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做出這一塊剛才,工廠里六個冶煉工匠暑了,而且因為是自主加班的暑,廠方并沒有給予他們任何補貼。
這是硬性規定,防的是工人們太過賣力,所以秦政也不好破例,但是事后,他卻是在成品獎勵又給了他們一大筆獎勵,算是一種補償。
說來有些荒謬,這世竟然還真有自動加班還不求加班費的“蠢貨”,即便是秦政,也是全然沒有想到。不過,在詫異之時,他更多的還是自豪。
因為那是他的子民,而他們所為的,也是證明自己的忠心以及價值。這并不是隨隨便便哪個領主都可以做到的。
為了表示自己的高興,秦政連煉爐旁的那一千新晉懺悔者也放寬了待遇,將原本的四個時辰勞作期減成了三個時辰。
秦政肯定是好意的,怕那些將要成軍的懺悔者會暑,但事后他卻發現,他們雖然工作時間減短了,勞作成果卻是跟之前一模一樣。
原先一天工作四個時辰,他們能夠煉出二十噸鋼來,但現在一天工作三個時辰,他們一樣能夠煉出二十噸鋼來,連品質居然都是一模一樣!
這讓秦政有些乍舌了。他可以肯定,之前那些懺悔者并沒有偷懶,因為他時常都會去鋼廠轉悠,所以唯一的解釋是他們加強了勞作,加快了煉鋼節奏……
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因為之前的勞動量以及節奏都是秦政規劃好了的,如果貿然加強,肯定會造成肌肉拉傷等后果。所以無奈之下,秦政只能將那些懺悔者召集了起來,強行挑了幾個毛病,訓斥起了他們。
“減短你們的勞作時間,是為了防止你們暑,你們這樣加強煉鋼節奏,是嫌自己的身體太好么?以后每天,你們只準煉出十五噸到十六噸鋼材。多了的話,你們給我吃掉。我東波海不缺人,煉爐也都再擴建,算缺少鋼材,也輪不到你們來冶煉。你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通過工作加強身體素質!誰要是給我累倒在了這里,給我滾回預備營去堆房子!”
嘴硬心軟的訓斥了那些懺悔者一頓之后,秦政便傲嬌的離開了,然后騎了他的新型交通工具——自行車!
一方面,秦政確實有些風騷,喜歡顯擺,另一方面,這個世界,除了他,還真沒人能夠無師自通的駕馭這等交通工具!
雖然沒有橡膠輪胎,只有一圈木質外胎,但行駛在平坦無的東波海城,秦政也是相當的平穩,不見絲毫顛簸。
只是,他騎得開心,仿佛是回到了前世,卻是把龍一等龍王親衛給累壞了。
“王……王……您等等我們啊……”
“哎呀!王小心!前面擺攤的小販,趕快讓開!”
“王!別橋!會掉河里的!”
龍王禁衛們一邊追趕著悠閑自得的秦政,一邊大聲的吆喝著,直接將東波海弄了個雞飛狗跳。
原本經過一番擴建,東波海已經多出了一大片新城區,所以不再像以往那樣擁擠,但這一天,東波海卻是人滿為患。
人們紛紛的出了門,頂著惡毒的太陽,看著秦政耍寶。
他們想不通,秦政雙腳沒有著地,為何卻能始終保持不倒,更想不通,為何秦政輕輕的一蹬腳能讓自行車劃出那般遙遠。
可以說,自行車的出現,刷新了很多人的認知。特別是那些存身東波海的各種探子。他們紛紛發函回去,告訴了他們的主子,秦政又弄出新玩意來了,那是一種有著兩個輪子的機械!騎著它,秦政能夠快過奔馬!
是的!是快過奔馬!
因為這個世界太過純凈,到處都是軟硬適的草地,而且草地內絕對沒有任何磚渣石塊,所以秦政可以放心的騎行!特別是那些種著油菜的田壟,茫茫一片的金黃以及花香,還有東波海特有的蜂箱,光是聞著,秦政便好一陣神清氣寧。
當然,這些東西只有最內里的小鎮才有,沿海地區是見不著的。
花了一個星期,秦政像是一個孩子一樣,任性的繞著東波海騎行了一周。他熱情的跟所有人打著招呼,仿佛是一個友善的鄰居。
這是很多東波海的新居民頭一次見到他們的主宰。他們本能的想要下跪,但不知為何,再看到起身后抱著頭盔狂奔不止的龍王親衛以及一些個歡快的湊著熱鬧的孩童們,他們又是生生的忍住了。
“你們這幫廢物,幾天不參加負重練習,連小孩子都跑不過了么?”
看到身后龍一等人疲憊的身軀,秦政開懷的笑了。
而隨著他的玩笑,四周的孩子們也都是蹦跳著大叫了起來:“喔!喔!我們跑贏龍王親衛咯!我們贏嘍!”
聞訊而來的龍十九等人看見這一幕,頓時大怒,當下要把刀,但是在此時一群騎著高大黑馬的身影快馬加鞭的來到了他們的身后。然后,一柄黑槍便毫無預兆的打在了他的手,這一下打得極重,直接將龍十九的刀鞘給打成了粉碎,使得那柄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
這一下,龍十九更加的怒了,當下要取下自己背后的黑槍反擊,只是,他才摸向自己的身后,先前那個動手之人便陡然轉頭望了過來。
那個眼神,龍十九可以銘記一生!
他敢向天保證,這是他見過的最為冷靜但卻恐怖的眼神!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是從那人身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壓力。
這股壓力無形無質,但卻讓他體會深刻!
“這是趙將軍說過的“勢”么?”
許久之后,龍十九終于是松開了摸向長槍的手,然后平靜的問道。他已經認出了此人。
在整個龍宮,能夠憑一個眼神鎮住他的,只有三個,一是秦政,二是趙剛,第三個,是趙剛的左膀右臂——蔣崢嶸。
因為在很久以前,蔣崢嶸便已經有過嚇哭小孩的經歷了。那是一種集合了大量“煞氣”所形成的“氣勢”,看不見摸不著,但卻是真實存在。有人說那是殺人太多的表現,也有人說那是死者對于殺死他的人的詛咒,反正現在趙剛跟蔣崢嶸只要穿了這一身盔甲便會顯得生人勿近,一舉一動都攝人心神。
“這不是‘勢’,這是‘煞’。你不用羨慕,如果可以選,我情愿不要那么生人勿近?!?
搖了搖頭,蔣崢嶸淡淡的說道。
他剛剛其實只是一個警告的眼神而已,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或許是再戰場養成了習慣,他現在每一個眼神都會充滿著無盡的肅殺之氣,這也是龍十九缺少并且恐懼的所在。
“煞?我聽人說,煞氣屬陰,常附于寒兵冷甲,你何不脫下這身盔甲?”
神色微微一閃,勒馬與蔣崢嶸并肩而立,龍十九突然問道。
“看來你還沒有明白王賜給我們這一身裝戎的真正用意。龍十九,你是叫龍十九吧?告訴我,你從我的身邊看到了什么?”
瞥了龍十九一眼,蔣崢嶸突然問道。
“龍王禁衛,很多個龍王禁衛?!?
目光一凝,龍十九果斷的答道。
“錯了!是我!你看到的,全是我!連你自己,也是我!我從不允許我做任何有損我的威名的事情,所以,在你穿銀甲之前,好好的做好一個‘我’!”
冷冷一笑,蔣崢嶸最后掃了滿眼驚愕的龍十九一眼,然后策馬向著秦政追了過去。只不過才到半路,他便將馬匹讓給了龍一,自己仿佛一陣風一樣的狂奔了起來。
而之后,蔣崢嶸甚至沒有下令,剩下的龍王禁衛便又分出了十七人跳下了馬,將馬匹讓給了其他親衛。
目睹這樣一幕,龍十九的目光不禁一凝。
然而,讓他更震驚的還在后面。蔣崢嶸他們并不是一味的奔跑,而是會分批次的換馬騎乘。如此一來,也正好是讓他們跟了秦政的腳步。
“喲!終于是來了一個機靈點的!是崢嶸吧!”
眼看著一群龍王禁衛跟龍王親衛不停的輪流騎馬追趕自己,秦政終于是一捏剎車,停了下來,露出了一抹滿意的微笑。
“王慧眼如炬,末將正式蔣崢嶸!”
騎在馬,蔣崢嶸扶胸一禮道。
“不錯!跟著趙大哥這些年,你的長進是真的不小。不僅懂得團結互助,也學會了變通,不再像以前那樣死腦筋了。作為獎勵,鋼廠的新鋼,我會分出一份來給你鍛造新甲還有兵器!說吧!是要槍還是要劍!本座親自給你打造!”
沒有怪罪蔣崢嶸的失禮,秦政開懷的說道。
“槍!越輕越好,越堅固越好!”
聽到秦政說要給自己打造兵器,哪怕是蔣崢嶸也是一陣激動,緊緊的捏緊了韁繩。而其他人,則都是紛紛羨慕的望向了他。特別是龍十九,他本是新來之人,但卻沒有想到用換乘之法來幫助龍王親衛們追趕秦政,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徹頭徹尾的失?。?
如果是武藝輸給了蔣崢嶸,龍十九無話可說,但現在他輸的,卻是心智,這讓他有點難受了。
當然,更難受的其實還是那十八個龍王親衛。他們之前其實是有馬的,因為秦政出城的時候,跟著他的只有六個當值的親衛,其他輪休之人都是后來騎馬趕來的。
只是他們身負重甲,根本無法兩人共騎,所以他們舍棄了馬匹,決定與自家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在當時看來,肯定是高風亮節,但此刻與蔣崢嶸一,確實在是蠢笨無。所以龍一整個人都是尷尬無奈到了極點,連回程,也再沒有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