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蟻族到底在圖謀什么,對他們來說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蕭晨不認為那地魔人女皇能夠真的為了自己一行人的性命而和這蟻皇談什么條件。所以多半他們是要被扔在這里不管不問了。
蕭晨最恨的就是這種情況,敵人根本不露面,只是用這種拖延之術企圖困住他們。這種抓心撓肝兒,想要解決問題卻找不到對手的感覺實在太不美妙!
“這里如此廣闊,咱們想要從這里找到出口,實屬不易。”一直保持著冰塊兒的風度、沉默不開口的喬海,也不免擔憂道。
“雖說不易,但是也絕對不能放棄”,蕭晨道,“反正咱們人多,一個人接著一個人的嘗試,總能有辦法離開這里。”
調動靈氣想要去轟炸前方不遠處的一柱石雕,但是……卻發現自己的靈氣在這里,根本調動不了!
“重玄,什么情況?”只好緊急地問重玄。
“主人,這里妖氣太過強大,而且是一個極其有規律的陣法。所以……主人的靈氣被桎梏了。只怕在離開這里之前,很難恢復靈氣。”重玄道。
蕭晨聽得重玄的聲音也有些虛弱,便知道這里對他們的影響有多嚴重了。
該死!
重重一拳砸向了身旁的石雕。一拳下去,石雕巋然不動!要知道,即便沒有靈氣,他肉身的力量也有一虎之力。可是這一拳頭砸下去,這石雕竟然連一點兒震顫都沒有!
“怎么辦啊?要我說,你們就沒有什么方法能夠聯系上你們女皇么?”龍翔道,“至少我們現在的落難,都是拜她所賜吧。總要讓她想辦法將咱們救出去才行。不然一直這么被束縛了靈氣的困在這里,即便不餓死也會被憋瘋!”
龍翔總算是意識到此時情況的危急了。此時他們的靈氣都被束縛,也就是說,和擁有蠻力的普通人沒什么區別。普通人掉落在這里、被困在這里,還有什么出去的機會?況且他們的納物空間也是需要靈氣才能打開的,打不開納物空間,他們連吃的都沒有。
“對”,龍翔這一次倒不是在說廢話,反而提醒了蕭晨,蕭晨也問道,“你們有沒有方法可以和你們的女皇取得聯系?至少咱們要知道現在所處的位置才行。而且她自然要比咱們更了解這蟻族的情況,或許她能夠給咱們提供些走出去的辦法。”
“蟻族一定已經聯系了女皇”,云娜道,“無端中了敵人的計,女皇知道了不責罰才怪!我是沒這個臉去請女皇的幫助!”
“那你九死在這兒!”龍翔毫不客氣道,“我們幾個想到辦法,是我們的。可和你們兩個沒有關系!你們兩個可最好不要跟著我們!”
“你說‘沒臉求女皇幫助’,而不是說根本沒辦法。看來你們兩個還是能聯系上女皇的對不對?”蕭晨可沒工夫和他們斗嘴架,而是注意到了云娜話里面潛在的意思。
他早就看出來云娜是個直性子,所以也不會去刻意掩飾什么。看來她們兩個的確有辦法去聯系上地魔人女皇。
“辦法是有”,云清道,“只是需要開啟女皇之護。女皇之護的一個作用是通過女皇之力給自己加持,還有一個作用,便是能夠取得和女皇的聯系。只要以靈氣將聲音推入到‘女皇之護’中,女皇自然能聽到。女皇也會通過女皇之護的力量,將她的旨意傳達給我們。”
“不過,首先我們必須找到一個不束縛咱們靈氣的地方才行。不然這女皇之護怎么能夠開啟?”
蕭晨聽了,心想你這不是等于沒說么?如果我們現在可以調動靈氣的話,才懶得去求你們的女皇幫忙!你當我們幾個是吃素的么?
“說了等于沒說!”龍翔倒是把蕭晨的想法給說了出來,道,“要是能調動靈氣,我們幾個還用得著你們么?”
看來,想要尋求外力的相助是不太可能了。想要走出這里,也就只有靠他們自己了。
雖說幾人都認為希望渺茫,蕭晨自己心里也是有些沮喪。但是,卻仍舊是振奮起精神,帶頭兒去尋路。不然還能如何?坐以待斃可從來都只能是懦夫做的事。
幾人見蕭晨去尋路,自然也都跟著。
云清道:“為了保存實力,我建議大家還是輪流去尋路,別一起都去。不然萬一我們在有限的時間內走不出去,體力又不能得到迅速的補給,后果將不堪設想。”
“我和云清先去吧,兄弟幾個還是在這里等著”,蕭晨道,“我們看看前面的情況再說。”
云娜的戰斗力很強,即便兄弟幾個中,龍翔受了傷、連拼斗肉身之力的實力都沒有,但是有云娜在,也是可以彌補一些。
至少目前為止,放眼望去,前方并無什么埋伏之類的。況且這些蟻族又不是想要殺了他們,只是西想要困住他們。所以尋路基本上還是沒有危險的。
蕭晨和云娜選擇先向左手邊走,因為這邊的石雕稀松一些。但是即便這便的石雕稀松一些,卻也還是分布得極其詭異。他們走出了一段距離,原本以為沒走出多遠,但是回身看去,卻見云娜他們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點兒,看著模模糊糊了。
“走了這么遠么?不應該啊……”云清道。
“這個陣法極其玄妙”,蕭晨道,“別看咱們站在一處之時,看著這些石雕,覺得他們并不密切。但是這一片區域極其廣闊,石雕的數量還是不容小覷的。”
從走過這些路程中的石雕目測看來,這些石雕其實距離得并不遠,大概五米一個。可是他們站在某一處向周圍望去之時,看到的這些石雕,卻是每個至少隔了十米的距離。
“在這石林中尋路絕對不是辦法?”,蕭晨道,“這個陣法極其難破,不得不承認,咱們根本不是這妖陣的對手。”
妖陣和人族以及其他族的陣法不同,因為其中有妖氣在,所以很多障眼、幻象都在其中。若是人族身在其中,的確很難抵抗這幻象的作用。
“爬上去看看。”蕭晨指了指石雕之上的石頭“鍋蓋”。
如果能夠把頭頂這些密封的石頭弄出一個縫隙來,外面的空氣就可以進來,可以大大減弱這陣法之中的妖氣。這樣一來,他們的靈氣便也有了復原的機會。
可是,沒有靈氣的情況下,想要鑿開這石頭“鍋蓋”,無異于癡人說夢。
即便是幻夢,他也必須要試一試。
若是光明正大的打斗,即便輸了,他也沒什么怨言。但是現在被困在這里,有勁兒不能使,有路又不是出路,這種憋悶地感覺簡直要把蕭晨的心口都給撐破了!
如今不能動用靈氣,只能像是一只猴子一樣來爬樹。手腳并用,緊抓著石雕向上攀爬。好在這些黑石并不光滑,表面上凸起和凹陷都不少,到真像是一個斑駁的樹干一般。云清緊隨蕭晨之后。蕭晨怎么總覺得,自己用臀部對著云清,有點兒不太好呢?
雖說他從沒把這兩個地魔人女大將當做女人看,可是事實上,她們的確是女人哪。即便不是一個種族,但是男女之間非禮勿視,總撅著個臀部給人看,實在太不雅觀了!
云清自然也是十分尷尬,但是為了能找到出路,他們不管有多少不自在,也都得忍著。好在這么尷尬之間,兩人攀爬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因為誰都想要結束這一尷尬的狀態。
“呼……”總算爬到了這石雕頂端的枝椏上,蕭晨坐在兩根枝椏中間,長舒了一口氣。
伸手去敲了敲頭頂的黑石,果然堅硬無比。
“蕭晨大人,你敲它有什么用?不用腦子也能想到它得有多堅硬了,不亞于這一整柱石雕。”云清也找了一根枝干坐著,抬頭研究著怎么能沖破這一層束縛。
“這石頭‘鍋蓋’也堅硬,咱們坐著的這根石雕也堅硬……”云清的話倒是提醒了蕭晨,蕭晨嘀咕著,總覺得就要找到方法了。
“對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蕭晨忽然道。
若是用這枝干去沖擊上面的這個石頭“鍋蓋”呢?讓它們互相相撞,就不信不出裂紋!
“問題是,咱們怎么把這枝干給弄斷?”云清道,“如果有把之感弄斷的力氣,豈不是能直接把上面的這一大塊黑石給捅破了?”
蕭晨自然希望可以直接把上面的這塊黑石給捅破,但是他們所處的這個位置,在沒有靈氣支撐的情況下,想要只以重玄劍身之力去向上沖擊,力道一定并不大。而且此時重玄也很虛弱、力量也是有限的。只怕重玄之力,也就只夠砍下他手邊的這一根枝干而已。
這個角度向下用力,力道自然要比向上用力大上一倍。
將個中緣由一說,云清未免有些歉然,道:“蕭晨大人,冒犯了。”
蕭晨聽她剛剛那些“冒犯”之語,倒是覺得挺自在的。現在又聽她如此恭敬地叫“蕭晨大人”,未免覺得渾身不舒坦。道:“云大將,咱們也算是患難之交了,就不要弄得這么正式了吧。大家就以朋友相稱吧,你直接叫我‘蕭晨’就好。”
“這怎么行?”云清道,“蕭晨大人是女皇的貴客,屬下怎敢冒犯?”
呃……蕭晨尷尬無語。心想你剛剛不是還嘲笑我來著?怎么現在又說不敢冒犯了?
云清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只好尷尬道:“好,好吧。”
“重玄,你現在還有沒有力氣?我可能要借助你的力量。”蕭晨道。
重玄受到這陣法的控制,攻擊力自然不及往常。但是此刻蕭晨需要他的幫助,他自然會全力以赴。
“也別太拼”,蕭晨道,“還是要保留一絲氣力,以便一旦脫離了這陣法的束縛,咱們能及時復原。”
蕭晨自然擔心重玄的安危,就像重玄也擔心他的安危一樣。
“是,主人。主人放心吧,重玄有分寸。”重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