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這是曾外公與我游歷南海時所到達過的國度以及在那些國度的見聞。?!您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之廣大,之精彩,我怕是終其一生也無法盡覽,不過我還是決定再次遠行,母親那邊,還請您幫我勸說一下。”
將諸葛扶風的骨灰交給了秦政之后,諸葛劍影便抿著唇,一臉倔強的道。已經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的他,已經是更加的有主見了,雖然臉依舊稚氣未脫,但卻給人一種成熟以及堅強。
“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母親有多想你么?況且你弟弟要出世了,難道不能等他出生了再走?”
苦澀一笑,秦政直接將那一份游記放在了一邊,然后語氣溫和帶著些許責備的道。
最近扶伶流蘇正在龍宮養胎,秦政實在是不愿意諸葛劍影這個時候離開,因為這要是讓扶伶流蘇知道了,肯定是要發一頓大脾氣的。
“義父!您還不了解母親么?若真的等到那個時候,我怕是走不了了。您以前曾經問過我,我的理想是什么,那個時候我的回答是要做一個偉大的王,守護母親,守護子民,不過現在,我發現那不過是一句幼稚之言。以我的性格,根本做不了一個王,更別提偉大了,至于說母親,其實也并不用我去守護,有您在,她不會遇到任何危險。所以,我要用我剩下的生命,好好的為自己而活,我不要像曾外公一樣,才剛剛懂得生命的意義沒了時間。這或許有些自私,但卻是我最想去做的事情。”
同樣苦澀一笑,諸葛劍影搖了搖頭道。
“自私倒談不,不過卻有點不孝。正所謂父母在不遠游,雖然你母親無病無災,也無任何威脅,但這也不是你狠心離開她的理由。不過,你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我也不好阻止,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我并不愿意過多干預你們的生活。這樣吧!你在離開之前,將你的大概行程寫下了,這樣也方便我日后有要事的情況下尋你回來。另外,無論如何,帶一個同伴一起路吧!我這里有三個人選給你,你自己去選。”
搖了搖頭,秦政長長的吐了口氣,然后便從屜子里拿出了三幅畫卷。
這是三幅女孩畫像,其一個,正是什羅狼的女兒,羅敏兒,另外兩個,則分別是隱流還有山的高材生。她們氣質不同,但卻同樣的漂亮,博學,而且也都是扶伶流蘇挑選出來的最佳媳婦人選。
知道秦政的用意,諸葛劍影頓時苦笑了起來:“我這是要去極遠的地方探險,帶著個女子,如何能夠方便行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先別急著拒絕,反正你也不是現在走,明天陪她們去喝杯茶,吃頓飯,了解一下再說吧。還有,不要小看了女人,有些時候,你未必她們要強!”
輕輕一笑,秦政沒有收回畫卷,而是直接塞到了他的手,然后將他趕了出去。
趕走了諸葛劍影,秦政便打開了書房里的一個暗門,抱著諸葛扶風的骨灰壇走進了一間通明的密室之。
這件密室不大,但卻擺放著各種異事物,其最詭異的,還是正兩具散發著熒光的水晶棺木。
這兩具棺木正是當初深埋在秦皇墓的那兩副,其他人都以為他們已經毀壞在了那一次坍塌之,但其實,他們早被秦政給偷偷的運到了東波海。
放好了諸葛扶風的骨灰壇之后,秦政便深深一嘆,來到了兩具棺木面前。
哪怕處于真空之下,棺木內的尸體已經有了些許的變化,不過秦政望向她們的目光,卻溫柔如舊。
不過,他才靜靜的發了十秒鐘的呆,便是陡然一臉猙獰的轉過了身,用自己的手槍指向了某一個角落:“什么人?滾出來!”
“陛下不用驚懼!微臣許福,乃是道者許進一百三十代孫,特來覲見我皇,瞻仰帝威!”
見秦政發現了自己,角落里的人緩緩的走出了陰影,然后沖著秦政深深的行了一禮。
“許福?你是那個給慕容詩煉丹的許福?難怪了!這么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聽見“許福”的名字,秦政緩緩的放下了手的槍,有些意興闌珊了起來。
“粗陋名諱,能夠聞于陛下之耳,實在是榮幸!陛下!許福此來,除了為了見您一面,也是想請陛下揮軍原,一舉問鼎原,鎮壓八荒!”
許福不愧是許進的子孫,對于秦政的狂熱,隔了這么多代也是絲毫未減。
“你跟你的先祖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的一廂情愿,也一樣的自以為是,而且都喜歡給我做決定。我幾時說了讓你去原搗亂的?你知不知道,是因為你自以為是的安排,我距離我的目標又遠了一步!”
深深的一嘆,秦政對于許福簡直無話可說了。
“這——陛下此言何解?”
見到秦政一臉的不爽跟無語,許福不禁一陣愕然的問道。
“何解?你不知道火羅正在攻打天命關么?沒有你的出現,多疑如慕容詩,必然不會同意我入關相助,到時,原必然會在火羅以及念流螢的夾擊之下火速傾塌。而他們一旦死在了火羅的手,這個天下,將再無‘慕容’可言!一個無主之地,自然該有德者居之,而我秦政,無疑是那個有德之人!然而現在,慕容詩被你趕下了王位,慕容樂又與我交好,你說他若向我求救,我救還是不救?
你以為我以前為何那么縱容慕容詩跟慕容禮?他們要什么我給什么?你真以為我那么蠢么?我是要給他們一個我不會拒絕他們的假象,這樣一來,只要不到最后一刻,他們不會來求我!因為他們會總以為自己的后面還有一條生路!而我,也可以將大義,賢名集于一身,使得天下傳頌,萬民歸附!
可惜,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慕容詩倒了,原亂了,以慕容樂的性子,肯定是不吝于求救的,如此一來,慕容氏便不可能再倒在火羅的鐵騎之下了。而我想要拿下原,務必只能借用內閣之名了。而這,也是下下之策!”
冷冷的橫了許福一眼,秦政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全盤計劃。
聽了這樣一番話,許福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他苦著臉望向了秦政:“陛下恕罪!是罪臣自以為是了,只是不知此事可還有什么補救的方法?”
“萬事總難全,這本是我想過的慕容家最好的結局,為此,我也是做出了很多的努力,現在毀于一旦,想要補救,又談何容易?看著吧!或許慕容樂會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畢竟這些年,他也是變了不少,我給他的底牌,他居然一藏是二十年,這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慕容樂了。”
搖了搖頭,秦政緩慢而沉重的說道。
這可以說是他此生最大的一個難題,權力以及友情,他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他很為難,但為了自己的家人,為了自己的兒女,他還是做出了選擇。
說完,秦政再次轉向了一臉忐忑的許福:“你壞了我原的布局,去一趟火羅吧!我不求你讓它從內部傾塌,但消耗一些內部力量,總對我有利。這也算是盡展你的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