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驚疑不定,恐怕自己看錯了,比銅錢稍稍大點的白玉中透著青翠,近看像一株竹子傲立其中,這不是能工巧匠的手筆,而是大自然的神奇。倘若沒記錯,這枚玉佩和前世汗阿瑪最喜歡的一柄玉如意同出一塊白玉。
“好,好漂亮啊。”胤祥的舌頭打結了。
“傻十三,汗阿瑪的玉佩哪有街邊貨,”胤禛沒瞧見胤祥眼中閃過一絲震驚,捏著他的臉,隨意道,“喜歡就好,不喜歡也沒關系,想要什么哥送你。”
“啊啊啊......”十四不樂意,憑什么只給十三哥,我是你親弟弟。
胤禛扭臉一瞧,“咦,十四也喜歡?”
胤祥不舍得放手,他和十四都有前世記憶,對康熙隨身佩戴的物件很熟悉,于是就說,“十四弟餓了,可能把玉佩當成好吃的啦。”
“這樣啊。”胤禛道,“那咱們出去,喊奶娘進來喂他。”胤禛幫十三穿好鞋,抱著他下來。十三趴在胤禛肩頭沖十四搖頭,無聲地說,“不行,四哥送的不能給你!”
十四翻個白眼,欺負他不會說話不能動彈?
胤祥“哼唧”一聲裝作沒看見,摟著胤禛的手不禁用力,胤禛好笑,“別怕,我不會讓你摔著的。”
康熙聽到小太監說胤禛把他的玉佩送給了胤祥,嘀咕道,“就會拿朕的東西充好人。”
梁九功進來便聽到這句話,笑吟吟道,“皇上,郭琇大人求見。”
“他這時候來干么。”康熙隨口說一句,想到他是諫官,“宣!”
郭琇來給康熙送禮啊。
康熙見他懷里抱著一堆東西,“郭愛卿何事見朕?”
“啟稟皇上,臣御史郭琇,查大學士納蘭明珠,結黨營/私,賣官鬻爵,罪證確鑿,望吾皇明鑒。”郭琇還記得上次奏折被康熙留中不發的梗,舉起懷里的東西,梁九功彎腰接過來,見上面是一本奏折,下面全是書本賬本之類的,輕聲道,“皇上?
“朕知道了,無事退下吧。”康熙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郭琇耿直,但也不是無腦之人,聽著康熙攆,雖然有點猶豫,還是退了出去。
他一走,康熙捏起奏折看一眼往案幾上一摔,“來人,把四阿哥請來。”
“皇上,不太好吧。”梁九功小聲提醒。
康熙瞪他一眼,“閉嘴!你們一個個少護著他,小四再過兩年就能娶福晉了,他該為自己捅下的婁子負責!”
胤禛進來瞧著屋里靜悄悄的,不禁聳聳肩,怎么有種鴻門宴的感覺啊。
康熙二話不說,郭琇的奏折甩他臉上。胤禛心里一突,抓起來瞧兩眼,“汗阿瑪這是何意?郭琇參的又不是兒子。”
“納蘭明珠和你什么關系?不對,朕都讓你給氣糊涂了,當初承諾了納蘭明珠什么?”康熙張嘴就問。
胤禛眨眨眼,不懂,“什么什么,說清楚點啊。”
梁九功小聲提醒,“納蘭大人的銀子?”
“啊?我當什么,銀子就是納蘭明珠孝敬我的,我收了,什么都沒說啊。”胤禛古怪地看他一眼,“汗阿瑪想什么呢?不會以為納蘭明珠給我一點錢,我就罩著他吧?”
康熙一聽,“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啦。”胤禛瞧他面前很多書本,嬉笑道,“全是納蘭明珠的罪證?郭琇真厲害,參奏靳輔時怎么就不知道搜羅罪證,不然兒子也不削他。”
康熙瞧著他幸災樂禍的樣子,眼疼胃疼替納蘭明珠疼,“既然來了,你覺得朕該怎么辦他?”
“汗阿瑪乾綱獨斷,想怎么辦就怎么辦,不用問兒子。”胤禛頓了頓,“這種貪官死十次也不足惜。基于他早年立不少功,以防大臣們心寒,把他的頂戴花翎摘了,贓款追繳回來就算啦。”
“你說的輕松。”康熙本來還擔心他會替納蘭明珠說兩句話,“人活著,錢沒了,比要他的命還痛苦吧?”
“也許吧。納蘭明珠肆意享受時就該料到今日果。”胤禛前世就痛恨貪/贓/枉法之徒,而他也清楚水至清則無魚,以防自己被現實憋屈死,就選擇了緝/毒警察,沒成想到頭來躲不過英年早逝。
康熙盯著胤禛半晌,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慣會調皮搗蛋的兒子。他知道胤禛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因此,一般時候也就發放牢騷,細數下來,從未處罰過胤禛。
讓康熙沒想到,胤禛把世事看得比他想象的還要通透。
待胤禛出去,康熙提筆擬了份圣旨。
午時剛過,胤褆急匆匆跑到南三所,沒進門就喊,“白芨,著人速去校場請胤禛過來。”
白芨領命下去就安排。
胤禛正在練習射箭,勢必練出百發百中,聽到宮人的話,“告訴大哥,汗阿瑪今日問起他的騎兵挑選的如何了?”
小太監把這話一字不落傳到胤褆耳邊,胤褆直奔驍騎營,在驍騎營一呆半個月,待他回京,明珠那處廊檐環繞的宅子已被貼上封條。
榮耀半生的納蘭大學士擠在次子三進出的院子里,看著滿地落葉,好像看到了自己,潸然淚下。
胤褆隨著納蘭揆敘進來,看到明珠蒼老的面容,嗡嗡道,“表舅,你,你保重身體。”
“讓大阿哥見笑了。”納蘭明珠身體一僵,他剛開始有點怨恨胤褆,當他知道胤褆在皇上派人抄他的家那日去過皇宮,便釋懷了,“我早就料到今日,沒想到這么快。”
“料到?”胤褆不懂,“聽說十月初十你壽辰當日郭琇過來拜壽,他在席間把那些和你交好的大臣一一記下后,才把證據呈給汗阿瑪的。”
納蘭明珠吐出一口濁氣,“余國柱事發之時我便擔心皇上連我一塊查,沒想到皇上饒過我。而四阿哥前天才過十歲生辰,一下子從我這里弄走十多萬兩,就算他不說,保護他的那些侍衛也會稟告皇上,皇上知道卻沒發火,我已猜到皇上對我不滿。”
“既然知道,既然知道就該夾起尾巴做人。”胤褆皺眉,“生辰也不應該大辦。張燈結彩,賓客如云,席上山珍海味看得人眼花繚亂,小八那天沒出宮,見著我都說你的生辰宴熱鬧非凡,汗阿瑪能饒了你么。”
“現在說這么些有什么用,我以為,我以為,還是我心存僥幸,見這么多天沒事,皇上又饒我一次。”明珠苦笑,“好在你沒卷進去,否則,我真沒臉見你額娘。”
胤褆心想,要不是知道四弟坑你一筆,見你出事我直覺想到他,保住準去見汗阿瑪,屆時一頓叱責在所難免。
而胤褆瞧著納蘭明珠的精神狀態還算好,知道自己今日乃咎由自取,懸著半個月的心可算放下了。也沒回家,直奔皇宮,勸惠妃放寬心,又把皇上早就打算處置納蘭明珠的一說,八阿哥松了口氣。
胤禩跟他出去就抱怨,“你一走干凈利落,惠母妃天天哭,見著我就讓我出宮看望納蘭明珠,大清的官員有一半都成他納蘭明珠的人,汗阿瑪留他一命已是天大恩賜,也不知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居然,居然好意思讓覺羅氏進宮求見惠母妃。”
“他那時也是慌了神。”胤褆揉揉胤禩的腦袋,“這些日子麻煩你了。”
“不要這樣說,惠母妃一直很照顧我和額娘,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她。”胤禩本以為胤褆和太子的關系好,納蘭明珠就不下折騰了,沒想到他不蠱惑胤褆奪嫡,卻一樣貪得無厭,“你還是去看看四哥吧。”
“四弟怎么了?又闖禍了?”胤褆忙問。
“納蘭明珠一倒,黨羽被汗阿瑪連根拔起,不知道誰傳出如果四哥當初不收拾余國柱,汗阿瑪就不會想起來查他們,畢竟余國柱和納蘭明珠兩人是黨首。汗阿瑪前日一氣之下把余國柱攆回家,關于四哥是大禍害的謠言欲盛,現在百官見著四哥就像見著瘟疫。”胤禩說完不禁想起前世老四奉命追繳國庫借銀之時,一樣成眾矢之的,那是老四已幾十歲了,如今的四哥只有十歲啊。
胤褆不確定,“大概是明珠讓人放出來的。”邊說邊和胤禩去南三所。
胤禩先前只顧著擔心惠妃,偶爾來看看胤禛也是匆匆忙忙的,兩人一路擔心,入目就見胤禛一手雞腿一手好像是羊排,腳步踉蹌一下,好險摔到門檻上。
“大哥,小八,吃了么?白芨,吩咐廚子加菜。”胤禛放下骨頭喝口湯,又去夾雞中翅。白薇在旁邊欲言又止,“四阿哥,您,您一吃口菜,瞧見白菜么,里面也裹著肉餡,比雞肉好吃多,您吃這個。”夾一塊放在他碗里,四阿哥視而不見。
哥倆眼暈,“怎么回事?”
“主子在皇上和皇貴妃面前裝不開心裝受傷,皇上問主子想要什么賞賜,主子說想飽餐一頓!這哪是一頓,大阿哥,主子已經吃三天了,從他生辰那日開始。皇上昨兒把他叫過去,聽魏珠兒講皇上還沒開口他就是裝哭,說朝中大臣不待見他什么的,皇上被他說得眼通紅,也沒舍得訓一句,又把他放回來了。皇貴妃娘娘聽到后恐怕主子不夠吃的,這不,上午把她的份例送來一半。”白薇長這么大,在宮里待了十多年,也見過不少宮妃寵阿哥,就沒見過這么寵孩子的。
胤禩使勁掐自己一把,他怎么會認為老四傷心難過?前世的教訓還不夠?眼瞅著老四被孤立,暗搓搓猜老四會受不了,人家一躍進了汗阿瑪的眼,不吭不聲搖身一變成了皇帝,而他和老九倒成了賊寇。
胤褆比他好點,胤禛在印象中是個福娃,看著大口吃肉大口喝湯的弟弟,反而覺得這樣才正常。
而朝中大臣也絕對想不到,他們的孤立對四阿哥沒什么卵用。康熙有點摸不準,“梁九功,小四也太沒心沒肺了吧?”
“皇上您想看到四阿哥半夜里偷偷流淚?”梁九功黑線。
康熙道:“我昨晚去看過,睡得像個小豬。你說他,心怎么那么寬啊。”
“心寬胃口好,所以四阿哥才叫著吃不飽。”梁九功瞧著康熙變臉,忙說,“坊間有句俗語,半大孩子吃窮老子,指的便是四阿哥這么大的人。”
“皇上,不好了!”
康熙正想說話,刑部尚書圖納進來“撲通”跪在地上,“皇上,微臣對不起四阿哥啊,皇上,微臣對不起四阿哥啊......”
康熙眉頭一跳,“出了什么事?”
圖納三月份上任,打算干出一番事業,得了犬部隊后,這段時間都在審查擠壓案件。當他看到哈巴憑著死者的一雙鞋找到了死者的尸體,對哈巴簡直比親兒子還親。
而就在一個時辰前,京城發生一起入室搶劫,性質極其惡劣,搶匪不但把銀錢洗劫一空,捅死一人又捅傷一人。哈巴憑著它多年經驗,根據傷者從搶匪身上撕下的一塊布料,很快鎖定目標。
牽著哈巴的捕快率先追到搶匪,搶匪拘捕,捕快抽刀迎上去。
打斗過程中捕快受傷,哈巴見兇殘的人類要逃,上去咬住他的褲腳。因為處于鬧市區,其他捕快遲了一步,他們趕到就看到同伴躺在地上,哈巴身上多處流血,而它卻死死的咬住搶匪的小腿不松口。
眾捕快知道哈巴是四阿哥的寶貝,因為納蘭明珠的案子,雖然案件交于大理寺審理,他們這段時間也沒少聽到有關于胤禛的傳言。
圖納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哈巴,好想死一死。
康熙聽明事情原委,不禁站起來來回走動,“哈巴現在在哪里?”
“微臣把它帶來了,皇上,微臣不想死啊。”圖納苦著臉道。
康熙走下去,抬腿踹他一腳,“捕快都是死人?捉罪犯需要一只狗,朕養你們還有什么用。來人,速去傳四阿哥,不要說什么事!”
四阿哥慢條斯理擦干凈油光蹭亮的嘴巴,侍衛替他著急又不能說出實情,上去抱起他,“得罪了,四阿哥。”
“尼瑪!又是你?放下爺,爺自己會走。”胤禛胡亂掙扎。胤褆和胤禩相視一眼,放下筷子跟上去。
胤禛眼尖,看到路上點點血跡,臉色一白,“汗阿瑪怎么了?”
侍衛胸悶,誰說四阿哥是禍害?四阿哥明明是個孝順、聰慧、愛心爆棚的好阿哥,為了幫助刑部把自個心愛的玩伴哈巴送到第一線,現在哈巴又那樣子,侍衛想了想,“皇上沒事,四阿哥,您,您要有心理準備吶。”放下胤禛,艱難地抬起手指,“就在里面。”
被他這樣一說,胤禛腳步遲疑,聽到康熙的聲音,他才敢邁出去。
突然,一頓,侍衛趕忙上去扶著他,“四阿哥,四阿哥,您別太難過,哈巴它,它英勇就義,它是個英雄......”看到手上的水滴,侍衛說不下去。
康熙走過來,抬手抱起他,輕輕拍著胤禛的背,“哭吧,好孩子,哭出來就沒事了。”
“哇——”
這一聲直沖云霄,浸濕康熙的肩頭,哭得侍衛眼角濕潤,哭得圖納不再裝腔作勢,看著血肉模糊的哈巴,圖納低聲抽噎。
胤褆和胤禩走下轎子,看到院子里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心中微顫,“汗阿瑪!”
“朕沒事。”康熙的聲音有點沙啞,兩人循聲看去就見胤禛趴在他懷里,在仔細一瞧,康熙面前有個小轎子,轎子上面一灘血跡。
“這?”胤禩見上面的東西有些眼熟,仔細一看,不禁倒退一步,“哈巴?哈巴!哈巴怎么會變成這樣?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環視眾人,“它到底怎么回事?”
“胤禩,冷靜點,冷靜點。”胤褆情感內斂,胤禛養哈巴時他每天忙著上課練武,比起幾個弟弟來,和哈巴的感情不深,抱住胤禩,學著康熙的樣子不斷安撫他。
胤禩自此那年見識到哈巴輕而易舉的找到他丟到草叢里的剪刀,便對哈巴另眼相待,多年來,一直把哈巴封為神犬。
如果不是梁九功,哈巴這會兒說不定正隨他們一塊吃飯,“梁九功,賠我的哈巴!”胤禩突然尖叫,胤禛身子輕顫一下,呆愣愣轉過頭,見梁九功沖著胤禩作揖賠不是,傻呆呆問,“那是小八的哈巴,不是我的?”
康熙哭笑不得,滿院子人登時止住淚。見梁九功對跪下了,康熙放下胤禛,牽著他走過去,“小八,哈巴什么時候變成你的了?”
“四哥的就是我的!”胤禩喊出那句話后倍感羞恥,他堂堂大清廉親王居然為了一只狗失態,還是老四的狗?他不承認,哈巴就是他的,他心疼自個的寵物才不自覺流眼淚。
胤禛傻眼了,“我咋不知道?”
胤禩小臉一紅,喃喃道,“就是我的。”說著說著擠出兩滴眼淚。
“是,是你的。”胤禛看到哈巴的尸體那一刻傷心難過,正如康熙所說,哭出來就好了。他前世也經歷過戰友殉職,心理承受能力超強,這會兒找回理智,回想起胤禩見著哈巴都要捉弄一番,原來這就是小孩子的喜歡啊。
“那我,再送你一個。”胤禛自詡他比胤禩大很多,“哈巴的五個徒弟,你看中哪一個隨便挑,別哭了。”
胤禩搖頭,“它們都不是哈巴。”第一眼驚艷,往后的再聰明也進不來八賢王的心。
胤禛沒法了,扭臉看向康熙,示意他來。
“小八,既然說哈巴是你的,哈巴的尸體怎么處理?”康熙道。
胤禩看了看,軟轎上面全是血,眼眶又濕了,“四哥,把哈巴埋起來,可好?”
“不!”胤禛搖頭,“找個地方火化。汗阿瑪,哈巴放在你這里不合適,兒子想帶它走。”
“四哥,你說什么?火化!”胤禩跳腳,“你怎么這么無情,這么殘忍,這樣對哈巴?!我不同意!”
胤禛白他一眼,原本挺傷感,被熊孩子一鬧騰,小四阿哥只想揍人,“不火化干么?留著被蟲蟻耗子分食?”
“我,我,”胤禩一窒,“我沒想到。”
胤禛:“你想不到的多著呢。”沖兩個侍衛招手,“把哈巴抬到我那里去,汗阿瑪,兒子告退。”
“去吧。”康熙沖胤褆使個眼色,胤褆點點頭,示意他不要擔心。
胤禛讓宮人找來一堆柴火,把軟轎連同哈巴的尸體放到柴火上面。
康熙瞧著東南角的黑煙,有些傷感,沖圖納道,“四阿哥沒怪罪你,朕也不會罰你,但是,刑部的辦案人員,每人重大十大板!”
“是!”圖納不敢有異議,如果不是哈巴聰明,刑部不知何時才能抓到搶匪,也不知道期間還會再發生幾次搶劫案,“微臣回去嚴加整頓。”
“退下吧。”康熙揉揉腦門,梁九功壓低聲音問,“皇上,要不要奴才備轎?”
“不用,小四如果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住,那就不值得你們天天維護他。”康熙翻看奏折,眉頭一皺,又查權臣?郭琇瘋了不成!
霍然起身,“隨朕出去走走。”甫一出乾清宮,和太子碰個正著,“太子行色匆匆前往何處?”
“小四那里,汗阿瑪,哈巴的事兒子聽說了。”太子面色不佳,“聽說余下五只還在刑部,汗阿瑪,你——”
康熙:“到年底,待在小四身邊的那倆小太監把訓狗的本事學到手,朕就讓哈巴的徒弟回來。”
太子理解,胤禛的寵物珍貴,京城發生的案子同樣重要,“讓小四跟兒子住幾天吧?”太子想陪胤禛,但考慮到自個不能跑去南三所居住,便說。
康熙點頭,“去看胤禛吧,如果發現他有什么不對,及時來報朕。”
太子道聲是,沒走三步看到胤祉匆匆跑來,兩兄弟又走幾步,五六七,身后遠遠跟著九、十和十一,瞧著光景,太子腳步一頓。
“太子,怎么不走?”胤祉催促。
太子:“這么多人,小四那里可夠熱鬧的。”四阿哥今天恐怕抽不出空傷心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