勇過來將易馨馨買的東西全提起來,易馨馨那女人甜蜜的挽著安小勇的手往車子那里走去,那人看了看易籬放在桌子上的一大堆東西,無奈的搖搖頭,一雙大手二話不說就將桌子上的東西全提起來,易籬只好乖乖的跟在后面。女人的力氣畢竟不如男人,易籬提著那些東西感覺如磐石一樣沉重,卻在那男人的手里輕松如風。
車子快速穿過來往的車流中,車子里放著悠揚的古典樂,易馨馨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與正在開車的安小勇有說有笑,易籬百無聊賴,對著空氣翻白眼,腦袋里胡思亂想著會不會有如夢的粉絲突然沖出來,然后給她扔個定時**,或者成群結隊的背著大砍刀沖車子一陣狂砍……還在無限的自我虐想中的時候,安小勇的那個朋友打破沉寂,開口訕笑,“易小姐,常聽小勇他們說起你,事業場上的女強人,不過今天,好像有點失常哦。”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正瞟著易籬買的那一大堆的東西上。
易籬也有些啞然,看著那一大堆的東西,也是莫名其妙的,好像也不相信那些東西是那個冷靜理智的自己買的,對于那個人的話,易籬只好不自然的笑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哦,我叫常昇,這是我的名片。”那人有點不好意思,居然忘記介紹自己了,說著就遞給易籬一張名片。
易籬接過名片,看了看:昇茂信息科技公司軟件開發工程師。原來是安小勇的同事!易籬笑笑,基于禮貌想回遞一張自己的名片給他,被停職的事情又從腦海里冒出來,便打消了回遞名片的念頭,“你好,我叫易籬,一個小編輯,你應該比較了解我的信息吧?”
“易小姐說笑了,整個文壇里誰不知道易籬是個厲害的編輯,捧出了個轟動文學界的如夢,培養出來的作家更是數之不勝。”常昇一種欣賞的語氣說著,的確,他說的沒錯,易籬的確是文壇里的傳奇人物,經她培養出來的作家都是紅及一時的風云人物,只不過最紅的就是如夢,他的紅已經超越了偶像明星。
“也許是我走運,碰到的作家都是很有潛力的千里馬,我算是瞎貓撞上了,當了一過氣的伯樂。你看,這不犯一點小錯誤就被停職了嘛?”常昇的話,讓易籬聽著很舒服,誰不愛聽贊揚的話啊,只是說道如夢的時候,易籬的話就變的酸溜溜的。
如此聰明的常昇當然聽出了易籬語氣里的不悅,便轉開話題,說別的事了。易籬跟他說的還算開心,認為這個男人相當聰明,懂得什么話題該說。
車子里的氣氛相當的好,易馨馨見易籬和常昇聊的非常好,心里也是滿心歡喜,以為這次易籬終于是遇上愛情了。
一路上輕松愉悅,飯桌上的氣氛也是相當好,易馨馨、安小勇、易籬、常昇,四個人有說有笑的,只是中途有個小插曲,易籬接到了如夢的電話,說是恭喜她休長假,希望她有多遠滾多遠,最后還罵了一句“更年期的老女人!”把易籬氣的想馬上沖到如夢的面前把他狠狠地揍一頓,讓他知道什么是“尊老、敬老”。
飯局散了,可是幾天后易馨馨就納悶了,易籬這女人怎么跟常昇一點火花都沒有擦出來?這么多天都不曾聯系過,問及安小勇的時候,安小勇也說常昇那邊沒有一點異常,如往常一樣的吃飯上班,并沒有提及到易籬一點。
這兩個人到底相處的怎么樣?易馨馨和安小勇都犯迷糊了。
而易籬依然過著自己不知所謂的日子,每天睡到十點后才起床,停職之后,她的日子一直過的淡而無味,太平靜的生活讓她的心也慢慢釋然,開始想念過去的時光。
她去了曾經讀書的大學,看著來往的學子談笑風生,享受著愜意的大學生活,從他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和易馨馨那時的摸樣,青春靚麗,充滿活力與自信,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射出婆娑的身影,易籬突然像是看到了那時的自己匆忙的身影,為了學習,為了工作,那時大三的學子都已經在為工作找出路了。突然笑了笑,突然就不明白那時的自己怎么會那么執著、那么拼命?
之后又去了小學,去了她那時的教室,曾經被她刻滿字的課桌,密密麻麻的刻痕,像時光的快樂在跳躍。隔壁教室里傳出學生朗朗的讀書聲,朝氣蓬勃,擲地有聲……這樣的時光真好!
傍晚的時候,易籬回了在郊外的家,晚餐吃的很豐盛,只是老媽的嘮叨讓她很不耐煩,老爸戴著老花鏡一言不發的看著報紙,偶爾用余波瞟了瞟正在教訓女兒的老婆。
“沒的商量,明天你給我繼續去相親!”最后,戰火在易籬的妥協中結束。一個女人到了26歲還沒個對象,那么她的悲慘命運就要從相親開始。
連續幾天和各色的男人相親,易籬簡直要發瘋了。不行,她必須要想個辦法來脫身,不然她會被折磨死的。
一個星期后,阿純的電話將易籬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于是乎,她像脫韁的馬一樣以飛的速度奔向了市里,那里有她的自由,她的姐妹們都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