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依舊呼嘯,裹挾著大片大片的雪花打在雪原上,此時雖是白天,但外出覓食的生物可沒多少。
兩團雪球此時居然在風雪中滾動著,仔細一瞧,嘿,那不只是兩團雪,還是兩個人。兩人在雪地中掙扎前行,使勁壓低著身子,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風雪中有人前進。
“殿下,在雪中前進,咱一定要壓低了身子,這風吹哪邊呀,咱們就往哪邊走,不然就會像剛才那樣,一個轱轆就不知道會滾到東南西北去了?!?
徐供奉此時還在教雪玉成,而且看起來居然還頗為輕松,反倒是我們年輕的小伙子,雪玉成殿下,此時真是累得連氣都喘不過來了。也幸虧是順著風走,不然那風雪就會糊他一臉,連眼睛都別想睜開。
五殿下抖了抖身上的衣袍,身上的雪就成片成片地抖落下來,雪玉成頓時就感覺輕松了不少。
“殿下誒,可別忘了我們出來的目的。”徐供奉說道,雜在風中雖然有些混亂,但居然還能讓雪玉成聽得一清二楚。
“哦……我、我…當然,當然沒有忘記……我昨、昨晚可是說……說過了,今天一、一定要抓到一個獵、獵、獵物……”雪玉成說話一句就大喘氣,一個詞就在那里憋個半天,畢竟是在風雪中,顯然這幾句話都是說得十分費勁。
也幸虧兩人衣服的材質都非常不錯,不然在如此狂暴的落雪之下,早就被沾濕了,最后結成硬邦邦的一塊。
雪玉成把腦袋埋到雪地下面,風雪呼嘯的聲音減小了許多,大腦中只有一片空蕩蕩的感覺,還有不少若隱若現的雜音。
說實話,想在這樣大的風雪天聽到雪地下面的一點點聲息,這幾乎非常人所能完成,但徐海升似乎還非常自信一般,他相信雪家皇族的能力。
……
“耶——耶——”歡快的歡呼聲回蕩在風雪之中,此時的雪玉成手上提著兩只白色的兔子,這是下方是他刨開的一個洞,下面還有不少黑乎乎的堅果。
兩只兔子不住地掙扎,兩條長腿死命蹬著空氣,脖子不斷扭動,身上白光閃爍,比周圍更重的嚴寒散發而出。雪玉成手掌也散發著白光,抵抗著寒氣,防止被其凍傷。
要抓到這兩只兔子還真是不容易,雪玉成足足打了五個地樁,才把它們給堵死了。
而且下面還有不少飽滿的堅果,無論是直接吃還是烤來吃,都是不錯的美味,而且非常耐飽。
“殿下,您真是太了不起了?!毙旌Il出一聲由衷的贊嘆。要知道,雪玉成才十歲,整個過程都是由雪玉成一個人自己完成的,期間遇到了不少困難,但是沒有叫一聲苦,叫徐海升幫忙,實在是難能可貴。
“殿下,好好回憶一下這個過程吧,下次會簡單些。”徐海升道。沒錯,這些都是經驗,生存的經驗,只有靠自己雙手得來的經驗,那才會深深地烙印在腦海之中。
“走吧,徐爺爺,接下來可是要教我處理這個兔子。”雪玉成笑道,雖然有些疲憊,而且肚子餓得發絞,但他還是決定自己來處理這只兔子。
“老臣聽令!”徐海升肅然道,這,是真正的雪家之魂。
……
一道滾滾鐵流沖破風雪,穿越在狂風暴雪之中,這是軍隊,軍容整肅,整齊而壓抑,上空的風雪似乎都寧靜了不少,似乎黑云壓城一般的氣勢——殺氣。
這是一支百戰之師,是經歷過鐵與血洗禮的戰斗之師,這是一支精銳力量,裝備精良,一身裝備盡是雪白色,混雜在風雪之中。
一隊白色輕騎輕悄悄地馳了過來,兩隊步兵迎了上去,長矛交錯,大刀隱出,弓步警覺。
“風雪寒——”輕騎為首的大喝一聲,帶著元氣的聲音清晰地傳遞而出。
“嗤啦”一聲,防守撤開,輕騎徑直沖了進去,后方的軍隊整齊地讓出一條通路,直通中軍。
白色輕騎為首一人翻身下馬,同時還有身后的所有輕騎都是整齊下馬,對著面前一個騎在白色獨角馬的銀鎧將軍單膝行禮。
“報告將軍,經偵查表明,目標在我們方圓百里之內!”斥候隊長大喝道,聲音仿佛鋼敲鐵打。
“再查!”
“是!”
斥候隊長又行一軍禮,然后一揮手,白色輕騎無聲馳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斷有輕騎斥候直達中軍,又不斷地飛馳而去。同時還會不斷有一部分軍隊脫離而出,去往另一個方向。
一張大網,正悄無聲息地鋪在觀原峰和雪原周圍。
銀甲將領轉頭,聲音凝重地問道:“雪供奉他們來了嗎?”
“稟將軍,已經在觀原峰上。”
銀甲將領的眉頭微微舒展,沉聲道:“傳令下去,全軍修整半刻鐘,然后進入戰斗狀態,叫他們給老子打起精神來?!?
“是!”傳令兵下去。
一個銀甲將領旁邊一個年輕的將軍道:“將軍,不過兩個人罷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你小子別給老子文鄒鄒的,老子不吃那一套,這里是我說了算,你懂個屁,給老子看著,別以為你小子是王子就來動手動腳的?!便y甲將領粗聲道。
“是屬下失禮了。”年輕將軍低下頭,臉上肌肉抽動。
旁邊的一個白袍謀士微微皺了皺眉頭,只好出來打圓場:“對手是徐供奉,諸位切莫不得小瞧?!?
“瞧瞧,瞧瞧,這才是懂事的?!便y甲將領不屑道,似乎還想說什么,但那白袍謀士一眼瞪過來,銀甲將領住了嘴。
下面的諸位親信都明白,為什么這銀甲將領在軍中待了這么多年,明明戰功立了不少,為什么還是一個牙將,感情就是這張嘴害得,如果不是這白袍謀士,說不定他連偏將都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