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之上仿佛有股拉扯力,卻是無形之力,易圖無法抵抗,只有催動體內的流動才能保住紅光不失。
只不過,指甲震動越發強烈,他有種感覺,始終會被對方拉走。
幸好,因此體內的流動速度大大加快,他身上傷勢恢復程度亦有所增加。
突然間,易圖心中一動,流動急速凝聚成一股,強行阻止蓄力,當忍不住之時,易圖突然放開流動,并急劇催動,推動流動快速前進,一下撞上震動的指甲之上。
本已搖搖欲墜的指甲,在一撞之下,毫無抵抗之力,一下沖出易圖左臂,一直都隱患,憑借少族之力,終于解決。
指甲飛出之時,易圖右臂伸手一抓,牢牢抓住,使其不能飛向少族。
指甲離身,易圖的壓力頓減,且體內的流動得到完整的循環,威力瞬間大增,身上水汽濃郁散發。
雖然指甲飛出,讓他驚訝的是,體內的流動似乎已經融合了風與水還有紅光,因此即便沒有指甲,仍然能夠使用這些外族之力。
少族眼睛突然一閃,他察覺到易圖身上的變化,不過此變化他并不擔憂,而且他亦斷定易圖終究無法抵抗先血凝土。
指甲握在易圖右手掌,難以掙脫,而體內的紅光卻有所減弱,對抗之下,被拉扯之力拉出體外。此時的易圖,身上紅光閃閃,加上水汽臨身,使他顯得朦朧而不真實。
“公子,我來助你!”霸城話音一落,一股強大的力量平地而已,擋于易圖與少族之間,試圖將拉扯之力隔開。
“霸城你敢!”霸碎手掌一握,山體被捏出一塊大石,砸向易圖。
霸城心中一驚,連忙出手將大石震碎,余波四射,石屑爆炸般射向四周之人。他知道易圖有統領保護,因此無需顧忌。
“霸城,你敢傷害少族!”見到眾多碎石射向霸山一族眾人,霸碎哪有不知霸城的意圖,身體出現在眾人身前將石屑全數擋下來。
“霸碎,這是你引起的攻擊,休想算在我的頭上!”霸城道。
兩人正想相互攻擊之時,突然間一愣,目光齊齊轉向據點。他們明顯感覺到,統領保護易圖的的力量在一瞬間消失,此時他們的目光之中,見到統領身影消失在據點之中,他似乎放棄了易圖。
“哈哈……”霸碎大笑,“如今,看你如何保護這冒充者!”統領一走,霸碎任何一擊,單憑余波便能將此時的易圖震死。
霸城內心焦急,暗罵統領,為何這時突然收手,若是一開始不插手,自己亦不會放心將保護任務交給他,此時最為緊要的關頭突然撤手,他有種被陰的感覺。
此時多想無益,只能全力保護易圖。口中大喝,“霸碎,你敢對本族先血一脈出手!”
“霸城,你這話唬不到我,先血一脈?他只不過是一個冒充者!”霸碎道。
“公子能夠完成空壓儀式!”霸城道。
“死人是無法完成空壓儀式的,完成儀式的是少族!”霸碎冷冷道。
霸城心中一沉,霸碎殺死易圖,少族奪回空壓機緣,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族中最開始的計劃之上。易圖的出現會被族中之人忽略,不會有人會為一個死人大動干戈。種種跡象表明,易圖即便是先血一脈,其身份亦是不高,不然為何連一個保護者亦沒有。
念及此,霸城心中黯然惆悵,自己賭輸了,一敗涂地,只怪自己當時認錯人!
突然間,他面色一變,因為他見到據點內散發著一團耀眼的紅光。這紅光讓他有種心悸之感,血脈流動急劇加快,身體出現微微的顫抖,一時間難以適應。
隨后,他又猛然轉頭看向霸山城的方向,身上的那股感覺更為強烈,霸山城出事了!隱約間,他覺得霸山城之事與據點的紅光有著莫大關系。
此時,他必須趕回霸山城,據點之事,暫時不能深究。
“公子霸山城出事了,屬下先行告辭!”說罷,對著易圖拱拱手,霸城急急離去。
有此感覺得的不只是他,所有霸山一族族人皆是心頭顫動,比他還要強烈幾分,個個面色蒼白,靠在一起合力抵抗。
霸碎目光閃動,目中神色變化不斷,目光在易圖,據點以及霸山城方向來回游蕩,心中在衡量得失。最后,他目中寒光一閃,決定先殺易圖。
“走!我們會霸山城!”就在此時,少族突然開口。
霸碎看著少族,目光疑惑,“少族,你即將得到空壓機緣,為何?”
少族一指甲片,霸碎目光看去,發現甲片自動正對霸山城,先血凝土重新變成灰黑之色,化作一條直線直指霸山城,末端閃著淡淡的光芒。
“這是?”霸碎心中震驚,此現象他能知道,卻不敢相信。
“空壓即將出現!”少族說出了他內心的想法。
不可能,十年之期,空壓不可能出現兩次!霸碎內心如是想,卻并未說出質疑之話。
“走吧!四不能再次錯過機會!”少族道。
霸碎沉默片刻,卻見到少族已然起身,不敢再遲疑,連忙發力加快少族的速度。剛動身,霸碎突然轉頭看著易圖,冷冷道,“不能便宜你,帶上!”
說罷,大手虛抓。易圖身體被力量包圍,飛向霸碎。
“別走!”憶往在身后大叫,全身水汽彌漫,包圍在易圖的身體。
“憶往小心!”樹輪現身攔住憶往。
“你走開!”憶往大怒道。
“憶往,你清醒一些,你是不能把他救下!”樹輪并未閃開,還發力阻攔憶往的去路。
“你再不走開,我要動手!”憶往道。
“憶往,我全是為你好!”樹輪道。
憶往不再說話,身上水汽爆發,沖撞樹輪而來。
樹輪眼角余光見到易圖已遠去,亦不再阻攔,身體躲開。
憶往趁機躍出,然而,只能見到易圖的身影消失的剎那。她還想急速前去,身前卻出現一個人影,阻擋前路,這人不是樹輪,而是裊奮。
“你亦要難我!”憶往冷冷地看著裊奮。
“即便你追上去亦無補于事!”裊奮道。
“莫非任由他死!”憶往怒道。
“他不會死!”裊奮道,語氣之中無比肯定。
憶往愣了愣,水汪汪的眼睛顯出一絲黯然,默然低頭,口中喃喃道,“他不會死,我亦不準他死,他死了我怎么辦,他絕對不會死!”
裊奮沉默地看著她,不再說任何話。
不遠處的樹輪聽到憶往的話,心中無比憤怒,拳頭握緊,暗暗決定,一定要殺了易圖。
喃喃自語的憶往,突然身體一躍,居然跳入了腳下山體的一個洞坑之中,這正是易圖出來的洞坑。
這個洞坑特別深,已深入到地底之下。她明白了易圖如何躲過山體倒塌,易圖在地面挖出一個深坑,自己跳進去,避免自己被直接砸中,用右臂蓋頂,強大堅硬的右臂抵擋住了大部分壓力。只是,他的身體其他部分比較脆弱,被震壓重傷,與少族對拳之時,重傷抑制不住,身體爆開,鮮血直流。
人處于洞坑之中,憶往喃喃道,“叫你不要打架,你為何就是不聽。如今我不在你身邊,你療如何療傷,你記得不要打架……”
易圖亦不想打架,只是不打不行。每一次打架,他都身受重傷,鮮血淋漓。就像如今,他的身體已被染成了血人。雖然經過療傷,他亦恢復了簡單的行動,但是想要再次全力打斗,顯然不行。
霸碎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易圖身上,他十分好奇,在他眼中,易圖不可能是霸山一族族人,可對方所動用的力量,戰斗的方式,卻又證明了對方是霸山一族族人。
最為奇怪的是,對方能夠完成空壓儀式,顯然是先血一脈,然而他卻想不到先血一脈有這么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霸碎問道。
易圖當然不會回答,直接無視。
見到易圖平靜的目光,霸碎理解成有恃無恐。他心中隱隱有些擔憂,畢竟先血一脈地位特殊,不能隨便招惹,若是招惹了,必須將其殺死。
他之所以還未動手,是因為霸山城的空壓感應。
若是空壓感應為真,少族自然可以得到空壓機緣,紅光臨體。若是假,少族必須殺此人奪機緣,而且還必須現殺,才能奪取機緣,因此霸碎才冒險將易圖帶上,不然早就一掌拍死。
其實,他更加傾向于殺易圖奪機緣,畢竟易圖身上紅光確實是機緣紅光,少族無需冒險而多此一舉。直接殺人,以除后患。
不過少族有自己的想法,完成空壓,是族中給他的任務,若此事為完成,他的地位必定大減,因此,如今有機會,他必須完成這一次歷練。
易圖一心療傷,只有傷勢好轉,他才有逃脫的機會。
然而,霸碎知曉易圖的想法,不時在易圖身上施展攻擊,使得他的傷勢非但未好轉,反而還加重幾分。
霸碎看著易圖冷笑,“你逃不出去,乖乖等死,若是少族高興,還能留你一個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