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是龍形,而且十分龐大,又有一對奇異的骨翅,身上閃著藍光,望月不認識我也不足為奇。
看她滿嘴油膩驚愕看著我也是好笑,我便化作精靈形態(tài),望月眨眨眼,一下子跳過去:“是你啊,嚇我一跳,你怎么又強大了?而且……不對啊,藍龍瑪里茍斯的氣息,你跟藍龍搞一坨啦?”
我翻了個白眼,將雪域的事告訴她,她嘖嘖稱奇:“厲害啊,你比我還厲害了,我不服。”
她總是這幅活潑的樣子,我有些無語,還是說正事兒吧,我便將祭祀高塔的事告訴她,她聽后將火雞丟給我,一擦嘴角跑去翻書了。
這些強悍的法師都收藏了許多書籍,而且還有很多保存很久的符文書籍,望月既然尋找了,那她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我邊吃火雞邊等她,等到夕陽西下,望月捧著一本通體漆黑的破爛書籍走過來。
這書籍缺根少頁,但上面有很多符文在飄動,如同古老的精靈一樣。
“你說的那個塔,應該是由血靈石建造的,血靈石十分邪惡,只有亡魂密布的地方才會生成。”
望月說道,臉色很是凝重:“比如一片戰(zhàn)場,死了幾十萬人,亡魂久久不散,它們就會依附在石頭上面,石頭最后便成了血靈石,擁有一些奇異的意識,甚至還殘留著一些亡魂身前的魔法,你說的那個凹陷石碗,應該殘留著空間魔法,被人為利用了。”
我皺了眉:“血靈石有什么作用?”望月摸著下巴走了兩步:“根據(jù)記載,只有三言兩語提到了一個詞,叫‘食靈’,不過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食靈?
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越發(fā)不安了,血靈石來頭那么詭異,現(xiàn)在建筑了祭祀塔,包裹著滄舞,她會如何呢?
我等不急了,立刻告辭要去找瑰拉。
望月卻一把拉住我:“喂,你這么急干嘛,我們還沒敘舊呢。”
我說敘什么舊?她咳了咳,故意望天,不正視我的眼睛:“那個……羅蘭城修道院里有一位老奶奶,她前段日子拜訪了我,跟我說了一點事情。”
我心里一沉,望月笑哈哈地摸自己頭發(fā),顧左右而言它:“就是呢……吶……我覺得你是個人,你不是沒有獲得龍的傳承嗎?獲得人的傳承,那就是人啦對不對?”
我有點悶,說下次再談這個事吧,我要去北方了。望月沒有拉我了,目送我離去,還朝我眨眨眼甜美一笑:“不要忘了我們的契約,說不定我會成為最后一個龍騎士呢。”
她依然調(diào)皮,我忽地想起很久之前的水晶球預言。
當時望月幫我和滄舞預言了,滄舞的預言畫面是一頭破海而出的龐大黑龍,我的預言是成為了真正的龍,一頭撞在山上。
而望月的預言,卻是從觀星塔上墜下。我回頭看了看望月,她還在朝我揮手。
飛速沒入云霄,沖向北方。
已經(jīng)是傍晚了,天色逐漸暗了。天穹之上的云彩變黑,仿佛烏云蔽日一般。
天色徹底漆黑的時候,我已經(jīng)越過了紫荊國的國土,進入了北仟帝國。
我有龍的視力,在天空中看下去一目了然。
北仟國國土躁動不安,那是一種人為造成的不安,由無數(shù)軍隊帶來的,幾乎每個大城邦里都有軍隊在調(diào)動奔波,嚇壞了眾多平民。
我繼續(xù)往北飛,能看到北仟帝國最北方的高山,那些高山是洛基山脈的旁支,難以跨越,而高山下方是無邊草地。
草地上是一支支兇悍的騎兵。或幾人,或十幾人,或上百人,甚至上萬人。
北方草原是北仟帝國的騎兵基地,這里恐怕有上百萬的精銳騎兵在訓練,聲勢滔天。
而且在很多營帳之中傳出了強烈的魔法波動,那是北仟帝國的強者。
我心頭難免詫異,每個國家的強者幾乎都差不多的,海月國的強者都駐守皇宮保護王侯。
而北仟國的強者卻駐守草原,跟騎兵一起生活。
他們在保護騎兵?
這很耐人尋味,我在草原上空飛行了一陣,之后往西南方飛去,進入了人煙稀少的北仟國西部。
這里資源稀少,城邦破敗,但軍隊依然很多,日夜操練,而且保密措施完善。
如果不是因為我在高空飛翔,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這些軍隊的,而一般的強者來窺視必定會被發(fā)現(xiàn)。
整片大陸都仿佛不太平了,自從罪惡之城一事之后,每個國家都變得古怪了。
我不再多看,直接飛向黑暗議會的古堡。
那一帶根本看不見人,方圓百里都是荒蕪的,我一路飛行,連個鬼影都見不到。
很快抵達了魔堡,而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彎月高懸,死氣沉沉的古堡不見一絲生機,外面連個護衛(wèi)都沒有。
倒是很多不見光的黑暗處有奇怪的黑暗生物在活動,跟老鼠一樣。
我落在一座古堡上方,雙爪抓住了圓頂,附近的黑暗生物發(fā)出尖叫聲,嚇得滾了下去。
我收攏骨翅,頭頂月光站在這里,掃視著每一座古堡。
里面還是有動靜的,并不是空蕩蕩的。
很快,有兩個黑暗戰(zhàn)士跑了出來,在地上仰視我,雙腿顫抖不停。
我并不理會他們,又等了一會兒,旁邊虛空一陣扭動,一道高挑的身影浮現(xiàn),臉色嚴峻,眸光詫異,正是吸血鬼公爵瑰拉。
她也不認得我了,語氣難免敬畏:“恭迎龍族……”
她語氣很古怪,讓我心情莫名好了起來。我直接化作精靈,瑰拉傻了眼,猛地沖過來:“是你,嚇本公爵一跳,你耍什么威風啊!”
她都要揪我脖子了,我咳了咳:“在外從夫,忘啦?”
她一怔,皺著鼻子呸了一聲:“你又不娶我,我干嘛從夫,小鮫人呢?你們天天忙著交.配吧,怎么有空來找我?”
我老臉一抽,這只吸血鬼真是……
我哭笑不得,正了正神色道:“滄舞陷入了危險之中,我來找你求救的,不要開玩笑了。”
瑰拉睫毛眨動兩下,叉腰大笑:“哈哈哈,活該。”
我翻白眼,瑰拉笑夠了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一臉委屈道:“阿四啊,跟我同齡的吸血鬼都生孩子了,我們到了這個年齡都會發(fā).春的,我每晚空虛寂寞嗷嗷叫。反正現(xiàn)在滄舞不在,我們偷.情吧,就一次,我要給你生個兒子,讓他繼承黑暗議會,我就可以逍遙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