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不愧是個將才,無論是行軍還是布置都非常的完美,秦政自然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所以當下便拍案采用了他的策略。
不過在臨行前,秦政卻是叮囑了他一番,讓他安全第一,不要貪功冒進。
不過,他的叮囑顯然有些多余,因為趙剛少說也打了十幾年的仗了,前前后后剿滅的土匪以及叛軍還有天瀾國的游散部落,少說也有十來萬,這點小場面對于他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么,也根本沒有什么貪功冒進的必要,所以他這一仗打的極為穩妥。
離開了臨淵城,趙剛便領著兩千兵馬一路來到了南岸,然后抹黑進入了密林,慢慢的摸向了東面。為了行動的隱秘性,他連火把都沒有點,直接跟河邊看船的長門氏士兵打了一個視野差,然后憑借過人的武力,出其不意的沖到了河邊,將那一群看船的人給圍殺了。
趙剛他們的速度太快,又有弩箭提前發動,所以那五十號人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而趙剛他們唯一的一個損傷,還是因為跑得太急,被地的藤蔓給絆倒了,所以摔斷了胳膊。
對于那個冒失鬼,趙剛直接給了他一個最無趣的工作,讓他跟兩個同袍用繩子將所有的小船連在了一起,然后一起開往了西側的隱秘之處。
而做完了這一切,趙剛便讓自己的兄弟們在密林扎好了營地,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為了保證行動的隱秘,趙剛沒有讓兄弟們點燃明火,而是在密林里弄了一些炭火,略微的增加了一點可視度,而且之后,他更是嚴禁了所有人發出任何聲響。
等待是漫長的,不過很快,北岸便是亮起了一陣通天火光,并且響起了一陣喊殺。
“將軍!百里大人放火燒城了。這樣做固然能夠引起長門氏的注意,但之后怕是不好跟龍王交代。”
望見那一處沖天大火,趙剛從景陽城帶來的一個副將小聲的道,語氣之有些擔憂。
“這小子總是不長進!簡直多此一舉!”
聽了這話,趙剛也是露出了一抹惱怒。他原以為百里騰飛這些年長進了許多,但卻沒有想到他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眼下北岸明明已經唾手可得,過多的破壞最終都得秦政自己掏錢去彌補,這絕對是得不償失的。百里此舉,無疑是一種愚蠢到了極點的行為。
不過,惱怒歸惱怒,眼下他是不可能去痛罵百里了,所以他只能繼續守在林子里等待著長門氏的到來。
因為這一場大火,君川的南岸很快有了反應,正在攻打川下的長門氏立刻便退回了巨川,然后派出了三千多的人馬向著君川疾馳了過來。
直到現在,長門氏還不知道秦政這一批人的存在,只以為那是八岐一戶在趁亂撈取好處,所以并沒有全力回防。
這無疑是給了趙剛一個驚喜。三千人,而且還是人人帶傷,體力所剩不多的三千人,對他這兩千精銳,又是偷襲,又哪里會有第二種結局?只一輪箭雨,把他們打了措手不及。
這些隱流人可跟太白國的軍隊不同,他們大多都穿的布甲,手拿什么的都有,什么鐮刀,標槍,甚至是木棍,但手執長刀的卻極少,而那些人,也大多都是身穿著竹甲,極其容易辨認。
對于這些被認為具有威脅力的人,趙剛肯定是優先照顧的,而他手執銀搶,揮舞之間直如一條銀龍,每一個穿梭便會取走一個人的性命,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死在了他手下的有了五十人之多!
其他隱流人見他如此勇猛,而他們的兵器更是連他身的鎧甲都捅不破,頓時便鳥獸一樣的想要逃散而去。
可惜,這群人到了現在都還不知道熄滅火把,自然也沒有了逃脫的可能。
不過,趙剛也并沒有斬盡殺絕。他當過城主,所以知道這個時候戰俘跟人口對于秦政絕對是金銀還有錢財要來的金貴,是以在殺死了最后一個負隅頑抗之人后,他便讓人停了手,將剩下的投降之人全部抓了起來,用繩子栓在了樹林。
之后,趙剛便馬不停蹄的帶著人馬沖向了巨川城!
隱流的城池并不是東波海城那樣的巨城,他們的城墻很矮,最多也只有三米而已,趙剛甚至都不用梯子,只幾個登越便飛了城樓。隨后他便如同戰神一樣,揮舞著長槍殺光了城樓的長門氏士兵,從內部打開了城門!
在他一腳傳開城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那些隱流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悍將,哪怕是手執村正長刀的八岐一戶,也從來沒有讓他們如此的震撼過。
面對趙剛冷冽的目光,倒提的長槍,哪怕是長門氏最最勇猛的戰士,也是提不起任何抗拒之心,特別是在他還有著一大批同樣披甲執銳的部旅的情況下。所以趙剛每前進一步,他們會退一步,直到到了北門的開闊之處,趙剛主動的停止了腳步,他們才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氣。
“簡直不堪一擊!”
面對著這樣一群鼠輩,趙剛的戰意漸漸的消散了開來,緩緩的化作了一抹寂寥,隨后便冷冷的抬了抬眼,掃視了一下對面:“有會說太白話的沒有?吾乃東海龍王麾下牙將趙剛,今奉我王之命,前來奪取巨川城,識相的,放下武器可免除一死,否則,別怪某槍下無情!”
“這位將軍,請問你們是不是還有一只軍隊去了北岸?”
秦政“東海龍王”的名號這些長門氏的人肯定是沒有聽說過的,所以紛紛露出了一抹疑惑,隨后一個穿甲執刀一看是將領的人便站了出來,小心的問道。
“不錯!不出意外,現在你們長門氏的領地已經成為了我東海龍宮之物。我家龍王志在天下,不愿意妄造殺孽,你們若是歸降,可保家人無虞!”
點了點頭之后,趙剛平靜的道。
他感覺跟這些人打仗簡直是在欺負他們,所以已經沒有了繼續殺戮的意思。而聽了他的話,對面的隱流人臉也是閃現出了一抹強烈的掙扎,但沒過多久,他便一臉復雜的打量了一下對面精良的鎧甲跟兵器,還有泛著烏光的箭矢,頹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