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頁文獻雖然內容很少,但對我的幫助無疑是巨大的,我知道了明確的目標,那就是尋找永恆之石,不用瞎跑了。
只是永恆之石消失了幾百年了,要找到絕非易事。
這位議會長也還夠意思,那我也得夠意思才行。
我說你安排就是了,只要不是讓我去送死我都可以幫你。他明顯很高興,說讓我暫住一晚,明日將派遣黑暗議會的主力帶我去西部大山。
他們先祖的魔堡在西部大山內,那裡是人煙罕至的雪域羣山,越往西雪域愈廣,幾乎沒有種族居住。
但有一些奇特的生靈尚未被人族所知??傮w來說西部雪域並沒有噬人的野獸,只是氣候嚴寒,資源極少,不適合種羣居住,所以罕見人煙。
我作爲可不怕冷,滄舞是海族,對嚴寒的抵抗力也是很強的。
我覺得這事兒還是挺簡單的。
我就沒有多問了,帶滄舞離開這個方面,議會長實在太臭了。
出去後又繞了幾圈才繞回我們來時的古堡殿堂,葛蘭在此等候,見我們出來了鬆了口氣:“你們沒事就好,跟我去休息吧?!?
這話有點怪啊,什麼叫沒事就好?難道很危險嗎?我碰了葛蘭一下低聲詢問:“你好像很慌啊,這裡不是你的家嗎?”
葛蘭乾笑一聲說不慌,只是怕驚擾了黑暗生物。
他絕對說謊,我感覺他是在極度畏懼議會長,並不是畏懼黑暗生物,因爲這裡的黑暗生物是有智慧能交流的,那些吸血鬼甚至還會覺得難堪,不會無故害人。
我皺皺眉,葛蘭一句話都不肯多說,帶著我們走出這座古堡,去了另一座稍微小一點的古堡。
這裡算是招待客人的地方,裡面沒那麼陰森了,還有不少燈光,也有僕人。
我們吃了一點東西就上牀睡覺,一直沒聽到什麼大的動靜,每個僕人走路都靜悄悄的,生怕驚擾了清靜一樣。
我是藝高人膽大,讓滄舞躺在我胳膊上就睡,我就不信誰敢動我。
的確無人敢動我,我睡得很舒服,就是午夜的時候不知哪裡傳來了狼嚎,挺駭人的。
我權當是哪裡來的狼族獸人在鬼叫,並沒有理會。結果滄舞把我搖醒了,說不對勁。
我說咋了?她指著窗外讓我看。
我瞇著眼睛看了看,窗外正對著一輪圓月。北仟國的地勢很高,這裡更加高,那月亮看起來十分巨大,漫天銀輝灑在黑暗議會的古堡上。
我看的那座古堡就是議會長所在的古堡,此時古堡頂上有很多奇離古怪的生物在爬動,跟蠕動的蟲子一樣,爬上爬下焦慮不安,一會兒面對月光一會兒又逃入黑暗,像是在躲避什麼東西。
滄舞畢竟是女性,對於未知的東西還是有些恐懼,就像人族害怕死人的魂魄一樣。
我說是黑暗生物,你就當夜裡出來的老鼠行了。她嗯了一聲抓緊了我胳膊。
我正要再睡,結果又是一聲狼嚎,就從古堡方向傳來。
這次我聽得清楚了,那嚎叫充滿了痛苦和殺戮,驚散了月光,而古堡上的黑暗生物紛紛躲入暗中。
我驚奇看著,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個佝僂的黑影躍上了古堡頂端,半邊身子對著月光,半邊身子探入那些亂糟糟的樹藤中抓撓,然後把抓到的東西往嘴裡塞。
它是在吃活物,那些蠕動跳躍的小型黑暗生物被它一口一口地吃下了肚子。
接著黑影仰天狼嚎,嘴裡的血灑下夜空,之後它躍下古堡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滄舞的視力也很好,又有那麼大的月亮,她也看得一清二楚,不由畏懼:“什麼東西?是人嗎?”
那個好像不是人,但又不像狼,彎腰駝背,貌似有四肢,但應該不是四足生物,因爲它跳躍的時候只用了雙腿。
我說可能是一隻野猴子,不要怕。
滄舞其實很強大,起碼在人族之中算是強者了。然而這個世界存在太多的未知東西了,魔法的界限也模糊不清,導致滄舞並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在什麼範圍,我也是如此,我只知道自己很強,但具體什麼等級呢?完全不知道。
我將她抱在懷裡,身體背對著窗戶,不讓她看了。她輕輕地蹭了蹭我的胸膛,跟小貓咪一樣捲縮了起來。
後半夜很安靜,大概凌晨時候吧,我忽地驚醒了。那是龍族的直覺,這個房間裡進來了別的東西。
滄舞還沒醒,我輕輕將她放在牀上,緩緩坐了起來:“誰?”
房間裡全都黑漆漆的,但我能看得一清二楚,可惜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不過我確信有東西進來了,我沉聲道:“你想嘗試一下龍吟嗎?”
話一落,天花板上涌動出一片黑氣,一個修長的女人浮現,她沿著天花板從牆壁爬了下來,還不忘噓了一聲:“不想死就別吵?!?
我對她有印象,她就是那一隻女吸血鬼,白天對我嘶嘶嘶地亂叫的。
我皺眉看她,她爬了過來,徑直爬上牀,然後躲在我身後,跟滄舞擠在了一起。
“你們男性要保護女性,交給你了,我會給你報酬的。”
她說完縮得更深了,我正疑惑,窗口忽地一暗,有個頭顱把月光擋住了。
這冷不丁得都把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只能看到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和黑袍子。
那個東西整個腦袋都縮在黑袍子裡,在窗戶跟惡鬼一樣站著打量裡面。
我很是驚奇,但並不畏懼,我也瞪著它。很快它縮回了腦袋,就此不見了。
吸血鬼這才大口大口地喘氣:“哇,南方的亞龍這麼強大啊,狼魔被嚇跑了。”
我說那是什麼玩意兒?她竟搖頭:“不知道啊,某天突然就出現了,每個月月亮最圓的那一天它就要吃東西。黑暗議會說是先祖的寵物,不能驅趕?!?
他們的情況還挺複雜的,我說你們就甘願當起了活祭品?
她聳聳肩:“不然呢,我們黑暗生物就是相互吃的啊,我剛纔還吃了一隻大蝙蝠呢?!?
這心態真是好,我擺擺手:“好了,出去吧,別吵醒我朋友?!?
女吸血鬼不肯走,纏上了我:“我叫瑰拉,你叫什麼?要不交個朋友吧。”
我有些無語,這個吸血鬼的性子跟鈴鐺倒是蠻像的,一點黑暗生物的氣派都沒有。
我嘆了口氣,說沒興趣,我明天就走了,往後不會接觸的。
她眨眨眼,一本正經道:“你不喜歡我們對不對?其實我也覺得嘶嘶嘶很傻,但是我們吸血鬼就是喜歡嘶嘶嘶,這樣很酷的?!?
所以到底是傻還是酷?
我說夠了夠了,改日再聊吧。她也說好,然後直挺挺躺下:“睡吧?!?
我抽著眼角看她,她還真睡著了,馬上四仰八叉,蹬腿兒磨牙踢被子。
我暗罵一聲把滄舞抱過來,貼著牀邊兒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