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有些沒辦法接受,自己等了半天,竟然就等來了這么一根棍子!
然而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而起還錯得離譜!
因為渾身漆黑亮晶晶的棍子破水而出,下面沒多遠還掛著一只水怪。
對,一頭黑漆漆的毛發(fā),渾身是血的水怪。
他隱約看到了,水怪漆黑的毛發(fā)之下,有著一雙堪比明亮星辰的眼睛,那光芒,連他都不由自主輕輕一顫。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了呢,這棍子就帶著水怪以破天之勢直直撞擊上了他們頭頂厚重的山石!
“轟隆……”
那威勢,宛若裂天,那力道,動如撼地!
就連雷霆都不得不吃了一驚!
他甚至聽到了巨大的山巒被這股披靡之力一分為二,瘋狂崩裂的聲音!
此時,楚紅衣錯愕震驚的聲音乍響。
“臥槽!這到底是什么怪物!”
雷霆暗道,他也想知道這是什么怪物。
不過,難怪這怪物一身是血,以血肉之軀為刃開山,簡直聞所未聞,腦子不大好使吧?
雷霆剛準備趕到自家公子的身邊為他支起防御陣,帝淵就已經(jīng)化作一道白光沖向了那山體的裂縫!
那縈繞在公子身邊的冰冷、昏暗、晦澀和煞氣,是雷霆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一瞬間,凝固了雷霆和楚紅衣渾身的血液,讓兩人無法動彈,被落下的山石接連砸了好幾下。
好吧,雖然他們并不懼怕山石的砸打,但是傳出去還是很丟人的好嗎?
楚紅衣嗚哇鬼叫道:“公子這么著急去哪里?難道那個水怪跟公子有仇?”
雷霆蹙眉微微搖頭,他也很好奇啊。
兩人敢準備說些啥,但見兩旁的山體傳來了震動,轟鳴不歇。
“這……這是干什么?”
兩人同時抬眸看去,忽而,一道冰冷的白光從頭頂映射而來。
這是……
陽光?
不可能!
他們明明處于這地下!
除非,有人撕裂了大地!
“臥槽!不會吧!”楚紅衣大叫一聲,而雷霆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兩人同時掠起,向著帝淵消失的方向飛去,嗯,也就是那一根黑色的棍子沖去的方向!
一路沿著黑色的棍子向上,不過片刻,他們竟然直接從裂縫之中沖了出來!
是地面!
兩人得知這個認知,連忙抬頭尋找而去。
那一根黑色的長棍還在不斷向上攀升,氣勢崢嶸而又囂張,竟然好像要突破天際而去了般!
兩人同時心中一頓……這還真的是,小覷了這黑色的棍子!
只不過……這個棍子的上面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怎么就這么像公子當初從別人那里奪取起來的至寶呢?
不會這么巧吧……
那東西不是已經(jīng)被公子煉化成為了一根小針送給圣嵐了么?
等等……圣嵐……公子!
“嘶!”
楚紅衣和雷霆同時倒吸一口冷氣,不約而同想到了那滿身是血的水怪的身份,喃喃道:“是圣嵐!”
可不就是圣嵐么!
乘坐幻影神針從水底勢如破竹一樣出來的確是很快,但是也太受傷了!
無論是水壓、碰撞還是來至于自
身的那種威能!
任何一個都不好受,更加別說是疊加在一起了。
圣嵐痛得就快要暈過去了,她一邊承受著撕扯,一邊暗自發(fā)誓。
以后絕對不能再干這樣的蠢事了,中途都不知道撞破了多少嶙峋山石,簡直讓她頭暈眼花,目眩迷離。
一般人估計還沒出來,就首先死在了那恐怖的撞擊力道之下。
感受到幻影神針還再不斷伸長,圣嵐就也是醉了啊。
只是她目前急需要好好調整一下,就讓它這么伸長吧……
忽然,一道冰冷壓抑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你還想去哪?你簡直太能性了!”
似有無盡憤怒在來人的胸臆中迸發(fā),可偏偏一點都宣泄不出來。
圣嵐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感覺自己被強勢而又輕柔地抱入了一個胸膛之中。
猶如脫了韁的野馬一樣的幻影神針也戛然而止,“咻”得一聲消失不見了。
哦,不是不見了,是誠惶誠恐、極為麻溜地躲入了圣嵐的識海之中,好像晚了一步就會被鬼吃了一樣。
阿不,鬼什么的,比帝淵可愛多了……
幻影神針感受到帝淵的憤怒,這才不得不擔心起來。
自己是不是太簡單粗暴了?好像是闖禍了啊!主人好像被它虐得要死不活的了……
不過……咳咳,自己也將主人從傀儡群的攻擊之中救了出來,嚶嚶嚶,大人應該不會怪它的吧?
圣嵐此時自己都顧不過來了,自然沒感覺到幻影神針的害怕。
鼻尖的氣息,是溫暖的,干燥的,清潤的,沁人心脾的……
是他……
他來了啊。
她終于回到了他的身邊,而這個發(fā)現(xiàn)讓圣嵐渾身的傷口更疼了。
本來被冰魄寒珠冰凍的壞了的手,被貫穿的肩胛骨,被強悍的水流絞斷的肋骨等等什么的,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捅痛了。
但是,為什么現(xiàn)在卻又疼了起來呢?
從小到大,圣嵐不是沒遇到過比這樣還要慘烈的狀況,次數(shù)還不少,但是好像從來沒這么痛過。
小嘴一癟,圣嵐緩緩抬頭看向將自己小心翼翼抱著的人,雙眸迷離,嘟囔了一句:“帝淵……我疼……”
帝淵瞬間心尖一緊,心中又疼又酸又無奈,還有那熊熊燃燒著,卻舍不得對她發(fā)泄的怒火。
翻江倒海,百味雜陳,簡直讓他幾乎要抓狂了,最終只能被他強行壓在胸臆之中!
這個可惡的小家伙!
他恨不得將她整個吞入腹中,是不是這樣,才不會繼續(xù)這般牽腸掛肚?
最終,她一句“疼”,讓他所有的責備都說不出口了。
板著臉,陰著眼,他拿出一枚通體晶瑩的丹藥,上面刻畫著六道丹痕,竟然是六級超品丹。
隨后,他眼睛都不眨一眼,將丹藥喂入了她的口中。
見小丫頭吞咽都有些苦難,他索性低頭張嘴,用舌將丹藥頂了進去。
隨后,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這一吻不夾帶一絲一毫的欲念,只是心疼,只是憐惜。
隨后,他惡狠狠道:“我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這樣瞎折騰!”
圣嵐感受著他的吻,這么溫柔,宛若自己是他唯一的珍寶般。
她的心中,泛起一
股淡淡的甜蜜。
就連他這般兇巴巴的話,她也覺得分外好聽。
知道自己的確是莽撞了,她立刻裝委屈:“唔……我都這樣了,你還兇我……嗚嗚……”
帝淵看著圣嵐的假得不能再假的假哭,也是哭笑不得,同時還有止不住的心疼。
這小東西,仿佛知道怎么樣抓住他的軟肋一般。
無可奈何之下,帝淵只有讓他坐在自己臂彎上,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有些笨拙地低聲哄道:“不疼了……乖……”
不疼?
當然不疼了!
六級超品丹那可不是作假的。
但是能夠看到這樣不同的他,她怎么就想壞心眼的再無病呻吟幾下呢?
一股柔柔軟軟氣息在兩人之間流動著,誰都沒有先開口打破這種寧靜,直到許久之后,圣嵐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大麻煩沒有處理!
“糟糕!我們下去!”
帝淵蹙眉道:“怎么了?”
“那水面之下有好多傀儡,然后我被冰魄寒珠襲擊了,不小心觸動了玄陣和傀儡機關,被它們追殺。完了,我在這里,雷長老他們在下面,那些傀儡會不會找不到我,然后攻擊身上有著我氣息的人啊?”
傀儡?
冰魄寒珠?
小丫頭這一次的行程看來相當精彩啊。
圣嵐胡亂抹了把臉,道:“我們快下去吧!我已經(jīng)好了!”
“真的好了?”帝淵明知故問。
“嗯。”圣嵐重重點頭。
勾唇一笑,帝淵淡淡道:“那等等你要好好跟我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圣嵐虎軀一顫,這句話的意思,她怎么就理解成為“等會我怎么懲罰你,你都不能說疼呢。”
“好……”圣嵐奄奄道。
帝淵腳下一動向下掠去,圣嵐連忙放開精神力看去,幸好那些傀儡還沒出來,想必是因為要出來太麻煩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要先讓赤玉、雷長老、冷瀟然和胖叔叔他們快點離開此地!
忽然想起什么,圣嵐大叫道:“完了!王洛!”
帝淵就知道這小丫頭不得安生,淡淡道:“他已經(jīng)安全了,有人將他送走了。”
圣嵐一愣,目瞪口呆道:“你讓人救的?”
帝淵沒說話,算是默認,這讓圣嵐的心說不出的震動。
從帝淵毫不留情就可以抹殺人性命來看,在他看來,王洛之類的,根本不值得放入眼底。
那他特意讓人去救王洛……這是為什么?
感覺到小家伙目光灼灼盯著自己,帝淵耳尖微微泛紅,輕咳道:“到了。”
圣嵐轉頭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琥珀森林竟然是一片銀裝素裹!
這……難道說自己這一去就是半年么?
“下雪了?這怎么下雪了?”
帝淵輕聲道:“因為你的冰魄寒珠。”
圣嵐呲牙,嘿嘿笑道:“這個……冰魄寒珠還不是我的,我太弱了,契約不了它……”
“我知道。”
“那你還說。”
“如果除了你,冰魄寒珠還敢認其他人為主,我就滅了它。所以它只能是你的珠子。”
冰魄寒珠:“……”
擦,它這是招誰惹誰了!竟然遇到了這么一個土匪惡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