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里正在播放著天氣預報,主持人是個身材容貌俱佳的女人,唯一的缺點就是臉上的妝容太濃,讓她看起來總有一種被雕琢后的匠氣。
安柏本就是打發時間,看了幾眼后便準備換臺,然而還沒等按下遙控器,房間里的燈忽然閃爍了幾下,隨即便徹底熄滅。
呼!
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陰風吹進屋內,讓本來還算可以的溫度驟然下降,甚至到了吐氣成霜的地步。
也就在這個時候,本來正常播放的電視畫面,也變成無數的雪花。
“搞這個?”
安柏挑了挑眉頭,其實以他目前的手段而言,對這些超自然的東西,還真沒有太好的辦法。
難道真要解開封印?
就在其猶豫之際,熒幕中的畫面又是一變。
先前那無數的雪花,已經被一個漆黑陰森的林子取代,茫茫的白霧縈繞其中,但最讓人感到心慌的,還是中間空地上的那口枯井。
在安柏嘴角抽搐的觀看下,一只蒼白的手從井口伸了出來,然后是蓋著面容的漆黑長發,白色的袍子.
如果是沒有得到記憶那會看到這副場景,他肯定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現在嘛.
只覺得無比的鬼畜。
然而貞子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它從井口爬出來后,一步步爬向電視機,然后腦袋直接從櫻木里鉆了出來。
呃.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氣泡音從后方傳來,安柏扭頭看去,就見一個如同蜘蛛一樣的女人,正雙手倒扣在天花板上。
好嘛,這位也來了。
“這下知道怕了吧!”
隱藏起來的夜嘿嘿冷笑,但由于造型太過可愛,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在它的示意下,本該鎖死的房門突然打開,貞子跟伽椰子努力營造著恐怖的氣氛,卻沒有第一時間殺人。
看到這一幕,安柏隱隱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
“我知道是你搞的鬼,花子,不要鬧了。”
像這種超自然力量,如果沒有契機是無法掌握的,自然也就談不上對抗。
最終他還是下定了決心,給封印撕下了一道縫隙。
只見本來只有兩個天賦的面板上,赫然多了一個新的詞條。
破魔者:無視超自然力量的影響,同時你的眼睛能夠看到它們,并且傷害它們。
“可惡的小鬼!太囂張了,而且一點都不會讀懂空氣1”
夜低聲罵了一句,同時也明白過來,自己要是不來點真格的,恐怕沒辦法讓使徒大人的哥哥離開這里。
想到這里,心中下達了命令。
本來還磨磨蹭蹭的貞子突然往前撲了過來,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的看著安柏,那目光中的怨毒與陰冷,好似要把人的靈魂給凍住。
吼!
只是
啪!
“你有口臭知道嗎?”
清脆的耳光不僅打懵了貞子,也打懵了隱藏起來的夜。
但這還沒有結束。
安柏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把抓住貞子的頭發,朝茶幾上砸去:“大半夜從電視里爬出來,知不知道很嚇人啊?我會失眠的!失眠就會掉頭發,掉頭發就會找不到女朋友,找不到女朋友就會做一輩子光棍!伱好惡毒啊!!”
砰!砰!砰!
貞子的額頭不停磕下,發出一聲聲悶響。
這種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的操作,讓它徹底被激怒了。
什么命令不命令的,完全拋在了腦后。
只見房間里的各種家具突然狂暴起來,被看不見的力量裹挾,朝著安柏砸去。
“壞了!”
夜大吃一驚,正準備出手,場中的局面又發生了改變,只見本該被直接擊殺的安柏,竟以身體硬生生抗下了那些沖擊,除了略微晃了晃身體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傷勢。
夜都看呆了。
“不僅不認錯,竟然還敢還手?欺天了你!”
安柏抓著貞子的腦袋,將它像是破布娃娃一樣,在地上不停的摔打。
原本纏繞在身上的恐怖黑色煙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弱,直至變得若有若無。
這個世界的力量上限也就那樣,為了避免太過無趣,安柏這才封印自己,只是之前沒考慮到會有超自然事件,所以缺了準備而已。
如今反應過來,打開一絲封印,算是徹底解決了這個后患。
隨手扔掉已經瑟瑟發抖的貞子,他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扭頭朝伽椰子看去。
后者打了個哆嗦,像是被嚇了一跳,手腳并用的朝窗外爬去,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跑的倒是挺快!”
安柏撇了撇嘴,再次轉向貞子,地上卻空無一物,再看電視機里面,一道白色的身影正連滾帶爬的鉆進井里。
啪!
燈亮了,電視恢復了,只有凌亂的家具,說明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偏頭看了看,安柏撥通了大堂經理的電話,說自己要換房間。‘
后者當然不敢不同意,哪怕過來看到這里一片狼藉,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什么?失敗了?!”
畫室對面的租房內,安川花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小熊玩偶,“你在開玩笑嗎?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不!您的哥哥可不是普通人。”
夜的語氣中充滿了嚴肅,“他可是能把貞子當泥巴甩的家伙啊,使徒大人,或許您從來就沒有好好了解過您的哥哥。”
安川花子聞言一愣,從激蕩的情緒中平復了下來。
非常認真的思考了各種可能性。
“不行,還是要讓他離開大阪,這里太危險了。”
良久后,她緩緩搖頭:“貞子只是個普通的怨靈而已,對普通人來說或許無解,甚至還能應付實力比較弱的陰陽師,可也僅此而已了。天照神宮里隨便出來一個神官,都能將它輕易鎮壓,這證明不了什么。”
說到這里安川花子頓了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不會把家人牽扯進來的。”
夜從話語中聽到了堅定的決心,深深嘆氣后,只能認同。
“好了,我的傷勢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
安川花子話未說完,臉色突然一變,扭頭看向了窗外。
“終于還是來了,可惡,偏偏是這個時候。”
“我去叫”
“不用了,讓它們過來也是送死,我一個人就夠了。”
說話間,距離畫室幾百米遠的街道上,一輛黑色轎車停了在了路邊。