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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碧蕭現(xiàn)在真的很冷。按說她雖然駕著馬,還是寒冬臘月的,但是作爲(wèi)清揚公子的貼身侍女,這點抗寒能力還是應(yīng)該有的。不過,她現(xiàn)在是真的冷,不是因爲(wèi)天氣,而是因爲(wèi)馬車裡的那個人。
碧蕭這幾天是真的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沉默寡言”了,真正的“沉默寡言”的人,話少的能把人冷死——
“凌秋姑娘,我們已經(jīng)進入夕霜帝國的邊境了。”“嗯。”
“凌秋姑娘,客棧到了,我們進去歇息一下吧。”“嗯。”
“凌秋姑娘,我們馬上就要進山了。”“嗯,”
“凌秋姑娘,我們已經(jīng)行駛完全程地一半了,在這裡休息一下,明天再出發(fā)吧。”“嗯。”
“凌秋姑娘······”“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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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碧蕭說什麼,摩那凌秋的回答貌似永遠(yuǎn)只有一個子“嗯。”,碧蕭雖不是話嘮,但也不是那種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對上摩那凌秋這位能把人冷死的主,心下自然是無限崩潰。她本來以爲(wèi),自己主子已經(jīng)算是話最少的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沒有最少,只有更少。她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絕對絕對、肯定肯定被分配了史上第一折壽的任務(wù)——陪摩那凌秋小姐出去一趟。
輕嘆了一口氣,碧蕭看著前面的客棧,回頭對馬車裡面說道:“凌秋姑娘,我們已經(jīng)進入夕霜城了。這不,主子給咱們安排的客棧到了,這裡離那個黃伊康的客棧應(yīng)該不遠(yuǎn)。”
“嗯。”果不其然,回答她的,還是那個枯燥的單音節(jié)字體。摩那凌秋扶著馬車邊上,便輕輕跳了下來。與前幾次住客棧時一樣,她還是蒙著面紗的。
摩那凌秋緩步走進客棧,碧蕭也跟了進去。客棧一樓,有不少人在吃飯,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摩那凌秋皺了皺秀眉,對碧蕭問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難道最近京城發(fā)生了什麼大事麼嗎?我喜清淨(jìng),看看能不能讓他們撤一撤?”
“奴婢這就去打聽,請凌秋姑娘先去院子裡休息吧。”碧蕭應(yīng)了一聲,心下暗暗腹誹:您喜清淨(jìng)?看得出來,看得出來。不過她也有種受寵若驚的趕腳:畢竟,這是摩那凌秋第一次一天之內(nèi)和她說了超過十個字的話,太難得了!!!
摩那凌秋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上了樓,便不再過問樓下的事情了。看看外面的天色,現(xiàn)在還早,一路奔波,就是摩那凌秋此時也是有些疲倦之感了。進了屋子,也不看別的,倒頭就在牀上睡下了。
待摩那凌秋醒來時,日頭已經(jīng)偏西了。看來,她是睡了一下午。目光從窗口移向桌子,碧蕭正很沒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看來,這丫頭也是累壞了。摩那凌秋撐起身子,對著碧蕭低低地喊了一聲。“碧蕭,碧蕭。”
碧蕭睡得很淺,經(jīng)摩那凌秋這麼一叫,便醒了過來。“凌秋姑娘,您醒了。”摩那凌秋點了點頭,卻又皺了皺眉:“以後不用叫我什麼凌秋姑娘,換個別的稱呼。這個聽起來好生彆扭。”碧蕭一愣:“那我叫您什麼呢?主子?姑娘?小姐?”摩那凌秋眼睛一亮:“不錯,就小姐吧。”
額······碧蕭此時有些無語。她真的不明白:前幾天那麼沉默寡言的摩那凌秋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多話,而且還不是那種單調(diào)枯燥的單音節(jié)字體。“小姐就小姐,您說了算。”
“嗯,好。說說吧,你打聽到了什麼?”摩那凌秋此時心情不錯,遂向碧蕭問道。
“是。下面那些人都是些家丁、親屬什麼的。真正來這夕霜城的,其實是夕霜帝國所有的女子。半個月後,夕霜帝國的選美大會就要開始了,這個選美大會說白了,就是往夕霜皇室裡添人。凡是參加這個選美大會的女子,只要是有幾分資色的,都可以留下來。
當(dāng)然,當(dāng)今夕霜皇帝還是比較順應(yīng)民意、通情達(dá)理的。在他登基那年,他就下了一道聖旨:在選美大會上被選中的女子,如果不願意留在皇室,可以自行離去,皇帝不會限制她的自由的。不過他這道聖旨沒有起多少作用,畢竟,哪個女子會只放著眼前的榮華富貴不要,再大老遠(yuǎn)的跑回自己的家鄉(xiāng)去呀?
所以,夕霜帝國的女子對著五年一屆的選美大會還是十分重視的。只是,這選美大會能被懸賞的人極少,每年最多也不會過五個的。
不過那些女子們可不會在意這些,不管家住多遠(yuǎn),只要是付的起路費的,每屆絕對少不了。”碧蕭將自己打聽到的一股腦全說了出來,這一頓話語搞得她口乾舌燥,拿起了桌上的杯子便使勁往嘴裡灌水。
摩那凌秋聽了,暗暗點了點頭:不愧是月清揚手下的人,蒐集情報的能力與她主子一樣強!讚歎了一聲,便開始細(xì)細(xì)地分析情報了。
照碧蕭的說法,如今京城內(nèi)的形式應(yīng)該是風(fēng)起雲(yún)涌,都是關(guān)於這一屆選美大會的。若是自己趁著這個機會,將那個黃伊康殺死,倒也不會引起多大的轟動,風(fēng)聲會很快被選美大會的消息所覆蓋。這形式,對自己倒是十分有利。
輕輕笑了笑,摩那凌秋對著碧蕭道:“有這麼好玩的事情,我們當(dāng)然要在這夕霜城中多呆些時日纔是。”碧蕭眨了眨眼睛:“那主子吩咐的玉石,還有那個黃伊康怎麼辦?”
摩那凌秋挑了挑眉:“那些事情先放一放,有熱鬧不湊,不成傻逼了?”碧蕭無語。
摩那凌秋轉(zhuǎn)身進了更衣室,順手撈了一件男裝,沒多大會兒,便出來了。碧蕭一擡頭,便見到了身著男裝的摩那凌秋——
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好複雜,像是各種氣質(zhì)的混合,但在那些溫柔與帥氣中,又有著她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碧蕭吞了一口口水,嗓子越發(fā)生澀了:“小姐,您這是要出去霍霍世人嗎?”原本她以爲(wèi),主子就是這世上極美的男子了,沒想到摩那凌秋穿上男裝,與主子比起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摩那凌秋聽這話,對著碧蕭翻了個白眼:“怎麼說話呢?我這是光明正大的出去散步!散步!懂不?”碧蕭嘆了一口氣:看來外面要有女子要遭殃了。
說話間,摩那凌秋已經(jīng)走出了房門。碧蕭回過神來,連忙跟上。
“嘖嘖,不愧是夕霜城,果然熱鬧。”摩那凌秋扇著扇子,很是愜意。看的一旁的碧蕭連連腹誹:這大冬天的,雖說不冷,但您也不用帶個扇子出來吧?不怕別人說您三九天穿裙子?不愧是清揚公子的妹妹——夠變態(tài)!
摩那凌秋卻沒有在意她,自顧自的在大街上走著。她這個時候來這麼一出,無疑吸引了許多少女的目光,街上的人都將眼球緊緊地盯著她,她卻仿拂未聞,買了一大堆的甜品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